第9章 賀卡
賀卡
舒兒：“馬上就要元旦了。”
周雲深：“嗯，新的一年了。”
“元旦會有聯歡會。”舒兒的眼中閃着光。她們班出了兩個節目，一個跳舞一個合唱，她都參加了。能在聯歡會上表演節目的都是班裏的優秀學生，舒兒還是有點小自豪的。
“上午聯歡會，下午放假！”舒兒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會送你賀卡的。”
周雲深：“啊。”
舒兒：“你們以前過元旦也互送賀卡嗎？”
周雲深：“也送的。”
“那你會送我嗎？”舒兒又問。
周雲深笑笑：“那當然了。”
“你都打算送給誰？”班裏跟周雲深相熟的同學并不多。
周雲深：“之前在株市我們都送的。”
舒兒笑道：“我也都送，我媽媽說要對同學一視同仁，但很多同學只送跟自己關系好的。”
周六，嚴娟帶着女兒到商店買了賀卡，周天，丁悅拿着自己的賀卡來舒兒家裏一起寫。
丁悅跟舒兒分別坐在桌子兩邊：“今年你還是所有人都送嗎？”
舒兒：“嗯，都送，我媽媽說不可以對小朋友區別對待。”
“家長的想法就是奇怪。”丁悅小聲感慨了一下。
“不過給你的跟別人的肯定不一樣。”舒兒又道。
丁悅：“所以還是不一樣吧。”
“是不一樣，但這個不一樣不一樣。”
“跟繞口令一樣。”丁悅抿着嘴笑了。
舒兒：“反正你明白就行了。”
兩人将買的賀卡拿出來，互相欣賞。
丁悅：“哪個是我的？”
“這個！”舒兒拿出一張音樂賀卡給丁悅看：“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我給你買的也是最好看的！”丁悅拿出準備送給舒兒的。賀卡是立體的，封面是一個漂亮的天使，天使翅膀是真的羽毛。
舒兒驚喜道：“哇，這個也好看，我喜歡！”
丁悅得意道：“就知道你喜歡！”
“你要給你同桌送哪一個？”丁悅又問。
“這個吧！”舒兒拿出一張星月圖案的镂空花紋賀卡遞給丁悅。
“這個也挺好看的。”丁悅聞到上面還有淡淡的香味。
“嗯，我們開始寫吧！”
于是兩人不再說話，開始埋頭寫起賀卡。
舒兒在送給丁悅的賀卡上寫道，丁悅我最好的朋友：祝你新年快樂，天天開心！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後舒兒寫完還畫了一個笑臉。
丁悅則寫道，送給舒兒小天使：祝你新年快樂，笑口常開，你最好的朋友丁悅！
兩個人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把要送的賀卡寫完。孩子的祝福大同小異，二年級學生的知識和用詞相當有限，翻來複去不過幾句祝福，每年送出去和收到的內容也大致相同，比起祝福語賀卡本身的樣式更吸引她們。
舒兒：“我的就直接給你吧，不帶去學校了！”
丁悅：“行啊，我的也給你！”
兩人互換了賀卡，丁悅把自己的那些裝進包裏，又在舒兒家玩了一會兒才回去。
舒兒寫了所有人的賀卡唯獨要送給周雲深的賀卡她還沒有寫。下午的時候好幾次提起筆總覺得有很多話要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于是便将那張賀卡放到了最後。
晚上吃完飯，舒兒一個人在房間裏又拿出那張賀卡。
周雲深：祝你新年快樂！舒兒左思右想之後還是選了個平平無奇的開頭，之後她繼續寫道：認識你很高興，跟你坐同桌的每一天都很開心，希望你也一樣開心！然後舒兒在落款處也畫了一個笑臉。
好像少點什麽，但似乎也只能這樣了。舒兒拿着這張賀卡又仔細的端詳了好幾遍才收進包裝皮裏，在外面寫上了周雲深三個字。
寫好賀卡舒兒又拿出自己的寶貝盒子。周雲深第一次送她的兩顆巧克力糖紙在美術課學了用糖紙做畫之後已經變成了兩個穿着裙子的糖紙小人，舒兒把它們做在一小張賀卡裏。
其實我可以自己做一張賀卡的！舒兒有些後悔的想到。不過馬上她就釋然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她把小賀卡放到一邊又從盒子裏拿出一塊粉紅色的兔子橡皮，這塊橡皮也是周雲深送給她的，她都沒舍得用過！
第二天舒兒一到學校就把賀卡送給周雲深，周雲深也給舒兒準備了賀卡。一拿到賀卡舒兒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從昨天她就在想雲深送給她的賀卡會是什麽樣子的。
立體，夜光，音樂，折疊還是镂空？舒兒滿心期待的打開包裝紙，然而周雲深送的賀卡卻并不在她的猜測範圍之內。那是一張油畫封面的賀卡，那個時候舒兒還不了解什麽是油畫，只覺得周雲深選的賀卡雖然設計簡單但無論顏色還是質感都十分上乘。
周雲深的字也寫的好看，何舒兒同學，祝你元旦快樂，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開心快樂，學習更上一層樓。落款是周雲深。
還同學呢，舒兒看完擡頭就笑了出來。周雲深寫賀卡也像小大人，要是不知道還以為是老師寫的鼓勵語呢！但即便如此，舒兒還是很開心，拿着這張賀卡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她不知道的是為了這兩句話周雲深也是反複思索了好久。
元旦之後就是期末考試，期末之後就是寒假，往常這個時候舒兒心裏別提多雀躍了，可今年卻一反常态。
“怎麽不開心啊？”周雲深見舒兒不自覺的嘟着嘴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嗯。”舒兒悶悶的哼了一聲。
周雲深：“擔心期末考試嗎？”
舒兒搖搖頭，她雖然算不上班裏名列前茅的學生，但成績也在中上游，二年級的課業也實在沒什麽難度。
“那為什麽不開心啊？”周雲深從書包裏拿出一包奶片遞給舒兒：“這個給你！”
包裝上面印着英文，舒兒完全看不懂，只知道很好吃，雲深給她帶過好幾次了。
“每學期開學都要調座位，好讨厭！”舒兒終于開口：“我不想換座位，我還想跟你坐同桌。”
周雲深：“嗯，我也是。”
周雲深現在的個子坐三四排比較合适，而舒兒一直是坐在第一排。半年時間周雲深已經跟班裏不少同學都熟悉起來也交了幾個玩的不錯的朋友，所以下個學期李靜應該不會再繼續讓他們坐同桌了。
周雲深聽了也有些低落起來。以前上學對他來說無所謂開心不開心，但來到濱城之後他确實感受到了作為孩子的快樂，這其中一大半要歸功于舒兒。每天想到來學校就能見到舒兒，看到她的笑臉，心裏就會生出期待。
“也許不會換。”周雲深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舒兒。
舒兒沮喪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跟誰是連續兩個學期都坐一起的。”這樣安排也是為了同學們之間盡可能的互相熟悉起來。
周雲深：“也許我們還能坐前後位。”
“我會努力長高的！”舒兒聞言突然堅定道：“等我長高了咱們就又能坐同桌了！”
“嗯。”
“你寒假要回株市嗎？”
周雲深點點頭：“要回去，放了假就走。”
舒兒蹙眉道：“啊，你不會不回來了吧！”
周雲深：“不會，說好了上到小學畢業的。”
舒兒仍舊不開心：“啊，那你小學畢業就要走啊！”
本來周雲深無所謂在哪裏上學，最開始來的時候比起來濱城他其實也更願意留在株市，但如今要是讓他回去他卻是不願意了。
這裏雖然不如株市發達但讓人覺得輕松，生活節奏也慢。學校設施不如株市先進但老師十分關心學生，同學們家庭條件一般但卻都很好相處。還有舒兒，每天看見她甜甜的笑臉已經成了周雲深來到濱城之後最開心的事了。爺爺家也比外公家溫馨，劉阿姨也像一家人一樣真心的疼愛着他。
“我會給你帶禮物的！”周雲深抿了抿嘴。
“你能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舒兒聞言笑道。
周雲深：“我會回來的！”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周雲深想了想道：“過年的時候吧，我爸爸會回來過年的，到時候我就一起回來然後就不走了。”
舒兒：“我過年也要去我爺爺家，到時候就不在這裏了。”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舒兒：“可能初五之後也可能過了元宵節吧，要是過了元宵節回來那馬上就要開學了。”
周雲深：“那我給你打電話！”
“我爺爺家就沒有電話。”舒兒爺爺家在離濱城不遠的農村，只有村支書和村裏的小賣店有電話。
周雲深：“那你回來之後給我打電話！”
舒兒爽快道：“行！”
周雲深：“我回去株市也可以給你打電話。”放假之後到過年還有一段時間。
舒兒：“嗯，我也可以給你打電話！”
“這裏過年沒意思，我爺爺家過年能放鞭炮，還有煙花，一到晚上大家都聚在街上一起放，特別熱鬧！”舒兒回憶道。
周雲深露出羨慕的表情。
舒兒：“以後有機會帶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