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
世界的真相。
伴随着系統驚恐的聲音，南夢安的眼神逐漸迷離。
駱景明問：“你聽到什麽了嗎？”
宗聽霜說：“系統的聲音。”
駱景明一愣，表情随即變得很嚴肅：“你是說，主神的爪牙？”
系統：【……喂，這稱號也太難聽了吧？本統也被主神抛棄了啊。】
宗聽霜點點頭，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它一直在。”
駱景明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和宗聽霜一樣，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主神。上次被宗聽霜強行“彈出來”之後，他就把這一筆記在了主神身上。
這次看到宗聽霜，他以為他們已經擺脫了主神，卻沒想到，主神的勢力依然還留在宗聽霜腦海裏。
這是否意味着，宗聽霜随時可能再次被卷入那些噩夢中？
駱景明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如此失态，說：“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宗聽霜說：“告訴你也沒有用。”
宗聽霜的聲音太冷靜了，這讓駱景明不知道說什麽好。
宗聽霜說的對，如果系統真的只存在于宗聽霜腦海中，而自己對此一無所知的話，那就算告訴自己也無濟于事。
難道要跟自己讨論如何使用系統嗎？
想到這裏，駱景明的目光變得十分落寞。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宗聽霜解釋了一句：“不過脫離了主神之後，系統變得非常有意思。它有人性，可以交流了。”
聽到前一半，系統的小尾巴都要翹起來啦。
宿主誇自己有意思诶！
只聽到後面半句，系統那并不存在的尾巴又垂下來了。
系統：【什麽叫變得有人性……做人也不一定是好事，我更喜歡做統。而且宿主一直都能跟我交流呀。】
宗聽霜在意識裏笑了一下：【你看，還有脾氣，會撒嬌了。】
系統：【……】
宗聽霜說：“系統一直留存在我腦海裏，也不一定是壞事。如果不是這樣，我要怎麽才能抓住主神的尾巴呢？”
宗聽霜的語氣聽上去沒有任何勉強的地方，甚至有一些狡黠。
駱景明這才意識到，宗聽霜并不擔心這個。
相反，如果完全沒有系統的蹤影，宗聽霜反而會苦惱——如果那樣，要怎麽才能再次抓住主神呢？
駱景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宗聽霜是跟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啊。
在這個安詳的世界裏呆了幾年，自己都變得有些怯懦了呢。
害怕失去。
南夢安說：【你有系統？】
宗聽霜說：“對我來說，系統是我的束縛，也是給我‘發布任務’的地方。那你呢？如果你沒有系統，也沒有其他存在的話，是怎樣接到任務的？”
南夢安：【我正在思考。】
系統罵道：【宿主！我哪裏束縛你了，我明明勤勤懇懇地輔佐你嗚嗚嗚嗚，尤其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嗚嗚嗚……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對你有功！】
話音剛落，系統卻仿佛意識到了什麽。
系統：【宿……宿主，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南夢安的聲音？啊啊啊有鬼啊！！！】
宗聽霜一愣，也後知後覺地注意到，南夢安似乎接入了系統。
有趣。
宗聽霜：【你能聽見系統的聲音？】
南夢安有些迷惑，說：【不應該啊……這到底是什麽？】
南夢安的迷惑，同樣反應在臉上。
駱景明看着宗聽霜和南夢安，這兩人沒有說話，但不知為何臉上的表情卻能呼應上。
他靈光一閃：“南夢安也有系統！”
宗聽霜看向駱景明，說：“你猜對了一半。”
是南夢安接入了宗聽霜的系統。
南夢安能接入宗聽霜的系統，這說明了什麽？
駱景明接着分析：“南夢安剛剛在講自己的事情時，我一直覺得奇怪。一個平平無奇的世界，真的存在兩種特殊力量嗎？不斷做任務攻略主角，和不斷求生……這兩件事情的區別又在哪裏？”
如果南夢安和她的任務世界是獨立于主神存在的，那麽背後的能量一定不遜于主神。
如果南夢安和她的任務世界不獨立于主神，那……這兩種機制差得也太多了。
駱景明：“但，如果是這兩件事情是一體兩面呢？”
有來路不明的攻略者，從氣運的角度，完全打壓原著民，讓他們痛苦、自我割裂、自我崩壞，甚至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
而此時，主神作為異世界的存在，吸收這些不甘的靈魂，在無限流的世界裏疲于奔命。
如果這個鏈條打通，那主神根本不缺玩家。
宗聽霜何等聰明，又與駱景明有何等的默契。
聽駱景明這樣說，宗聽霜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在我剛剛回到這個世界時，系統跟我說，這個世界有很多信息是沒有解鎖的。但剛剛聽南夢安說了那些之後，系統提示我，世界線改變了。”
“世界線改變？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駱景明嚴肅地說。
宗聽霜說：“現在，南夢安能夠與系統溝通，或許系統也可以閱讀她了。”
系統從善如流，立刻按照宗聽霜說的，把南夢安掃描了一遍。
這一次，南夢安的信息很快就呈現了出來。
系統：【宿、宿主……一個奇怪的事情，南夢安她不是人類，她是boss！】
boss？
南夢安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識說：“我不是人類？那我是什麽？”
宗聽霜說：“在做任務之前，你有記憶嗎？”
南夢安回想了一會兒，沉默了。
她沒有。
南夢安完全沒有自己是如何長大、自己父母是誰、自己有沒有喜歡的人……之類的印象。
她的人生，好像就是為了做任務而生的。
南夢安喃喃道：“我是……boss嗎？”
對于如宗聽霜一般，被氣運打壓的人來說，南夢安正是boss一般的存在。
而到了此時，宗聽霜也終于明白，主神想殺了自己，為什麽會将自己丢到這個原生世界裏來。
原生世界裏，有南夢安這樣“手握劇本”被氣運眷顧的人。
“宗聽霜”本就被南夢安壓了一頭，才被逼到無限流世界中。如果仍然扛不住心魔，便會淪為失敗者，徹底失去報仇的機會。
如果宗聽霜戰勝了南夢安，鬥贏了南夢安，甚至任憑無限流的世界觀侵染自己、殺了南夢安……那宗聽霜的餘生都要在牢裏度過。
——說到底，宗聽霜還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多麽天衣無縫的計謀啊……只要宗聽霜和南夢安沒有聯手。
南夢安在原地愣了好久，扯着嘴角，笑着說：“原來我的人生，這麽沒有意義……”
說完這句話之後，南夢安呵呵地笑了起來，肩膀不停抖動着，仿佛精神失常了一樣。
系統：【你……你還好吧？你要不要重啓一下？】
宗聽霜也難得，朝南夢安走近了半步，說：“意義不是由主神決定的。我要殺了主神，一起嗎？”
“要。”南夢安斬釘截鐵地說。
“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再帶我飛一次？”南夢安擡起頭，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着宗聽霜。
宗聽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