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塊錢!
五十塊錢!
岳明暫時不能作妖了,岳律陽也不好追到醫院給人要“口供”。醫院那麽多人呢,實在有些——不方便。
于是乎,這事兒就放這兒了。
只能希望警察那邊有進展,那滿懷“江湖義氣”的大哥能盡快看清現實,把岳明招出來。
正當岳律陽認為可以先消停個十天半個月的時候,警察來人告訴他,找到散播他照片的人了。不過人現在醫院,暫時不方便接受盤問。讓岳律陽再等消息。
“得。”柴思前說:“省了。”
項祎峥問:“那你跟警察說那人想謀殺你了沒?”
“沒——”岳律陽說:“我不知道怎麽說?警察要是問我,我怎麽知道他要殺我,我怎麽跟他們說?說我也是聽說的?”
“而且——”他說:“岳明我知道他,壞,但他膽小。他不敢殺人吧?他要是有膽子他不能每次見到祎峥都吃癟呀。”
柴思前前傾身體,勾着頭,“你确定?”
“我不确定!”岳律陽往後撤。
項祎峥說:“反正岳明已經被警察盯上了,後面肯定得有個說法的。”
“散了吧。”他起身,“我學生會好多事情呢。我才知道組織部這麽麻煩。又累又麻煩。大四已經開始實習了,學校弄了個小型招聘會,我得去搬東西。明天招聘會,學校還要來另一撥人,我還要給宣傳部打下手,帶着九月要入校的新生和新生家長參觀學校。下個星期更忙,要搞那個植樹節活動。我們得跟着先去買樹苗,先到種樹的地方安排好,然後再帶你們過去。我是組長,我得兩頭跑。”
“唉——”柴思前拍拍項祎峥的肩,“能者多勞嗎。”
岳律陽跟在柴思前後面,拍項祎峥的肩對他來說姿勢有點難受,他拍了拍項祎峥的胳膊。
三人離開食堂,本來是想分開走的,可柴思前和岳律陽最後跟着項祎峥到了操場,看項祎峥和其他人一塊兒一趟趟往操場搬桌椅板凳,每個單位都支起一個棚子,把各單位的條幅都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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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招聘會那些條幅是他們自己帶呢。”柴思前說。
“嗯?”他看着那些條幅,忽然發現了一些事,“這些公司看着怎麽那麽眼熟——白貓、雙魚座——白貓——槽!是那個白貓嗎!那個游戲白貓!雙魚座是那個開工廠的?招人進廠啊?雙魚座、雙魚座——”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就那終端查了一下,“餘歸程——”
“……”
他看向岳律陽,岳律陽面無表情,“想起來沒?我們親愛的榮譽校長。同時,也是小十五的父親。”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昂昂——”
岳律陽發出狂笑,差點背過氣去。
柴思前把岳律陽掀翻丢到一邊,自己打電話給小十五确認。
“小十五,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全名叫什麽?”
“介餘子夜。”
“你爸爸姓介,介行——鯨島的介行?你父親是餘歸程?全球最大代工廠,下面還一堆子公司啥都搞的那個集團老板?”
“嗯。怎麽了,哥哥?”
“你老父親是我們學校榮譽校長啊!”
“對啊。哥哥,你們剛剛開學的時候我們就見過。我跟我弟弟,還有綿綿,還有米程叔叔家的四個小孩一起上臺表演過節目。但哥哥你們好像都忘了。”
“綿綿?他什麽背景,說出來吓死我。我知道米程是我們另一個榮譽校長。”
“他父親是鹽錦啊。他父親創辦的康克青。”
“所以學校是他家的?”
“不全是。是創辦人。學校有董事會,并不獨屬于某個個人。當然,也是有法人的。我們家有入股。小學是我父親,中學是我弟弟,大學是我。”
“……”
“喂?哥哥?”
“我們學校是你的?!”
“最大股東是我。”
“項祎峥說你開公司,你公司叫什麽?”
“天工。哦。我們公司明天在學校有招聘會,哥哥你們可以湊湊熱鬧看看。學校觀察到大四畢業生還有很多人不太會找工作,就臨時決定搞一個招聘會,很倉促,規模很小,算是實踐模拟一下面試。哥哥也可以面試看看,面試通過可以不去。沒關系,都是自己人。”
電話挂斷。
柴思前呆愣半晌。
“你怎麽了?”岳律陽在旁邊問。
“沒什麽。”柴思前揮手,“只是小十五又給我帶來了一點點點點——小小的——震撼。”
他伸手指着一個招聘攤位,“你看那個公司。”
岳律陽順着柴思前手指看過去,“怎麽了?天工。”
“那是小十五的公司。”柴思前說。
“槽。”他說:“有沒有感覺——周圍全是小十五——左右都逃不出他的手心!感覺哪哪都是小十五!這學校他竟然是股東!他是股東!”
他指着岳律陽,“你現在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小十五的!花的他的錢!”
岳律陽也愣住了。他摸着自己的義肢半晌沒回神。
醫院——學校——義肢——小十五?
他回過神,“我見過小十五和小十六。”
“……”柴思前無語。
“我當時——”岳律陽說:“我當時被弄到了一個特別亂的地方。好像是老城區那邊,我就想趕快躲起來,匆匆忙忙,我看見小十五和小十六從我旁邊走過去了。然後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就在醫院裏醒了。”
“你看看。”柴思前嘲笑岳律陽,“你的命運牢牢掌握在小十五手裏。”
岳律陽也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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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學校可熱鬧了,又是招聘會又是帶人參觀學校的,柴思前他們班正上課呢,湧進來一幫子,旁聽一圈就走了。
下午放學,柴思前拿着項祎峥蹭宣傳部打印機幫忙打印的簡歷,就拉着岳律陽面試去了。
不求通過。
只圖一樂。
柴思前正跟面試官鬥智鬥勇呢,終端響了。一看來電,倪紫慧。
面試官讓他先接電話。
他只能先接起電話,倪紫慧管他借錢。
見到她的電話柴思前就已經生氣了,還他媽來管他借錢。
“你認識那麽多有錢的,你管我借錢?!”
倪紫慧猶豫着小聲說:“我……不想管他要——我這次是急用。我打工就還你了!”
“你幹嘛用?”柴思前問。
倪紫慧沉默半晌,只說:“看病。”
柴思前也沉默半晌,“好吧。我再信你一次。你借多少。多了我沒有。”
“三千。”倪紫慧說。
柴思前從面試的位子上起來,跟面試官道歉,擺擺手讓後面的人面試了。
他給項祎峥打電話,“小一,你給我發三千塊錢,着急要,回頭跟你說事。”
三千塊錢到手,他轉手就轉給了倪紫慧。
轉完錢他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見岳律陽面試完走過來,他就自言自語般地說:“我這人是不是傻逼呀?這明顯就是被騙了吧?”
“你傻逼了呀?”岳律陽探頭過來問。
“你傻逼!”柴思前回嘴,轉頭就走。
然後他又調頭回來,把岳律陽拎走,邊走邊把剛剛的事說了一遍。
“不是騙吧?”岳律陽說:“上學期跟她一個社團,她人很好的。就是可能是因為從小地方來的,對大都市有種不太現實的憧憬。想法有點點天真。我剛到社團的時候她就老教育我。天真?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天真。我就我自己的感覺。畢竟我之前還覺得你單純來着。”
“你什麽意思?!”柴思前把岳律陽拉自己面前,“你現在覺得我不單純了?”
岳律陽把拉掉肩膀的衣服拉回去,拉鏈重新拉上,“不要随便跟我動手動腳。還有,你這人好麻煩。‘單純’到底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你想‘單純’還是不想‘單純’?”
“我想——”柴思前梗着脖子說:“你管!我想單純就單純!我不想單純就不單純!單不單純我做主!我就是天!”
“你是傻逼。”岳律陽說。
“你傻逼!”柴思前回嘴。
“傻逼。”岳律陽也回嘴。
“你傻逼!”
“傻逼。”
“你傻逼!”
“傻逼。”
“你傻逼!”
“傻逼。”
……
……
……
“行了!”柴思前打破循環,“就會這倆字,真沒文化!你有本事你來點有文化的!好歹是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啊!”
岳律陽說:“你大腦裏有130~150ml的腦脊液。”
“……”
柴思前說:“你在罵我。”
岳律陽回應:“我在陳述事實。”
柴思前說:“我要跟你分手。”
岳律陽說:“分手不分宿舍。”
兩人握手言和。
“好。”
今天這一天項祎峥累夠嗆,安排招聘會的各種事,帶人參觀學校,招聘會結束還要把操場上的桌椅板凳棚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給收拾好。可以說閃腰岔氣人快噶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群裏那些人撺掇他加入學生會,目的就是拿他當苦力。
他撐了撐自己的腰,看着對面隔着一個位子坐的兩人。
“你們中間空一個這是幹嘛呢?”
柴思前一邊吃飯一邊說:“今天我們剛分手,不得表現表現?”
“分?手?”項祎峥表情別扭,“不是——你們什麽時候談的?”
“不是——”他看着柴思前,用質問的語氣問:“你怎麽能跟別人談戀愛!你明明就是我預定的!”
“哪裏來的勇氣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柴思前盯着項祎峥,不容置喙地說:“五塊錢!”
“不對!”他揚起手,“這個話題應該升級升級再升級!這是牟笑說的物化Omega!這非常嚴重!五十塊錢!”
“你——不覺得你自己把自己給物化了嗎——還漲價——”項祎峥說:“要不就別升級升級再升級了,五塊錢私了了吧。都是老熟人了。別傷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