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也是……
那也是……
柴思前疑惑地挂斷終端電話。
“倪紫慧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單獨跟我說?”
岳律陽畫畫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這會不會跟上次一樣?”
“不知道啊。”柴思前說:“不去的話,萬一真有事找我怎麽辦?”
“那你約的什麽時候?”岳律陽問。
柴思前說:“就現在。讓我現在就過去——還挺遠的。但我聽她語氣不太對,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走。”岳律陽放下筆,“把祎峥從工作室叫出來,一塊兒去。”
兩人起身,出門,下樓。
“等!等等等!”柴思前剎住閘,“現在出去了,十點半可不一定回得來啊!”
“要不——”岳律陽說:“先去給宿管說一聲?”
“跟宿管說一聲?這能管用?”柴思前質疑。
“試試嘛。”岳律陽說。
他們敲開了宿管的門。
看見——他們宿管在自己屋裏擺了個小烤架,在一個人吃燒烤看綜藝——
銀川看着他們,“一起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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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不不不不……”
他們在屋裏坐下了。
岳律陽一邊吃燒烤一邊說:“不能在屋裏烤。會中毒。還有安全隐患。”
“別說話。快吃,吃完了走。”說着柴思前就在本就不大的烤盤上放了一片面包,中間摁扁,打上一個雞蛋,撒上芝士碎。等——
“呀!!!”
岳律陽激動得揮舞胳膊拍打柴思前,讓柴思前看電視。
柴思前不解地擡頭看電視,在電視上演的綜藝欄目裏看見了小十六!
小十六正在舞臺上表演唱跳!
“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
岳律陽發出了不像人的驚叫。
銀川捂住耳朵,想爆粗口,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你們兩個!到底跑我屋裏幹嘛的!”
“嗯?”柴思前很自然地說:“請假,今晚不回來了可能。”
“我請你們——”銀川指着門,“吃完趕快滾蛋上樓!這事不歸我管!”
柴思前看了眼對着屏幕“哇哇呀呀”已經成追星傻子的岳律陽,心知這人廢了,于是,他只能靠自己。
“這事兒——歸誰管?”
銀川把快貼到電視屏幕上的岳律陽抓到不影響自己視線的地方,沒好氣地說:“找你們輔導員!”
柴思前給自己輔導員打電話。
牟笑聽了柴思前說要和岳律陽出去晚上可能不回來的話,“是因為什麽要大晚上出去?和朋友約了出去玩?”
“嗯——差不多吧。”柴思前說:“大四一個學姐找我有事,但沒說什麽事。”
“哦。”牟笑說:“那你們去吧。”
簡單!搞定!
柴思前吃完烤面包,拎着對電視依依不舍的岳律陽的後領子就走了。
他們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項祎峥還沒到,他們就大冷天的搓着手,在外面凍了半晌。
“早知道應該再吃一會兒。”柴思前說。
岳律陽也說:“應該把綜藝看完。”
項祎峥來了以後,三個人叫車走。
“好奢侈。”柴思前說。
岳律陽說:“地鐵走就晚了。還要倒地鐵。”
“我下個月要考駕照,你們考不考?”項祎峥說。
柴思前問:“考駕照幹嘛?”
“我老板——呃,應該叫師父吧?讓考的。”項祎峥說:“考個貨車駕照,跟他去選木料。”
“不考。”柴思前說:“沒空。”
“如果他們同意讓一個一條腿的人考汽車駕照,我就考。”岳律陽也說。
項祎峥認真地埋頭查了一下,“哦!你可以!能考自動擋!”
岳律陽沉默半晌,“沒空。不考。”
網約車停在了那大晚上還人聲鼎沸的吃喝玩樂一條街的街口。
他們剛下車,擡眼就看見了倪紫慧。
這人就直愣愣豎在街口正中央。
倪紫慧見柴思前帶人來,再見帶來的人是誰,她臉色當即就難看起來。
她把柴思前拉到一邊,單獨跟人說了兩句。
柴思前回身來到項祎峥和岳律陽面前。
“她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單獨跟我說。位置共享打開,我跟她過去,她肯定要找個店坐下說,你們就店門口等我。”
“來了啊?好、好——我就、就、現在過去——”
岳明這時候已經徹底喝大,站都快站不住了。但他還是□□并東倒西歪地要往酒吧外面走。
來了——什麽來了——柴思前來了——他一個長那麽好看的Omega大晚上不老實在學校待着自己跑出來幹嘛!桑夏心裏很慌,手也跟着有點抖。
“我陪、我陪他去——”
“他這是要去辦好事,你跟跟過去幹嘛——”他架住岳明,他們身後有人喊。
“沒事!”岳明擺手,指着桑夏說:“都是好朋友!好東西一起分享!一起分享!我可不是個自私的人!我很大方!我不跟別人一樣!我不一樣!他Alpha,一塊兒更好,好着呢!誘導Omega發——情!”
“呦!”包間裏的人吹起了口哨。
誰他媽要跟你分享!我要獨占!桑夏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因為這想法在他們圈子裏會被嘲笑,嘲笑他這是被迷昏頭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什麽愛情不愛情,世上哪有愛情。愛情就是只能維持幾個月的化學反應。現在你覺得你愛一個人愛得要死,幾個月後你就會後悔悔得要死。心想我到底是因為什麽喜歡他的,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讓人喜歡的地方。
這道理像他們一樣大的普通人不懂,他們還不懂嗎?
他現在心裏亂七八糟都不知道自己在亂七八糟想什麽。
他帶岳明來了岳明說的餐廳,還沒進門,就在門口迎面撞上的岳律陽。岳律陽身邊還跟着柴思前那個人高馬大的朋友。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狗雜種!”岳明突然暴起,朝岳律陽就揮去了拳頭。
“砰!”
項祎峥一拳後發先至,先掄岳明臉上了。
夠狠。
岳明被打趴在地,然後開始狂嘔,嘔了一地黑紅色漿糊。
項祎峥有點發愣,想自己這一拳不是沖人肚子去的吧?
岳律陽拉着項祎峥後退,邊退邊給柴思前打電話。
“快出來!讓人騙了!”
柴思前着急忙慌跑出來,後面還跟着個倪紫慧。
柴思前看了看眼下是個什麽情況,剛想開口問,就被岳律陽拉走了。拉上就跑。
“這、這怎麽回事?!”倪紫慧問出了柴思前沒問出口的話。
桑夏不理人,俯視着看了眼還趴地上的岳明,打電話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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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跟犯事逃犯似的逃回學校,卡在門衛關門那一瞬間沖卡過關。
柴思前跟岳律陽又趕在宿管關樓前,沖進了宿舍樓。
銀川揉着在牆上撞疼的後背,語氣不佳地跟撞他之後連句道歉的沒有的兩人說:
“又是你們!不是不回來嗎!怎麽又回來了!”
“咳。”岳律陽喘了兩口氣,整了整自己衣服說:“回來看綜藝。綜藝好啊。”說着就拉柴思前上樓了。
而項祎峥那邊,就很奇怪,奇怪自己回學校幹什麽。他應該回工作室。
回學校他睡哪兒啊?
不出意外地,他鬼鬼祟祟打開了牟笑的門。然後輕輕把門關上。
他扒拉着牟笑卧室門聽了聽裏面動靜,沒聽見裏面有動靜,就小聲自言自語:
“謝謝老師,我就在你沙發上睡一夜。”
牟笑都是十一點睡,睡前習慣上個廁所。于是,他來到客廳,一片黑暗裏,他跟被終端光照亮的一張大臉上的一雙眼睛——四目相對——
客廳燈開了。
牟笑把項祎峥的腿往沙發裏面推了推,自己在沙發上坐下。
“解釋。”
項祎峥像終端卡機一樣一動沒動。
然後他說:“你就把我當你養的一條狗——”
“能不能換點新鮮的?”牟笑打斷他的話。
“新不新鮮的——”項祎峥別開眼,“不重要。管用就行。”
“行。”牟笑起身上了個廁所就往自己卧室走,邊走邊說:“還有三年。狗先生,我看你還能狗成什麽樣。”他在門邊停了一下,問:“那兩個回來沒有?”
“嗯。”項祎峥點頭,“回宿舍了。”
“啪——”卧室門關了。
“真是——”項祎峥套上鞋去關客廳燈,“不關燈。”
然後牟笑又抹黑出來,往剛躺沙發上的項祎峥身上砸了個被子。
第二天,柴思前越想越感覺這個事情越是不對勁,項祎峥說沒打肚子,可岳明吐的那一灘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吐出血了呢?
他翻着自己社交軟件的好友添加記錄,翻到了桑夏,重新把人加上了。別管難不難為情、丢不丢人,他得嘗試着問一下。別到時候真把人打傷了,警察那邊突然來個人給項祎峥抓走。
好友很快就重新加上了。
柴思前猶豫着這個話該怎麽問。
而與此同時,桑夏也緊張等着柴思前會給他發什麽消息。他大概已經猜到了柴思前會說什麽,但他還是很緊張。
柴思前:「你朋友沒事吧?」
桑夏把終端從手腕上扒下來雙手把着,想着這個話該怎麽說。
「岳明沒事」
「他自己喝酒喝多了胃出血 現在人在醫院呢」
柴思前:「自己把自己喝到胃出血?」
桑夏:「是的自己不能喝還逞不完的能」
柴思前:「笑死他這自己喝的就跟我們沒關系了」
柴思前:「那他什麽時候能好?」
桑夏點着終端,想了想,發消息說:「他暫時好不了了醫生說好要一兩個月你可以跟岳律陽說他暫時找不了麻煩了」
桑夏猶豫一下,繼續發:「跟岳律陽說岳明不是單純找他麻煩 岳明的母親和岳明一直想殺死他」
柴思前趕忙把終端拿給岳律陽看,岳律陽看了眼光幕上的字,然後繼續看綜藝。
柴思前抓過岳律陽,把人扭過來對着自己,“你怎麽回事!什麽反應!”
岳律陽吃小餅幹,“他們想殺我,我能有什麽辦法。”
也是……
也不能就因為我懷疑有人要殺我,就報警讓警察抓人呀,人警察也不能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