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21.
段如槿沒想過岑致會再送她東西,而且又是自己親手折的花,這樣的手工花顏色上沒有真花豔麗,卻能保存得更長久一些。
不過段如槿覺得岑致送什麽都行,她目前沒有那麽貪,可能因為得到的還不多。
但照這麽下去,以後就說不準了。
岑致不知道段如槿的想法,她把花送回去其實還有個原因就是不想前欠着,看着段如槿進了公寓的大門身影消失不見,她悄悄地舒了口氣。
好奇妙。
她沒想過會在這麽多年以後跟段如槿做朋友的。
只是想來也有些奇怪,她們五年前的那個雨夜做了朋友不可能做的事情,現在卻在這裏說當朋友,看來段如槿的确不記得那件事情或者說并不在意,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岑致感到放心。
這樣就很好,不用走太近,卻又能滿足她本能的私欲将距離削短一些。
沒有人不想跟段如槿當朋友,這個想法早在當初讀大學的時候她就有了,沒想到晚了這麽幾年她還能達成這個小願望。
心情還不錯,岑致回家午休睡了會兒就去了貓咪出事的那家貓咖。
貓咖一個月不營業,店外的花也都被清了,記得這件事的人少了又少,最終這家貓咖看上去也只是沒有營業那麽簡單而已。
就好像是因為生意不好倒閉了似的。
岑致走到門口,按了門鈴。
沒人應答。
岑致又掏出手機給老板發了消息,随後門才開了,映入眼簾的是老板消瘦的臉頰,她虛弱地沖着岑致點了點頭:“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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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進來戴上鞋套,岑致跟着老板上了二樓。
一樓雖然地板上已經清幹淨了看不出來什麽痕跡,但又叫看過的人能夠怎麽忽略?岑致能理解老板短時間不願意再讓貓來到一樓的做法。
二樓看上去又是另一片天地,現在這個點很多貓都在午休,有的四仰八叉趴在地板上,有的則是在貓窩或者貓爬架上,看上去都舒舒服服的,跟流浪動物救助站裏的那些貓很不一樣。
它們很親人,并不警惕,敞開了肚皮讓人摸。
“岑小姐,吃點餅幹嗎?”老板在岑致坐下以後問。
岑致搖頭:“不用,謝謝。”
她這才剛坐下,就有一只貓晃着尾巴大搖大擺過來蹭它,拿自己尾巴掃着她的臉。
岑致的腦袋偏了偏,臉上浮現了些笑意,配合地去摸它。
店裏沒營業,店員也給帶薪放了假,老板就自己守着貓咖從早忙到晚,雖然虛弱,但沒有不修邊幅,看上去很清秀的一個人。
岑致把貓抱在懷裏,看着老板欲言又止。
老板也撈過一只貓抱着,看着她這副模樣,平和地道:“我叫章顏,随你怎麽稱呼都可以。”
“章小姐。”岑致說,“它們的骨灰在我們店裏好好的。”
章顏低了低睫毛:“我知道,溫老板告訴我了,你們沒讓任何人去打攪它們。”
“只是……”
“它們的格子前沒有貼名字。”
章顏摸着貓的動作都頓了下,她深深地吸口氣:“是我沒勇氣。”
她到現在都沒去過一次“閃星”。
“本來溫凜跟你有微信可以跟你聯系,但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還是當面跟你講比較好,它們需要自己的名字,這個名字由我們來貼也可……”
不等岑致把話說完,章顏就已經出聲了:“我去吧。”
她有很明顯的鼻音:“我也早該去看看它們的,一直沒敢。”她說着笑了起來,眼淚往下掉,“我也不知道貓貓會不會過頭七,但明天就是它們的頭七了,你們說的對,它們需要自己的名字,否則以後我喊它們它們不認識我怎麽辦。”
岑致遞給她一張紙。
在貓咖待了一下午,岑致出來的時候心情沉重得跟秤砣似的。
章顏約定明天下午來到“閃星”,會親自給它們貼上自己的名字,但如果沒有那個虐殺它們的變态的話,或許要過很多很多年才會有這樣的一天。
回到車裏,車裏悶,岑致的心情也悶。
她呆坐了一會兒,給溫凜發消息說了這件事,這個點溫凜肯定還在忙着,沒回她。
岑致遲疑了幾分,給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忙的段如槿發了消息過去:【你去過貓咖嗎?】
她發完又覺得自己很傻,連忙補充:【白問了,你肯定沒有。】
就按照段如槿對貓的那些了解和态度來說,肯定是沒有的。
【沒有。】令人意外的是段如槿秒回了。
岑致抿了下唇,又收到段如槿的信息:【你想帶我去嗎?】
【沒有。】
【我只是剛從那家貓咖出來。】
無需言明是哪家貓咖,兩個人都知道。
不擇手段:【老板還好嗎?】
【不太好。】
【一說起來就掉眼淚。】
【明天是貓貓們的頭七,她會來店裏。】
不擇手段:【哎。】
【哎。】岑致也跟着嘆口氣。
過了幾秒,岑致又說:【突然很想喝酒。】
【那跟我一起喝?】
【就當慶祝我們今天成為了朋友。】
怎麽說呢,如果她們在六歲或者十六歲的時候說因為成為朋友而慶祝的話,會很理所當然,可問題是她們今年都要26歲了,看上去就更加難得了一些。
岑致沒拒絕:【好。】
但說真的之前怎麽也沒想到會在一天跟段如槿見兩次,也就一個下午沒見,她們又相遇了。
地點不再是店裏,而是段如槿的公寓。
小區就是高級小區,房間的裝修自然也不會落入俗套,看上去就很高級,還有一面酒櫃,以及各種各樣的酒杯,只不過酒櫃裏的酒不是多,還都是小園緊急買來的。
有貴的也有便宜的,有果酒有伏特加也有紅酒。
岑致後知後覺她跟段如槿的關系進展實在是太快,明明一周前兩人還在互相保密各自的私人地址,現在她卻已經踏入了段如槿的私人領地。
在她恍惚的時候,段如槿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過來啊,岑致。”
岑致依言過去坐下,試探着問:“你酒量怎麽樣?”
“不怎麽樣,也就殺青宴慶功宴的時候喝喝,平時不怎麽喝,你的呢?”
“也不怎麽樣。”
兩人對視着,都陷入了沉默。
“沒關系。”段如槿腦袋偏了偏,她覺得自己都聞到了岑致身上的清香,這讓她的心跳都來到了嗓子眼,“我是說喝多了又沒關系,小園可以送你回家。”
岑致開着酒瓶,聞言脫口而出:“睡沙發不可以嗎?”她說完連忙找補,“朋友家的沙發可以睡的吧。”
“朋友的床也可以睡啊。”
“……”
這回輪到段如槿找補了:“我跟小鹿她們都這樣的。”
“嗯。”
岑致一下就冷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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