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甜蜜的協議
甜蜜的協議
“這算什麽？”Maggie許聽得都有點愣了，都說禍不單行，可這都不止是雙至了，簡直是多至呀！她先看看胡總監，又看看顏晏，最後把眼光投到了警察叔叔們頭上：“難不成是團夥連環作案？”
雖然看得出這位小姐沒什麽惡意，但警察們仍被問得顏面無光。怎麽說都是在自己轄區發生的案件，這幫犯罪分子實在太嚣張了。
中年警察當即招呼同僚道：“走，馬上去T&T搜證。這位先生，麻煩你跟我們一起去，詳細說明一下現場環境和發現失竊的過程。”
“去吧！”唐淨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胡立文跟上。
這馬屁精一向自重身份，方才聽到要親自帶路還有點不願意，如今總經理發話當場拍起了胸脯：“沒問題，唐總，我這就去安排，回頭再打電話給您彙報具體情況。”
随着大部隊的離開，這間小小的安保辦公室頓時顯得寬敞了不少，連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Maggie許剛回國，在機場臨危受命趕來的，此刻時差還沒調回來，整個人顯得神思倦怠。眼見沒外人在，她也顧不得形象了，一邊打哈欠一邊道：“唐總，既然事情還沒完全調查清楚，那我先回去寫報告了。對了，顏晏，我記得你家就在附近。我們兩個順路，一塊走吧！”
一場同事，這個提議再正常不過了，可顏晏暗地觑了下唐淨川的神色，覺得自己最好還是識相點：“哦，我前面遇上了張總的主治醫生，他說張總的情況好些了，所以我打算待會去看看他。”
這位是集團的元老了，既然來了醫院，是不是也該順路去慰問一二。眼見Maggie有些意動的樣子，顏晏趕緊又道：“你累了大半天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大BOSS肯定要問話的，到時候別出什麽差錯才好。”
說得有道理，Maggie想了想也就不再堅持了：“好，那我先走了，你記得代我問候一下張總！”
“沒問題！”顏晏自然是滿口答應，一路揮手恭送到門口，再轉回來哄自個傲嬌炸毛的男朋友。
房間內除了桌椅刷得一片雪白，唐淨川一身藏青色西服倚在文件櫃邊上煞是惹眼，見她回來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挺機靈的，就算明知道是找借口，也找得叫人挑不出破綻，果然在市場部歷練有成。”
按照顏同學的經驗，唐師兄罵人一般不可怕，一旦誇起人來事情就沒那麽容易善了。只得硬撐着張笑臉挨上前去：“我錯了……”
“錯哪了？”
這種時候，偷奸耍滑是行不通的，顏晏老老實實地低頭認罪：“這段時間，我不想暴露我們倆的關系，所以在公司一直跟你保持距離……”
上班時離大門還有五百米，她就開始小跑；下班則是能拖就拖，連中午吃飯時也要特意跟他錯開。唐淨川又不傻，怎麽會察覺不到，無非是不跟她計較。但今天這起食物中毒，看來是戳到他的底線了。
很好，還唐淨川不怒反笑：“一回兩回我就算了，現在看起來你是準備長期抗戰了。虧得你，否則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麽見不得人。”
按這麽說，世界上恐怕就沒有能見得人的了！顏晏小心地勾着他的胳膊，撒嬌似的搖晃着：“不是，公司有規定禁止內部戀愛嘛！我還有房子要供，不想失業……”
“就只是為了房子？”唐總的笑容能勾魂攝魄，亂人心神。
顏晏不到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也不光是為了貸款……我本來就樣樣不如你了，再變成無業人員，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麽樣子。”
她要真是只九尾狐貍精轉世也就罷了，偏偏還沒這個資本，怎麽能不心虛呢！
唐淨川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一把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你是活在別人的嘴裏嗎？我們的生活，為什麽要接受別人的評判？”
話是這麽說沒錯，執行起來可沒那麽容易，否則當年阮玲玉是怎麽死的呢，無非人言可畏四個字。
顏晏索性整個人都靠了上來，膩在他懷裏道：“那我的心理素質又沒那麽強大，看多了冷眼，聽多了閑言碎語，總會抑郁的嘛！”
見唐總想說什麽，立馬一根手指抵了上去：“我知道，我有你，你會幫我撐腰。可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能每次發生點什麽事就找你主持公道吧！時間一長，你不累，我都要累死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回，顏晏說得确實不無道理。
眼看他陷入沉默，顏晏趕緊趁勝追擊：“其實我也不是想一直隐瞞下去，明年夏天公司有次升職機會，你讓我試一試。要是我能當上市場部總監，我就公布我們的關系。”
“你這算什麽邏輯？”唐淨川簡直拿她沒辦法，只好任憑她像張狗皮膏藥一樣黏在自己身上。
升職和戀愛，這兩樣事是怎麽扯上關系的？任憑唐淨川智商過人，也硬是想不出這裏頭的玄機來。
顏晏卻是理直氣壯：“證明自我價值啊！你看，雖然我只是個普通人。不算漂亮，也不是頂聰明，但通過努力一樣可以成功。我想證明，我足以站在你身旁。”
也許是那句站在身旁的話打動了他，唐淨川的神色終于變得柔和了一些：“從經理到總監，看似只升了一級，但卻是條隐形鴻溝，你有把握嗎？事先說好，這個問題上我可不會幫你作弊。”
說得就像以前給她開過後門一樣，指望唐總，還不如指望張總從病床上爬起來給她撐腰呢！
顏晏吐了下舌頭：“我有信心，你別忘了我可是花三年就從普通員工升到了經理。如果真的失敗了，那就證明我沒這個命，活該回家煮飯！”
“說得輕巧，你會煮嗎？”目前承包了廚房大部分家務家務的唐總眯起眼睛，沒好氣地彈了她一下。
但看着顏同學摸着鼻子，一臉裝出來的委屈，他突然又舍不得了：“算了……記得你說過什麽，到明年夏天！”
“一言為定！”顏晏小小地歡呼了一聲，直接踮起腳尖就在他的臉頰上留下個香豔的唇印。
看着那雙亮晶晶的眼睛，閃爍着無比雀躍的光芒，就跟操場上第一回見面時毫無區別。唐淨川怔了怔，聲線低沉：“你的誠意就只有這麽點嗎？”
這還不夠？那你可別後悔！顏晏笑得賊兮兮的，在他的另一邊臉頰上也落下一吻：“這樣呢？”
事實證明，就算如唐淨川這樣的美貌，臉上印着兩個對稱的大紅唇印，也是一樣不能看。顏晏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撲在他懷裏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真該讓他那些戀慕者也瞧瞧，蓋了她專屬印章的模樣。
這種惡作劇得逞的笑聲，他有多久沒聽到了呢？唐淨川有點出神，真的好久了，久到他不願意去回想。
笑夠了的顏同學終于良心發現，從包裏抽出一張濕紙巾，幫男人擦拭起來。邊擦還要邊感慨：“一個大男人，皮膚那麽好幹嘛？又沒人請你做gg。”
哦，不對……以前還真有不少星探和模特公司的人看中過他，只不過唐淨川沒興趣罷了，否則現在就只能在熒幕上望洋興嘆了。
沉浸在想象中的顏晏同學忍不住又笑起來，完全沒有察覺男人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看來還是我們的标準不同！”
“啊？”正在偷樂的顏晏一擡頭，正對上那雙眼眸，燦若星辰。下一秒，嘴唇已經被占據。
顏晏從沒想過，只是一個吻，也可以讓人有靈魂出竅的感覺。唇齒相交之際，鼻端盡是唐淨川身上的氣息，那是白檀香的味道。
人們從深山伐來檀木，研成細粉，以茶去其火性。合以甘松，白芨，零陵等藥材，最終供奉在佛前。那香氣是超脫聖潔，也代表了衆生的欲念。莊重自持，更充滿了甜暖的誘惑。叫人如同墜入深深的湖底，卻忘記了掙紮。
“咳咳……”良久後，從門口傳來一陣極其刻意的咳嗽聲，一聲比一聲大。顏晏一驚之下，宛若從最美的夢境中突然蘇醒，飛快地別開了臉，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才好。
門口那位小護士臉也漲得通紅，其尴尬程度絲毫不遜于屋內的兩人，又清了清嗓子才道：“請問是T&T公司的嗎？有位何先生正在前臺找人……”
“我馬上過去，謝謝！”唐淨川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前一秒還在忘我狀态，後一秒就轉成了七情六欲不上臉的冷靜模樣。
一句簡單的道謝卻讓小護士的臉越發紅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不……不用謝！”
顏晏就沒那麽厚臉皮了，虧得是個不認識的人，要是被那群好事的同事看見，她幹脆別活了！
“你忙你的，我去病房看看張總……”草草丢下這麽一句話，顏經理拔腿就跑。如果大學時她跑八百米也有這個速度，想必就不會不及格了。
夠甜嗎？我已經盡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