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頁
那時候他剛發現他竟然可恥地愛上了她,他需要一個人拉他離開這背德恥辱的困境,如果順利他可以不驚動她,他可以悄無聲息地讓兩個人回歸原本的位置,他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笑着祝福她找到一個良婿,再将她的手交給另一個男人。
可惜他失敗了。
他掙紮過,痛苦過,可惜他失敗了。
愛意是指尖的微茫星火,風靜時尚可閉眼自欺,風起時烈火烹油,比尼古丁更濃烈傷人。
一門之隔的走廊忽然響起一陣窸窣的動靜,似乎有人在門後壓抑地對峙。
思路被打斷,謝西然将煙頭碾滅在垃圾桶,他無意聽人牆角,準備折身下樓,經過門口時随意地往門內一瞥,忽而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個年輕清秀的鋼琴師正在和一個女生糾纏,女生要走,被他拉回來。
他姿态矛盾,一邊怯懦地低着頭,一邊又強勢地拉着人不放手,看起來別扭極了,兩個人的拉扯也很引人深思。
那個女生,謝西然探究地眯起了眼睛,他今天剛剛見過。
轉身下樓,往挂在臂彎的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摸了摸,才想起來他出門前換過衣服,于是打電話給溫助理問:“下午那個記者的事你去确認過了嗎?”
那頭絮絮地說了什麽,謝西然面上閃過一絲訝色,随即回答:“沒關系,跟他們約一下時間,我接受她的采訪。”
第16章
一回家就遭到傅語諾的冷臉伺候, 謝西然無辜地揉了揉太陽穴, 想不明白自己哪裏又惹到這位寶貝大小姐。
他到廚房檢查了一下, 鍋裏還剩一半的皮蛋瘦肉粥:“晚飯沒吃飽?”
“吃飽了, ”傅語諾不讓他拿碗盛粥,牽着他往樓梯上走,語氣透露着古怪, “叔叔,我們練字吧。”
“這麽晚練什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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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來了一方新硯, 我想試試。”
謝西然一頭霧水地跟她上了樓,進書房後果然發現桌上放着一套陌生的文房四寶, 樣式古樸,成色質地都屬上乘。
“知道這套東西哪來的嗎?”傅語諾問。
謝西然無辜地搖頭。
“沒關系, 我們先練字。”
她穿着真絲的吊帶及膝裙, 從肩膀到鎖骨,大片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 單薄的真絲貼在身上, 勾勒出少女形體的輪廓,手撐在桌邊, 細條條的腿在裙下輕佻地搖晃。
他走上去把她抵住了, 溫熱的呼吸鑽她耳縫:“你這樣子是想我練字還是練你?”
傅語諾拿膝蓋頂了他一記,謝西然沒防備地悶哼了一聲, 不是疼的, 是刺激的。
“當然是練字。”她不客氣地睨他, 在他懷裏轉了個身, 半伏在桌上研磨。
“練字需要這個姿勢?”此地無銀三百兩,她就是故意折騰他,謝西然也不着惱,掀了她的裙子直接将人壓桌上。
手差點按進濃黑的墨裏,傅語諾吓了一跳,力氣不及他大,只好擰回頭慌張地問他:“你幹什麽?”
“練字啊。”謝西然冷靜溫和地微笑,手向她一伸,要筆。
傅語諾揚着脖子不肯給,屁股被拍了一下,她此刻近乎一|絲|不|挂地袒露在他面前,只有一小塊布料做遮掩,白色的內褲,想了想,還是不情不願地将筆遞了過去。
“阿諾好乖。”謝西然俯身獎勵地親了親她耳後一小塊肌膚,酥麻的顫栗瞬間傳遍全身,叫她雪白的肌膚浮起了一層害羞的粉色。
“別、別親我……”眼皮上的那塊粉色小疤閃動不停,她躲他。
謝西然笑了笑,非常君子地離她遠了些,可她仍然掙不脫那力道,只能像只小獵物似的在他爪子下無能為力地掙動。
他當真像對待小動物似的對待她,耐心地撫摸她腦袋,撥開她披散在後背上的鬃發。
柔軟濕滑的筆觸甫一沾上她後背,她便癢得叫出了聲,臉更紅,眼前霧蒙蒙一層水汽,哀求他:“癢……放開我……”
“噓——”他入了迷,按着她的手勁絲毫不松,凝神盯着她的背,在光潔的肌膚上揮毫落紙。
她卻遭了罪,謝西然動作專注認真,撇捺橫溝,每一次落筆,每一處轉折都是在折磨她,像有無數只小爪子在她心口抓撓,綿綿密密麻麻,掙脫不開。
終于好了,他滿意地松開她,欣賞自己的傑作,傅語諾羞憤地瞪他一眼,臉紅得像西紅柿。
從桌上爬起來,她走到鏡子前撥開吊帶,裙子滑落在腳邊,她背過身雙手抱在胸前遮擋着去查看他留下的墨寶:
滿搦宮腰纖細,年紀方當笄歲。剛被風流沾惹,與合垂楊雙髻。
筆墨縱橫,筆力遒勁雄渾,卻用來寫一首豔詩。
始作俑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笑容恣意放縱,十足一個混賬樣兒。
“滿意嗎?”謝西然問。
傅語諾穿回衣服,不服輸地反唇相譏:“你應該寫‘鴛鴦被裏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這是嘲諷他年紀大還想老牛吃嫩草。
“有道理,”謝西然卻不以為然,打蛇随棍上,厚顔無恥道,“過來,我重新給你寫一首,這回給你寫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