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頁
少女的臉頰白裏透粉,眼角眉梢盡是無知無覺的風情與誘惑,是比滿園春色更美的風景。
謝西然愛她,愛她的鮮活,也愛她的完全屬于他。
*
電話裏,何筝聽說傅語諾受傷,關切道:“你沒事吧?要不要我來看看你?”
傅語諾忙道:“不用,你不用來了。”
“為什麽?”
謝西然正在浴室洗澡,傅語諾沒好意思說因為她不想她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只好說:“我這個傷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校慶表演可能不能上了,你趕快去找個鋼琴替補吧。”
何筝驚道:“什麽?不能上了?這麽嚴重?”
“是啊,所以你快去找人吧,別耽誤了表演。”
何筝頭疼地哀嚎,就這麽幾天,哪裏去找一個合适的人,和樂團磨合還需要時間呢!
傅語諾突然想起一個人:“其實我倒是知道一個人挺合适的。”
“誰?”
“就是我上次問你的那個……許知凡。”
“許知凡?”何筝連連搖頭,“算了吧,都沒和團隊磨合過,他怎麽上啊,而且……你怎麽知道他能勝任這個位置?”
“我聽過他彈琴,”傅語諾想了想,公正地評價道,“水準還行,就是看得出來有點生澀,估計沒怎麽上過臺。他之前經常跟我們的排練,肯定注意過鋼琴的部分,我覺得磨合不是大問題。”
“這樣啊……”何筝思忖把許知凡請來的可能性,“聽說他很孤僻,我估計他不會加入的,他肯定不喜歡參加這種集體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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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确實是個問題,許知凡那天連碰都不讓她碰一下,又被她一時沖動鎖在了屋裏,估計對她敵意挺大的,肯定不願意幫他們。
傅語諾思索了一會兒,狡黠地說:“我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
“等我明天去了學校再告訴你!”
“你還來學校?你好好在家養屁股吧。”
傅語諾臉頓時熱起來:“……尾椎骨!我是尾椎骨受傷!”
“哦,對對對,尾椎骨,就是和屁股連着的那個地方嘛!”何筝取笑她,“傷到這個地方挺不方便的吧?你上廁所怎麽辦啊,不會要人把屎把尿吧?”
……你才要人把屎把尿呢!
傅語諾氣哼哼地挂斷電話,謝西然正好熱氣騰騰地從浴室走出來,見她小臉緋紅,擦着頭發走過來問她:“怎麽了,臉這麽紅。”他挾着一股沐浴露的清香靠近,捏了捏她臉頰軟肉,“又想上廁所了?”
傅語諾本沒有尿意,被他這麽一問突然就有了,她偏過頭,臉深深埋進枕頭裏:“……我想自己去。”
“不要我幫忙?”
他好心好意地問,卻被她怒瞪一眼,傅語諾紅着臉吼:“我自己去!”
沒料到她反應這麽大,謝西然說:“那你自己去,我在門口等着,有困難叫我?”
傅語諾掀開被子扶着腰,走三步緩兩步,在他的目送中慢吞吞地進了衛生間。
她莫名變得忸怩害羞,謝西然覺得好笑,別說是抱着她上廁所,就算是擦屁股這種極其私密的事,他也沒少給她做過。
在過去那漫長的十幾年時光裏,他既當爹又當媽,說是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将她拉扯大絲毫不為過,以前他去開她的家長會,老師都以為他是單親爸爸,不少人還為此誇贊他,有些老師出于同情還會熱心地為他保媒拉纖,雖然他從來沒有接受過。
在養育她以前,他沒談過戀愛,對女性的認識極少,接觸最多的女性除了他媽媽,就是她媽媽江如,更遑論獨自教養一個小女孩,因此在養育傅語諾的這一路上,他遇到過不少困難。
傅語諾十二歲來月事,她來月事的前一天恰好扁桃體發炎,腦袋昏昏沉沉的,有發燒的征兆,謝西然替她請了假,讓她躺在家裏休息,他的工作也搬回家裏,便于照顧她。
晚上,他在書房裏和人開視頻會議,她突然一臉慌張地推門沖進來,謝西然急忙關了視頻會議問她怎麽了,傅語諾抓着他的手哭道:“叔叔嗚嗚嗚……叔叔……”
哭腔太重聽不清說了什麽,謝西然撫着她胸口叫她不着急,慢慢說。
傅語諾猛吸一吸鼻子,哭嚎:“叔叔,我生病了嗚嗚嗚……我剛才尿血了!”
謝西然也愣住,他沒能反應過來這可能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拿大衣裹着她連夜驅車趕往醫院。
到了醫院經醫生一點撥才知道是怎麽回事,熱心的小護士堵在門口取笑他這個“菜鳥爸爸”,牽着傅語諾的手去衛生間教她怎麽用衛生棉,怎麽給自己上一層保護。
回家的路上,傅語諾窩在副駕駛座裏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裏:“叔叔,醫生伯伯說我沒事了,那我是不是沒生病?”
黑夜給這個笨拙的叔叔打了掩護,她沒能看到他臉上的羞慚。
謝西然認真地對她說:“是,從今天起你就是個大人了,以後都要自己睡覺,不可以再偷偷來我房間,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