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頁
閩言說他們這次來找事的原因是因為昨晚索朗莫射死了他們的一只鷹,所以在一大早的趁着族中男子都外出挑水時來挑事。
發現溫梨笙送給阿茶的發簪,只是個意外。
但不管是不是意外,也确實是因為她和謝潇南,哈月克才在此刻遭受巴薩尼的挑釁。
之前阿茶帶回了溫梨笙和謝潇南後,哈月克人在明知道他們是梁人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收留,光是這份恩情,溫梨笙就覺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正想着,索朗莫就帶着兩個年輕男人匆匆趕來,閩言見狀也跟着上前,幾人面對面一站,閩言質問道:“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那邊巴薩尼的幾個男子也不知道相互說了什麽,女人就突然用梁語揚聲道:“只要你們交出私藏的梁人,這事便一筆勾銷。”
而後她聲音一厲,竟直接将手中的金簪給折斷,扔在地上:“若是繼續藏着,可別怪巴薩尼不給情面!”
她這話是說給溫梨笙和謝潇南聽的。
阿茶見金簪被折斷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跪在地上将兩半的金簪撿起來,哭聲凄厲傷心。
溫梨笙實在看不下去了,正要出聲說話的時候,謝潇南卻腳步一動,徑直走出人群。
她也趕忙跟上去。
她和謝潇南有着很明顯的梁人特征,在一群臂膀粗壯身量高大的人當中格外的顯眼。巴薩尼幾人一看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和嬌俏姑娘,頓時露出不屑的笑容:“原來是兩個迷路的羔羊,還以為是什麽人物來了薩溪草原,能讓哈月克這樣相護。”
索朗莫也皺着眉,伸臂攔在謝潇南面前,示意他別再上前。
閩言也勸道:“小公子,不必理會他們的話,這裏的事與你們無關,你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下族長會安排人送你們回去的。”
謝潇南卻擡手制止了她的話,拂開索朗莫的手臂走到了巴薩尼幾人的面前才停下。
這是一種随時就能動手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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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笙害怕挨揍,落了半步在謝潇南身後。
他沒有說話,溫梨笙在此刻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她早就見慣了這種場面半點不露怯,叉着腰冷哼了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片薩溪草原是梁國境內,一寸草地一縷清泉都是梁國的,你們若是真的那麽痛恨梁國,也該搬到薩溪草原之外再飄揚你們的族旗。”
折斷金簪的高個子女人怒道:“這片草原是自由的!根本不屬于梁國!”
溫梨笙用下巴指了指武器架上的大旗:“那這裏怎麽有梁旗呢?”
“不過是這群狗腿為了讨好梁人才做出這種丢人的事,若是我們族長早知道他們豎梁旗,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讓他們留在這裏!”那大塊頭的男子聲音渾厚如鐘,吼起來嗓門極大。
溫梨笙覺得吵,她往後仰了仰頭:“真是好笑,你們真那麽有能耐,何不舉反旗攻上皇城?還不是一群只會窩在自己三畝地裏叫嚣的無牙野狗罷了。”
她的話說的不大好聽,那大塊頭像是怒極一般,一伸手竟直接一個拳頭打折了高杆旗,木頭炸裂的聲音傳來,武器架也被打翻在地,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溫梨笙被這聲響吓了一跳。
挂着梁旗的杆子歪倒,往地上掉落。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潇南卻突然擡腿,一腳踹中了巴薩尼幾人中打頭的男子,落腳正中當胸。
這一腳可不得了,那男子只覺得千噸重的馬車撞上胸膛似的,一陣劇痛來襲的瞬間,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還滾落了幾步遠,而後梁字旗正好落下,蓋在了他身上。
溫梨笙與其他人一樣瞪圓了眼睛長大了嘴巴,整個面容突出“震驚”二字。
謝潇南出手太快,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被踹的男子已經被梁旗蓋住,整個人暈死過去,半點動靜也無。
就見他微擡下巴,仍是那股子倨傲的勁兒,聲音裏是不可違逆的命令:“把旗撿起來。”
溫梨笙心尖一蕩,側頭去看謝潇南。只見他俊俏的眉眼中冷霜盡藏,墨黑的眼眸半斂着,傲氣而不羁。
謝潇南生氣了,不是因為被叫做羔羊,也不是因為諸多的看輕與挑釁,而是因為這大塊頭折斷了梁旗的旗杆。
她這才發現自己被哈月克的人誤導,有着一個非常嚴重的誤解。自小養在皇城裏的小公子,皮膚是不經歷風霜的白嫩,舉止是讀書人的清雅,但卻并不是柔弱無害的小羔羊。
他不如索朗莫高,也沒有大塊頭強壯,卻有着上位者獨一無二的野性和不可一世,那才是謝潇南。
将所有人都踩在腳底下的謝潇南。
大塊頭見自己人被一腳踹得生死不明,當下也怒氣,張開雙手撲上來,想教訓他。溫梨笙見狀連忙退後數步,生怕自己遭到波及。
她退到閩言身旁,就見閩言一臉驚色:“姑娘,你快勸勸你夫君叫他不要動手,會受傷的!”
溫梨笙說:“我可管不了他。”
大塊頭一撲上來就要抓謝潇南的胳膊,卻見俊俏的小公子一擡手敲在大塊頭的手腕處,第二下落在他的手肘上,大塊頭的臉上頓時出現痛色,而後飛快的用另一只手要去抓謝潇南的脖子。
謝潇南只微微朝後一仰就輕易躲過,緊接着一擡腳踢在大塊的左肋骨,将人踹得後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