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頁
“嗯, 我是瘢痕體質, 所以留下印記。”
頭頂被溫熱大手揉了揉,伴着男人低聲擡眸, 盛穗見周時予彎月要想同她平視, 身姿壓低,更讓自肩膀向脊背蜿蜒向下的可怖疤痕, 一覽無餘。
男人眼底笑意溫柔, 平和語調宛若在訴說他人故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四目相對, 盛穗在周時予安寧瞳孔中, 看清她慌張悲痛的表情, 垂落雙手悄然握緊:“周時予。”
“......其實不想笑的話,也可以不笑的。”
目光中,男人唇邊完美無瑕的笑容有一瞬僵滞。
“我知道你消化負面情緒的能力情緒很強,或許你可能真的覺得沒事,”直到現在,盛穗仍看不透男人的笑意真假,只努力不讓自己去看近在咫尺的傷疤,一字一句說的艱難用力,
“但我會覺得難過。”
未經準許,她擡手輕觸在周時予月匈前疤痕,指尖感知被熱水浸潤的皮膚濕潤濕燙,感知肌‘/’膚相觸時、男人的月幾肉緊繃。
“這是十六歲做手術留下的,”耳邊周時予的聲線嘶啞,口吻是盛穗陌生的壓抑隐忍,“......當時在醫院住過一段時間。”
盛穗滑動的手指停頓,想起什麽擡頭,勾出一道或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巧,我就是那年确診一型糖尿病的。”
親眼目睹男人傷疤,心緒比她想象中更複雜;
深壑難填的撕扯心痛下,她又隐隐生出幾分找到同伴的卑劣安全感——周時予的傷痕讓盛穗意識到,無可挑剔的丈夫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而不再只是她獨自的過往狼狽。
無論緣由如何,她依賴這份婚姻,而正因為這份依賴、正因為知曉長久穩定的關系必定需要雙方相互扶持、互相提供價值,盛穗始終在找,她還能為周時予做些什麽。
簡而言之,因為發自心底珍重來之不易的婚姻,盛穗不願她永遠處于被動位置,哪怕男人的主導意識都源于善意與貼心。
周時予是太完美的結婚對象,完美到盛穗每日清晨見他早起做飯、 午時打開驚喜餐盒、甚至每日睡前的新飲品,會極偶爾地感受到泡沫般地虛幻美好,從而生出想要對方也稍許依賴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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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二十七年人生裏,她習慣于随波逐流,還是第一次如此強烈地認識到,如若想要得到,原地止步總歸不行。
“......結婚前你說過,在你這裏,我可以做一個‘壞孩子’。”
兩道壓抑呼吸交‘/’纏中,盛穗聽見她不算悅耳的聲音響起,手停留在男人心口位置,擡頭撞進漆黑而專注的眼眸,輕聲:
“周時予,在我這裏,你也不需要永遠堅強。”
尾音掉落,她只覺月要上被堅實滾熱的手臂環住,下一秒就被穩穩抱着放在旁邊梳妝臺,雙腳懸空。
男人濕熱的前額抵着她,幹燥寬大的掌心抱住她貼在心口的右手,不如往日溫和的氣息極具攻擊性。
滾熱啞聲沉沉壓在她耳邊:“不害怕?”
語言蒼白,盛穗沒再任由男人握緊她的手,反而牽引着對方掀起她衣擺,露出一截雪白平坦的小月複。
患病近十三年,她左右兩側小月複每日四次都要被尖刺穿皮膚,即便針頭再精細微小,常紮針地方的仍能看見痕跡,時而落針的位置不好,還會有包塊和淤青。
領着男人稍顯粗粝的手,盛穗帶周時予撫過她被細針親吻過上萬次的肌膚,忽地覺得,兩人袒露傷口的模樣有種苦中作樂的好笑。
她将頭靠在沉默許久的丈夫肩膀,側臉感受男人右肩的陳年傷疤,反問:
“那你看到我身上有傷,會不會害怕、會不會覺得難看。”
“.....不害怕。”周時予低頭去看她平坦小‘/月複’,在盛穗的俯視角度,将男人繃緊的咬肌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會心疼。”
男人向來情緒掩飾的滴水不漏,這是盛穗第一次聽,周時予聲線因為難以自抑而輕微顫抖。
男人近乎執拗地将她圈抱懷中,一次又一次地俯身落吻在她細小密麻的傷口,小心翼翼的輕柔動作近乎虔誠,嘶啞聲音近來鮮少地呢喃她姓名。
“盛穗,”周時予薄唇留戀觸碰在她小‘/’月複,自言自語般,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如果你不用經歷這些就好了。”
“......”
沒人能感同身受痛苦,但總有不同程度的共情。
盛穗擡手回抱丈夫,學着男人模樣,輕輕親吻在他肩頭的傷口,坦言道:“我昨天的确不高興,因為我覺得你對我隐瞞很多。”
周時予直起身方便擁抱,放下卷起衣服以防她着涼:“嗯,是我的錯。”
“不過今天回來路上,我就檢讨自己要求過多,”盛穗樹懶一般的姿勢抱人滿懷,“剛才看見你傷口,又覺得難過心疼。”
過山車一般的心理變化,盛穗說完都覺自己矯情,悄然紅了臉:“聽上去我好善變。”
“沒關系,我愛聽。”
片刻情緒失控後,周時予又恢複如常溫和,大手摩suo在她瘦削後背,修長手指似有若無游滑過脊gu,隔着衣料向下‘/’’滑,低聲耳鬓厮磨:“還有,傷口不難看。”
“穗穗哪裏都很美。”
安撫的話經由男人之口,總能莫名其妙變成暧‘/’昧與調‘/’情,盛穗原本沉浸在自責,下一秒就被周時予若即若離的挑dou撩‘/’撥的心火直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