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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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确實也做不了太多。
劫匪們已經跑了,古代不比現代,沒有到處都是的攝像頭,查不了監控。
但随便猜猜,便知道幹這事的人是誰。可這種事,很難找到證據不說,雖有人受傷,但無人死亡,且受傷的也只是賤民,官府并不會上心。
紀雲汐閉了閉眼,嗯了一聲,回了馬車上。
回去的路上,她一字不說,就端坐在最裏頭,低着頭冷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吳惟安給她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
紀雲汐搖頭:“不喝。”
吳惟安只能收回,自己喝了。
他喝一口,看一眼紀雲汐,再喝一口,再看眼紀雲汐。
到了家後,紀雲汐一人走在前頭,一到房間便脫了外衣,徑直脫了鞋襪爬上床蓋被子閉眼睛睡覺。
吳惟安靜靜看着,也沒多說什麽。
忙活了一天,他也實在有些累了,換了寝衣,吹了房中燭火,便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他躺在最外頭,和紀雲汐隔了老遠,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
不知過了多久,閉着眼睛的紀雲汐睜開了眼。
她望着上頭的床頂,自言自語般說了句:“我生氣了。”
紀雲汐的語氣,和往日一樣平淡,聽着仿佛在說今晚月色不錯。
吳惟安阖着雙眸,聲音也輕:“馮家故意惡心你我,就是想讓我們生氣。氣到自己可不劃算。”
“我知道。”紀雲汐冷着臉,“可我真的生氣了。”
吳惟安低低笑了聲,他翻過身子,仰面躺着,雙手置于枕後,溫聲問道:“那你要怎麽才能解氣?”
紀雲汐眯起雙眼:“馮其石的舅兄在上京城有一家镖局,開得挺大,挺賺錢。”
她頓了頓,從床上坐了起來,盤着雙膝,面向他,正色道:“我要搶镖。”
吳惟安偏頭看過去。
房內一片黑暗。紀雲汐那雙眼,在朦胧的夜色中,亮得驚人,似乎在冒火。
他沒忍住,笑意從心口蕩漾開,胸腔跟着震動。
紀雲汐莫名其妙,皺眉:“你笑什麽?”
吳惟安斂去笑意:“沒什麽。”
紀雲汐再次重複:“我要搶镖。”
吳惟安似乎是真的困了。
他低低嗯了一聲,聲線染上倦意,帶着幾分慵懶和随意:“那便搶。”
第39章 那夫人現下能睡着了麽?
外頭夜色靜谧,月亮高懸。
人工湖那頭傳來蛙鳴聲陣陣。
房內留了半扇窗未關,夜晚的風路過,輕拂窗上貼着的‘囍’字窗花。
紀雲汐盤坐在床上,微微偏着頭已經開始計劃如何搶镖,她道:“我的人都在明面上,動不了。”
她開當鋪和拍賣行的,自然有聘請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
只是這些人,怕是早就被宮裏盯上了,行事就必須謹慎。
吳惟安阖上雙目,聲音愈發低沉:“知道,我會安排。”
紀雲汐滿意了:“年前聽說那镖局接了幾單大生意,我估摸着過不了幾日就會到上京城外。明日我讓晚香再去确認,确認後我告訴你。”
“好。”吳惟安回道。
她的語氣雖然依舊不平不緩,但他還是能聽出幾分興致勃勃。
吳惟安臉上浮現一絲細微的無奈,可惜黑暗之中,紀雲汐沒看見。
他唇角微勾:“那夫人現下能睡着了麽?”
紀雲汐這下心裏頭才爽了,她重新躺下,淡淡道:“可以。”
吳惟安低低嗯了聲:“那睡罷。”
紀雲汐說了聲好,翻了個身朝裏頭,閉上眼睛,沒過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她只要心情平和,入睡就很快。
倒是吳惟安,一整晚都處于半睡半醒之間。
他是學武之人,五感極強。紀雲汐淺淺的呼吸聲,他聽得清清楚楚。她身上飄過來的淺香,他也聞得清清楚楚。
天剛蒙蒙亮,還要去翰林院的吳編修便爬了起來。
他動作很輕,沒吵醒床上睡着的人。
馬廄在後院,吳惟安自己過去牽馬。
原本家中只有一匹馬,但因為紀雲汐過來,那頭專門為紀雲汐拉車的汗血寶馬也過來了。
汗血寶馬和吳家廋馬站在一起,對比慘烈。
一頭威武雄壯,毛色極亮。
一頭瘦骨嶙峋,毛色偏暗。
看見有人過來,汗血寶馬用那銅鈴大眼居高臨下看了吳惟安一眼,理都沒理。吳家廋馬沒什麽反應,似乎還在睡。
吳惟安沒怎麽猶豫,就去牽汗血寶馬。
他用用夫人的馬車,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罷?
可惜,他沒能牽動。那馬不聽他使喚,腳蹄子仿佛釘在地上,紋絲不動。
吳惟安挑眉,手上剛想用勁,寶福抱着一大堆草親自過來了,白眼翻到天上:“咳咳,姑爺早。”
“早。”吳惟安松開缰繩,“你來得剛好,馬車你幫我備一下。”
寶福皮笑肉不笑:“姑爺,要用馬車的話,得和小姐事先說過,否則奴婢也不敢擅作主張給姑爺備馬。姑爺,您和小姐有說過嗎?”
吳惟安雙手負于身後,看着那一臉桀骜不馴的汗血寶馬,又看了看旁邊桀骜不馴的刁奴,覺得自己婚後生活堪憂。
而且他也不能對他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