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賈琮求生記

第28章 二十八納妾風波

二十八 納妾風波

二十八納妾風波

或許是看在賜婚的份上，或許是顧忌着傅蕊的身份，邢夫人并沒有直接跟傅蕊提起納妾的事，而是趁着傅蕊李氏到王氏房裏去逗快一歲的小賈萱時，讓丫鬟把賈琮請到上房。

賈琮來之前就作好了心理準備，邢夫人要麽發發牢騷，要麽就是催他趕緊要個孩子。賈琮也習慣了，自成親的一年多時間裏，過節過年回家時，這都是邢夫人的必備功課了。

不過，這次卻分明有了一些不同。

“琮兒，你看剛剛出去的秋月如何？”

賈琮被這不尋常的開場白驚了一下，咦，怎不是先說說家裏衆人的不是嗎？

“秋月？誰是秋月？”

“你這孩子。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丫鬟。這可是我三月前親自進城在人市上挑的，人長得不壞，性情也溫和，最重要的是一副宜男相啊。”

賈琮一時沒反應過來。

“哦，我沒注意。母親稱贊，想必是服侍得好，那就好。母親身邊有周到人服侍，兒子也就能放心一些。”

“要不，讓秋月到你身邊服侍？”

“母親，我自幼就不喜丫鬟近身，還是不必了。她既服侍得好，自然是要留着給母親用。”

邢夫人有點急了，這孩子，怎麽不開竅呢？不過也是，賈琮自小就是如此，潔身自好，從不與丫鬟們玩鬧，實在是個實誠孩子。

“你媳婦至今還未有喜信，我的意思是，讓秋月好好服侍你，能添個一兒半女就再好也不過。琮兒，你都25歲了，早就該當爹了。”

哦，是那種服侍啊！

賈琮無語。這天下做母親怎麽都喜歡往自己兒子身邊塞人啊？

“母親，孩兒成親還不到一年半，現在就往房裏添人，實在是有點不妥。”

“怎麽會呢？如若還在府裏，早在你15歲就要往房裏放人的。又不是讓你給她個名份，讓秋月做個通房足矣，有了身孕再說其他。”

“母親，孩兒如今領着差，那莊子又不能進外人，就算收了那叫秋月的丫鬟，也實在無用。”

邢夫人愣了一下，這倒是，一年到頭不能親近，這通房給了也是白給。

“要不，琮兒在那莊子裏自己找個好的？”

“也不好，那莊子裏的丫鬟大多是傅府的人，身契俱在傅府，與她們扯上關系實為不智。”

“琮兒，傅府的丫鬟不是更好？收了傅府的丫鬟，媳婦不就沒意見呢？”

才怪？賈琮心裏暗想，不管是哪裏的丫鬟，傅蕊都絕對不會同意。

“母親，兒子在莊子上是當差，怎能玩忽職守，為己謀私利呢？那樣的話，皇上會如何看我？”

邢夫人默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的孫子從何而來？

“琮兒，莫不是你媳婦不肯吧？”

“這……大概也是不願的。母親，其實您不是剛剛抱上孫子嗎？再說，二哥二嫂比我們成親更早一些，想必不久也會有好消息的。”

“唉，那只是侄孫子，好是好，不過不是親的。至于你二哥，無望喽，不用指望他們了。”

賈琮聽着這話不象。

“母親，二哥年齡并不很大，二嫂也正當年，怎會說出如此悲觀的話來？”

“唉，你不知道，你二哥他……當年受了難，身子不好了。”

賈琮也默了。這消息實在是突然，他忽然有點理解邢夫人如此急切地想往他身邊塞人的舉動了，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雖說賈琮自己不在乎有無兒女，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邢夫人卻把血脈傳承放在重中之重。

罷了，賈琮暗暗思量，傅蕊的中藥也吃了有一年了，差不多也可以有孕了。20歲也不算小了，要不，跟她商量一下要個孩子好了，再拖下去邢夫人只怕會直接把人送到傅蕊面前去，到時可就麻煩大了。

賈琮好容易才打消了邢夫人立時塞人的心思，邢夫人卻也想做點什麽，總不能這樣傻等吧。

于是乎，李氏領了命，開始努力敲邊鼓，勸傅蕊趕緊要孩子，還好心建議傅蕊找一個好拿捏的丫鬟放在房裏，生下孩子抱在自己身邊養就是了，如若容不下那丫鬟，留子去母也并不罕見。

傅蕊素來敬重嫂子李氏，喜她溫柔和順，雖她的話極不入耳，還是努力忍着，并沒當場發作出來，只忍到回房卻徹底地沖賈琮一股腦發作起來。

“恭喜賈少爺，或不，應該稱您三老爺了，賀喜三老爺，您要添一溫柔小妾啦！日後必百子千孫，興旺發達。”

壞了，肯定是邢夫人跟傅蕊說了納妾的事，賈琮的頭開始隐隐作痛，得，這半年來傅蕊的态度好不容易和緩了一些，這回又要像炸豆一樣大鬧一場了。

“你可千萬別誤會，我早就回絕了母親，她也只是說說罷了。”

“哦，原來不止大嫂，連婆婆也想着給你納妾啊。”

慘了，頭腦真是發燒了，怎麽自己把邢夫人給供了出來？冷靜冷靜。

“好了，你先坐下來，我把事情跟你一五一十地說一遍，把事情搞清楚再發脾氣也不遲。”賈琮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茶還是溫熱的。“先喝口水吧。”

傅蕊努力地深呼吸，坐了下來，一口氣把茶喝了，重重地放下茶杯。“好了，說吧，我看你今天怎麽解釋。”

“好了，母親急着抱孫子你也是知道的，她這一輩子，除了銀子，就屬我在她心裏最重了，希望早一點見到我的孩子，也是人之常情，有時候稍微急躁一些，你就別放在心上。況且，我是絕不會納妾的，這點你放心。”

“即便是我生不出孩子？”

“即便是你生不出孩子。到時過繼一個就是了。”

“好，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到時別自己打了嘴。”

上天對賈琮還是仁慈的。

來年端午時分，傅蕊對着一桌酒菜直反胃，邢夫人本小有不喜，經王氏提醒，急急派人請來大夫，果然大喜，傅蕊已有孕兩月。

因胎氣不穩，傅蕊只得遵醫囑好生休養，試驗莊子是暫時不能回了，好在趙二寶和陳清已經很是得用，其餘人也小有所成，莊子裏的活計暫時還是不用傅蕊太過操心的。

賈琮卻不能賴在家裏不去上班，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揮別了妻子母親，工作去了。

或許是皇帝的仁慈，自那以後賈琮每十日可回一次家，看看懷孕的妻子，順便把十天的試驗記錄帶回去，傅蕊看過後，提出一下調整的意見，遙控指揮一下。

邢夫人一片慈母心腸，見賈琮依然與傅蕊同室而居，破天荒地把賈琮狠說一頓，直把他攆到書房去住，又撥了秋月來照料他。

賈琮見勢不妙，連忙婉言謝絕。

邢夫人奇問道：“這又有何不可？媳婦有身子不好服侍你，讓秋月代為服侍一二也很正常。”

賈琮打定主意斷了邢夫人給他納妾的念頭，遂說道：“母親，我本是庶出，原在府裏全賴着母親照應，才有好日子過。就算如此，當年母親和我因為我這庶出身份受了多少氣，如今還歷歷在目。母親，我實在是不願自己兒女也是庶出。”

邢夫人回想起當年，倒也悟了幾分，只是，“琮兒，讓丫鬟服侍一下，不讓她生子也不是難事。況且，你媳婦也不是不賢之人。”

“還是算了。母親，世上如您這般視我如親子的人又有幾個。恕我直言，當年的二太太表面何等賢良，可環三哥當年的日子過得如何母親也是知道的。況且，當年趙姨娘在府裏鬧得那樣，又豈不是因有子撐腰之故？看了這許多年，還是這鄉間不納妾的人家雖貧苦一些，卻和樂許多。”

邢夫人也嘆了口氣，她又豈不知這個道理，如若當初賈赦也能這般想，那她的日子？唉，還是不想了，個人有個人的造化，只能說琮兒媳婦命好一些。

“唉，也罷，還是你媳婦命好，嫁給你，可是大福。”

“母親，這大福可是您給她的。兒子還不是您一手養大的。”

邢夫人總算是樂了，也是，這般好的兒子是自己養的，自己也算有福了。

傅蕊自有孕後性情大變，溫婉和氣許多。

聽得賈琮與她說起邢夫人将不再提起納妾之言，傅蕊也只是淡笑一下，微嗔了賈琮一眼，說道：“我才不管你納不納妾了，現在我只管好好保養，把寶寶生下來，至于你嗎？自便吧你。”

賈琮笑道：“那可不行。我自便了，誰去給你張羅梅子蜜餞？誰去給你滿世界尋摸新鮮果子去？誰給你肚子裏的寶寶當爸爸啊？”

“嘿，你還好意思還稱功道勞啊，又不是我想吃，是寶寶嘴刁，他想吃的。”

“是，是，是。好了，我來問問，寶寶，你還想吃什麽啊？爸爸馬上就去找。”

“去你的。嗯，寶寶說他想吃麥芽糖。”

“好，麥芽糖，馬上就到。”

納妾事件卻沒有就此落下帷幕。

兩月後，賈琮再一次從莊子上回來，帶回半車的新鮮吃食，摸着傅蕊已有點顯形的肚子傻笑了半天，被傅蕊很是嫌棄的趕回書房。

一夜無夢。

次日一大早就被一聲驚叫吵醒。

得，很經典的捉奸在床。

賈琮從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爬床的一天，真是戲劇源自生活啊。

賈家人都起得早，早上又清靜，很快，小小的書房裏就擠滿了人。

邢夫人看着衣着單薄的秋雲楚楚可憐地跪在地上，賈琮面色鐵青的站在一邊，也看出幾分了。

賈琏倒是以為弟弟終于忍不住風流了一把，好小子，總算是開竅了。

賈環倒有幾分懷疑，他與賈琮常年在一處，知道他絕作不出這種事。

李氏王氏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只圍着傅蕊，生怕她氣出個好歹來。

傅蕊呢，挂着冷笑，坐在一旁，等着看如何處置。

邢夫人雖覺得這丫鬟秋雲心大，但是收個丫頭也不算大事，覺得将錯就錯也無妨。

“琮兒，事已至此，先讓她伺候着，過些日子再開臉也不遲。”

賈琮看着那秋雲臉上飛快顯露出一絲竊喜，又連忙掩飾了過去，冷笑道：“母親，這樣的丫鬟我們家是萬萬留不得的。”

秋雲連忙哭着磕頭：“老太太，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昨夜給三老爺送茶水過來，才……才……”

賈琮壓根就當沒這個人一般繼續說道：“母親，我向來不用丫鬟貼身伺候，房裏也沒要人守過夜，房門也闩得嚴，這丫鬟是怎麽進來的？況且，早上那個驚叫的丫鬟又是怎麽回事？我這書房什麽時候成了任丫鬟進出的地方呢？”

“三老爺，奴婢已經是您的人了，您發發慈悲吧。”

“母親，我昨夜睡得特別的熟，可真是少見了。至于我做過什麽，确實是沒有印象。不過，自有痕跡可尋。二哥，拜托你看一下床鋪，可有異樣？二嫂，這事确實要為難你了，找個穩婆來給這丫鬟驗個身吧，省得我多出個莫名其妙的房裏人來。”

賈琏二話沒說，就去驗看床鋪了，他本是風月老手，聽賈琮說得這般，就知昨夜肯定未成事，一看果然。李氏應了一聲，就叫婆子去請村裏的穩婆來。

那秋月吓得只在地上癱成一團泥。

邢夫人見狀哪有不知是遭了算計，氣極拍桌。這個死蹄子，枉她還看重她，想提拔她當個通房，沒想到竟包藏着禍心。

沒多久，穩婆來了，拖着秋月在隔壁驗過身，才過來回話。

邢夫人再無話可說，直讓賈琏立刻去找個牙婆來，定要把秋月遠遠賣了。

賈琮并不就此輕易作罷，這秋月定不能一個人就成事，早上那個尖叫的丫鬟也極其可疑，他也不想多問，只叫人一并賣了。

平日裏溫厚不多言的賈琮一發起狠來，府裏的幾個下人都怕了，以前或有幾分小心思的都趕緊收了起來。

邢夫人覺得面上很是過意不去，她也沒想到，她看中的丫鬟居然如此丢她的臉。

賈琮倒是知道邢夫人，心不壞，只是年紀漸大，喜歡人說個好話，也在所難免。

家裏既賣了兩個丫鬟，自然是要補上的。邢夫人吸取了這次的教訓，再買丫鬟時，只挑長得老實的會作活的。

賈琮私底下好好拜托了李氏，邢夫人畢竟老了，家裏有些事還是要年輕人處置更妥當一些。

傅蕊同志看上去對賈琮這次的表現很是滿意，只是，她說她休息得夠久了，現在胎也穩了，要回莊子上去。

邢夫人很是吓了一跳，那怎麽行？孕婦就應該好好養着，怎能勞累？

賈琮倒覺得沒什麽，畢竟大着肚子上班的他看得多了，趙家村裏農婦們還不照樣挺着肚子下田做活。傅蕊現在呆在家裏，也不是啥心也不操，照樣地要遙控指揮，那還不如到現場去，還松快一些。這兩月在家，傅蕊孕吐好了後，足足被養胖了一圈。孕婦太胖了也不好，到時生産就困難，這一點賈琮還是懂的，雖沒吃過豬肉，豬跑倒是看得多。

賈琮仔細安慰了邢夫人一番，只說皇差畢竟不能怠慢，況且莊子上還養着一個老大夫，平日裏診脈什麽的都方便，至少比趙家村便利得多。那兒也不愁沒人侍候，丫鬟也是伺候了多年的，盡可放心。

未了，邢夫人硬是請了李嬷嬷給傅蕊同去作伴，要不就死不同意傅蕊出門。當然，李嬷嬷那是千般樂意的，她早就等着給賈琮帶孩子等急了。

沒辦法，賈琮只得跟小宋通了氣，到底在下一次休假時把傅蕊和李嬷嬷一起接回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