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賈琮求生記

第26章 二十六妻唱夫随

二十六 妻唱夫随

二十六妻唱夫随

莊子上的日子還是那樣，卻又有了一些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莊子上多了十來個少年，據說是專門挑出來跟傅蕊學習種植之術的。這些人年紀都不大，十五六歲，大多是從皇莊裏挑出來的，雖大字識不了幾個，卻已是地裏的老手。當然，還有幾個，出身就不同一些，也不知是哪個家裏出來的不受寵的可有可無的庶子罷了。

傅蕊倒是很無所謂，手下多幾個人使喚也好，如果裏面真有可塑之才教出個學生出來也是好的。她也沒有特殊對待這些人，既然來了莊子上，就下地幹活吧。

賈琮倒是背地裏跟傅蕊笑談過，說她這是辦了農業研究所，還帶了一幫子研究生啦。

傅蕊很是不屑，“就這幾個少年家家的還能當研究生，那幾個從皇莊裏出來的倒是很勤快，也很老實，說幹什麽就幹什麽，只可惜目不識丁。另外幾個，現在還一肚子不忿，壓根就不願意下田幹活。”

賈琮倒是勸她：“這樣也好，多帶幾個人出來，你日後至少有個可以讨論的人，我呢，頂多給你當個秘書什麽的，寫寫報告搞個總結什麽的還湊合，其餘就真幫不了你什麽忙了。況且，我瞧着這上頭派人下來，許是要留個後手，你不會是怕教了徒弟餓死師父吧？”

“胡說八道。我現在小日子過得挺舒坦，又不想升個官發個財什麽的，如果真能教出來，我倒還脫身了。只是，這些人基礎确是太差了，這兒又比較枯燥乏味，他們還不一定呆得下去呢？”

“管他呢，你盡心教就是了。至于結果如何，你也不可能控制對不？”

于是乎，傅蕊就在賈琮的陪同下，開始了帶學生的生活。

有人說呢，這當老師，怎麽還得老公陪在身邊啊？

沒辦法，這可不是那個男女平等的時代呢？男女大防，尤其是傅蕊又已經羅敷有夫，更加要小心一些。

其實，賈琮壓根就不在意，不過，他現在的工作還是協助傅蕊，所以，他依然捧着小冊子跟在傅蕊身後進行記錄。當然，現在他的待遇好多了，傅蕊不再對他不搭不理，有時還會提醒他哪些要着重标記。一天下來，傅蕊再看看他所作的實驗記錄，稍微修改一下就行了。

可傅蕊對其他人的态度卻依然保持着原樣，除了開口交待活計外，很少開口。

皇莊裏出來的十個少年适應得很是良好，他們本就是在地裏做活的，屬于皇帝的家奴，被皇帝選出來進行深造，都覺得很是光彩，進了莊子後，十分的服管教，他們還巴望着多學一點，日後好更得上頭看重。每日裏這十人只跟着傅蕊轉，被傅蕊指揮得團團轉，還是十分聽話，腦子活泛的還知道主動開口問問。

另外六位，不管在家中如何被忽視，到底是錦衣玉食長大的，怎想到有一日被發配到莊子上來如一群大老粗一般在地裏刨食，個個都心存不滿。

傅蕊頭一兩天倒是一視同仁，開口也給他們吩咐了活，見他們不動手，也沒心思去管教什麽的。她才不操這個心了，她又不是他們的娘，生活是他們自己的，都到這份上了，還沒覺悟過來，那就自己受着吧。

賈琮也不會開這個口，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如果自己都不清醒一點，難道還期望別人來拉你一把嗎？

一時之間，那六位少爺無所事事，整日在莊子裏閑逛，倒好似是來旅游一般。

過了幾日，那六位少爺中倒也有一位叫陳清的，到底跟着下了田。再過了一日，與他交好的李同仁也開始做事了。當然，從沒幹過活的少爺們能把活做成什麽樣子，只要看看那些掩口而笑的老農們就知道了。這兩人還是有點韌勁的，手上打出了血泡也忍着，其餘四位少爺的嘲笑也受着，到底還是摸索着幹了下來。

沒過一月，冬小麥就全部播種完畢，時已近冬，莊子上的活差不多幹完了，衆人都可以好好地休息一段時間。

傅蕊除了每日一趟的地間巡視外，也開始了她的室內教學。

學生一共十二名，那四位不願沾泥巴的少爺早就被送回本家去了，他們走的時候倒是一副心願得償的模樣，尤其是在陳清和李同仁面前更是趾高氣昂。算了，不去管他們了，我們還是把視線轉回到傅蕊身上來吧。

傅蕊很生氣。原因很簡單，她的學生中有十名不識字，雖然講的東西他們大致能懂，講過的內容一兩日後倒是還記得，七八日就不記得大半了，另兩個雖文化程度也不高，到底是讀過幾年書，但聽起課來卻雲裏霧裏，壓根就兩眼一摸黑，啥也聽不懂。

傅蕊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得，她撂挑子不幹了。

沒辦法，老婆不願幹的，老公就得上。

賈琮充起了大頭蒜講師。他雖也不太懂，到底也看了傅蕊操作有一年多了，自己也親自下田種過玉米番薯什麽的，最重要的是，傅蕊一年多的試驗記錄他都經了手，前幾年的記錄他也拜讀過，勉勉強強可以撐一下門面了。

孫子名言：因材施教。

賈琮也是如此。

實踐經驗豐富的十位少年，來，每人發上一套筆墨紙硯，咱們開始識字吧。在這個時代，能識字對于大部分農戶而言，都是一種恩賜。這十位倒是學得很帶勁，當然，至于學習效果怎麽樣，那就全憑各人造化啦。

另外陳李二位同學，既然認字，那好，來，這是前幾年的試驗記錄，讓我們從頭看起，看看作物間距，施肥多少等等雞毛蒜皮，從而能夠給作物産量帶來的影響有多大。

等到開春時分，賈琮這個培訓班的成績還是不錯的。識字的十位裏，最差勁的也識了有二三百字，最聰明的一位趙二寶同學已經認識有三四千字了。當然，這結果賈琮也料想得到，這趙二寶就是當初那位敢當着傅蕊的冷臉問東問西的機靈小夥。

陳清李同仁二位也已經在腦子裏塞滿了種子發芽率、施肥時機的選擇諸如此類的東東，當然，兩人感受也大不相同。陳清同學對農作物的興趣一天比一天高昂起來，李同仁同學卻是感覺一天比一天痛苦。到最後，陳清向賈琮借了農書自己鑽研起來，而李同仁卻支支吾吾地來求賈琮另教他四經五書。

人各有志，在所難免。

賈琮對陳清的上進自然是大加鼓勵的，對李同仁的另一種上進也不置可否。

或許是知道同是庶出的苦楚，雖然知道自己或許有點多事了，到底，賈琮找了一日與李同仁進行了一番交流。

“同仁，你可知你到這裏的目的？”

“知道，先生。可是，我實在對農事沒有興趣，我還是想考科舉。”

“同仁，我不會問你為何不留在家中讀書，因為我也是庶子出身。只是，同仁，你既到了這莊子上，就應當知道你家裏對你的安排，你如果還想考科舉，你可知自己要辛苦許多倍。”

“先生，您答應教我了？我不怕辛苦，我只要我姨娘日後能過得好一些。”

“好，你要記住你的話。同仁，你既然呆在這個莊子上，安排下來的事你照樣得幹好，要不你就得離開。至于其他你想做的事，你只能自己抽出時間來做。我房裏倒是有書，你可借來看，有疑問之處每日收工之後再來問我。”

“多謝先生幫忙。”

當然，對于賈琮的好心，傅蕊是不以為然的，她還趁機奚落了賈琮兩句。

或許是因為傅蕊對賈琮有幾分得理不饒人，或許是現在賈琮還是在傅蕊手底下做事，莊子裏漸漸地有了另一種說法，久而久之，連賈琮都不小心聽到了。

“聽說了嗎？昨兒傅夫人又在賈大人面前發脾氣了？”

“是啊，我也聽人說了，賈大人可真可憐，這個月是第幾次了？”

“我數數，第六次了吧。賈大人脾氣可真好，從不發火，傅夫人倒有點過了。”

“是啊，就算賈大人是傅夫人的助手，夫為妻綱，也不能這樣對賈大人啊。”

“是啊，還有上次……”

“咳……咳……”小宋一個勁地清嗓子，正在院子裏掃地的兩個丫鬟都吓得跪了下來，一個勁地讨饒。

賈琮站在門廊陰影處，沒有出去。

小宋現在已經升了侍衛統領，開口讓那兩個丫鬟自己到管家那裏領罰去了。

小宋也頗有幾分尴尬地走了過來，“呃，賈大人，小丫鬟嚼舌罷了，不要放在心上。”

“哦，沒事。其實這話我還聽旁人說起過，我壓根就往心裏去。”

小宋很有幾分不相信，“真的？”

“當然。妻子能幹，做丈夫的就一定要生氣嗎？我倒覺得挺好的。本來吧，拙荊是在某些方面比我強，可我也不次啊，至少她科舉肯定考不過我，對吧？”

“那當然。”小宋連連點頭，“要不，賈大人，我們去小酌一杯？”

“多謝，只不過我還有資料未整理，先走一步了。”

“好走。”

看着賈琮朝內院走去，小宋心裏直泛嘀咕，不在意才怪，是個男人都得心裏不舒服。

的确，賈琮心裏是有一點不舒服。

他在意的不是他現在在傅蕊手底下幹活，這雖然在其他人看來，是男人的恥辱，但他感覺很自然。在哪打工不是幹活，在老婆手底下幹活又有什麽分別？

他真正在意的是傅蕊對他的态度，動不動就發脾氣，時不時還來一點家暴，雖然不痛不癢，但日子久了，還真是有點乏了。兩人成親，本就不是因為愛情，因為相同的來歷，因為男人的責任，賈琮在婚姻生活中一直讓着傅蕊，努力逗她開心，惹她發笑，可傅蕊呢？還是那樣。

真的，賈琮想冷靜一下，好好想想這段婚姻了。

到底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