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王ZEXAL]于天際穹廬之悼念

第11章

009

“游馬，你好像和鯊魚那家夥關系很好啊。”那晚過去之後，武田鐵男嘗試着問道。此刻，在他身旁的游馬情緒似乎有些雀躍，像是遇到了什麽好事。游馬一臉開心地回答：“是啊！我們之間關系很好！”但鐵男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勁。他早上偶然撞見神代淩牙從九十九家走出來，他和游馬相互間動作拉拉扯扯的，鐵男覺得那不像是在吵架，反而帶着一種無法言明的暧昧氣氛——雖然這話由他來說不太合适。而神代淩牙的表情也是他此前從未見過的——

“別在意那麽多，鐵男。”游馬的聲音打斷了鐵男的思緒。

“鯊魚其實是個很好搞定的家夥啦。”

只有你才會那麽覺得吧，鐵男想到。

收集心之碎片的過程還在進行着，鐵男也在挑選着自己的對手。但對于這個人，游馬卻有種熟悉且厭惡的感覺，因為單從外表來看，這家夥絕對是個可疑的存在。全身上下都裹在鬥篷的陰影裏，看不清面容。在鐵男發起挑戰後，男人沉默了幾秒，陽光之下，他的存在讓武田鐵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家夥簡直不像是人，更像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幽靈。

但那家夥一張嘴說話，游馬和Astral的臉色同時變得陰沉且冷酷。

這聲音他們可再熟悉不過。

男人說：“我要找的對手不是你，而是你身旁的家夥，九十九游馬。”

游馬把朋友擋在身後：“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這麽快蘇醒。”

不知名的男人回答：“呵呵，不用在意，這只不過是捏出來的一具傀儡軀殼，原本屬于我的東西用起來舒适嗎？九十九游馬。”他走近了幾步，游馬在鬥篷下看到了那雙紅藍異色的眼睛。

“所以你來找我只是想嘗試又一次失敗嗎？”

“你這張嘴倒是變得越來越讨厭了。”

“那還真是抱歉啊。”

這麽說着，兩人同時拿出了決鬥盤——以及卡組。

一場決鬥即将開始。

令游馬感到意外的是，這家夥使用的竟然是不完全的源數卡組，至于摻雜着的其他東西——游馬猜想那或許是他在未曾變生之前使用的力量。在很久之前，Astral沒有和他提過上千主上的過去，不過游馬本人也不怎麽關心就是了。在決鬥裏，游馬一邊思索着接下來的戰術與對策，一邊在思考這家夥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總不能是送上門給他當經驗包。在游馬看來，沒有源數代碼的力量的上千主上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即使戰鬥過程會很艱難。

等等，源數代碼——

Astral和游馬都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兩人驚愕的目光看向站在對面的男子。

“時間倒流的奇跡不止是垂憐于你，也給予我。”

“你這混蛋——你竟然強行突破了那些封鎖的前置條件？”

“別這麽着急，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你應該想救下所有的人吧？”

九十九游馬的臉上露出了冷笑：“歸根結底，那些死亡可都與你直接相關或者間接相關，我為什麽要向一個殺人兇手祈禱救人的方法？而且我不覺得你會在這一次的世界裏改變你的想法。”橘紅色頭發的少年用一種近乎詛咒的語氣對他說。

Astral隐約看見男子在鬥篷下的面容露出了譏諷的冷笑。

“九十九游馬，從你決定吞噬吾的力量的那一刻，有些事情的發展可就由不得你的想法了……也許你什麽都做不了，也許你會意識到自己的無能。”

在裝備了異熱同心武器的霍普雷攻擊下，游馬的勝利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在兩方怪獸的交戰裏——在那片白光中，游馬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飛進了他的卡組裏。

砰——！

巨大的爆炸聲過後，游馬和Astral取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不過此時只是一縷殘魂的上千主上并不在意這場失敗，轉身就打算離開。然而，在他離開前，游馬卻問他：“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上千主上回答：“你想聽到什麽答案？是我有什麽苦衷，還是我與其他人的理念天生不相容。”游馬面色沉靜：“那些答案都不對。”那家夥貌似還有些高興：“因為吾感到無聊，僅此而已，從百無聊賴中就會誕生對力量的渴望、對毀滅的祈求、對玩弄人心和挑撥戰争的喜悅，以及對權力的病态執着。對，只是因為我喜歡這樣，這就是虛無的深淵的本質。”

陰影中的亡靈低語着。

對此，游馬的眼睛裏流露出了極度的憎惡。

但上千主上毫不在乎這種憎惡的情感。

他像個幽靈一樣消失在了陰影之中，而周圍路過的人毫無知覺。

在上千主上走後，他的朋友們才過來問他：“你們之間到底說了什麽？”

“不，沒什麽，只是一點‘老朋友’的敘舊。”

游馬平靜地說道。

游馬和Astral從卡組找出了那張飛進來的嶄新之物。

那是一張半空白的卡片。

名字是：SNo.0 希望之異熱同心。

但效果欄裏卻空無一字，這是張“未完成品”。而上邊的圖案……是“他自己”。小怪物可以預見到的事實是：這張卡變成“完成品”的那一刻，也是一段旅程結束的最後時刻。

****

在那之後，WDC賽程的第一階段順利結束，游馬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好了心之碎片，拿到了通往決賽的門票。但在空閑下來的時候，他偶爾盯着那張希望之異熱同心。想要知道這張卡片究竟意味着什麽，與此同時，他在思考着上千主上這一次行動的目的。在第一階段結束時——也就是最後一天，游馬去了一趟心塔，那天的拜訪裏游馬意外發現他身上的混沌之力中和了陽鬥身上的力量，暫時地減輕了小家夥的痛苦。能做到這些，讓游馬的心也寬慰了些。

“你這個人還真是夠讨厭。”“菲卡”這樣說着。

“但你也做不了什麽。”游馬回擊道。

但是，在當下的時刻，游馬的視野一晃，他仿佛聽到了巴利安正在用人類軀殼發聲，嘲諷他，和上千主上在此之前脫口而出的譏笑之言無任何區別。瞬間，一種沒有任何理由的憤怒和虛無在少年的內心裏出現，安靜的憤怒之火如同在意識裏熊熊燃燒着。他掐住了老頭子的脖子，想要殺了他。游馬的大腦花了半分鐘的時間才找回本應存在的理智，然後他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

“菲卡”咳嗽着，努力在劫後餘生的體驗裏恢複着。

游馬意識到，這并非是出自于自己的理智與對方的實際舉止所作出的行動。該死，真應該離某些巴利安遠點了。

“真是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游馬說。

巴利安冷冷地拍開了游馬伸過來的手，透過老頭子的眼睛，他看到了這個靈魂在發生着某種緩慢而不可逆轉的異變。何等恐怖的怪物啊……有誰似乎對這個變化樂見其成，甚至在推波助瀾。

……

……

“所以你自己動一動，快點。”

“嗚……”

“怎麽了，不是你主動想要這些的嗎？我收取一些感謝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少年用一種天真的、無辜的語氣诘問着。

“……閉上你的嘴！”

此時坐在游馬身上的年輕人語氣兇狠，但他咬緊了下嘴唇的微小動作被游馬看在眼裏，他并沒有看上去的那樣游刃有餘，完全是因為他放不開。

也對，這沒什麽好奇怪的。

游馬也說不好自己和快鬥之間的關系究竟該怎麽定性……更像是利益交換下的、單純的床伴關系。

“你倒是完全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橘紅色頭發的小怪物伸出手來以一種親切的姿态撫摸上快鬥的臉龐。但沉溺于欲.望之中的年輕人根本沒注意游馬在說些什麽。而關于進入WDC下一階段的賽程的人選，游馬也早就知道，還會是那些人，還會再度相遇。

【游馬。】

【嗯？怎麽啦，Astral。】

【你知道嗎，你現在看上去特別像某些作品裏會存在着的反派。】

【那Astral你也是反派。】

游馬聽到了Astral的笑聲。

【說得對，我的共犯。】

【你會去找那家夥……尋求一些東西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Astral，你是想問我，我會去找上千主上尋求提前破解源數代碼之力的秘密嗎？我必須承認一個事實，比起貝庫塔對于人心的嘲弄，那家夥才是這方面老奸巨猾的天才。他是想要幫我嗎？絕不可能。】

【是啊，與虎謀皮有什麽好處呢。】

【所以這是最壞的選擇。】

而在當下，完全沉溺于其中的快鬥主動摟住游馬的脖頸，親吻他，獻上自己，更多地獻上自己。

“這不是挺可愛的嗎。”

“快鬥。”

那雙像是蒙了一層霧氣的灰藍色眼睛茫然地看向游馬，更加地勾起內心裏的某種施.虐.欲。

擁抱變得更加真誠，動作也變得更加溫柔。

“如果WDC我拿下冠軍的話，你個人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好。”

天城快鬥下意識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