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第12章 (2)
她恨徐瀞遠!
章曉陽在酒館喝酒,喝得醉醺醺才離開。
她到王仕英住處,照樣以他女人的身分,拿鑰匙開門,可是,她苦笑,她能輕易開啓他家門。而他的心呢?她在那裏嗎?
不,那裏,只有徐瀞遠。
他為她失志傷心,她不過是一帖安慰劑。
王仕英聽見開門聲,從房裏走出來。
“你喝酒了?開車過來的?你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你在乎嗎?”她冷笑。
“怎麽了?”他倒水給她喝。
章曉陽握着水杯,苦笑。
“我怎麽了?是你怎麽了吧?看到徐瀞遠交男朋友,很沮喪是不是?沮喪到趕快跟她聯絡是不是?你想幹嘛?重修舊好?”
王仕英僵住。“你知道了?”
“遇到她,幹嘛不跟我說?”
“我不希望你亂想。”
“我亂想?我亂想什麽?!”章曉陽摔了杯子咆叫。“為什麽不幹脆告訴她,你也跟別人交往了,告訴她你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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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王仕英拉她,被她揮開。
章曉陽哽咽,掩面啜泣。
“我為什麽要這麽委屈?!你已經被她甩了不是嗎?你現在跟她沒關系了,我說我會幫你關心她,我會替你看着她,這就夠了不是嗎?你是在難過什麽?!”
“我只是……偶然跟她遇到。”
“那她為什麽說你看到她很難過?因為她交了男朋友?你知道我聽着多諷刺?你傷心什麽?傷心她有男朋友?傷心她投入別人懷抱?難道跟我在一起你不快樂?王仕英,我很搞笑嗎?你是跟我認真的嗎?還是把我當成她的替代品?”
“曉陽……”
章曉陽抱住他,難堪不安,大聲啜泣。“我很怕,怕你回到她身邊。我對你這麽好,我是真心的,你不要傷害我……我也知道瀞遠可憐,但是你這樣我很難受,你想想我的感受,為什麽打給她?你知道我當時在那裏嗎?我在她面前看着我的男人打電話給她,王仕英,你好狠——”
王仕英摟着她哄着,慚愧不已。“對不起……別哭了……是我不好。”
他感慨,事情怎會到這地步?那時徐瀞遠毀婚,堅持分手,他太痛苦。一方面希望女友走出喪妹之痛,重修舊好,一方面要安撫父母不滿的情緒。
原本爸媽就不喜歡個性強勢的徐瀞遠,她毀婚,更讓爸媽無法諒解。老人家覺得兒子一直被耽誤,那時他焦頭爛額,忙着處理退婚的事,無助又憂郁,卻不敢給徐瀞遠壓力,所有苦自己扛。他的苦悶無人可說,最後,他抗拒不了章曉陽的頻頻關懷,漸漸,發展成如今的局面。
本來三人,就是好友,他跟徐瀞遠的事,章曉陽最了解。是他的錯,他漸漸依賴起章曉陽的陪伴,導致如今狀況。他忘不了徐瀞遠,但也不想讓章曉陽傷心。
三年過去,那日再見到徐瀞遠,平靜的心,驟然起伏,難以釋懷。王仕英明白到,自己是不可能忘得了徐瀞遠。
但是,他要怎麽推開這段日子陪在身旁的章曉陽?
分手這話,他說不出口。可是多麽諷剌,章曉陽對他再好,都抵不過徐瀞遠一個眼神,一抹身影。
半夜,飄起毛毛雨。
小房間窗外,黃色路燈,映着密密的雨絲。柏油路濕黑,地面一灘灘水漬,反映着路面光影。
程少華擁着徐瀞遠,将她鎖在懷裏,讓她伏在他胸膛。
她看着窗外,神情憂郁,不知在想什麽。
“不睡?”他問。
“唔……”
“在想什麽?”
“想一些事。”想着章曉陽罵她的話,想着王仕英的簡訊,想着過去的自己,感覺那時愛王仕英的自己像陌生人了。如今她衣衫不整伏在另一個男人胸膛,她……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這就是所謂的迷失自己吧?價值觀,道德觀,是與非,都亂了。她是誰?躺在這兒的,真是徐瀞遠嗎?
程少華問:“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不要。”
真是。他笑了,撫她的發。“心情不好?”
“你又知道了。”
“感覺得出來。”
“呿。”
“聽說戀人之間,有心電感應。特別在熱戀初期,對方想說什麽,另一個人剛好說出來。對方想要什麽,另一個人剛好就給了。據說是因為熱戀時常想着對方、念着對方,是念力造成心有靈犀的狀态,很不可思議吧。”
她不信,他們才不是戀人。
她故意唱反調。“那麽你覺得我現在想幹嘛?”
他掐掐她的臉。“你想喝雪碧……”撈起地上塑膠袋,開了一瓶,遞給她。
徐瀞遠怔看着雪碧。她确實口渴,她想喝呢。
她接來,啜一口,聽見他問——
“那麽你也猜,我現在想幹嘛?”
徐瀞遠啜着飲料,笑了。她也往地下撈,撈起他的牛仔褲,摸進長褲口袋,搜出吃了半條的薄荷曼陀珠,交給他。
他哈哈笑,拿出一顆曼陀珠。“就說我們心有靈犀。”
“不是心有靈犀。”她好強道。“是我聰明,你有吃曼陀珠的習慣。”
“随你說,”他心情大好,摟她的腰,下巴貼在她臉邊,他嚼着曼陀珠,低笑着說:“我們是天生一對,我們很合啊。”
“我不覺得。”
“要找到像我性能力這麽好,又很有默契的伴侶不容易。”
“我覺得好容易啊。”
“咳——”他嗆到,含了一半的曼陀珠掉出來,那麽巧,就墜進她手中的雪碧汽水。
猝然汽水噴湧如瀑,徐瀞遠驚駭,程少華低呼,兩人彈坐起來,徐瀞遠手握雪碧,汽水一直往上噴湧。
“怎麽辦怎麽辦?”她驚呼。
“衛生紙、衛生紙!”
“弄到床上了啦——”
倉促間,徐瀞遠拿雪碧逃,來不及,汽水瀑布沿路亂噴,撒在她身體床鋪地上,一片狼籍。
“搞什麽?!”徐瀞遠氣惱,握着剩一點的雪碧,怔在床尾,全身光溜溜濕答答,她脹紅着臉,氣鼓鼓,那樣子太滑稽。
程少華大笑。“我以為只有可樂加曼陀珠會這樣,想不到雪碧也會,可憐的徐瀞遠——”
“你敢笑?我床單都濕了。”
“這就是你講錯話的下場。”
可惡,徐瀞遠拉開另一瓶雪碧,抓起落在床上那半條曼陀珠。
“你要幹嘛?”程少華驚駭。“不要沖動。”
“很好笑嘛,嗄?”她一手汽水一手撚出一大堆曼陀珠,走向他。
程少華警告:“你最好想清楚——”
想清楚了。徐瀞遠撲向他,曼陀珠塞進雪碧瓶口,瞄準他,他沒得躲,嘩地瀑布攻擊他,他抱頭躲,被迫在床頭,無處逃,噴得滿身糖水。
“活該啦!哈哈哈。”看他驚恐逃竄,徐瀞遠大笑,邊跳邊叫,手舞足蹈。這是程少華第一次見到燦笑的徐瀞遠。
他怔住,将她拽來。
“很好玩嗎?”他吻她,yu/望被挑起,又想跟她親熱了,他摟抱她,讓她身體也沾滿甜汽水。
徐瀞遠被吻得渾身癱軟,四肢酥麻。口腹甜潤,身體灼熱。她笑着,勾住他頸項,跟他親昵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