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一起
在一起
向潞頓了下,大步向外走,只說:“你們倆自己看着辦,想再商量商量也行,抽空給我回個話就成。我本子的質量,你們是知曉的。何況這次還是奔着拿獎去的,”
“麻煩您老了。”蘇泊寰笑笑,替向潞和向太拉開了包間的門,陸願知慢慢挪步跟在二人身後,眉頭微蹙地看向蘇泊寰。
待向潞一行人離開後,陸願知停住腳,看向蘇泊寰:“你剛剛...”
“行了,等會出去說。”蘇泊寰收起笑意,低了下頭,佯裝着幫陸願知撥開發絲間的東西。再擡頭時,他臉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含笑的樣子。
等陸願知和蘇泊寰一起出去,向潞和向太也站在外面,可孔谷卻才姍姍來遲,而白夢菲仍板着臉坐在一邊。
在衆多攝影機工作人員的催促疑問目光下,孔谷臉上有點挂不住。他上前拉了把白夢菲:“寶貝兒,起來了,錄節目呢。”
“誰他媽是你寶貝?”白夢菲一把甩開孔谷的手,又擡起頭,撥了把額間的碎發,露出來的臉上表情猙獰。她伸手指着周圍的工作人員,高聲尖叫,“你他媽在叫你那個寶貝兒?”
女明星在攝影機下失态,這場面屬實有點讓人難以相信。
工作人員皆是面面相觑,一些知道內情的女性工作人員,都悄悄低下了頭,互相咬耳朵,分享八卦。
孔老師在圈裏一向都不安生,大家夥都知道。本以為白夢菲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裝作看不見,不聞不問的。沒想到,這幾天孔谷和一個實習女助理走得近了點,怎麽白夢菲就變了臉?
陸願知撚了撚手指,腦子裏全是早上白夢菲教訓他時,留給他的背影。
一個睜着眼卻裝瞎的女人形象。
就差一個一行人一起離開飯店的鏡頭了,現在白夢菲不配合,衆人也遲遲都走不了。向潞哼了聲,不耐煩地小聲嘟囔:“鬧夠了沒?能不能走了?真當這裏是你一人郊游呢?”
他今天為了不拿最後一名,暴走了一天,本來年齡就大,這會子是真受不了了。
旁人越是抱怨哼唧,白夢菲就越是委屈,加上孔谷還在不停推着她,白夢菲肩膀顫抖得頻率越來越快,雙眼更是死死地盯着孔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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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小白,這是怎麽了?”作為場上唯一的女嘉賓,向太也搞不清楚狀況了,不知道白夢菲怎麽了。但她隐約地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不妙,不适合外人貿然插手。
陸願知悄悄走到導演身後,商量着:“導演,不然今天就停在這兒吧?”
導演有些猶豫不定。如果沒有這個鏡頭,這一天的行程感覺始終不能圓滿結束,畫不上個完整的句號,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行了。”蘇泊寰也不想整出什麽幺蛾子,影響他等下和陸願知約會,便上前幫腔,“你還真等着記錄火山爆發呢?不怕炸到你的攝像機?”
導演噎了下,狠狠閉了下眼,然後才艱難地做出決定。他用對講機沖着工作人員道:“收工,收工。”然後他又對着向潞和蘇泊寰欠欠身,“您幾位可以先走了,門口有車送你們回去。晚上早點休息,咱們明天的項目就沒這麽累了。”
向潞點點頭,拉着向太就往出走。
“晚上沒事了吧?”蘇泊寰再一次和導演确定行程。
導演搖搖頭:“沒了。今天辛苦一天了,你們也回去好好睡一覺。”
“成。”蘇泊寰拽過陸願知到導演面前,嘴角勾起,“借你們陸老師一用,今晚就不還回去了。明天再帶他來找你們報到。”
導演咽了咽口水,蘇泊寰是外來的幫忙人員,自然不由他們管,他們也管不着。可陸願知是內部的人,擅自脫離團隊,屬實有點不合适。
他看向陸願知:“那...那陸老師,您答應了是嗎?”
陸願知沒好意思看導演,他瞥向別的地方,點了點頭,又補充道:“我明早一定準時回來。”為了怕導演不信,他咳了聲,又用極小的聲音說,“和他一起。”
仿佛這樣就能增加他說話的可信度似的。
語罷,他又瞥了眼蘇泊寰。
講真,陸願知今天挺累的,高負重的情況下跑了兩天,加上昨天晚上半夜出了事,沒休息好,他也屬實身心俱疲。
可他仍想和蘇泊寰在一起。只要能和蘇泊寰在一起,他就一丁點都不覺得累。蘇泊寰是一顆藥,是陸願知的解藥。
話都到這兒了,導演自然也沒了扣人不放的道理,揮揮手,便答應了。
陸願知抿了抿嘴,嘴角浮起了一個小小的酒窩。
向潞回頭白了眼蘇泊寰,抖了個最近才學的包袱:“玩的野啊,寶貝兒。”
陸願知低頭看腳,臉紅了小半。
像是早戀被家長抓包似的。
“您老就沒年輕過?”蘇泊寰推着向潞往出走,心情不錯地跟着玩笑,“您老年輕的時候,肯定比我玩兒的還野。不然,說說?”
向太微笑看向向潞。
向潞慌張搖頭,急赤白臉地辯解:“聽這小子胡說!”
陸願知看着蘇泊寰和誰都能談笑風生的背影,一時有點羨慕。只是這種羨慕沒多久,後方就傳來一陣響聲,他轉頭看去。
白夢菲披頭散發,滿臉淚痕地坐在地上。她的純白T恤上髒兮兮的,沾染着不知名的醬料。她旁邊是一地的玻璃渣,卻沒見着孔谷的身影。
白夢菲哭得一抽一抽的。肩膀抖得厲害,不知道是情緒激動,還是冷的。
工作人員不敢上去勸,只能裝作手上有活兒幹,抽不開身,低頭整理器材。偶爾,幾個八卦的工作人員回頭看一眼地上的女人,嘴角帶着明顯嘲諷的笑。
陸願知瞧着白夢菲,瞧出了些心酸。他從張猛手上拿了自己的一件備用外套,彎腰披在白夢菲身上,他從兜裏掏了包紙遞給白夢菲,又叫來工作人員清掃地上的玻璃渣。
他想說點什麽,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他看着孔谷朝向這邊走來,還是沒說話,轉頭離開了。
他又不是聖母,不可能安慰到每個人的情緒。況且,白夢菲和他,屬實也沒什麽交集。
陸願知和蘇泊寰走在異國的馬路上。
夜間,繁星點點,路上沒什麽人,氣氛有些浪漫。陸願知沒問蘇泊寰要去哪兒,因為跟在蘇泊寰身邊,他就是莫名地安心。
蘇泊寰處理完手機上的公務,才看向陸願知。他頓了頓,手一會舉高一會又縮回去,難得地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為什麽不答應向導?”陸願知擡眸看向蘇泊寰,寬松運動T恤露出他的鎖骨,鎖骨窩裏面的那顆小痣,再一次勾住了蘇泊寰的目光。
半天蘇泊寰沒出聲,陸願知便用手肘戳了戳他,小聲抱怨:“問你話呢。”
蘇泊寰收回視線,換了個話題:“現在我能脫衣服了嗎?”
“嗯?”陸願知皺了下眉,明顯不悅,卻強忍着道,“大半夜的脫衣服幹什麽?”
蘇泊寰伸手搭在陸願知肩上,趁着夜色偷偷用手摳了摳陸願知的痣。算是初步完成了一直以來的非分之想。而後,他才悠悠開口:“脫衣服幹什麽?當然是給我們知知穿。”
陸願知一愣,喉結不由自主一滾。
“沒辦法,再苦不能苦孩子嘛。這麽冷的天兒。”蘇泊寰收回手,伸了個懶腰,修長的指尖拂過外套拉鏈,卻又一頓。他挂着壞笑,看向陸願知,一臉的乖巧懂事樣,“所以,知知,我現在到底能不能脫?”
陸願知看了眼蘇泊寰,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陸願知低聲道:“要脫就脫,哪兒那麽多廢話。”
蘇泊寰輕笑一聲,脫了外套,拉着袖子幫陸願知穿上,才道:“我脫衣服還敢不彙報?剛剛向潞讓我脫衣服,知知都快把我掐死了。”
“閉嘴。”陸願知低吼一聲,想起飯桌上的事,還是忍不住耳朵紅了下。
他身上披着蘇泊寰的衣服,沒拉拉鏈,大了一個size的衣服就半穿半挂地披在他身上,像是小學生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些滑稽得可愛。
陸願知把外套的袖子挽在手臂上,再次追問:“剛剛為什麽不讓我答應向潞?”
“你現在想拍電影嗎?”蘇泊寰回道。
陸願知抿了抿嘴,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可方宏都要虧本了,他作為公司的藝人,蘇總的男....男朋友,自然得動起來。
他看向蘇泊寰:“還好,但作為...”
“你不用這樣。”蘇泊寰自然知道陸願知心裏的小算盤。他停住腳,側身雙手扶住陸願知的肩膀,低下頭看着陸願知的眼睛,“你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別的你不用考慮。”
月光下,兩人就站在路邊,四目相望。蘇泊寰的眼裏沒有玩笑,有的只是認真。陸願知呆呆看着蘇泊寰,不敢眨眼。他怕錯過這樣的蘇泊寰。準确地說,在一起之後,他不願意錯過每一刻的蘇泊寰。
恍惚間,陸願知想,一定是上次唱片的事,自己把蘇泊寰逼得太緊了,讓蘇泊寰這麽有壓力。他上次不敢發那麽大的脾氣的。
街上有流浪漢抱着啤酒瓶,跌跌撞撞地向二人襲來。蘇泊寰餘光瞥見,立馬拉着陸願知轉了個身,用自己的後背避開流浪漢和陸願知的接觸。
流浪漢罵罵咧咧地走遠了。
蘇泊寰再次提醒陸願知:“永遠不要違背自己的心,去做你喜歡的。”
“其實...”陸願知低頭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蘇泊寰,眼裏亮晶晶的,“為了你,我可以去嘗試的。況且我也沒有那麽排斥拍電影。”
蘇泊寰揉揉陸願知的腦袋,有些無奈:“知知,你要記住,你要把你的利益放在最前面,然後再去考慮問題。”
“你的利益,不能和我的利益,平齊嗎?”陸願知是個善于發現問題、又會解決問題的好孩子。因為他不僅抛出了論據,甚至還搬出了論點,“我以為我們現在是在一起的。”
這話太過直接和直白,惹得蘇泊寰心裏一顫,眸色逐漸加深。
“至少,利益是在一起的。”陸願知以為是他的話說的不合适,便連忙補充道。
蘇泊寰再次将陸願知揉進自己懷裏,他的下巴抵在陸願知的腦袋上,胳膊環繞在陸願知的腰間,聲音溫柔地不像話:“這麽早就有當家屬的覺悟了?”
陸願知窩在蘇泊寰懷裏,狠狠地閉了下眼,埋怨自個剛剛嘴快。
“嗯?陸小鮮肉?怎麽不說話?什麽叫我們利益都在一起?”蘇泊寰放開抱着陸願知的手,低頭看着陸願知,嘴巴一張一合,“是想當家屬啊?還是想篡位啊?當家屬的話,我的工資都是你的。”
“篡位的話。”蘇泊寰歪着腦袋一笑,輕聲道,“暫時只接受有色服務。”
“怎麽,陸小鮮肉選哪個?”
陸願知臉上再次烈火燎原。
蘇泊寰,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嘴賤!
他看到蘇泊寰嘴角又勾起一點,标準的壞水要出來了的模樣。
月色下,陸願知想堵住蘇泊寰的嘴,卻無可奈何。眼下,他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堵住。于是,他真的這麽照做了。
天冷記得加衣,感謝寶貝兒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