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熱情似火
熱情似火
周氏很想對着徐側妃吐口唾沫淹死她,但理智猶在,勉強忍住,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抑制沖動。
“徐姐姐莫急,妹妹這樣做也是為了姐姐好啊。”
徐側妃冷冷一笑,刺道:“呵,好在哪裏?我怎麽沒瞧見,難道是我瞎不成?”
周氏腹诽:不,是我瞎,才會選了這麽個祖宗做合作夥伴。
“姐姐,現在除去了她這一胎又如何,她還年輕,還能生。這一回被驚動了,下次動手可就難了。”
徐氏翻了白眼,這還用你說?她也想斬草除根呢。
“那你打算如何?”
周氏臉上笑吟吟,“咱們再等幾日,過了三個月這胎兒就安穩了,那時沈氏必然也放松了警惕,咱們也就更容易得手。況且胎兒月份越大,就越難打掉,一旦打掉,母體受損就越大。到那時,沈氏輕則再難受孕,重則當場殒命。”
重則殒命!
徐氏聽着周氏這溫溫柔柔的狠辣之語,心頭有些發涼。
這可真是個殺人不見血的狠角兒。
等這樁事辦成了,這周氏也留不得。她暗中下定了決心。
“既如此,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吧。”
你嘴皮一張一合就想成事,片葉不沾身,沒那麽容易。
“不過這事還得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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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是萬萬不想經手的,萬一牽連了她怎麽辦?
“哦?”
“若姐姐不出手相助,妹妹就算前千般算計,也難以施展。”
周氏如何看不出徐氏的顧忌,可她偏要拉徐氏下水。
“這落胎的藥,只怕還得辛苦姐姐弄來。”
“姐姐也知道,妹妹不過一低微的選侍,不能擅自出府,京城中也無娘家親眷依靠,并無人可依靠可辦事。”
這話将徐氏堵得死死的,她也明白,就憑周氏這般心機,若非無人無財可用,如何會聽她差遣?
“藥的事情,我自會安排。你如何将藥送到沈氏手中?”
“一事不煩二主,自然還是交由牛婆子了。”
“牛婆子可能信任?”
徐氏心中還是有些擔憂,從前王爺偏寵她,不需要如今這般算計。若成事了倒也無妨,可若不能成事……
“若是她反咬咱們一口,那豈不是死定了?”
周氏臉上的笑意逐漸僵硬。
什麽事都要問我,我是你娘嗎?
她自有對付牛婆子的法子,可也不想就這麽容易的說出來,想要好生為難一下徐氏。
“姐姐想得周到,妹妹倒是忘了這一茬。”她面上浮起一抹難色,“姐姐,不如就算了吧。您如今也是側妃,又有大姑娘,是府上獨一份的。就算沈妙日後生了公子,升了側妃,您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忍一忍?
生了兒子,升了側妃?
這話一激,徐氏心頭的恨意和恐懼再度高漲。
“不,一定不能讓沈氏生下來。至于牛婆子,大不了打死就是。”
打死一個下人,頂多說她跋扈,讓王爺冷淡一陣而已,只有大姑娘還在,王爺就不會徹底棄了她。總不能讓府上唯一的孩子沒有親娘吧。
過了半晌,周氏慢吞吞的又開了口:“姐姐說的是。不過妹妹這有一計,興許能幫到姐姐除掉牛婆子,又不必名聲有損。”
“你且說來聽聽。”
“姐姐不如再賞些金銀首飾給牛婆子,等她把藥給沈氏灌下了,姐姐再借口牛婆子偷盜財物,将她打死,豈不是名正言順。”
徐氏手裏的瓜子都掉了,還可以這樣搞?
這周氏也太無恥了吧。
還好這不是針對她的,“妹妹大才,妙極。”
周氏略表謙虛,稍坐了坐就告辭回去。
**
趙霖早出晚歸的忙了一陣子,等把手上的事情忙完後,終于想起去後院放松身心。
見他站在岔路口上猶豫,似乎拿不定主意的樣子,李得福主動分憂。
“老奴前幾日聽說天音閣的沈選侍感染了風寒,王爺要不要去瞧瞧?”
趙霖立馬選定方向,朝着天音閣走去。
“她病了?可曾叫了太醫?”
“金府醫已經去診治過了,開了藥方子,喝了好幾日。如今應該是恢複了些。”
趙霖沒再出聲,但腳下的步子明顯加快。
到了天音閣,發現門已經關上,手輕輕一推卻已經推開了。
他皺了皺眉,這守門的人去哪了?竟早早的就關門收工躲懶。
心頭一半是怒意,他只不過半月未來,下人就如此輕怠。剩下的一半都化作了對沈妙的憐惜,病弱中還要受下人的氣。
心下越發想見那人,好好疼愛她。
砰的一下推開門,帶起一陣冷風,凍得屋裏的人立時打了個噴嚏。
沈妙擡眸望向來人,立馬丢了手下的東西,飛奔過去。
“給王爺請安。”
趙霖原本沒覺得多想念,可見到懷中沖他笑得明媚的小臉時,他心裏酥了。
再尋常不過的請安話,從她這張嫣紅的小嘴出來,就變得甜絲絲的,彷佛喝了冰糖雪梨水。
他沒克制自己,撈起人往上一提,就吻住那張嬌嫩小嘴。
許久不吃肉,沈妙也覺得素得慌。
這好不容易聞到肉味了,也沒有故作矯情,刻意推拒,趁勢勾住後頸,将身子往前湊了湊。
得到了回應,趙霖滿意的挑眉,于是加大了攻勢。
沈妙覺得胸腔裏的空氣都要被吸幹了,她站都站不穩,全靠腰間的大手緊緊扣住不斷往下墜的身子。
良久,兩只膠着的腦袋終于分開。
趙霖紅着眼,氣喘籲籲地問她:“去榻上?”
沈妙的臉又紅又熱,半是害羞半是亢奮。
她沒出聲,手卻勾住了男人的腰帶。
面對如此熱烈的邀請,要是再矜持,那還算什麽男人?
趙霖勾唇一笑,将人攔腰抱起,朝着裏間的架子床走去。
*
白露守在門外,聽着裏面的起起伏伏,面紅耳赤。
秋分很是欣慰,看王爺這副猴急的樣子,就知道她家主子并未失寵。
李得福琢磨這兩只妖精打架,耗了不少體力,怎麽都着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不然沒力氣進行第二場。
曠了小半月,怎麽都不可能只來一回。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啊。
半個時辰後,趙霖拉了拉床頭的細繩,外面檐下的銀鈴發出一串響聲。
聽到聲響,秋分便帶着人送了熱水進去。
等兩人鴛鴦浴結束後,終于後知後覺的餓了,準備讓送晚膳時,李得福帶着香噴噴的飯菜回來了。
趙霖覺得李得福長進了不少,越來越知情識趣。
兩人吃完,又上了床,抱在一塊,說着悄悄話。
趙霖摸着懷中人的頭發,閑閑的問:
“聽說你前陣兒着了風寒,怎麽不跟爺說?”
沈妙靠在厚實的胸膛裏,“不過小風寒,怎麽好驚動王爺?王爺若是來瞧我,萬一被傳了病氣,那可就是我的罪過了。”
是嗎?
後院那些女人就算沒病,也要裝病,再借這個由頭讓他去瞧瞧,可憐一番,再趁勢留下來過夜。
擔心傳了病氣給他?這還是第一個這麽想的呢。
趙霖忽然發難,“那爺剛剛過來,你怎麽不避開?就不怕傳染給爺了?”
沈妙愣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眨,一副将哭未哭的摸樣,“妾……已經好了,不會傳染的。”
雖是這般說着,可身子已經直起,同趙霖拉開了距離。
似乎對剛才那話還有些緊張,被吓着了。
懷中人驟然離開,一下失了熱度。
趙霖下意識的将那人拉回來,哄道:“爺同你開玩笑呢,小氣鬼。”
“我若當真介意,就不會來看你了。”
沈妙看了看他,似信非信,側過身子不搭話,也不肯再看他,彷佛傷透了心,垂眸落淚。
趙霖見她當真惱了,心頭後悔,他方才怎麽說了那等鬼話,實在是不該。
他握住沈妙的手,朝着自己臉上扇去。
“是爺錯了,方才不該兇妙妙的,妙妙好姑娘,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沈妙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想借機表明她不是一味的嬌軟好性,也是個有脾氣的。
至于讓這男人低頭哄她,暫時還沒想達到。
不過趙霖的自覺性很高,舉一反三,倒是叫她驚喜。
她的手借着趙霖的力,在那張俊臉上撓了撓。
“爺這是作什麽,妾受不起。”
手上也改扇為捧,自憐道:“能得爺的寵愛,是妾的福分,其它的也不敢奢求。”
趙霖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先前進屋時看到的小美人有多鮮活多大膽,這會兒多脆弱多可憐,叫他愛得不行。
這種喜愛,叫他說卻是不好說的,只身體力行的表達出來。
聽着裏頭忽高忽低的呻*吟聲,李得福自得的閉上了眼睛。他就說嘛,肯定有第三回的。
**
趙霖的踏足,代表着沈妙“病”好了,之前深居簡出的日子也結束了。
在某些“知情”人眼中,沈妙這胎也算養安穩了。
徐側妃悄悄地給娘家人送了信,隔了兩日,徐家人就借着給府裏大姑娘補送生辰禮的名義進了府。
徐氏拿到藥後,連忙召喚牛婆子和周氏,吩咐他們開始行動。
牛婆子起初還拒絕了一番,義正言辭的說她是老實本分人,不做害人的事兒,等徐氏亮出純金的手镯後,她眼睛都值了。
“老奴勉力一試。”
徐側妃笑了笑,“事成後,另有重謝。”
牛婆子當即一口應下,“老奴一定替側妃辦好差事。”
周選侍借口有事叮囑牛婆子,随後也離開。
“牛婆子,你且等一等,側妃還有東西,方才忘了給你。”
她塞了一個荷包過去。
牛婆子以為是財物,當場打開,卻看見一個小瓷瓶,擰開塞子,倒出些粉末。
“這是?”
“這是一味特殊的香料,你送衣服回去時,熏一些在上面,可助你成事。”
“這香料氣味淡雅,不會叫人起疑,你每件衣服只熏半個時辰,日久天長,足矣。”
牛婆子面上還有些遲疑。
周氏下了一劑狠藥。
“牛婆子,這事兒可是側妃娘娘千叮萬囑的,不能有一丁點出錯。若是有了差池,丢腦袋的可不止你,想想你的乖孫吧。”
牛婆子咬咬牙,将那瓶香料收好。
等這一次的差事辦完,拿到了賞銀,她就辭了這王府的差事,回去安心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