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側妃的賞賜
側妃的賞賜
廚房的人這幾日待沈妙上心不少,連這麽晚的點,取回的飯食照舊是熱乎乎的,色澤鮮香,叫人一看就食欲大開。
美食總是能最快治愈情緒的,撤下碗筷後,沈妙覺得自己又能嗨起來了。
她想喝酒打碟,蹦迪說rap。
燈光閃爍,酒精惑人,身體随着電音擺動晃動,在瘋狂的擺動中打破束縛,甩掉肩上的壓力。
舞臺越是混亂,身體越是灑脫,背景越是嘈雜,心就越是純粹。
似置身于紛雜紅塵,又好似超脫人間,自由自樂。
王府裏肯定是沒有那樣的環境,倒是不知道那些青樓楚館有沒有快活的臺子。
等有了機會,她定要出去找找樂子。
她要了一壺酒,抿了一口,辛辣微澀,徒惹幾分愁思,恰逢白月光冷冷的投進來,沈妙有種眼淚要湧出來的傷感。
找了盤棋來,自己跟自己下,消磨時間。
沒過多久,外面起說話聲。
秋分掀了簾子進屋,“小主,徐側妃派人過來了。”
徐側妃?她們之間并無交情呀,難道是因為她侍寝了,心中嫉妒特意過來找茬的
心思轉動間,人已經走到了外室。
來人雖是個普通的丫鬟,神情卻有些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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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沈妙,扶了個禮,“奴婢給沈選侍請安。”
不待叫起,她便起了身,“王爺政務繁忙,忘了給沈選侍賞賜,側妃憐惜您便替王爺代勞了。這些都是我們側妃特意挑選的。”
“這蜀州衣料,輕易得不到,還是那年生了大姑娘,王爺特意賞的。”
沈妙:……
難怪她看那料子顏色有些舊,不夠鮮亮,原來是積壓了幾年的陳貨。
“這兩件金釵、金手環,是王爺大婚時王妃賜給側妃的,意義非凡,今日也一并賞賜于選侍,可見側妃對選侍的看重。還望沈選侍日後恭謹謙虛,好好服侍王爺。”
呵,這東西名頭不小,可确實難看,兩個大鐵環,一根釵棍,什麽樣式、點綴都沒有,簡單過頭,有些醜了。
沈妙上手感受了分量,眸子亮了許多。
金是真金,值些錢。
雖然這丫鬟姿态擺的高,但看在金子的份上,忍了。
沈妙笑得溫柔:“是,妾身必将側妃的教導銘記于心。有勞姑娘跑這一趟,白露,你帶這位姐姐下去喝糖水。”
那丫鬟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原以為沈選侍會鬧上一場的。
她帶過來的東西,說是賞賜,倒不如說是處理垃圾。畢竟她們這些下人身上的衣裳料子都比那陳舊貨光亮許多。
她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選侍知曉便好,萬不可辜負我們側妃的用心。糖水罷了,奴婢還要趕回去伺候側妃呢。”
白露送她出院,将荷包塞了過去。
*
白露一回來,神色就變了,委屈屈巴巴的,“小主,徐側妃她這是在羞辱您呢。”
秋分亦是覺得委屈,“她一個小丫鬟哪敢和您這樣說話,只怕是背後有人示意,想要打您的臉。”
沈妙擺擺手,點了倆丫鬟的額頭,“你們啊,少生點悶氣,氣壞了身子不劃算。”
“這點小打小鬧傷不了我。徐側妃白白怄氣,還送了我財物,到底誰吃虧了?”
她摸了摸那布料,手感上乘,的确難得,可惜了
又将那金釵和手環仔細擺弄了兩下,實在不甚滿意。款式笨拙,帶着十分顯老氣。
“明日,秋分想個法子,帶着這幾件金飾出府,去當鋪當了,換些銀票和碎銀子回來。”
“小主,這……要是被發現了,只怕會不好吧?”
秋分不喜徐側妃,也只能在心底嬷嬷吐槽,倒不敢堂而皇之的撇掉。
“你怕什麽?你以為她能多在意這東西,不過是特意來惡心我的。也真是難為她還能找到這些陳舊的物什,不值錢又放得夠久。”
“既然她達到目的了,也不會再要回去的。若是我日後比她位分更高更得寵,她也不敢再來要。所以,你還怕什麽?”
經了沈妙這一番分析,秋分才恢複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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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今兒回府得比較晚,回來時街上兩旁的鋪子關了,唯有暗黃的燈光從窗子裏跳出來,給這冷清的長道添了一點暖意。
趙霖做事向來專注、快速,不喜拖延,本該下衙就走的,只是臨走時被人拉住了。
他把趙琛交給了工部的一個主事來帶。
雖說趙琛是六皇子,身份尊貴,可他從未幹過一天實務,這工部的事是民生基石,責任重大,不能草率的,所以哪怕是皇子也要從最底層去實習。
他亦是這樣過來的,即便是封了親王爵位,但在這官衙裏也不過是四品小官,上面還有左右侍郎和尚書壓着他呢。
他最擔心的也是趙琛的面子問題,所以特意等了一會兒。
那主事甚是客氣的說:“王爺,六皇子天資聰慧,又勤勉上進,下官才疏學淺,已經沒什麽可教導他的了。您看明日是否…?”
這麽快就要撂挑子了?
趙霖按了按額頭。
這個主事他是認得的,有本事,性子也不錯,所以特意挑的,沒想到居然連一天都忍不住。
“你不必替六皇子遮掩,将他今日作為一一說來。”
“他的性子,本王比你更了解。”
那主事猶豫了一下,在得罪六皇子和欺瞞晉王之間抉擇,最後徹底倒向晉王。
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六皇子幹的事,一個不落的說了出來。末了,還飲盡了一杯茶。
這還真的是憋了太多苦頭吧。
趙霖不為難他,“既如此,你先回去吧,六皇子也不用管了。”
主事如釋重負,“謝王爺體恤,下官告辭。”
剛出門就對上了六皇子。
“四哥先前還說大人老實本分,沒想到您還會背後告狀呢。”
主事讷讷,朝他作了一揖,便匆匆告退。
六皇子在門口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你還學會聽牆角了?确實聰明。”
趙霖雖然話少,但這嘴并不木讷,該犀利時就跟刀子般。
“四哥,我”
“當差時喝酒睡覺,打亂衆人的差事兒,說左侍郎草包,又嫌右侍郎谄媚,還覺得尚書大人怠慢你。”
“趙琛,你今兒個真是辛苦啊,操心這麽一大幫子人。”
六皇子兩手交疊,垂着,乖得跟鹌鹑一般。和主事口中那個吊兒郎當、游手好閑的皇子判若兩人。
趙霖看他一點不解釋,就知道這事一點都不假。
六皇子怕他又不理自己,“四哥,這也全不能賴我啊,我看卷宗時太無聊了,自然犯困。下午我看他們讨論的內容,就忍不住說了兩句。你不是說要不懂就問,活學活用嗎?”
“至于那兩個左右侍郎,我又沒說錯,大哥二哥不都是這麽說的嗎?”
趙霖:……
“他能說,便代表你也能說?”
六皇子不服,“一樣是皇子,我怎就說不得。不過兩個侍郎而已。”
趙霖:真是皇帝家的傻兒子。
他以後有了兒子一定要好好教導,可不能養出這麽讨打的。
“都一樣是人,女人能生孩子,男人怎麽就生不出?”
六皇子被嗆得啞口無言。
良久,才擠出一句,“四哥,我錯了。你說,我改。”
知錯了,我改。這話趙霖聽得耳繭子都要出來了。
他頭疼得狠,“你先回去,反思自己錯在哪了,寫一篇自省書。”
“明日交我。”
“不可少于一千,不可尋人代筆。”
“四哥,四哥!不能這樣啊!”
回複他的是馬蹄濺起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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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霖回府了,簡單洗漱過後,回來見桌上空空,挑了下眉。
李得福立即湊了上來,向他請示:“王爺,今晚兒還是去天音閣?”
若是去後院,那就不用傳膳。
趙霖白了他一眼,果然不是男人不懂他的痛。
一滴精,十滴血。
他還不想英年早逝。
“不了,今晚就歇在前院。傳膳吧。”
晚飯擺上了,有幾道菜比較眼生,趙霖記起早上的特別囑咐,便沒說什麽。
那幾道特意加的菜,今晚用得比較幹淨。
他不是那種諱疾忌醫的人,對身體有好處的東西,多吃點也無所謂。
撤了席面,沏上一杯熱茶,趙霖端坐在書案前,專心致志的看書。
看着看着,他發現身子有些燥熱,只當是受了書中熱血戰鬥的刺激,等他看到官員腐敗、民生凋敝,本該難過時,他的身子更加躁動了。
他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只獅子,此刻無數的火苗落在獅毛上,火燎燎的。
熱茶已經放涼,入喉盡數咽下,燥熱不減,連那物什也有了擡頭的傾向。
只怕是過猶不及,補過頭了。
啪,他合上了書,起步出了書房向後院走去。
走了幾步,他才發現這是去天音閣的路,随即掉頭換了方向。
早上他才說了這些日子要冷冷沈妙,不能這麽快就出爾反爾。
徐側妃的旖霞閣反倒離得更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趙霖不再猶豫。
徐側妃這些日子都睡得遲,就想着萬一王爺來看她了呢。
趙霖還沒到,徐側妃早已收到了消息,起身做到銅鏡前,精心裝扮。
剛弄好,便聽到了腳步聲。
“爺,您終于來了。”
美人淚眼朦朦,眸中情思綿綿,很是容易打動男人心。
趙霖走過去攬住她,“前些日子忙。”
他是想直接上床解決完事的,但徐側妃不想。
徐側妃覺得晉王離府三個月,回來後又被沈妙迷住了,對她的情意只怕是淡了不少,便想着先敘敘舊,加深一下情意。
先前得了她吩咐的丫鬟,也适時的把大姑娘抱了過來。
徐氏接過孩子,逗道:“大姑娘來了呀,是不是想父王了啊?來,讓父王抱抱。”
一邊将孩子往趙霖身上遞。
小孩子睡得早,被故意叫醒,本就不高興,耳邊嘟嘟囔囔的,又被推來讓去的,越發不耐煩,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小拳頭小腳丫子忙個不停,連踢帶打着大人。
趙霖平時見到的都是乖巧幹淨的孩子,哪見過這般吵鬧的?
魔音入耳,加之□□焚身,趙霖耐心全無,火氣極旺。
“徐氏,你要是照顧不好孩子,不妨交予王妃代管。”
徐氏大吃一驚,王爺這是要把她的孩子送給王妃?
她立馬跪下,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趙霖的下擺哭訴:“王爺,妾身可是做錯了什麽?您要罰就罰妾身吧,大姑娘是妾身的命根子,求您不要把她送走。”
孩子可是她的立身之本,是決計不能送走的。
趙霖忍住踢開她的沖動,“你先哄好孩子吧,本王還有事,改日再來。”
這一趟,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出了旖霞閣,旁邊最近的就是正院和林庶妃的院子。
這兩人,趙霖都不想去,去了就是破壞心情。
最後還是朝着天音閣的方向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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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閣裏,沈妙睡得正香,忽然感覺一個火熱的身子壓了上來。
沒有一點安撫,就直接撕了她的衣裳,強行開始。
逐漸适應後,兩人如魚得水,漸入佳境。
半個時辰後,趙霖已經疏解過一趟,身上沒了先前的難受,便有了同她玩樂的興致。
沈妙被勾起了興致,卻還未徹底醒來,只當是在夢中,以為床上人是她約的弟弟,便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玩鬧,嘗試幾個早就意動的姿勢。
趙霖見她不似平常含蓄嬌羞,心中好奇,便由着她動作,想看看她還有什麽手段。
結果卻過分狂野。
睡前他最後的念頭是醉酒的女人不能惹,會把身子掏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