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加百利的想法
加百利的想法
加百利數千年來從未想過要孕育繼承人的事情，即使和愛麗絲在一起的時候也從未想過孩子的事情，剛剛提到的事情并不是他心血來潮，他潛意識裏并不排斥穆靜姝生下她的孩子，而她也一定會成為一位優秀的母親，放下對自己人類弟弟的執念，真正成為鬼族的一員，血族的新後，他的，妻子。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視線就漸漸遺失在她身上，無法移開了。
兩人來到了一家蛋糕店
“麻煩你在店裏等我，”穆靜姝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下午四點整，“六點之前我會回到這裏，這期間我保證你不會無聊。”
加百利挑了下眉，坐在店裏的木椅上，掃了眼一直在他附近徘徊的女客，嗤笑一聲，“的确不會無聊。”
穆靜姝欠身，轉身離開。
加百利盯着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了兩分陰郁。
她和愛麗絲是完全不同的女人，愛麗絲堅強卻也脆弱，宛若生長在陽光下的郁金花，耀眼、芬芳又溫暖，在明知道他是鬼族的前提下，卻堅信着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斷事物，他被她的單純和率真所吸引。
兩個人相識不過幾月便墜入了愛河，他為了她去和父親談判，改變兩族敵對的現狀，未果後找到了聖水想變成人類，米迦勒大發雷霆，把他關了起來。
現在想想，五十年前的他，愚蠢的好像另外一個陌生人，做着令他陌生的事，即使現在想起愛麗絲時仍然會心痛，但這種心痛宛若強加給他的一般，沉重又刺骨…
穆靜姝和她完全不一樣，外表看似纖弱溫婉，卻是一朵真正的食人花，強大又足夠聰慧，對在乎的人可以付出一切，對想要做的事可以毫不猶豫将自己傷的遍體鱗傷，是一個令人心疼、也讓人心折的女人…
艾麗蛋糕店出來走過一條馬路，是英倫街中心廣場，廣場上人來人往，有一個穿着華國長衫看起來略微滑稽的英國男子，自我陶醉的吹着長笛，周圍路過的人笑着看他不倫不類的表演。
穆靜姝靜靜的聽他吹完了一首曲子，輕拍掌心。
“穆，是你嗎？你怎麽在這裏？”
勞倫斯驚訝的睜大雙眼，把長笛往腰間一插，飛速跳下臺子，走到穆靜姝身前，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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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靜姝神情複雜，她沒想到書中一個小插曲中的人物，竟然還是她認識的人。
9月2日，書中記載的雷納多的生日，安吉去艾麗蛋糕店回來的路上，遇到表演華國樂器的英國男人，感慨男子受到嘲笑仍然認真表演的勇敢，停下為男子伴奏，碰到了沙利菲爾，教宗聖子，下一代教皇候選人。
安吉現在應該已經遇到了蛋糕店的加百利，接下來，她要開始親手打亂劇情。
“你的笛子吹得越來越好了。”
穆靜姝推開他，“好久不見，勞倫斯。”
“兩年零七個月了，穆，我很想你，”勞倫斯神情激動，似乎察覺到自己言語過于露骨，又補了一句，“我也很想念你的琴聲。”
穆靜姝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下午4:30，英倫教宗每日的聖術修煉剛好結束了。
“我也很懷念你小提琴的顫音。”
“穆，讓我們來合奏一曲吧！我帶了筝過來，”勞倫斯雙眼帶着狂熱，“一直期盼着能和你再合奏一曲。”
“榮幸之至。”
穆靜姝笑着接過，“沒想到你竟然還随身攜帶着這把筝。”
“這可是你送給我的，我每天都會細心保養。”
勞倫斯騷了騷後腦勺，帶着幾分羞澀的笑。
穆靜姝手指輕觸，試了下音色，沒有走音。
周圍停駐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各色打量的視線都落在了穆靜姝身上，她沒有攻擊性的美貌，在國外一直備受矚目，她已經習慣了。
柳眉輕挑，紅唇微揚，穆靜姝緩緩擡起螓首，淡然輕笑，素手微擡。
指尖輕撥，琴弦的顫音宛若緩流的溪水，清清靜靜，慢挑，如溪水潺潺，鳥語花香，五指翻飛間，風起雲湧，波濤拍岸……
勞倫斯抽出腰間的玉笛，随着穆靜姝的琴音伴奏。
這是她最近的新作《蒼穹》，曲風大氣磅礴，裏面的跌宕起伏宛若她這二十年的人生，初期恬淡安然，中期暴雨疾馳，後期絕處逢生，到尾音的歸于平靜又帶着一分欣欣向榮的希望。
勞倫斯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長笛，他的笛音只會拉低她意境的高遠。
不知何時安吉和加百利并肩站在了人群後面，沙利菲爾站在穆靜姝正前方的不遠處，他身邊的真空地帶，讓他變得格外矚目。
英倫教宗的聖子大人，一直都是權力和守護的象征，備受人民的敬愛。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靜姝小姐，”安吉喃喃自語，回憶起幾個月前在鬼族城堡的日子。
“你認識她？”
加百利随口問道，目光一直落在穆靜姝身上。
兩人剛剛在蛋糕店相遇，安吉的蛋糕不小心砸到了加百利身上，加百利淡定的表示沒事，安吉十分過意不去，強烈邀請他一起去服裝店，她賠一件衣服給他。
雖然被關在古堡中一個月，但安吉從未見到加百利。加百利現在隐藏了身上的氣息，她根本察覺不到旁邊的這個男人就是鬼族的王，騎士團最大的敵人。
“曾經受過靜姝小姐的幫助，看到她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安吉眼眶微紅，她當時昏迷了，後來的事情都是聽騎士團大家說的，當時靜姝小姐為了救他們，和鬼族反目，受了很重的傷，然後被帶走生死不知。
加百利看着臺上淡然淺笑的穆靜姝，無名指上的戒指開始變得灼熱。
一曲落幕，四周鴉雀無聲，觀衆都沉浸在她琴聲營造的氛圍裏沒有緩過神來。
“這是，什麽曲子？”
沙利菲爾率先回過神，走到穆靜姝身前，琥珀色的雙眸裏帶着些許不平靜。
“随性而作，還未有名，”穆靜姝擡頭看向他，語帶歉意，“您或許可以稱它為無名。”
“無名？”沙利菲爾磁性的嗓音帶着兩分沙啞，低喃道，“神樂無名。”
“神樂？”穆靜姝擡袖掩唇輕笑一聲，“您過譽了。”
沙利菲爾對上她含笑的桃花眼，不自然的移開視線。
“靜姝小姐，”安吉從人群中擠過來，“靜姝小姐，能看到您平安無事站在這裏真是太好了。”
穆靜姝看了眼她身後的加百利，“安吉，許久未見。”
“安吉拉，”
沙利菲爾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兩人同在教宗修習聖術，曾見過一面。
“沙利菲爾殿下，”安吉看見他驚呼一聲，本能的擋在穆靜姝身前。
靜姝小姐是鬼族，沙利菲爾作為教宗聖子，她該怎麽做才能保護她？
“安吉拉，有什麽問題嗎？”
沙利菲爾對上她臉上突如其來的戒備，有些迷惑。
穆靜姝牽起安吉的手，“安吉，你太緊張了，我現在很好，你仔細感受一下。”
安吉有些猶豫的回過身，突然發現，靜姝小姐身上的體溫和人類是一樣的，絲毫察覺不到鬼族陰冷的氣息還有血腥味。
“靜姝小姐你？”
安吉拉神情驚訝。
穆靜姝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很好，你怎麽也在這裏？”
“我？”
安吉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立刻将視線落在人群中，卻找不到加百利的蹤跡了。
“怎麽了？”
穆靜姝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安吉羞赧的說道，“今天是副團長的生日，我出來采購些食材。”
“哦，雷納多副團長嗎？”穆靜姝輕笑一聲，“看起來不像是會過生日的人呢。”
沙利菲爾看着兩人相談甚歡，似乎早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雙眸閃爍了下，“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參加雷納多副團長的生日宴會。”
安吉視線落在他身上，“當然，聖子殿下願意來，是薔薇騎士團的榮幸。”
安吉有些不自然的緊張，又看向穆靜姝，“靜姝小姐也願意來嗎？”
她不清楚靜姝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的邀請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那裏畢竟是獵人待的地方，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大家都很擔心你。”
“好啊，我也很想見見騎士團的各位。”
穆靜姝眉眼彎彎，絲毫看不出為難。
“不要玩火，你旁邊那個男人很強。”
加百利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穆靜姝輕笑一聲，不予理會。
薔薇騎士團在廣場的西邊，隔了兩條街道。
走到騎士大樓門前，穆靜姝胸口有些沉悶，裏面有威力極強的聖物，她本能的排斥。
安吉一直留意着她，臉上帶着擔憂，“靜姝，”
“怎麽了？從剛剛開始安吉拉你似乎就有些心神不寧？”
沙利菲爾走在安吉身旁，餘光卻不自覺落在穆靜姝身上。
他一直以為自己并不在乎人類皮囊的美醜，沒想到卻被一個初見的女人吸引。
“沒事，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只是還沒緩過來罷了。”
安吉尴尬地笑着。
“兩位稍坐，雷納多團長有事出去了，其他幾位騎士也還在街上巡邏。”
安吉有些不安，她也是第一次接待教宗的大人物，旁邊還有靜姝小姐這個隐藏鬼族，“我去準備一下食材。”
“我來幫你。”穆靜姝起身，安吉沒有拒絕。
沙利菲爾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下四周，開始閉目默念神聖術。
安吉端了杯咖啡過來，放在沙利菲爾身前，“靜姝小姐煮的咖啡，味道一級棒！”
“安吉拉小姐似乎和靜姝小姐很熟悉？”沙利菲爾睜開雙眼，狀似随意的問道，“她似乎和騎士團關系也不錯，竟然從來沒聽幾位提起過。”
“啊，靜姝小姐，是在去日本的時候認識的，靜姝小姐是一個超級大好人，幫了我們很多，見過，見過幾面就熟悉了。”
安吉語無倫次的解釋了一堆。
“哦，靜姝小姐是日本人嗎？她英語說的很好，沒想到竟然不是英國人。”
“嗯，靜姝小姐是華國人，不過在日本定居。”安吉腦海裏模糊的記憶又開始上湧，她脫口而出的關于穆靜姝的信息，讓她自己有些疑惑，“我該去幫靜姝小姐了。”
“辛苦。”沙利菲爾臉上的疑惑一閃而過，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搖搖頭，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塞西爾最近怎麽樣了？”穆靜姝低聲問旁邊的安吉。
安吉臉上劃過一抹低落，“被教宗關了起來，雷納多團長今天去教宗交涉，希望能将塞西爾移交騎士團看守。”
“塞西爾沒問題的，他從來沒有吸食過人血，上次的戰役又救了大家。”穆靜姝安撫道。
“靜姝小姐呢？最近怎麽樣？那次，之後，鬼族有沒有懲罰靜姝小姐，靜姝小姐為什麽又出現在這裏？靜姝現在是鬼族，還是人類？…”
安吉心底埋藏的衆多疑問，一股腦全部抛了出來。
“我很好，發生了很多事情，不過沒有受到傷害，我現在安然無恙的站在你面前呀。”
穆靜姝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默默地切着手中的菜。
加百利站在窗前，周身的氣壓有些低。
路易斯坐在沙發上看着手中的書，“大人，您的心亂了，是因為見到了愛麗絲的轉世嗎？”
加百利雙目微眯，“你可以看透人類的靈魂，在古堡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大人，您覺得現在的安吉拉是您當初深愛的那個愛麗絲嗎？”路易斯沒有回答，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想說什麽？”加百利回過身，皺着眉看着他。
“即使靈魂沒變，但是身體、容貌、性格都跟當初您遇到的那個驕傲、強大又率真的愛麗絲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對嗎？”
加百利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她在古堡的那一個月，一直在你的視線裏，卻沒有引起你絲毫的興趣不是嗎？”
路易斯推了推鏡框，“五十年過去了，你确定，你還愛着她嗎？”
“你清楚你在說什麽嗎？”
加百利視線落在他身上，一字一頓，“如果沒有愛麗絲，我會讓穆靜姝完完全全變成我的女人，路易斯，你确定，這是你想要的嗎？”
“您現在是靜姝小姐的丈夫，理應愛她勝過別人。”
加百利嗤笑一聲，“沒有一種傷害莫過于以愛為名的傷害，這是她今天對我說過得話，路易斯，你和我一樣，都太自以為是了。”
兩人之間流動着久久的沉默，路易斯嘆了口氣，起身，
“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五十年前，你為什麽會輕易愛上一個不過只見了幾面的人類嗎？失去理智，甘心為她變成人類，殺死米迦勒。”
路易斯聲音輕緩，帶着絲難以察覺的悵惘，“我不希望你重蹈五十年前的覆轍。”
加百利垂着頭，手掌緩緩擡起，遮住了眼睑，眼底的血色上湧，低聲笑了起來。
騎士團本部
“靜姝小姐，”克拉倫斯以為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雙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肩膀，“靜姝小姐，你，還活着？”
“克拉倫斯，”雷納多拍了拍他的肩膀，隐晦的看了眼騎士團的衆人，“沙利菲爾殿下還在，不要做失禮的事情。”
“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塞西爾站在雷納多身後，臉色慘白，似乎最近的日子并不好過。
“靜姝小姐，能再次見到您真是太好了。”以利亞語氣欣慰。
“上次真的多虧靜姝小姐了。”
赫伯特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看見你平安無事，我也松了一口氣。”
歐格斯特皺着眉，不自然的跟穆靜姝道謝。
萊斯和西奧多沉默的站在一旁，狀似無意的隔開了沙利菲爾看過來的視線。
“雷納多先生，生辰快樂，”穆靜姝看向雷納多道賀，“剛好碰到安吉，冒昧前來參加您的生日宴，還請您原諒我的失禮。”
雷納多背對着沙利菲爾，眉頭緊鎖，穆靜姝搖了搖頭，示意沒關系。
雷納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能來，我很高興！”
坐在他身後的沙利菲爾神情驚訝，騎士團的大家都對她格外的熱情，沒想到就連一向刻板的雷納多也會說出這樣情緒外露的話。
晚上的蛋糕大家都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沙利菲爾很快提出了告辭。
穆靜姝立刻起身去衛生間，将剛剛吃下的事物全部吐了出來，整理好自己走了出來。
克拉倫斯神色擔憂，“靜姝小姐還好嗎？”
“我沒事，”穆靜姝搖搖頭，“我有些事想找塞西爾聊聊。”
“他在地下室，”雷納多起身，“我帶你過去。”
騎士團衆人有很多事情想問她，卻只能按捺下來。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雷納多走後塞西爾開口問道，“加百利他們也在英國嗎？”
“莉莉安、古拉德都已經死了，”穆靜姝擡頭看向他，“塞西爾，當初我們的約定還有效嗎？”
塞西爾神情複雜帶着絲戒備，“你想做什麽？”
“魔王已經重生了，我不清楚加菲爾德還能壓制他多久，但這是一個好機會，幾千年來無意義的争鬥，該落下帷幕了。”
塞西爾喉嚨滾動了一下，如果是別人對他說這些，他只會覺得異想天開，但是穆靜姝不同，他做不到的事情，她卻做到了。
“你想怎麽做？”
“塞西爾，我需要你成為騎士團的團長，盡快統領英國的騎士團。”
“穆靜姝，”塞西爾別開臉，擡起手腕上封印鬼族的鎖鏈，咬了下後牙槽，“我是個鬼族，即使再怎麽努力我都不會得到人類的認可。”
“你還是這樣在意自己的身份嗎？”穆靜姝神色平靜反問。
塞西爾臉上劃過一抹痛苦，“我可以不在意，但是”
“安吉在意了嗎？騎士團的大家在意你的身份嗎？”穆靜姝打斷了他的話。
塞西爾垂着頭，低聲回道，“大家還當我是同伴。”
“我可以幫你變成人類。”
“你說什麽？”塞西爾瞬間睜大雙眼擡頭看向她。
“失去鬼族的力量，重新變回人類，塞西爾，你真的想好了嗎？”
穆靜姝神情嚴肅，“你有可能因為自己不夠強大，而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你還是堅持要變成人類嗎？”
塞西爾張大的雙眼湧上猶疑，他遲疑了，垂着頭，臉上寫滿了掙紮。
穆靜姝嘆了口氣，這個世界的男人還真是讓她看不下去。
穆靜姝走向門口，推開門，雷納多站在門外，“您想問加菲爾德的事情吧？”
雷納多神情複雜，“你見到了他？”
“我的确見到了加菲爾德，”穆靜姝神色難看了一瞬，“确切的說是加菲爾.奧古斯汀，他抓了我弟弟，想要我的靈魂做交換。”
雷納多狠狠的皺了下眉。
“最後一刻加菲爾德醒了過來，放了我。”穆靜姝不自覺咬了下拇指，“加菲爾.奧古斯汀很強，在精神支配上，加百利也不是他的對手。”
雷納多臉色難看，“加菲爾德能壓制他多久？”
穆靜姝神情複雜，“加菲爾德和加菲爾之間的聯系，似乎比你我想象中要來的複雜，加菲爾說，他一直伴着加菲爾德的靈魂轉生，加菲爾德也想起了千年來轉生的記憶。”
雷納多臉上帶着震驚，“怎麽會，團長他！”
拳頭恨恨的擊向牆壁，“我當時應該阻止他。”
“有些事逃避是沒有用的，這是加菲爾德的宿命，”穆靜姝面無表情，緩緩說道。
雷納多冷靜下來，“你現在是人類，還是鬼族？”
“我可以用能力僞裝成人類。” 穆靜姝沒有隐瞞。
“你不應該來這裏。”雷納多語氣嚴肅。
“我有必須要來的理由。”穆靜姝沒什麽表情。
她從袖口裏拿出一瓶紅色的液體，遞給失神的塞西爾，“這是可以變成人類的聖水。”
塞西爾驚訝的睜大雙眼。
穆靜姝将聖水放在桌子上。
雷納多掃了眼桌上的聖水，還有塞西爾失魂落魄的臉，“你想做什麽？”
她擡起手，無名指上的銀戒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我現在是加百利的妻子，鬼族的新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