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高爾夫教學(一更)
高爾夫教學(一更)
江雪荷把早餐放在桌上,進卧室去看白寄凊。
自從她回了家,白寄凊就又搬遷回巨大的主卧,毫不誇張,江雪荷進了這裏,還以為進了一間獨立公寓。
江雪荷坐到床邊,卻并沒有立即喚醒白寄凊,而是默默地,長久凝視着她。
屋內冷氣很足,白寄凊蓋了一條蓬松輕薄的涼被,半張臉都埋在裏面,江雪荷有意要幫她把被子拉下來一點透透氣,手指伸過去,又有點不舍得打擾,最終只是輕輕地拂過了白寄凊的眼睫。
白寄凊睡得很沉,但應該是潛意識感到有人在看她,就朦朦胧胧地半睜了眼,只望到一個熟悉的輪廓,就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來,讓那人來握她的手。
江雪荷握住了,她這才後知後覺的一激靈,感覺到從未有過的信任。
她又睜了睜眼,這下徹底看清了,百分之一萬是江雪荷。今天返璞歸真的又穿回Polo衫,下擺也規規矩矩地塞進長褲裏,美是夠美,可美得太嚴肅,會變得像教導主任!
“這麽熱,”白寄凊還帶着點睡意,模模糊糊地說,“怎麽穿長褲?”
“今申的小孟總因為簽約的事,請我去吃飯,順便打高爾夫。”江雪荷答道,“人家一直問我什麽時候有時間,不去也不行。”
“小孟總……”白寄凊勉強半支起身子,歪倒進江雪荷懷裏,作出一副要起床的架勢,“你會打高爾夫嗎?”
江雪荷自然而然地去摸她的卷發,她總覺得白寄凊柔滑的卷發,就像白糖爽蓬松的長毛,她可以柔情萬千的梳理一天都不帶膩:“不會,估計也就是到那兒湊個人頭。”
“我陪你去吧。”白寄凊突發奇想,“我會打,我教你打。”
江雪荷含笑答應了:“那你得快點起來了,我買了茉莉豆漿,喝一點咱們再去。”
這種交際場合多帶一個人沒什麽,尤其她帶的可是白寄凊,孟抒真恐怕是高興還來不及。
果然,孟抒真一邊大喜過望,一邊面賽鐵板,因為她也多帶了客人,只不過不是貴客,而是一位不速之客——她的弟弟孟嘉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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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荷走個過場,向這兩位小孟總介紹無人不知的白寄凊。
孟抒真搶先握住了白寄凊的手:“你好,我叫孟抒真,我就像叫江姐姐一樣,也叫你姐姐了,可以嗎?”
白寄凊微笑道:“當然可以。”随即,她的手被孟嘉玮握住:“那我肯定也是叫你姐姐了。”
“嗯。”白寄凊說,“妹妹,弟弟。”她心安理得地占兩位小孟總的便宜,心裏都快樂開花了,沒想到江雪荷帶她來這趟這麽值,不僅能打到高爾夫,還能看見親姐弟扯頭花繼承戰,這真是值回票價!
北湖這邊的球場确實環境不錯,“你們倆先打吧。”白寄凊說,“雪荷不會,我教會兒她推杆。”
“我們也不是來正經打的。”孟抒真趕緊說,交際交際,重點哪在高爾夫和吃飯,重點在聊天。她心裏恨得牙癢癢,簽江雪荷這事讓自己占了先機,孟嘉玮馬上用行動來了個觸底反擊,跟着她登堂入室跑來做主人了。
白寄凊帶了一套自己的杆,她抽出一支推杆遞給江雪荷,又讓球童沿着球洞隔一杆身的距離擺了十只球:“先兩只手,掌心相對握住球杆。”
江雪荷照做,可是不得其意。
孟抒真和孟嘉玮兩姐弟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這場基礎高爾夫推杆教學。
白寄凊上手做了一個示範,手指握杆,球杆放在左手手指四個關節處,然後用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小指交叉鎖起,是一個标準的互鎖式握杆。
“泰格·伍茲和傑克·尼克勞斯就常用這種握杆手法。”孟嘉玮說。
可惜沒人搭理他的科普,白寄凊觀察了一會兒江雪荷的嘗試,伸手蓋住了她的手,幫她調整。
兩人身高相仿,江雪荷這時候稍微彎了點腰,恰好能半靠進她懷裏。
只可惜兩人手雖都是纖細、修長的類型,不知道為什麽,江雪荷手卻稍微比她大了一點,導致不太好調整握杆的姿勢。
白寄凊索性把手指扣進了江雪荷的手指間,把她掰到合适的位置。
江雪荷知道孟家兩姐弟是斷斷不會多想的,可在外人面前這樣親密接觸,她實在還做不到完全的鎮定自若——即使只是教打高爾夫而已。
“握住。”白寄凊在她耳邊說,“握緊就好,不用緊張。”
姐姐和白寄凊關系這麽好嗎?孟抒真心想,那往後……
孟嘉玮:幸好我來了!
江雪荷心怦怦直跳,幾乎懷疑自己手心都出汗了,特別的渴。
白寄凊終于松開了她:“雙腳分開恰當的距離就好,看自己舒服而定。”
“球在你左眼的正下方,看球洞,和你的球之間有一條線,肩膀和這條線平行。”
江雪荷依言照做,将球杆稍稍擡起一點,向前一推,所有人屏息凝神看着這只球——居然還真歪打正着地進了!
孟家姐弟看着勢不兩立,在此刻非常統一地鼓掌捧場:“真是好球!”
江雪荷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匆忙道:“運氣,運氣。”她可不打算再打了!
白寄凊接過杆,熟極而流,把餘下的九只球一一推杆進洞。
她高爾夫打的異常的好。
江雪荷不打了,坐在遮陽傘下的鐵藝小桌邊看,桌上擺了一壺冰冷的薄荷氣泡水。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抿一口,看白寄凊和兩姐弟打完整場十八洞。
白寄凊揮杆姿勢非常優美,打出去的球也很漂亮,江雪荷聽球童說,已經打出了一個小鳥球。
她似懂非懂,不過知道是技術高超的意思,就拿起手機,錄了個小小的視頻,留作紀念。
“險勝。”白寄凊坐到她旁邊,略微氣喘,臉頰粉紅粉白,細挺的鼻梁上結了一層薄薄的汗,“一拍戲就沒時間打,幸好這裏球場标準,不用動腦子。”
江雪荷向球童要了一塊棉巾,白寄凊向她嫣然一笑,慢慢地按了按臉上的汗珠。
“姐姐別自謙了。”孟抒真和孟嘉玮也是氣喘籲籲,“哪是險勝,贏了好幾杆。”
“孟總最近身體怎麽樣?”白寄凊稍微客套,同時也稍微八卦一下。
“挺好的。”孟抒真說。“旅居意大利。”
“在西西裏島半年沒回來了。”孟嘉玮補充道。
你倆這白熱化程度我還以為一病不起了。白寄凊漫不經心地想,果然,江雪荷在下面敲了敲她的膝蓋,好像看破了她的想法,正很不贊成地盯着她。
白寄凊笑道:“孟總很會享受生活啊。”一邊攥着江雪荷的手,在她掌心畫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其實她連今申孟總的名字都不記得叫什麽了!
“姐姐,”孟抒真主動出擊,“八月拍完這部,你還有其他的拍攝計劃嗎?”
她們之前簽的合同就明确說了,今申不幹預工作室的決策,但是要讓他們本部知悉。
江雪荷沒什麽好隐瞞的:“目前還在看劇本,沒有定下來。商務方面,BV的大中華區大使,香缇卡品牌摯友,其他的還沒有決定。”
她的工作室等了等,又再談了談,把BV的中國大陸提到了大中華區,香缇卡她去站過一次臺,作為貴價化妝品,摯友身份也比較合适。
至于其他的牌子,她和盧想慧都覺得要慎之又慎,別剛紅,就先不愛惜羽毛的把流量都消耗掉了。
“其實我手上有一部電視劇的劇本,”孟抒真說,“想給姐姐看看。”
江雪荷還沒說話,孟嘉玮馬上提出了反對意見:“什麽電視劇,我覺得接着拍電影,才是合理的規劃。”
這些年來盛行歧視鏈,大熒幕比小熒幕就高人一等。其實十幾年前,她們這些演員幾乎是什麽都拍的。
別的不說,她和白寄凊,就都是電視劇出身。
孟嘉玮擡出了一位有點小名氣的藏族年輕導演達瓦桑傑:“姐姐,我前一陣和桑傑見面,他最近想拍一個內陸人去藏地的本子。”
孟抒真心裏大罵:在夜店見的也好意思說出來!
白寄凊使勁忍住笑,真沒想到今申這點資源還能硬生生給劈成兩半。
老孟總有這兩位一心想鑽營家族企業的孩子,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也是萬幸中的不幸!
江雪荷對這兩位少東家是誰也不得罪:“都遞到工作室吧,我到時候都看看。”
兩姐弟的膝蓋在桌下打成一團,白寄凊百無聊賴地撓着江雪荷手掌心,江雪荷松松握住她的手指,示意她別再鬧了,白寄凊就笑盈盈的,把手指抽出來,再把她的手掌打開,繼續撓。
江雪荷把手移開,縱容地在桌子後摟了摟白寄凊的腰:“到中午了,去吃飯吧。”
“對了。”臨走之前,孟嘉玮說,“白姐姐,我和桑傑吃飯的時候還遇到了麥克斯樂隊的主唱費昂,一起喝了杯酒,你倆關系不是挺好的嗎?”
簡直是完美的套近乎啊。
白寄凊前些年還被特別邀請去參加過麥克斯樂隊的演唱會,去沒去,孟嘉玮倒是不記得了。
氣氛忽然變得很沉默。
“是啊。”白寄凊隔了一會兒才說話,她臉色紋絲不動,似笑非笑地刮了孟嘉玮一眼,“我倆關系最好的時候,我摔了他一耳光,把他後槽牙打掉了半顆,你說關系鐵不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