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特別的生日(二更)
特別的生日(二更)
江雪荷睡眠比較輕,所以習慣睡得早一點,質不行盡量在量上稍微彌補一些。
白寄凊往常都是要和她鬧一鬧的,小小的折騰一會兒,在她懷裏蹭很久才肯放她去睡覺。可今天卻是相當異常,江雪荷說:“寄凊,我先睡了。”
“好啊。”白寄凊竟然很善解人意地一點頭,“你睡吧。”
江雪荷帶着點疑惑躺下了,正自朦朦胧胧,忽然感覺有人在她頰邊吻了一下。
她知道那是白寄凊,暈暈乎乎,但很心平氣和地問道:“怎麽了?”
白寄凊聽她聲音輕輕的飄忽,是個浸入睡夢的樣子,偏偏語調還和平常無異,忍不住含着笑意:“醒醒,有事呢!”
江雪荷有條有理地問她:“這麽晚了,什麽事?”
白寄凊瞥了一眼手機屏幕,鑽到她懷裏,江雪荷恍惚間,覺得她好像一條脫了關節的蛇,微涼微熱,柔膩地纏住了自己。
“江雪荷,”白寄凊甜絲絲地說,“生日快樂。”
生日?
江雪荷腦海裏轟隆一下,猛地全醒了。
今天是我生日?
江雪荷拿起手機,發現剛到十二點,可不是七月十二號了?
白寄凊把她的手機放一邊,不許她再看了:“怎麽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倒不是不記得,江雪荷只是沒什麽儀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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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就不會為此特地買蛋糕,長大了也不會特地去過生日,最多就是跟向榮或者盧想慧吃個飯。
微信倒是會有一些人給她發祝福,江雪荷知道那是因為他們的備注方式和自己一樣:名字加生日,萬無一失。
白寄凊這種每次生日,對于家庭都是一場小節日的人自然不會理解這種。
“也不是不記得,”江雪荷猶豫了一下,“就是沒想到這事。”
白寄凊不追究這個話題:“你稍等。”說着轉身下床,江雪荷這才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衣櫃裏藏了禮物。
她拿過來,把床頭上的臺燈也打開,眼睛亮閃閃,一臉期待地望着江雪荷。
禮物用一張純白的珠光紙包着,白寄凊絲巾打得漂亮,禮物上雪青色的緞帶蝴蝶結也打得十分美麗。
江雪荷有點不舍得,很珍惜地拉開蝴蝶結,将包裝紙完完整整地拿了下來,露出一個精巧的,天然軟木的包裝盒,江雪荷一看到,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裏面是支全鉑金的鹦鹉螺,條鑽刻度,牛仔藍的表盤,江雪荷簡直頭暈目眩:“這什麽……這多少……公價不可能……”
她零零散散的說了好幾句,每一句都欲言又止。
白寄凊完全懶得提價錢,只是很高興:“四十周年紀念限量的,我看了很久,還是覺得這款最好看,你戴上一定适合。”她望着江雪荷,“戴上試試嘛。”
江雪荷連膠袋都下不去手打開,柔聲道:“寄凊,謝謝你,可是下次,真的不要買這麽貴重的禮物了,尤其是手表……”
“不準提錢。”白寄凊說,“為什麽不能買手表,就是想要送你一支手表。”
白寄凊脈脈地注視着她:“第一次和你拍戲,你戲裏的文警官就戴着一支月相;第一次和你去綜藝,你戴了一支日志,所以我想,第一次給你過生日,你得戴着這支鹦鹉螺,”白寄凊說,“和我接吻。”
江雪荷被她說得心都像饴糖一樣化了,臉上也開始發燙,實在沒法再拒絕,默默地拆開膠袋,把表戴在了自己的腕上。
就連表帶也截得很合适。
白寄凊對她說:“過來。”
江雪荷向前挪了挪,聽到這個女人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說:“你、要、主、動。”
床頭放着這支七位數的手表,江雪荷總是覺得睡不安穩,她一陣一陣地做夢,夢到自己小時候養的兔子在懷裏亂跳,夢到小學放學走路回家,涼鞋的底卻掉了,只好狼狽又快樂地拖着走路。
然後中間的一切全沒夢到,白寄凊就忽然出現了。
好大一條白蛇在床上游動,可是她不害怕,也當然沒被吓死。她和白蛇好好地坐在床上喝雄黃酒,夢裏她沒有酒精過敏,而白寄凊不屑地說:“這點藥量才毒不死我!”
白寄凊不屑的太活靈活現了,江雪荷想笑,并且也笑了,然後白寄凊也笑了:“你夢到什麽好東西了?”
江雪荷一睜眼,天都亮了,自己頭一回起得比白寄凊晚。
白寄凊饒有興趣地趴在床上看她:“是不是夢到和我這個那個——”
江雪荷:“沒有!”
白寄凊不屑了,和夢裏一模一樣,妩媚地刮了她一眼:“否認就是心裏有鬼吧。”
江雪荷覺得好賴話都讓她給說了,問道:“要是承認呢?”
“也是心裏有鬼。”白寄凊想都不想,“只不過一個是臉皮薄的心裏有鬼,一個是臉皮厚的心裏有鬼!”
江雪荷說不過她,抿唇笑道:“嗯,你說的對。”
她下床想出去,白寄凊趕緊拽住她:“現在不能出去!”
江雪荷不用想就知道為什麽:“不用這麽隆重吧,小炆也……”
“也在準備呢。”白寄凊替她說了,“叫阿姨做了一桌菜,還訂了蛋糕,總之你先別出去,等到都準備了再出去。”
江雪荷實在沒過過這麽興師動衆的生日,一時之間坐在床沿邊,心裏還有點忐忑。
過了一會兒,白寄凊終于開了門:“出來吧。”
餐桌上像搶劫龍宮自不用說,三層蛋糕也不用說,穿着小洋裙載歌載舞祝她江阿姨生日快樂的夏随炆倒是值得一說,不過這不是讓江雪荷最驚訝的。
她震驚的是整個餐廳,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從早上到中午這會功夫,已經布置上一些五彩斑斓的燈牌和氣球烘托氣氛了,江雪荷都不知道自己有這種周邊!
江雪荷有十萬個為什麽想問,白寄凊一句話就給她解決了:“我提前讓管家準備的。”
“可是他不是私人管家吧,會不會太麻煩?”江雪荷有點猶疑。
夏随炆正給她插蠟燭:“不麻煩啊,我們住的地方,管家也是什麽事都管的。”她問江雪荷,“阿姨你多少歲了?”
又長了一歲,江雪荷想。“三十五歲。”
夏随炆這可犯難了:“難道把三十五根都插上?”
“意思一下就好啦。”白寄凊說,她見夏随炆插了七八根,示意差不多了,用火機一一點燃。
然後她走到江雪荷身邊,拿出了一只珊瑚粉的耳朵冷帽:“知道你肯定不喜歡生日帽,就給你買了個這個,”她故意向江雪荷晃了一下冷帽的兩只小耳朵,“喜歡吧?”
如果在這個帽子和幼稚的生日帽之間選擇,江雪荷百分之一千選紙制的生日皇冠!
白寄凊不容分說地給她戴上,越看越覺得可愛的沒招,讓江雪荷別動,拿手機給她拍了一張。
照片裏江雪荷想笑,可是又害臊,端正的眉眼秀麗溫柔。白寄凊遞給她一根燃燒的星星蠟燭,讓她握在手裏,這下照片裏也有了一團小小的、動人的火焰。
夏随炆送給江雪荷自己做的折紙貓咪,她自稱是初學者,可是聽到江雪荷誇獎,還是相當自得。
要吹蠟燭許願了,白寄凊很有儀式感地讓她閉上眼睛,夏随炆在旁邊很支持:“江阿姨,你要是不閉上眼睛,願望就不會靈的!”
江雪荷從來不信這些,不過她很聽話,閉上眼睛,默默地想許一個願望。
希望和白寄凊能夠長長久久,希望事業能繼續發展,希望父母能夠接受……她心裏一刺,再繼續想不下去,就許了一個籠統的願望:希望能越來越好。
她睜開眼睛,将蠟燭吹熄了,心也随着燭光的熄滅,不知不覺地落到了實處。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一次這麽熱熱鬧鬧的吃完生日餐(對江雪荷而言超過三人的都算熱鬧),她打開微信,挨個回複爸媽,朋友和同事發來的祝福。
鄭滢發了一串暹羅貓小豆泥的“準備撒嬌”表情,問江雪荷:姐姐,你還回來不……
江雪荷回道:當然,小炆在我脫不開身,肯定得回家的。
白寄凊把剛才的圖片發了給她,江雪荷看着自己戴着耳朵冷帽,真是怪不好意思。
她剛要發一條生日微博,突然想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打開相冊的編輯界面,把照片的背景打碼了。
打完之後,她又瞻前顧後,這樣會不會太欲蓋彌彰了?
可是就這樣明晃晃的發出去,也不好解釋!自己為什麽在白寄凊的家裏過生日?倒還不如打上碼,這樣不注意的人自然會略過。
江雪荷發了兩張,碼都打的很自然全面,一張是自己淺笑着的,一張手裏握了一根星星蠟燭:
非常謝謝大家,今天是我三十五歲生日,大家的祝福我都收到了。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很榮幸參演了《自白》,還參加了出發!奇遇農場這檔很溫暖的綜藝,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是很幸福的一年,很幸福的一個生日。再次感謝不盡,希望和大家能夠再見面!
發出去沒一會兒,下面就塞滿了評論,點贊和轉發量也十分驚人,除了《自白》和奇遇農場的官博,還有數不清的新粉。
江雪荷之前機場路演的時候,嘗試把新面孔和ID對應起來,結果微博下面,又有太多的新ID了,看的她眼花缭亂。
因為她是壽星,白寄凊主動請纓,和夏随炆去洗碗,一大一小兩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差點在廚房把家務活幹成了泰國潑水節。
江雪荷一邊看評論,一邊聽她們兩個在廚房嬉鬧,眼睫沉重的發濕。
她一聲也不吭,靜靜地擦了擦眼睛。
攜機械化和報警器祝大家生活幸福,七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