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辛勤路演(二更)
辛勤路演(二更)
江雪荷心說:我覺得不怎麽樣。
搞辦公室戀情,又在娛樂圈,八成是要出事的!
江雪荷委婉地說:“這種大事咱們再考慮考慮,好嗎?”
白寄凊不滿地抿了抿唇,在她手掌上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
在奉城落地,就是馬不停蹄地路演了。一天至少要跑六個影院,只有換衣服上妝的功夫,連飯都沒得時間吃。
休息室也不能休息,幾乎都是媒體采訪時間,見縫插針地簽一張張影院海報,還不能忘了和工作人員合影。
這次路演全部是映後場次,見面會也不能走神,問的都是和電影相關的問題。等回了京城,到了路演的最後半天,白寄凊在車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砂糖桔,歪在江雪荷懷裏:“高總和趙導簡直把人往死裏壓榨啊。”
路演辛苦江雪荷知道,可她屬實也沒跑過這樣的,當下也有點強打精神:“馬上就結束了,等到家再好好休息。”
因為是最後,媒體許多問題都問得盡了,和觀衆也交流了許多,漸漸地就有些那麽不太正經的問題和要求了。
有個觀衆站起來說道:“電影中有個印象特別深刻的情節,就是寄凊老師演的游沁,從雪荷老師演的文子佳口袋裏拿出唇膏幫她抹上,兩位能不能重現一下這個情節?”
江雪荷一下心裏咯噔一聲,白寄凊倒是興致勃勃:“好呀。”她問旁邊人,“誰帶着唇膏了?”
問了一圈,有位女生激動地從包裏拿出一個嶄新的,說是來之前剛和朋友逛了旁邊的商場,還沒有拆封。
這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白寄凊心想,道了謝後把包裝拆開。
那個情節她記得清清楚楚,她握住江雪荷的手,對方的心也随之怦然一跳,就像現在這樣。
“警官最近還流鼻血嗎?”她問江雪荷,一邊從對方的口袋裏拿出剛放進去的唇膏,“你的嘴唇也很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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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當然要看的不是她們多精湛的表演,白寄凊發現江雪荷的耳廓繃不住地紅了一點,她笑盈盈的,先給江雪荷塗上,随後把唇膏,又塗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再給你買個新的吧?”白寄凊對那個女生說。
女生拼命搖頭,珍而重之地拿回了這支幸運唇膏,幸福地放回了自己的包裏。
自從她和白寄凊真的戀愛了,鄭滢就再也不給她發送高流量雙人相關的微博,頗有一種CP成真就回踩的架勢。
可惜當初給江雪荷介紹了那個姬圈博主,現在江雪荷自己都能第一時間找到萬轉微博了。
果不其然是路演上那個抹唇膏的視頻,江雪荷看得一陣心虛,自己耳朵居然真的在發紅。
這也太明顯了……江雪荷暗恨自己不争氣。
這次是真的得回趟家收拾了。白寄凊知道挽留不住,居然甜甜地說:“我陪你回去吧?”
鄭滢內心:啊啊你跟着回去幹什麽!
江雪荷一愣:“你先回去看看小炆吧。”她知道夏随炆在白寄凊家這幾天她脫不開身,“我忙完就去你那兒,這兩天帶着小炆去環球影城。”
白寄凊才沒那麽多理由,她只是很簡潔地撒嬌而已:“我想去嘛。”
鄭滢啞火了。
江雪荷:“也好,不過我家很小的。”
到了白寄凊才發現,江雪荷真沒開玩笑。
不過這兩室一廳裝修的是溫馨原木風,即使是晚上,燈一開,依然非常敞亮柔和。
鄭滢和江雪荷忙着收拾行李箱,白寄凊住慣了大房子,在這總有點不好轉身的意思,不過她興致很高,參觀了每一個房間,在江雪荷的卧室床頭櫃上,發現了自己那只棉花娃娃。
江雪荷保存得非常用心,娃娃幹幹淨淨,還帶造型,倚在臺燈邊。白寄凊心念一動,給自己換了個位置,躺到了床上,不忘規規矩矩地江雪荷的被子蓋上。
過了一會兒,見江雪荷兩手空空地出來,她問道:“東西呢?”
江雪荷不解:“什麽東西?”
白寄凊:“說好小炆在這幾天都住我家的,不帶點行李嗎?”
江雪荷心想這真的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貼身衣物自己甚至路演期間洗了還都沒還給白寄凊呢!
不過現在她倆都是對象了,這東西好不好還?該不該還?
頭次戀愛的江雪荷不免瞻前顧後!
沒招,她只能又往行李箱裏收拾了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趁這功夫,白寄凊對鄭滢說:“聽南在樓下車裏,咱們四個一塊去吃宵夜吧,這幾天路演跟着我們忙前忙後,也辛苦你倆了。”
這點糖衣炮彈休想打動我!我永遠站在我們姐姐這邊,防止她被你吃掉!
鄭滢乖巧:“好的寄凊姐。”
宵夜的不二之選,當然是燒烤,又是夏天,那肯定要吃露天燒烤!
這飯店圈了外面一大塊地,浩浩蕩蕩擺滿了桌椅,堪稱人聲鼎沸。
四人把招牌燒烤點了個遍,又點了三罐啤酒和一份涼菜,江雪荷不喝酒,喝一瓶經典的茉莉蜜茶。
燒烤臺現烤,煙霧缭繞,白寄凊拿手扇了扇,微微咳嗽了兩聲。
江雪荷轉過頭,關切地望了她一眼,白寄凊順杆就爬,故意又用力咳嗽了幾下。
這下江雪荷微笑了,鄭滢滿以為自家姐姐得矜持地別過頭去,斷然不會搭理這種小把戲。沒想到江雪荷把剛打開的茉莉蜜茶遞過去:“喝一口吧。”
白寄凊果真甜甜蜜蜜的喝了一口。
許聽南眼觀鼻鼻觀心,很周到的把啤酒放到各人面前。白寄凊也是會吃欺騙餐的,她夾了一塊鳗魚,油脂濃厚,這才感覺從繁重的路演裏活了過來。
有啤酒的助力,氣氛松快起來,鄭滢酒量一般,小臉通紅,但是不呆頭呆腦,反而神思敏捷,胡言亂語:“寄凊姐,你的蛇,好像變紅了。”
白寄凊不假思索:“蛇頭本來就是紅的,我喝酒才不上臉呢。”
她對江雪荷說:“我怎麽感覺你小助理要醉了?”
鄭滢不能接受這種污蔑:“我才喝了一罐,怎麽會醉!”
旁邊許聽南說:“她也不能算醉,就是很興奮。”
兩人是一起去過酒吧的革命友誼,鄭滢很贊同地點點頭:“是這樣的,就是沒醉。”随後她侃侃而談,“姐,你說我也做個文身怎麽樣?大學的時候就特別想做,紋在鎖骨上,紋三只飛燕。”
江雪荷說:“可以啊,如果你喜歡的話。”
鄭滢一個急轉彎:“可是家裏不準,要随時留一條考公的後路。”
許聽南平時不大愛說話,不過這會兒情況特殊,她心情很好地說道:“其實我如果沒來做助理,應該會去做個文身師。”
白寄凊這時笑道:“沒想到吧,當時為什麽選聽南,除了她業務能力真的很強,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覺得她的文身很有審美。”
鄭滢:“文身?什麽文身?”
許聽南把體恤的袖口稍稍地卷起來,鄭滢和江雪荷這才發現,她上臂上紋着一個彩色的,非常古靈精怪的小圖案——是一只翻面小章魚,外面那面是粉色,象征着快樂和開心。
沉默寡言的外表,然而內心卻很色彩豐富!江雪荷心想。
鄭滢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酒吧加你的那個女生,一定是被你的彩色文身給迷住了!”
許聽南:“……你不要瞎猜啊。”
白寄凊饒有興致:“你們現在還聯系嗎?”
“沒怎麽聯系了。”許聽南說,“姐姐,我沒打算戀愛的。”
白寄凊:“你可別說這些,這樣會搞得我很內疚的,是因為成天跟着我跑才沒時間戀愛吧。”
雖然确實是客觀原因之一,但許聽南還是趕緊反駁:“不是這樣的……”她小小的卡殼了。
白寄凊半真半假地望着江雪荷:“助理這活是最耽誤人的了。”
明星助理全年無休,東奔西跑,長年累月地幹下來,真的吃不消。基本最後都會轉成執行經紀,做其他工作。
江雪荷迄今為止,也換過好幾個助理,女助理生活家庭各方面壓力都很大,到了年紀一旦結婚,無論是自己決定還是生活逼迫,一般都會辭職,不能繼續做了。
她看鄭滢小臉喝得紅撲撲的,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不免很珍惜現在的時光:“好了,不能再喝了,咱們一會兒就走吧。”
鄭滢笑嘻嘻的,猛表忠心:“有什麽耽誤的,我至少要跟姐姐二十年呢!”
江雪荷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也希望,不過你現在還小呢,等到再過幾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她心裏紮着一根刺,父母對她的每個期望都藏在這裏面,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稍一牽動,就是傷筋動骨。
鄭滢不贊同,嘟嘟囔囔地說:“有什麽不一樣的……”
白寄凊喝完最後一口啤酒,笑道:“現在的小孩可不是以前的小孩了,都是自己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世界還沒改變呢。江雪荷勉強笑了一下:“鄭滢都快00後了,肯定和咱們不一樣。”
江雪荷沒喝酒,正好開車,先送鄭滢和許聽南回家,最後去白寄凊家。
這幾天路演,家裏都是阿姨照顧,她們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阿姨知道她們今天回來,在茶幾上留了張便利貼,大意是自己走了,夏随炆已經睡了,家裏一切安好。
“看看小炆?”江雪荷問。
白寄凊不動,微微地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抱住她:“都睡了,不要打擾她。”
白寄凊近在咫尺地望着她:“你覺得我能陪你二十年嗎?”
江雪荷心潮起伏,這張美麗的臉孔離她不過一箭之遙,一颦一笑,眼波橫流都在咫尺之間,太生動了,足以讓她暫時忘掉許多事情,許多煩惱,能看到的只有眼前模糊燦爛,無限幸福的未來。
“這不取決于我。”江雪荷說,“我就在這兒,你能陪我多久,只取決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