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椰椰大作戰(一更)
椰椰大作戰(一更)
衆所周知,現在的綜藝,一定得師出有名。
出發!奇遇農場既然安排在海浦市,也一定要宣傳點海浦的特色農業,篝火晚會之後又全票通過(黑幕)了一個集體項目:椰椰運動會。
江雪荷除了做飯,牧場,還要忙這事,簡直焦頭爛額。不過也有好處,她被雜事填滿,暫且遺忘了關于簡裝特裝,紅與不紅的愁思。
這些天她和旁邊的村莊協調,和節目組商量安排哪些村民參加,捯饬了四個項目出來:爬椰子樹,滾椰子比賽,速度開椰和椰子接力賽。
農場的大家最近也都在練習,全是拿着刀劈椰子和拿着棍子撥椰子的,所有人知難而退,完全不練爬椰子樹!
到了這一步江雪荷也發現了,最讓人鬧心的根本不是組織,而是動員大家報名!
開椰子和滾椰子這種純娛樂項目還好,大家比較積極,接力賽是洩了勁了,爬樹更不用說,退避三舍!
江雪荷望着高高的椰子樹,心裏七上八下的,到時候都不來,這項目搞不好還就得她湊這個人頭了。
白寄凊:“我感覺很危險。”
椰子樹至少七八米高,在陽光下映出一道鐵塔一樣的陰影。
白寄凊:“我感覺好危險。”
江雪荷沉重地點了點頭。
因為是比賽,不能用工具,雖然有安全措施,本質也只能用手腳爬上去。
節目組給她綁了一條安全繩,還請了一位村裏的爬椰樹高手來指點。
爬椰樹高手帶着濃厚的口音,盡心盡力地把畢生絕學都傳授給了她:“你就兩只手抱住,兩只腳夾住,往上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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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不忘囑咐江雪荷:“別往下看啊,往上爬就行,先兩米兩米的爬。”
江雪荷很猶豫,白寄凊很憂慮。
她拽了拽安全繩,又戴了一副耐磨的勞保棉紗手套,終于下定決心過去,死死地雙手抱住了樹幹。
椰樹高手:“你扒高點,腳也上去。”
江雪荷奮力一跳,兩條腿剛長出來一樣不聽話,忙活了半天才蹬到了樹幹上,整體極類樹袋熊。
白寄凊一邊笑,一邊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和做引體向上一樣,用腳夾住了,手臂力量往上就行。”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站着說話不腰疼!
江雪荷用盡全身力量,兩只胳膊累得直發抖,艱難在樹上前行了兩米,正是一個進退兩難的高度。
爬椰樹高手比較違心地說:“在初學者裏面算很好的了。”
白寄凊倒是真心實意覺得還不錯,她仰頭望着江雪荷:“好啦,下來吧,今天就到這兒?”
掙紮了一分鐘之後,安全繩把江雪荷提溜下來了。
江雪荷累得蔫頭耷腦,白寄凊自自然然地挽住她:“我覺得你拿個第一肯定沒問題吧。”
“倒數的?”江雪荷問。
“嗯。”白寄凊一點頭,笑道,“倒數的。”
兩人回了大屋,好幾個人熱熱鬧鬧地拿着砍刀練習劈椰子,屋裏擺滿了椰子,幾乎所有人都喝了個水飽。
海浦椰子質量不用說,椰汁清甜,江雪荷喝了一氣,打算坐在沙發上好好休息休息。白寄凊閑着沒事,居然伸手去捏她的胳膊,幫她按摩。
這是賣姬,這是賣姬。江雪荷心裏莫名其妙地一悸——她最近總是為白寄凊感到不知原因的心思煩亂,只好這樣催眠自己,以便心安理得享受白寄凊手法混亂的服務。
這時候,魏希過來,手裏拿着盒撲克牌,盛情邀請:“兩位姐姐鬥地主不?”
她眼神殷切,剛才轉悠了一圈,沒人和她玩,只能寄希望于這兩位姐姐了。
“籌碼我兩枚爪爪幣,兩位姐姐一人一枚。”她見勢補充道。
果然,此話一出,本來想拒絕的江雪荷頓時有些利欲熏心,覺得打打撲克也沒什麽損失。
她轉頭看白寄凊,白寄凊很是輕松:“放心吧,我可是鬥地主高手。”
江雪荷對此持保留态度。
魏希倒真的是比較高手,手法相當絢爛地洗牌分牌,自願做了地主。
這次江雪荷覺得牌運不算差,有一個比較大的炸,還有順子,爪爪幣已經有點盡在掌握!
沒過多久打到了最後,她還剩下一個小對子打不出去,有心要白寄凊配合,又不知道怎麽暗示才好。
鬥地主高手白寄凊根本不看別人的牌數,緊盯着自己手裏的一把牌,也不懂幫隊友走牌,打法很是勇猛激進,逮着魏希的牌揍。
她在那兒揍得高興,江雪荷可不能允許到嘴的鴨子飛了,猶猶豫豫了好一會,下定決心對白寄凊說:“寄凊,你是GG還是MM?”
她強忍着害臊,很清楚地,一字一句問白寄凊:“你是GG還是MM?”
白寄凊不解其意,很是茫然,魏希已經憋不住噴出了聲大笑。
白寄凊:“啊,我是MM?是嗎?我是MM?”她毫不知情,很是潇灑地單走了一張十。
魏希:“給雪荷姐倒一杯卡布奇諾!”
啪一聲,走掉了最後的K。
江雪荷心如死灰,心力交瘁,貪財重利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她爪爪幣沒了,臉也沒了!
白寄凊:“我是MM嗎?什麽意思啊?”
魏希喜滋滋地收起三枚爪爪幣:“就是讓你走對的意思!”
白寄凊:“你不直說!”
到了比賽那天,她居然還在埋怨江雪荷:“你不直說,我又不知道!”
江雪荷一方面覺得她胡攪蠻纏,一方面覺得她胡攪蠻纏的簡直可愛:“那也太大聲密謀了吧,地主就在對面呢!”
白寄凊理直氣壯:“我在她前面出牌,她聽見了又怎樣?”
這期出的時候,節目組打上了正義的後期字幕:這是作弊,小朋友不要學。
比賽請了十位村民,人數剛好和他們對等,不過在項目中卻是不平均。
除了接力賽都是四個人,滾椰子都是兩個人,砍椰子農場隊三個人,村民隊一個人,爬椰子樹農場隊只有江雪荷一個人頂包,村民隊三個黝黑精瘦的高手列陣!
白寄凊去接力賽隊做中間棒的添頭,她畢竟也是常年健身,很輕盈,跑得不慢,很快下場打算幫江雪荷加油。
她從工具房淘換了兩個啦啦隊花球,像模像樣地招搖了一會兒,練了練嗓子,冷不丁喊了一句:“江雪荷!”
江雪荷作為當事人,被她吓了一大跳。
白寄凊緊接着又喊:“加油!!”
江雪荷挺不好意思,不過舉着一只戴着棉紗手套的手,示意白寄凊她聽到了,會努力的!
白寄凊:“加油!倒數第一!!”
江雪荷繃不住了!
最後戰況果然慘烈非常,她倒數第一不用說,接力賽輸了不用說,滾椰子倒數第一第二不用說,就連四個人的砍椰子比賽,都讓只有一個人參賽的村民隊拿了第一!
幸好大家本來對自己也沒什麽期待,又把椰子喝了個水飽,心滿意足地收拾好殘局各自玩去了。
江雪荷丢着椰子殼,心想這和比賽準備,鬥地主那一段肯定要剪到一起去——丢人的二次方。
自己就不該頂這個包,鬥那個地主!
再也不能參加綜藝了。江雪荷暗暗下定決心。
白寄凊拿着一個大勺子,挖了一大塊椰肉,遞到她唇邊,江雪荷吃了。
她又挖了一勺自己吃了,椰香濃郁,笑盈盈地說:“倒數第一!”
江雪荷拿她沒招,忍不住也被逗得笑起來:“嗯,我是倒數第一,你就不是?”
白寄凊一本正經的:“接力賽的倒數第一不能算倒數第一,有四個人,我只能算倒數第四分之一。”
兩人索性在長凳上坐下,江雪荷接過了白寄凊手裏拿着的那個椰子,細致的将椰肉用勺子都刮下來。
剛才白寄凊喂過她,她也就自然地把椰肉遞到白寄凊唇邊。
她倆一人一口,打算要把這個椰子吃的幹幹淨淨。
臨近傍晚,太陽西斜,陽光不算曬,非常清澈溫暖,白寄凊的臉色被映照的粉紅粉白,異常鮮潤。
江雪荷略略一怔,又遞過去一勺。
“你也吃啊。”白寄凊說。
“我吃着呢。”江雪荷猛然回神,将頭一轉,示意白寄凊,“還有那麽多呢,想吃都吃不完。”
白寄凊沒回話,從她手裏拿過椰子,挖出一勺遞給她。
出乎意料的是,江雪荷并沒感覺此時此刻很肉麻,她只覺得很安靜。
“我七八歲的時候來過這兒。”白寄凊說,“那時候是暑期,不過正好請到了一位老師教舞蹈,沒時間出國去玩,家裏就帶我來了海浦。”
“我和一群小朋友在酒店附近的海邊玩,比賽游泳,我畢竟不是海邊長大的,家在內陸,游的當然就沒他們好。”
“他們就成天叫我倒數第一,氣得我躲在房間裏哭,再也不和他們做朋友了!”
江雪荷想象了一下小白寄凊哭唧唧的樣子,微笑道:“你太好勝了。”
“你不是好勝的性格。”白寄凊說。
“不完全是吧。”江雪荷想了想,“每個人都是想贏的,我只是習慣平時不對自己抱太大的希望,這樣也就不會有更大的失望。”
江雪荷:“不過有時候想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個人能贏多少次呢?”
白寄凊把最後一勺椰肉遞給她,天際鋪滿了霞光,她對江雪荷說:“起碼有件事,我想贏過你。”
#懂歡樂鬥地主話術的請教教白寄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