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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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柒掃了一圈，發現大多數人表情都有些不滿，大概是覺得她事多。
她垂眸，“我覺得隊形排的不合理。”
宋蓉蓉想到謝晟還在臺下坐着觀看，她側側身子保證謝晟能看到自己今天精心打扮的容顏。
面上笑的越發柔和，溫聲道，“哪裏不合理呢？”
“隊形是固定的，我們之前一直都是這個站位呢，大家配合的都很不錯。”
——所以你憑什麽說隊形錯誤？明明是自己配合不好還怪站位？
在場的都能聽出宋蓉蓉的話外之音，但礙于對祁柒的畏懼，沒一個人敢出口附和，不過大部分都在等着看祁柒顏面掃地。
有什麽好拽的，我們平常都是這個隊形，怎麽到你這裏就錯了？！
事兒逼！
祁柒神色自若:“我們兩個人的位置很多地方都重合，根本沒必要在同一個位置安排兩個人，顯得贅餘還不好看，會讓別人質疑你這個領舞排隊形的水準。”
宋蓉蓉笑了笑，“怎麽會贅餘呢，我們每個人的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包括怎麽走位，保證每個人的臉都能露出來，這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祁柒，你可能是因為剛開始練還不熟悉，對自己的位置把握的不準确。”
有人悄聲說，“可不就是嘛，某人自己跳不好連累整個團隊，還怪這怪那的，怎麽不私下裏自己好好練練？走位都不會。”
臺下坐着的謝晟突然嗤了一聲。
謝晟懶散的靠在椅背，似笑非笑，“這裏不是有監控嗎？調出來看看到底是誰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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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蓉蓉面色一僵，她在前面跳，祁柒錯沒錯她不知道，但她為了給謝晟留下深刻印象拼命的去遮擋祁柒，位置早就錯了。
不能讓他們看錄像。
“算了吧，只是個站位而已，我們等下再練練調整調整就好了，剛開始練難免犯錯，再說了，這麽晚了再去調監控，會打擾到老師的。”
謝晟手指敲了敲手機，目光落在宋蓉蓉身上，“倒是挺善解人意。”
宋蓉蓉臉色微紅，“畢竟大家都是同學嘛，沒必要斤斤計較。”
謝晟輕嗤，“這可不是斤斤計較，事情總要有個對錯。”
他站起身将手機遞給祁柒。
——宋蓉蓉不明所以，但根本不想讓謝晟和祁柒有過多的接觸，伸手就要去截胡。
謝晟手腕朝回一收，“你也配碰我的東西？”
宋蓉蓉臉色一白，讪讪的收手，“我只是，我只是……想替祁柒接一下。”
“免了，我怕髒。”
宋蓉蓉聞言面色更加蒼白，紅着眼眶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謝同學，就算，就算你喜歡祁柒，也不用為了維護她這樣羞.辱我吧？”
謝晟聞言心口一震，餘光瞟向祁柒，見對方沒有絲毫觸動的模樣，他又恢複冷淡。
——誰稀罕？
将手機放在臺上，點開錄像，是剛剛祁柒他們排舞的視頻，在場的都是練過舞的，打眼一看，就明白是宋蓉蓉跳錯了。
一時間面面相觑。
呂伊哼了一聲，“怪不得不敢調監控，原來是自己跳錯了，有些人可真會裝。”
“蓉蓉，你怎麽跳錯了？”虧她剛才還維護宋蓉蓉，現在臉上火辣辣的，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
宋蓉蓉開始吧嗒吧嗒落淚，抽噎道，“對不起，是，是我的錯，是我拖累了大家，對，對不起。”
本來心中還有些怨憤的女生一見宋蓉蓉哭了，心裏那點不滿早就煙消雲散了，七嘴八舌的安慰。
“蓉蓉別哭了，誰還沒犯過錯呢？”
“就是，知錯能改就行，排練還有好長時間呢，咱們再練練就好，你別哭了。”
“對啊對啊，第一次配合難免出錯，我們努努力再多練幾次。”
“某些人不要那麽得理不饒人。”
“敢點名罵我嗎？”祁柒記得這個女孩，叫楊檬，平常和宋蓉蓉關系最好，也是三番兩次最開始開口陰陽怪氣罵她的人。
楊檬差點脫口而出狠狠的罵祁柒一頓，但立馬就閉緊嘴巴一言不發，祁柒在三中橫行霸道這麽多年，她根本惹不起，只要她敢罵，肯定會被教如何做人。
宋蓉蓉紅着眼眶哭着似乎是想替好友挽回面子，“祁柒，她……”
“是等你哭完再練還是現在練？”
宋蓉蓉哭聲都頓了下，擡手抹幹淨了眼淚，聽到祁柒語氣中的不耐煩，也不敢正面杠祁柒，只能裝的愈發可憐，“現，現在練。”
謝晟見事情了了收起手機出了禮堂。
站在校門口的拐角處，點了根煙，他最近抽煙的次數越來越多。
抽到一半又把煙滅了。
——總不能為了個女人沒将腎搞垮先把肺毀了。
低頭看了看手機裏的錄像，宋蓉蓉确實煩人，每一個動作都或多或少擋着祁柒，謝晟摁了暫停，盯着圖像看了會兒。
決定換個手機，狗屁像素，連人都拍不清。
“在幹嘛？”
冷不丁聽到這句話，謝晟立馬的摁滅手機，揣進兜裏，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關你屁事。”
祁柒對他的臭脾氣有一定的了解，撇撇嘴，“剛剛在和女朋友聊天？”
那麽手忙腳亂的關了手機，她也只能想到這種情形了。
謝晟嗯了聲，眉眼慢慢柔和，“她比較粘人。”
祁柒覺得今天檸檬水喝多了，酸的冒泡。
又想起自己找謝晟搭話的原因，她擡眸看他，真誠道，“今天謝謝。”
謝晟側眸，聲線溫涼，“怎麽謝？”
祁柒一怔，怎麽謝？謝晟是有女朋友的人，謝來謝去不覺得奇怪嗎？
——要不直接給他轉錢當謝禮吧。
謝晟将手機遞給她，“加我微信。”
“？”
“不是要謝我？”謝晟眼神不含一絲感情，“你加了我微信，我好讓我女朋友看看，免得她誤會。”
“——你朋友圈有你男朋友你們的合照吧？”
祁柒還是頭一次遇見搭讪女孩要微信拿自己女朋友當幌子的。
沒回答謝晟的問題，接過手機，“有密碼，你解下鎖。”
謝晟手指放在指紋解鎖鍵上，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立馬将手機搶走。
——媽的，都忘了自己剛剛在看祁柒跳舞的視頻。
祁柒滿臉茫然，“不用加微信了？”
“剛剛在和女朋友聊天，內容不能讓你看見。”
“……哦。”
謝晟低頭看着她輸了一串他記在心底熟的不能再熟的號碼。
——他出差時，累及了都能憑本能撥回去。
後來他還拿這事和祁柒講，話裏話外都在暗示祁柒要給他獎勵。
祁柒當時給了他什麽獎勵？
謝晟喉嚨處含了團火，燒的他眼眶發燙，祁柒給了他離婚當作獎勵。
祁柒輸完微信號擡頭就見他紅着眼一副要哭的神情，驚詫道，“你想哭？”
“哭個屁，老子被眼迷了。”
祁柒沉默了一瞬，将手機還給謝晟，沒提醒他語序錯誤的問題，莫名的有些羨慕能挑動他情緒的人。
那個人是他女朋友？
她整了整校服，“我先走了，明天見。”
遠處許希開着車停在拐角，很有眼色的沒來打擾他們。
祁柒坐進車內，掏出手機翻自己以前的朋友圈，最近的日期剛好是昨天下午的，內容還是她自己的自拍。
祁柒點進去，重新編輯并且設置成僅謝晟可見。
『這個夏天，遇見我一定是你最大的幸運。』
配着自己的自拍，再配個小心心。
祁柒關了手機過了會兒想了想，又在自己評論下發了個害羞的表情。
過了會兒，把握好時間給自己評論。
『有恩愛幹嘛不秀出來？』
『你們別開玩笑了，他會害羞的。』
『我不聽他的話聽誰的話？』
自導自演完了整場戲後，祁柒等到了公司才同意謝晟的好友申請。
第一時間翻了翻謝晟的朋友圈，比臉都幹淨，連個秀恩愛的都沒有。
祁柒丢下手機，開始今晚的練舞大計，意外的是劉炀也在。
劉炀跳到一半見她來了，停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多訓練會兒。”
祁柒嗯了聲，“加油，記得勞逸結合。”
等到了早上，她回到頂層的小公寓，洗完澡出來後對着泛魚肚白的天空拍了照片并發了朋友圈。
『初升的太陽，與你一同觀賞。』
同樣設置成了僅謝晟可見。
然後去翻朋友圈的時候，發現幾乎是同時，謝晟也發了條朋友圈。
『只要想起這個世界有你存在，我就充滿希望。』
配圖也是泛着魚肚白的天空，看圖片角度應該是從他們家那邊照的。
祁柒嘆了句酸，并點了個贊表示已閱。
之後的幾天，宋蓉蓉也許是因為上次的是感到沒臉，就一直安安生生的帶領大家訓練，平常也不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當天晚上訓練完，社長孫冷直接通知，“後天就是迎新晚會了，大家最近訓練的都不錯，還有件事，明天這裏的場地要開始布置，所以明天休息，大家後天加油！”
他們訓練的地方就是晚會現場。
結束後，祁柒和謝晟一同走到校門，謝晟原本也冷漠，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加了微信好友後，格外冷漠，眸子裏的薄涼都能凝結成冰霜了。
見她連招呼也不打，冷漠的就像從來都不認識。
可能和女朋友解釋清楚了，然後女朋友勒令禁止和她交流？
看不出來他還是個妻管嚴。
祁柒點開朋友圈，輸了一長段秀恩愛的話，後來想了想又全都删了。
沒勁。
這種計較沒勁。
第二天晚上，晚自習沒有訓練，祁柒想着回公司再去練練，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被前幾天得罪過的職高生攔住。
“老子堵你好幾天了，今天可算是逮到你了。”
“哥，咱今天好好教訓教訓她。”
“給她點顏色看看！”
另一邊，躲在一旁的宋蓉蓉看到後唇角是壓不住的笑，轉身通知跳團體舞的那幾個女生來操場排練。
她微微一笑，“我剛剛想到咱們的舞有些地方可以變一變節奏，要不然每年都是相同的花樣，領導和同學們看了難免會審美疲勞，所以讓大家過來，重新再練一下。”
至于祁柒到時候在全校師生面前跳亂節奏丢人，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畢竟，祁柒先是被職高生纏住，又是被教導主任訓話，這才耽擱了練舞，丢人也是她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