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鬼屋辻無慘怎麽也想不明白,不過是想試驗性的制造能克服陽光的鬼随意找了一戶住在深山中的家庭,才制造了一個失敗品出來就撞上了一個擁有着奇怪力量的人類,不是血鬼術也不是鬼殺隊那些煩人的蟲子,而是特殊的、獨立的另一個力量體系。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新鮮的素材,如果這個素材沒有那麽煩人的話。鬼屋辻無慘躲避着那些借山上樹木搭建起來的傀儡線,身上完整的鬥篷不知丢到哪裏去了,但硬要說傀儡線給他造成傷口卻是一點也沒有。
嘻嘻嘻。
怪異的人偶笑聲在鬼屋辻無慘耳邊響起,無慘不耐地變換手臂形狀,一拳擊向聲源,“閣下何必與我這般糾纏,你殺不死我的。與其我們兩敗俱傷,何不各自收手?我不傷害這家人就是了。”
潛藏在暗處的森於菟冷着臉,他躲藏的地方在鬼舞辻無慘的死角卻在狗卷棘視線範圍內,森於菟對着狗卷棘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帶着竈門一家人趕緊離開。
現在的森於菟很冷靜,冷靜的明知道自己無法殺死眼前明顯不是人類的無慘還躲在這裏和人對峙,就為可能出現的暗殺機會。鬼舞辻無慘這番行為勾起了他埋葬在記憶深處的不堪往事,九年前那場徹底改變了他一生的事情。
九年前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一切可以稱作溫暖的事物,難道如今還要讓他看着另一個孩子将要經歷他所經歷過的事情嗎?
要讓炭治郎那孩子像自己一樣成為漂泊的游子,沒有歸途沒有去處,天地茫茫回首望那萬家燈火中也沒有給自己的那一盞。
他做不到,森於菟半斂眼眸,翠色的瞳孔中攪混了一潭淤泥,讓人無端生寒。
鬼舞辻無慘因為暗中的敵人不敢去阻攔明擺着要下山逃跑的竈門一家,極其惜命的他當初硬靠茍熬死了日之呼吸繼國緣一,如今不過是暫且忍耐不管是之後再找到那家人滅口還是在此之前打敗甚至轉化敵人為鬼,無慘十分有自信。
帶着驚慌過度的竈門一家向下山的路靠近的狗卷棘殿後,再快靠近下山的路時變故突生。
一道巨大的存在于空間上的裂縫被幽藍的火焰一刀劈開,穿着盔甲的異形手舉太刀穿過裂縫,還有許多骨頭狀的長條異形叼着短刀盤踞在裂縫周圍,它們眼睛的部位冒着幽幽鬼火,此時不約而同地盯上了帶着竈門一家逃跑的狗卷棘。
聽見聲響的狗卷棘擡起頭,那些從未見過的生物已是拔刀沖着他過來了,速度奇快的短刀、打擊傷害高的太刀還有能無視防禦穿刺的木倉,狗卷棘下意識推開身後的竈門祢豆子,“【停下!】”
見異形能被咒言控制影響,狗卷棘轉頭命令竈門一家人,“【快逃!】”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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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於菟在聽見聲響的時候就感不妙,有真實和家人相處記憶的他知道他們停留過久以及正在改變一個歷史事實,引來了審神者口中的檢非違使,一個擁有遠超溯行軍實力的第三方部隊。
顧不得暴露自己,森於菟動用自己審神者的權力,“加州清光、太郎太刀、三日月宗近、亂藤四郎、後藤四郎、鲶尾藤四郎聽召,出陣!”
驟然間,空地上炸開了一團櫻花,櫻花中隐隐約約是六人的身姿。來不及寒暄,森於菟立刻指示他們迎戰檢非違使保護普通人。
森於菟的本丸裏刀劍大多是高練度,在他母親鈔能力的幫助下短刀差不多都被送去極化,極長的經驗條雖說沒有全部填滿,但極化後的刀劍練度都不弱,因此再讓他們面對檢非違使時森於菟毫不擔心。
但前提是他們是在維護歷史,而不是如今反抗歷史。
“不、不行!”加州清光擋住對面打刀的進攻,即使高練度的他在多波戰鬥後不免挂彩受傷,那道裂縫仍在源源不斷地輸送着檢非違使,“主人!”
因為被發現躲藏地方而和鬼舞辻無慘戰鬥,陷入苦戰的森於菟聞聲眼睫一顫,這是歷史、是不可更改的過去,自己仍然這般弱小無法阻止一切,再不停下的話母親留下的就真的什麽都不剩了。他手中傀儡線結成巨大的網阻攔了無慘前進的腳步,他旋身後退來到了加州清光身邊,木偶擊碎了那些不剩多少血量的檢非違使。
狗卷棘在長久的戰鬥下聲音嘶啞無力發聲,只能用手勢比劃着自己的意思,你真的要放棄救他們嗎?
“我們來到的是過去,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改變歷史所對抗的……”森於菟的能力明明不是靠喉嚨,可是此時也是一片嘶啞,他側過頭任由劉海打下的陰影遮住了自己面部表情,“我們付不出那個代價。”
這是歷史。
這是發生過的事情。
——最戳中狗卷棘心扉的兩句話,他在這裏待得幾天都快忘了他們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這是記載在歷史書上連一句話都沒有的過去。
“主人……”加州清光看着從小被他們寵大的孩子如今露出這副表情一陣心疼,他們這些刀劍都明白小主人救下這家人最根本的原因,他想救得是當年那個在強敵面前軟弱不堪、目睹了家破人亡的自己。
“好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突如其來的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了身體僵硬的森於菟,許久沒和人這麽親密接觸的森於菟不适應的轉過身,是竈門葵枝。竈門夫人溫柔地替森於菟拂去了臉上的灰塵和血跡,“很感謝您和您的朋友願意救我們,如您所說我們今晚是一定要死在這裏對嗎?”
“夫人……”森於菟幾度張口想要回答他們,怎麽也說不出那個确定的答案。他在黑暗中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變得冰冷的心,在觸及過去的傷口時還是露出了那僅存的柔軟,“對不起。”
竈門葵枝招過自己的孩子,她在最後挨個抱過這些害怕死亡感恩付出的骨肉,“您為我們一家做得很多了,而且他還沒回來,他在歷史上是活下來的對吧。”不等森於菟回答她揚起一生中最後的、帶着作為一個母親的包容笑容,“作為家人以後都沒辦法陪在炭治郎那孩子身邊了啊。”
【抱歉啊莫斯,爸爸媽媽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恍惚間,竈門葵枝的身影和另一位母親的身影重合。
那個母親将自己唯一的孩子藏在了家中密室裏,和孩子的父親一起沖出家門試圖引走那些闖入者,最終卻倒在了玄關處,被闖入者強大的力量當場擊殺。
別走——
不要去——!!
不管內心的真實心聲多麽聲嘶力竭的吶喊,不管過去那個幼小的身影如何在內心默默哭泣,森於菟都是一副眼神空蕩的呆滞模樣,那雙青翠的眼睛中都是一片空虛。
鬼舞辻無慘不懂現在這發展,不過看情況那些人不會再阻止自己了,于是他準備重新執行自己今天的計劃,實驗制造可以抵抗陽光的鬼。帶着尖銳指甲的手逐漸靠近最年長的竈門葵枝,注入鬼血,可突然眼前刀光一閃,帶着神性的太刀三日月宗近砍斷了鬼屋辻無慘的手臂。
重新執起刀刃的森於菟擋在了竈門葵枝面前,冰冷的眼神下燃燒的是一顆仇恨的心靈,“怎麽——怎麽可能就此認命!!”
問:森於菟,家人不是還有森鷗外嗎?
森於菟【不屑.jpg】:呵。
PS:森於菟的力量不算是天花板,無法抗拒歷史運行,所以鬼滅開端他無法改變,竈門一家還是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