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兩人對五虎退的真實身份感到驚訝,緊接着五虎退給完全是門外漢的兩人講述了他們的事情。
五虎退是刀劍付喪神分神,隸屬于時之政府聽從審神者命令,擊敗意圖所有篡改歷史的敵人,這些敵人有一個專門的名稱——時間溯行軍。
時之政府管轄着衆多夾雜在空間裂縫裏的本丸,每一個本丸都會有一個審神者和衆多被召喚出來的刀劍,審神者都是身負靈力之人,在被時政發現後會與時之政府簽訂契約,帶領着刀劍男士一起對抗溯行軍。
這份契約是由三方一起商定,因此契約不僅是監督審神者有無正常履行自身職責,更是刀劍男士向本體反映情況的直接途徑。在這種契約之下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很少會有大沖突,甚至有不少審神者與自己的刀劍産生了同事以外的情感。但是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将這些在自己本丸裏召喚而來的刀劍當作什麽私有物品肆意揮霍。
上一個這麽做的如今墳頭草已經有一尺高了,靈魂還在高天原那裏接受神罰。
因此刀劍的待遇在本丸都能說很好,不過由于審神者身為人類受限于壽命,往往沒多久刀劍就要迎來一個新的審神者。可是有靈力的人類就如同能先天得到術式的咒術師一樣稀少,所以失去了上一個審神者的本丸往往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迎來新的就任者,雖然期間有其他審神者幫忙用靈力維持他們的存在,但是沒有審神者的本丸防禦程度下降,經常會有污穢侵入本丸不知不覺間污染刀劍。
五虎退的本丸就是這麽一個倒黴蛋。
狐之助已經将情況上報,一時半會還沒收到時政的回複,所以本丸裏幾個有主見的刀劍統一意見,先派遣短刀去附近時間點打撈有靈力的人或者是靈魂解燃眉之急。
時之政府一個這麽龐大的機構每年在時間點上發現的有靈力的人都只爾爾之數,更別說僅憑個人之力的五虎退他們。
幸運的是如今他們發現了能安撫他們的人,五虎退握緊了自己的短刀,稚嫩的臉上是對未來的希冀,他們會不會迎來轉機?就是多撐一段時日、給大家多争取一點時間也好!
“放心吧。”森莫斯安慰地拍拍五虎退肩膀,他用那關愛弟弟的和藹目光看着五虎退,手上動作不停地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了一顆彩紙糖果,“吃點糖放松些吧,不然等會他們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謝、謝謝。”五虎退似是被鼓舞了一般猛地點頭,吃掉糖果後他将那張彩紙折好珍惜的握在手心裏,“我去敲門!”
不知不覺間他們在空間裂縫裏走了許久,總算找到那一扇屬于五虎退本丸的大門,五虎退跑上前用約定好的暗號敲擊大門,很快大門打開水藍色頭發的青年一馬當先沖在前方,抱住了五虎退,“退你回來了,沒有事吧?”
五虎退乖巧地在青年懷裏蹭了蹭,一臉孺慕的仰起頭望着自己的哥哥,“我沒事,一期哥。而且我找到了能幫助我們的人!”
“好了,一期。先讓退這孩子回屋休息吧。”站在一期一振身後的是服飾雍容華美的男人,那人眼中的弦月随着主人的笑意愈發耀眼,“我是三日月宗近,兩位大人不妨随我等去主廳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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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手甲被骨質物覆蓋,頭上的穗飾褪去顏色變色昏沉暗淡,三日月宗近仍舊保持了那副天下五劍儀态,或是說像極了當初那位在生命盡頭仍揮刀斬殺敵人的足利義輝。
這裏對狗卷棘和森莫斯來說卻沒那麽正常了,常人無法看見的黑沉霧氣在這片天地盤旋,有不斷下降淹沒其中這些刀劍的意味,當這些霧氣徹底籠罩本丸的時候他們能猜測這裏會發生什麽,是神明屈服于黑暗,還是為了保護自身自盡呢。
但不可否認這樣對他們來說有點妨礙視線難以行走了。
狗卷棘看向森莫斯,眼神中包含着對對方的擔憂與緊張,他将自己放在口袋裏以防萬一的潤喉藥拿出來,“大芥?”
潤喉藥被交到森莫斯手中,面對着好友的擔憂森莫斯自信一笑,“我沒事的,你要相信我。”
但是他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森莫斯收起那瓶潤喉藥估摸着自己這一次使用完能力怎麽都需要潤潤喉,“抱歉啊,我需要先幫你們平穩一下污穢。”不然他擔心平地摔。
“散去吧。”森莫斯注視着那些黑霧用處自己的術式,目之所及處霧氣節節敗退自下而上地收回了不少,至少森莫斯和狗卷棘能看清楚道路不用擔心睜眼瞎了。
沉睡在意識深處的另一個黑發少年在一篇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青翠的如同猛獸般的瞳孔無神地放在深沉的黑暗中,他回過神後無聲地嘆了口氣,怎麽也不肯再次閉上眼睛睡過去。
真是的,才一會沒看就找了一件麻煩事給自己啊,莫斯。
比起森莫斯更熟悉自己力量的森於菟觸碰着那些侵入意識空間的污穢,能堕落神明的污穢豈是普通咒術師的他們所能接觸的,若非自己沉睡于此,莫斯不也會落得那些神明一樣的結果。
不可以啊,森於菟攔住那些試圖越過自己去污染這具身體裏最寶貴東西的霧氣,不可能讓你們污染莫斯的……
誰都不可以!
線頭斷裂的聲音在黑暗的空間響起,以意識體出現的人偶張開被封住的嘴巴,一口接一口地吞噬掉那些霧氣,等霧氣徹底消失後森於菟脫力倒在背後大門上,他反手觸摸着那扇大門,門上冰冷的花紋給了他一絲安慰感。
他的身後是他致力守護的寶藏,是獨屬于森莫斯的珍寶,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