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睡着的森莫斯醒來後不見狗卷棘身影,只看見揉着腦袋的夏油傑。夏油傑揉着被老師鐵拳制裁過的地方,聽見身後傳來聲響,回過頭是森莫斯起身下床後,他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森君,你醒了。”
“夏油老師?”森莫斯起身視線在四周打量,他在不遠處的桌上看見了一張合照照片,看起來這不是夏油傑的教師宿舍,“這裏是棘的宿舍?”
夏油傑颔首算是對森莫斯這個問題的回答,他打開宿舍門,“接下來要去辦理入學手續,森君可以回來後再參觀宿舍。哦,順便說一下森君的宿舍在狗卷同學的旁邊,平日裏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去找狗卷同學。”
跟随在夏油傑身後的森莫斯又看到對方在學校門口接到了另一位轉學生,跟狗卷棘的刺發有相似之處但因為頭發主人的表情,反倒看起來軟乎乎的。同樣身為轉學生的對方內向羞澀的和森莫斯打招呼,“你好,我是五條悟老師介紹來的轉學生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的指節處有一個銀色的戒指。
而同樣的,森莫斯的十根手指指根處戴着素色的銀色戒指。與明顯看起來是在紀念戀人的乙骨憂太不同,森莫斯手上的戒指是夏油傑替五條悟替某個人轉交給森莫斯的,據說這是他的咒具以後用這個祓除咒靈。
有試過的森莫斯對從戒指上機關小口身寸出的絲線感到棘手,這種咒具他短時間內真的能學會嗎,與傀儡線相比更适合他這種中途入門的不應該是刀木倉棍棒這類近戰咒具嗎?
為什麽兩位老師都很篤定自己一定可以學會呢?
“你好,我是森莫斯,是從神奈川的立海大高中轉過來的。”想了很多也猜測了很多的森莫斯恍若從未動過那些心思,神情友善地和乙骨憂太打招呼,“你的身上……有股奇怪的氣息。”
自睡醒後森莫斯的感官相比以前突兀地提升了不少,甚至在處于咒術高專這種咒力濃度比其他地方濃厚的地方時,森莫斯的眼前甚至能隐隐約約映出一點咒靈的身影。因為在學校所以沒有喚出自己咒靈的夏油傑作為對照組,和身上纏繞着一層灰蒙蒙霧氣的乙骨憂太形成了鮮明對比,森莫斯的目光在從上至下全方位的打量過乙骨憂太後,鎖定在了一處。
他手指上保護得很好的戒指。
乙骨憂太注意到森莫死的視線向其解釋,并将自己被五條悟帶來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在小時候青梅死去後,她就化作咒靈陪伴在乙骨憂太身邊保護他,卻沒想到讓對方不被同學接納甚至離家出走。他會被咒術界發現,也是因為在遭受校園霸淩時青梅沖出來保護了他,他希望能接受死刑死去時被五條悟打動,答應對方進校學習,而手上的戒指就是青梅栖身之所。
這讓森莫斯想起了自己睡着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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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同學想通了啊。”
早早地就把稱呼改了過來的五條悟坐在甜品店裏,一手拿着喜久福一手拿着甜滋滋的泡芙,嘴角上還沾着奶油,毫無師表的模樣和自己的學生以及未來的學生交談,不時地轉頭和只點了一杯清淡的飲料的夏油傑小聲交談,“傑,這家喜久福也好好吃哦,要不我回去就把這家店買下來吧?”
這是一家人煙稀少的甜品店,店內位置少得可憐僅有的一張四方桌被夏油傑五條悟四人占領,因為人少其他桌子都是空曠的。甜品店內只有一個服務員,再給四人上完餐後回到了後廚也不知道去做什麽,可能是做甜點也可能是回了後廚開小差。
這是一個安全性和私密性很好的場所。
夏油傑目光掃過坐在對面的兩個學生,對方的視線并沒有放在他們兩個老師身上,反倒是狗卷棘拉着那個新生嘀咕着什麽,他微微加重了一些語氣勸誡五條悟,“悟,先把學生安排好。”
五條悟一邊說着傑好無趣一邊吃掉了手中的喜久福和泡芙,被狠狠地噎了一下的他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飲料,“不過,你有問過家裏人的意見嗎?”
正被狗卷棘拉彎了腰,聽人小聲科普着五條悟不靠譜二三事的森莫斯茫然擡起頭,将剛才聽到的話重新回憶了一遍的森莫斯垂眸,他不願意再去回想之前和叔叔的那番争吵,“他們是同意的。”
很少會去說謊的森莫斯在這件事情上撒謊了,他不安地低垂眼簾,試圖去遮掩自己撒謊不熟練留下的痕跡。
“不要說謊啊,表弟。”幾乎是不怎麽動腦五條悟就明白對方肯定是跟家人鬧別扭情況下來找自己的,難得有些做老師欲望的五條悟剛正經起來,下一秒就塌了下去,“哎呀算了,只要你自己不後悔就好。”
面對狗卷棘和森莫斯無語的表情,五條悟臉皮賊厚地把這個表情當作對自己的贊賞,“我可是天下第一的五條悟。”
得意洋洋沒多久五條悟就被身邊的夏油傑用喜久福堵住了嘴巴。
夏油傑接過五條悟沒說完的話繼續說道,“悟的确猜到了,但是我們還需要從你口中得到答案,畢竟成為咒術師不是玩笑話,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職業。”
見無法混過去的森莫斯承認自己沒有告訴自己的家人,并表示自己在來之前剛和叔叔因為某個原因吵了架,“所以我并不想告訴他,你們也不用擔心,我已經算是成年人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得到答案的夏油傑看向狗卷棘,露出一個溫柔的目光,“狗卷同學,你上次交上來的作業有很大纰漏,可以出來跟我單獨聊聊嗎。”
事實證明,每個學生最怕聽到的就是老師把自己叫出去,尤其原因還是自己的作業。狗卷棘不安地、磨磨蹭蹭地跟在夏油傑身後離開甜品店,關上店門前他對森莫斯露出了一個委屈的表情,救命啊。
抱歉,森莫斯不厚道的聳了聳肩膀,臉上挂着幸災樂禍的笑容,棘你加油!
他的眼中透露出這個信息。
五條悟在森莫斯眼前揮了揮手,“回神了回神了,我們還有話沒談完。”在森莫斯奇怪的視線中,五條悟露出了然的笑容,“你該出來了吧。”
?
森莫斯感覺不過一個眨眼,眼前充滿色彩的世界開始倒退,變成了黑白、純白直至徹底陷入黑暗。再睜開眼,酒紅色的眼瞳褪色被另一種完全不同的青翠替代,神色驟變完全不同之前神情,他優雅地對着五條悟颔首。
“承蒙照顧,五條。”
“有段時間不見了,人偶師。”毫不意外的五條悟收斂起自己的笑容,一本正經地向對方提出無聊的要求,“莫斯表弟想來我的學校,但是為了我的學生,我得和你簽訂條約,怎麽樣?”
他像是篤定了人偶師不會反駁自己,也像是在試探另外的人給出來的秘密。
人偶師青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縱容與溺愛,他答應了五條悟提出的要求,“可以,但是不能傷害到他。”
他們繼續之前的話題往下聊,五條悟和人偶師敲定了許多互相束縛的條件,雙方有來有往誰也沒吃虧誰也沒占到便宜。
末了在談話結束人偶師準備把身體掌控權還給森莫斯時,他好心提醒,“記住,千萬、千萬不要讓任何人在他面前受傷。”
已經是第二次被提醒的五條悟挑眉,這個本人提醒和那邊的警告一模一樣,愈發對結果好奇的五條悟只能表示,咒術師的任務兇險異常,等級越高愈是困難,受傷完全是不可避免的。
他的目光轉向了踩着點回來及時扶着暈倒的森莫斯的狗卷棘,心下有了思量的五條悟轉頭一笑,勾着自己好友的肩膀提前離開,“走了,傑。我們好不容易從夜蛾那裏拿到的假期,可不能繼續浪費在這裏了。”
“我答應菜菜子美美子兩姐妹會帶禮物回去的。”夏油傑充滿苦惱地聲音遠遠傳來,隔着一個門狗卷棘聽不清兩人越來越遠的聲音,只能偶爾模模糊糊的聽到他們談論起女孩、禮物、硝子。
“年輕的女孩子現在都喜歡什麽?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把硝子帶出來一起逛?”
“硝子一定會告狀的!一定會的!上此我偷懶就被她舉報了!!”
“你說惠那次?是我幹的。”
随後外面想起驚天動地的打鬧聲,對此習以為常地狗卷棘沒去管那兩個三歲老師,注意力都放在懷中還沒醒來的森莫斯。
森莫斯醒來了。
在留下一句話後重新陷入深沉的睡眠。
他說,
“抱歉棘,我好困睡一會。”
狗卷棘:……
虛驚一場的狗卷棘吐出口中壓抑許久的濁氣,他無奈地在店員的幫助下由攙扶着人變成了背起對方,已經找不到兩位老師的狗卷棘只能自己打車回到了咒術高專。
将人扶到了自己寝室床上休息的狗卷棘,給森莫斯蓋好被子後,出門找校長去戳自己的兩位老師輪胎了。
打也打不過、整也整不到的狗卷棘:你們曾經的老師、現任的校長總能管住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