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狗卷棘想,他可能知道森莫斯從哪裏拿到的邀請了。
場上進行比賽的森莫斯用一種完全不符性格的兇殘戰鬥風格撂倒了對手,關節技鎖敵以此快速置敵取勝。甚至因為柔道技術厲害還被帝丹中學柔道社的其他成員邀請切磋,每場下來森莫斯都能迅速贏得勝利,他已經聽到有不少女生計劃着比賽結束送水吸引森君注意力的。
要是森莫斯那天能看見咒靈的話,可能在他趕來前對方就已經祓除咒靈了吧,狗卷棘漫無邊際地想着,在對上場上森莫斯看過來的目光時揮手打招呼。
森莫斯歉意地點頭,他本來是想完成自己的那場比賽後提早離開,和狗卷棘在東京逛逛的。沒想到被認出來了身份,又多進行了好幾場比賽,希望狗卷君不會對此感到無聊。
“你好?”因為森莫斯突兀的動作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在場外看起來不起眼的狗卷棘,膽子大的女生們結伴過來,“請問這位同學是不是認識那個立海大高中的柔道主将?”
剛想開口的狗卷棘想起自己的飯團語陌生人聽不懂,只能閉緊嘴巴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下意識摸了摸戴在臉上遮擋咒紋的口罩。狗卷棘幼時因為臉上特殊的紋路而被其他人孤立,長大後雖然沒有受到幼年經歷影響,但他也知道在普通人眼中自己臉上的咒紋是怪異。
“那可以将他的社交賬號推送給我們嗎?”女生們看起來很羞澀,好幾個面色浮現了淡淡的紅暈,“那、那個我們可以加個好友。”
之前離得遠她們看得不清楚,現在湊近了才發現這個男生也是個池面啊。
狗卷棘有些為難,森君的社交帳號不經本人同意給出去的話不太好,而他自己的上面都是普通人看不懂的生活記錄。
在他糾結的時候帝丹中學那邊又有人走了過來,那人三言兩語替狗卷棘解了圍,勸走了那些女生,來人一臉歉意,“抱歉,她們只是對那個同學太好奇了。”
“狗卷君?”比賽完回來的森莫斯正巧撞上這個場面,他的視線在狗卷棘身上轉了轉,重新回到那個他不認識的女生身上,“我可能打擾到你們了?”
那個女生神色驚訝,就是狗卷棘也連忙出聲否定了森莫斯毫無根據的猜測,“木魚花!”
一直在女生附近徘徊的小男孩:!?
“抱歉抱歉。”森莫斯輕咳一聲對自己的胡亂猜測道歉,他視線的焦點放在女生眼睛下方,不會因為長期對視尴尬也不會因為錯誤的視線造成誤會,“我是森莫斯,這是我的朋友狗卷棘,剛才真抱歉。”
“沒關系。”女生大大方方的原諒了森莫斯的錯誤,她将自己衣服上的社團标志翻出來,森莫斯認出來了那是帝丹中學空手道社的标志,“我叫毛利蘭,受邀過來觀看柔道比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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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的小男孩一推眼鏡,讓小蘭獨自面對兩個帥氣男生不安全——對就是不安全,他應該過去幫忙,“小蘭姐姐!”他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跑了過去,“這兩位大哥哥是誰啊?”
可惡怎麽又是兩個池面,小蘭最近怎麽總能碰到帥哥!江戶川工藤新一柯南抓緊了自己的袖口,他的青梅異性緣未免太好了!!
毛利蘭詫異地呼喊江戶川柯南,今天她記得讓柯南和爸爸待在家裏才對,“柯南你怎麽過來了!爸爸呢?”
稚嫩的臉龐上笑容瞬間僵硬,江戶川柯南撓着頭幹笑着試圖跳過這個問題,“小蘭姐姐,這個大哥哥好眼熟啊!好像是小梓姐姐提到過的新人!”
他總不能說把大叔一個人丢在事務所裏看電視,自己跟在小蘭身後來了學校。
有一個共同的熟悉的名字快速拉近了幾人之間的關系,毛利蘭和森莫斯一交流才發現原來對方是樓下(樓上)咖啡廳(事務所)的人。森莫斯在波洛咖啡廳多負責後廚以及大堂的事情,上樓送餐品的事情多是榎本梓去的,偶爾事務所下來吃飯又碰巧趕着森莫斯上課時間,巧合之下兩人還真沒見過面。
但是話題也就此而止了。
毛利蘭和森莫斯心裏都裝着別的重要的事情,在簡單的認識寒暄之後兩人道別,一個帶着自己家裏不省心的孩子一個叫住了身旁等待的同伴,向着不同的方向離開。
“……抱歉讓你等了這麽久。”森莫斯從柔道社更換服裝的房間裏走了出來,換下來的道服折疊整齊放在手提袋裏,他一頭黑色中長發披散在身後柔和了森莫斯臉上的鋒芒,“作為賠罪我請狗卷君喝奶茶吧。”
“鲑魚!”狗卷棘配合着自己的飯團語上下點頭,激動的神情在他臉上剎那而逝,像是想起了什麽的狗卷棘指了指自己,“金槍魚!大芥?”
嗯?森莫斯在腦海中花了那麽點時間來揣摩對方的意思,理解能力滿分的他表示這難不倒他,“狗卷君的意思是我們也算朋友了,可以不用敬稱?狗卷?棘?”
狗卷棘難得睜大了自己的那雙狗狗眼,沒有什麽動作的情況,居然也能這麽快就能理解他的意思嗎!已經做好用手機打字準備的狗卷棘兩只眼睛亮閃閃地看着森莫斯,對對方話中的內容表示贊同,“鲑魚鲑魚!”
被對方這副模樣逗笑的森莫斯順從自己的心意揉亂了對方一頭蓬炸的銀發,“棘,”準備說什麽的他莫名感覺到了一道奇怪的視線,像是在驚詫什麽,順着視線看過去是他從未見過的人。
那人一頭白發柔順的散在臉頰兩側,眼睛前架着一副墨鏡,身上穿着的衣服看起來和之前狗卷棘的衣服有些類似,森莫斯有了猜測,這人大概是棘的師長吧?那人擡起自己的大長腿向着兩人走了過來,“嗨,棘!還有這位森君?”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在看到來人時心感不妙,做好了等會在人捉弄他後向森莫斯解釋的準備,卻見來人過來後長臂一撈将自己擋在了身後。
“沒想到能在這裏看見你。”白發大帥哥打量着和那日相差甚大的森莫斯,他沒想到狗卷新交的朋友竟然是這麽一個棘手人物,“森君、不,還是應該叫你人偶師——?”
白發帥哥口中最後三個字引起了狗卷棘強烈的震撼與質疑,他當然知道自己老師提到的人偶師是誰。裏世界令人聞風喪膽的人偶師,是和雙黑同時期出現的港口mafia底牌,與二人搭檔雙黑不同,人偶師多是獨來獨往。
每次任務結束人偶師的任務對象都會被精心擺放成與活人無異的動作,傀儡線吊着死者的四肢,仿佛這裏剛剛結束一場人偶劇而不是殺戮。但是這不是人偶師能夠進入咒術界【窗】視線的真正原因,他會被記錄在案自是因為每次現場的殘穢。
曾有特級咒術師目睹過對方祓除一級咒靈的過程,對咒術師管控極其嚴格的高層派遣人試圖調查人偶師,卻被港口mafia首領及雙黑滴水不漏地堵了回來,至此人偶師在咒術師的情報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作為上報的特級咒術師之一五條悟自是見過人偶師,雖然很奇怪但是眼前這個溫柔的少年和人偶師長得一模一樣,即便他放下了劉海瞳色不對。
不,不止如此,五條悟看着眼前的少年,如果不是他下意識認出了對方是人偶師,他可能就會受到認識的影響,把他和人偶師當作兩個人,就像是狗卷棘。
他就如同被分為了兩個人,思想和感覺告訴他這個人就是人偶師,但是眼前人的存在又讓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森君不是人偶師。
太有趣了啊,五條悟信任自己的思想和感覺,他不認為自己會認錯一個人,那麽是什麽在幹擾他的認識、讓森莫斯這個‘物’影響了他的思想感覺。
“人偶師?”森莫斯一臉迷茫,他對這個名詞充滿着困惑,“那是一個職業嗎?抱歉我并不是人偶師。”
五條悟被森莫斯身上的異常引起了好奇心,反倒對對方的否認不甚在意,他友好地對森莫斯打招呼, “你好啊,森君。我是五條悟,狗卷棘的老師。”
“可以冒昧問一個問題嗎?”他的墨鏡有些下滑,露出了藏在墨鏡深色鏡片下的如天空般純淨的眼眸。
“您請說。”一聽到對方的身份是狗卷棘的老師,森莫斯收斂起自己閑散的态度,一副鄭重地模樣,連敬稱都用上了。
“有沒有興趣轉學,來我們學校和狗卷棘做同學呢?”五條悟笑着提出了邀請,不管對方身上有多麽神奇的力量,是異能力還是咒術都不重要。
只要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那日。而且,五條悟瑰麗的藍瞳看着眼前的森莫斯,剛才那一瞬間豐盈起的溪流和如今幹涸的河床——
有趣、有趣、有趣極了!
已經很少在某個人身上感覺到新奇的五條悟如同找到了一個新鮮玩具,目光灼灼的盯着森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