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鬼母冤案七
鬼母冤案七
車前的柏油馬路被雷電劈出了一個坑,沙石飛砺嵌入了擋風玻璃瞬間炸碎,因為沖擊的作用力徐瑾的頭重重撞在了氣囊上。
短暫的失去意識之後,她才恍恍惚惚的擡起頭按着額頭,黏糊糊的觸覺讓她一陣惡心。
手拿下來的時候,紅色的液體已經順着額頭滴落遮住了視線。
"什麽情況……"
車頭在冒煙,最後一絲理智讓她推開了車門踉踉跄跄的走了下去一頭栽倒在地。
周圍的人從震驚中走出來,紛紛朝着她靠攏,好心人拖着她遠離了那個危險的地帶,開始有人拿出了電話叫救護車,路人們七嘴八舌的探讨剛才的奇妙景觀弄的她頭疼。
尋找救護車的電話還沒有挂斷,一聲驚雷将所有的嘈雜聲遏制。
衆人紛紛尋求自保四散奔逃,只留下了徐瑾一個人坐在原地反應遲鈍的擡起頭,她的瞳孔震顫極速收縮。
一道雷電正在她的瞳孔中漸漸擴大,此時她的腦海一片空白。
"轟……"
巨大的轟鳴聲震蕩,周圍的樹木都朝着一個方向傾斜承受着無形的力量,人們捂住了眼睛,生怕那血腥的場面讓她們的一生都陷入噩夢中。
雷電的力量穿透了徐瑾的身體,數不盡的電流在血液中緩緩流淌擊碎着她的五髒六腑,鮮紅的血液變得透明又被褐色取代,毛孔中滲出黝黑的不明液體散發出陣陣惡臭。
過了足足五分鐘,人們才試探着拿下了遮住眼睛的手,而剛剛徐瑾所在的地方早已空去一人,只留下了一道深坑。
"人呢"
"被劈成碎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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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總得有點痕跡吧……"
人們七嘴八舌的說着,而誰也沒有注意到半空中那道幾乎虛幻的殘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日暮中。
陸時序離開了咖啡廳,此時已經很晚了。
看着手裏多出的石瓶,她走到了垃圾桶邊,想了想還是丢了進去。
莫名其妙的東西總是讓她感覺不安,還是扔了比較好,轉身走了幾步心髒驟然疼了起來,刺痛的感覺沒有來由讓她停下了腳步。
她的腳不受控制的往回走去,石瓶就靜靜的躺在垃圾之中,她的手緩緩擡起伸了進去,她很害怕,極力克制着不去那樣做,可在那股無形的力量中她的反抗幾乎就是蜉蝣撼樹。
越是抗争,那股刺痛就越是強烈,險些讓她失去了呼吸。
當手指觸碰到石瓶的那一刻,她的疼痛戛然而止。
很奇怪,冥冥之中又好像本該如此。
"陸時序。"
一聲呼喚将她的思緒拉扯回現實,陸時序擡頭看去,徐瑾就站在馬路對面,她們之間隔着一條寬闊的馬路可那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陸時序,拿起來。"
陸時序無意識的将石瓶攥在掌心,刺痛感徹底消失好像本就不存在的樣子。
徐瑾正在車流湧動的馬路穿梭而來,開車的人瘋狂按動着喇叭,咒罵聲不絕于耳,而她根本不在乎。
陸時序看着她,徐瑾好像變了一個人,可現在她的又仿佛更熟悉了。
"徐瑾,我……"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剛的情況,茫然無措的看着自己的手,那石瓶就像長在身上一樣不能離開半分。
"這本就是你的東西,會用到的。"
徐瑾的聲音如夢似幻,陸時序甚至出現了幻覺,此時她就在眼前,此時她離得很遠。
沒有來得及反應,徐瑾便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趕緊解決,就可以離開了。"
"解決"陸時序疑惑的看着她不明所以:"解決的什麽"
徐瑾無奈的笑了笑:"女鬼的事啊,還有這石瓶,你要趕緊服下藥,在這裏耽擱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底下的人一直在催促。"
陸時序警惕的推開了她的手,并退後了一步,看着她:"徐瑾"
徐瑾沒有反應,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怎麽了"
"你不是徐瑾。"
陸時序說的斬釘截鐵,徐瑾出現了不宜察覺的慌張轉而又故作輕松的笑着說:"我不是徐瑾,我是誰你真當有易容術啊。"
陸時序定定的看着她,想要在這張熟悉的臉上找到破綻卻一無所獲,除了感覺不對之外并沒有任何不妥。
她也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似乎自從遇到了女鬼之後一切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看不見的迷霧。
咖啡店的遭遇是其一,如今連徐瑾也變得不一樣了。
徐瑾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卻被陸時序躲開了,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尴尬。
"今天……"陸時序眼神閃躲:"我可能是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家了,等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吧。"她轉過身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突然想到了什麽她又轉過頭握緊拳頭舉起:"徐瑾!"
"啊"徐瑾恍然大悟,走過去同樣用攥緊的拳頭抵在她的手上,笑說:"回家注意安全,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真是的。"
陸時序似乎松了一口氣,這是她與徐瑾的秘密,上大學的時候做好的約定誰也不知道,這也證明了剛剛都是自己的無端揣測。
坐上了車,離開時還不忘歉疚着對徐瑾擺了擺手。
徐瑾并未往心裏去,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中,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換做了哀愁。
"看來并不容易啊。"徐瑾還有點不适應這副軀體,活動了一下手腕不禁吐槽:"她渡劫,劈我做什麽!真是冤!"
此時的徐瑾已經覺醒,澤幽的神識回歸。
明明是個輔助,現在倒是來到了對抗路,主角不努力只能靠她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了,看樣子當務之急便是趕緊将陸時序的神識喚醒離開這個世界,再找到那個逃走了靈魂回去交差結束這場鬧劇。
陸時序回到了家,她的腦子裏還是今天發生的一幕幕,那些稀奇古怪的場景被重疊在一起讓她根本看不透。
搖了搖頭,推開了家門。
"回來了吃飯了嗎"
桑蕪今天下班的很早,桌子上是簡單的飯菜,她很少做飯做的也不是很好吃,但今天下班早還是想給心愛的人做一頓熱騰騰的飯菜,這才是家的意義呀。
陸時序看着她沒有說話,心裏空空的沒有着落。
"今天公司的項目進一步推進了,開了一天的會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我啊,偷偷跑了讓她們自己忙去吧。"桑蕪拿出了拖鞋放在了她的腳邊:"做了幾個你喜歡的菜,不好吃,你也要吃,如果可以,誇誇我也挺好的~"
陸時序的視線緊緊的跟随着她的身影,桑蕪自顧自的說着話來到了餐桌旁拿起了筷子,這才發現她沒有過來。
"怎麽了"桑蕪放下了筷子,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擔憂的看着她:"臉色怎麽這麽不好,是不舒服嗎吃藥了嗎"
說着便想要回房間去拿藥,陸時序卻在此刻快步走了過來将她一把拉入了懷中緊緊的抱着,臉貼在她的肩膀拼命的呼吸。
熟悉的香氣萦繞在鼻息間,鑽入心扉終究是填滿了所有的不安。
"陸時序"桑蕪能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緒,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是不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別擔心都可以解決的,我陪着你呢,別怕。"
陸時序重重的點頭,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什麽卻又沒有開口,抱着她就已經可以忘記所有煩惱。
"陸時序……"
"桑蕪。"
陸時序打斷了她的話,桑蕪微笑着點頭:"你說,我在聽。"
"我們要結婚了是嗎"
"對啊。"桑蕪的眼中盛滿了幸福:"我們要結婚了,會經營自己的家庭,我會愛你很久很久,你會陪我很久很久,不要擔心。"
"嗯。"陸時序的神色複雜,反複呢喃着:"很久很久。"
這一刻,一顆種子正在發芽,大膽的想法被篤定,這場冒險注定要去。
她恢複了笑容,陪着桑蕪吃飯,她們坐在一起看電視吃水果,聽着桑蕪說起這一天的事情,有趣的,無聊的,都是她們的生活啊。
平淡的日子讓陸時序很滿足,她希望今夜可以無限蔓延,直到她的生命盡頭。
她們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桑蕪照常上下班,因為商場的項目招商到了關鍵時刻開始加班加點,應酬也多了起來。
陸時序瞞着桑蕪和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
"什麽!你要出差"
桑蕪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動作停下,不滿的坐在她的身邊,嘟囔着:"什麽時候回來啊。"
陸時序從不撒謊,這是第一次,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盡量保持着穩定的氣息:"半個月吧,我會盡量早一點結束。"
"半個月!"桑蕪将毛巾扔在一邊,皺眉看着她:"你是出國嗎這麽長時間幹嘛,你們學校沒有人了"
她們除了桑蕪出國的那段時間幾乎都是形影不離的,這次的時間這麽久桑蕪表示很難接受。
"不是啊。"陸時序心虛又歉疚,将她抱進了懷中,柔聲安慰說:"說是學術研究,說不定幾天就結束了呢,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