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那個佛修在說完那番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休息室,留下一頭霧水的楚千岚站在原地,傻愣愣的想了許久他究竟是誰。
楚千岚非常确信自己從未見過那名佛修,腦子裏搜刮完了也沒有關于對方的信息,楚千岚向系統求助,系統也正好奇對方是誰。
“難不成……是原劇情裏很重要的人物?”楚千岚喃喃自語。
因為實在是想不起來對方是誰,楚千岚也不想再為難自己,他摸了摸撞疼的額頭,然後加快了步伐,去尋找奉月宗的弟子們。
等楚千岚趕到賽場的時候人群還未散去,他大老遠的就看見身穿淡藍色皎月依雲紋的奉月宗弟子們正在場上四處尋找自己的身影。
“仙君來了!”姓姚的小丫頭眼睛尖,很快就看到了朝着他們走過來的楚千岚,她這一聲呼喊,引得奉月宗弟子們紛紛順着姚師妹指着的方向看去,一見到楚千岚,這群少年少女們都激動地奔向了他。
“仙君仙君,我們拿下了團體賽的四強!有望争奪冠軍了!”
“仙君您方才去哪兒了呀,我們在賽場上戰鬥的英姿您有沒有看到啊?”
“哎呀,仙君這樣急匆匆的趕回來肯定是去忙很重要的事情,又急着回來看我們比賽,你們散開點,別擠着仙君了。”
“有沒有帶了手帕子,快給仙君擦擦汗水,來來來,宋師兄你個子高,給仙君擋擋,太耀眼了!”
“啊?今天太陽不大啊,哪裏耀眼了?”
“笨,他的意思是仙君太耀眼啦哈哈哈哈。”
一片歡聲笑語中,有人上前祝賀道喜,有人猶豫踟躇不敢上前,還有人躲在暗處看着奉月宗弟子們拿下四強恨得咬牙切齒。
楚千岚心裏也高興,他大手一揮決定今晚請奉月宗的弟子們吃頓好的,錢自己出。
奉月宗的少年少女們歡呼雀躍,簇擁着楚千岚前往萬劍門開設在山腳下的最大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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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張銘陽還端着架子不肯去,但喜歡熱鬧的弟子們現在都已經不怕他了,他們嬉笑着又拉上他,歡快的下了山。
待奉月宗的人走遠之後,從陰暗處走出幾個穿着華貴的乾元派弟子,其中為首的正是當初開口嘲諷奉月宗弟子的乾元派少主。
“少主,咱們就這麽讓他們笑嘻嘻的拿下冠軍?”一個尖嘴猴腮的男生盯着奉月宗離開的方向壓低聲音道。
白武身為乾元派少主,又是掌門老來得子,在家族中備受寵愛,在門派裏也是衆星捧月般的存在,他的母親子陌仙子更是将他視為眼珠子,從小便事事順着他,将他溺愛的不成樣子。
被捧在手掌心長大的白武,在萬劍門受到了此生第一次丢臉丢到所有人都知道的懲罰,他不敢把氣都撒在萬劍門宗主身上,只能把目光對向了奉月宗。
“奉月宗的那群人也不知道在得意什麽,不就是團隊賽拿了四強嘛?我們乾元派也進了啊,他們得意什麽?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跟在白武身邊的男生生怕白武的火氣不夠大似的,還在一旁添油加醋。
“就是就是,他們奉月宗也是因為有一個陵泉仙君才在我們乾元派面前有點臉面,要是沒有陵泉仙君,他們算個屁,給我們少主提鞋都不配。”
跟班的話倒是點醒了白武,他雖然因為丢臉的事情很不爽奉月宗,但奉月宗這一次由陵泉仙君帶隊,他就算想搞點小動作也不太好,輕則自己再丢臉丢人,重則會讓他們乾元派因此而得罪一名合體初期的大能,得不償失。
“少主,您不是想給奉月宗和陵泉仙君一點教訓嗎?我這裏有個好東西,可以讓高修為修士失去意識,要不……”尖嘴猴腮的跟班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包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他臉上挂着□□,有那麽一瞬間讓白武都覺得惡心。
“下賤的東西,盡玩兒些下作手段,你想死不要拉上本少爺。”白武心煩意燥,他甩手離去,根本就不想摻和進去。
走到半路,白武心裏還是煩悶的厲害,他轉頭看了一眼遠遠跟在自己身後的人,他不耐煩地招了招手,那人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
“我警告你,不要打陵泉仙君的主意,他再怎麽說也是合體期的大能,豈是你這等鼠輩肖想的?”白武壓低了聲音,他臉上的表情嚴肅又難看,“你小子喜好男色,看見美男就沖昏了頭腦,那陵泉仙君是你能玷污的?滾!”
白武越說越氣,他強忍着怒火把對方趕回了他們的住所。
完事,白武還是不放心,找了個自己信得過的人,說:“你去盯着點鄧榮,他是個瘋子,仗着他爹是乾元派洞天峰峰主就為所欲為,別讓他真的惹了陵泉仙君。”
那人不理解,他撓了撓頭,說:“少主,咱們乾元派真的有必要這麽畏懼陵泉仙君嗎?整個奉月宗也就他一個有那麽高的修為,咱們乾元派可是有四位呢!鄧榮師兄的父親鄧叔恭長老還是合體後期呢。”
白武一時沒忍住,擡手在小弟子的腦袋上重重的彈了兩下,說:“你傻呀,別人可不會覺得他鄧榮是獨立的一個人,他犯的所有錯只會歸咎到我們乾元派身上,他們第一個就要找乾元派的麻煩,找我爹的麻煩,鄧叔恭比我爹還護犢子,奉月宗也不是好惹的,他們和萬劍門還有點關系,兩家人一起來問罪,這是你我能承擔的罪名?”
小弟子愣怔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懵懵懂懂的點點頭,然後快速跟了上去。
彼時,在萬劍門山下,奉月宗的弟子們拿了好戰績,包下了酒樓最高一層,點了招牌菜甚至還喝了點小酒。
酒水上頭,奉月宗的弟子們也鬧了起來,張銘陽看不過去,施法讓他們清醒了些,然後将他們趕回了住所休息。
月色當空,楚千岚身邊跟着沒有碰過酒的楚琴和莫小刀,他們慢悠悠的走在回小莊子的山路上,皎潔的月光透過樹冠縫隙斑斑駁駁映照在地上,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銀子,清風微醺,新生的嫩葉沙沙作響。
從萬劍門的山上眺望,山下是繁華的城鎮,燈火璀璨,風中還傳來城中熱鬧的叫賣聲,這是奉月宗看不到的風景,三個人走到半山的涼亭中休息,一時間看得忘了天色已晚。
因為沉迷城鎮夜景,他們三個人回到小莊子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楚琴和幾個女弟子睡在後院,莫小刀被張銘陽強行分到了男弟子睡的前院,中間的廂房就是他和楚千岚住着。
“這幾日只有單人的比賽,劍修,符修,丹修,咱們宗門裏都有,你們自己看着報名參加,但是注意,要量力而行,不必為了一個名次争得頭破血流。”張銘陽在臨睡前把弟子們叫來訓話,“我們參加比賽也只是為了看看其他宗門的實力,并不是要你們拼命的,要你們拼命的地方不在這裏。”
弟子們紛紛點頭,待張銘陽說了一句“散吧”,這群少年少女頓時散開,沒一會兒功夫就走得幹幹淨淨,只留下了莫小刀一個人。
“你怎麽還不回去睡覺?”張銘陽疑惑,他倒是不敢對楚千岚的兩個徒弟太兇,生怕楚千岚那個護犢子的家夥要和自己理論,“總歸這次比賽又不要你上,你不用像你師兄師姐那樣修煉,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張銘陽覺得自己用了這輩子最溫柔的語氣說話,但莫小刀還是雙眼淚光閃爍,精致的小臉上是受驚害怕的表情。
張銘陽心裏咯噔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張嘴,就聽到莫小刀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張峰主,我……我想去見見我師尊可以嗎?”
張銘陽正想拒絕,他一張嘴莫小刀留下的眼淚就更多了,哭得張銘陽根本不好拒絕,只能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
莫小刀頓時收起了哭臉,笑嘻嘻沖着張銘陽說了句好話,然後直奔楚千岚的卧房。
莫小刀尋着楚千岚的氣息,走過彎彎繞繞的九曲連廊,走到楚千岚卧房附近的時候,隐隐約約之中聽見了院牆外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仔細一聽,甚至還有什麽人在争吵。
“你跟過來幹嘛?難不成你也想分一杯羹?”
“不……不是……”
“不是那你跟過來幹嘛?真是掃興。”
“鄧師兄,是少主……少主讓我跟着你的,他……他擔心你會一時沖動犯錯,讓我盯着你一點。”
“笑死,我要真做點什麽你還能攔老子不成?知道不行還不給老子滾開!”
“可是……”說話的人明顯有些急了,聲音也不由得大了幾分,“可是鄧師兄……陵泉仙君可是合體期修為,你……”
聽到他們提起了楚千岚,原本不想管閑事準備走的莫小刀頓時停下了腳步,漆黑的眼中溢出了濃濃的殺意。
“你要是再不走,我到時候就說是你做的,你家裏是不是還有弟弟妹妹要你養着?你要是敢壞了我的好事,我就讓你背了這個鍋,你也知道我爹的手段,誰害了他的寶貝兒子,他會讓那個人好過嗎?”
聲音弱弱的少年沒有再說話了,氣勢兇狠的男生嗤笑了一聲,準備悄悄翻牆。
“救命啊!來人啊!”就在一顆腦袋剛剛鑽出牆頭的那一瞬間,牆外忽然傳來了一道尖銳又絕望的呼救聲,那聲音正是方才仕途阻止心懷不軌之人進來的男生。
“你瘋了嗎!”跳上牆頭的男生被吓得趕緊縮了回去,莫小刀聽到什麽東西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然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牆的另一邊只剩下了急促的呼吸聲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這聲呼救很快就驚醒了小莊子裏的奉月宗弟子們,他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裳,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從房間裏沖了出來,有的甚至手裏還拿着法器,到處找呼救的人在哪兒。
此時,楚千岚和張銘陽的房門也緩緩打開,張銘陽還未脫衣睡下,而楚千岚則是穿着松垮的睡袍,睡眼惺忪,赤着腳從房間裏出來。
“是誰人在呼救?”楚千岚聲音略略沙啞慵懶,眼角微微泛紅,濕氣氤氲,在場怒氣沖沖的弟子們都瞬間啞然,一些弟子愣了好一會兒,羞紅了臉,連忙背過身去,眼睛卻始終不自覺的往楚千岚身上瞟。
“師尊!”莫小刀趕忙沖到了楚千岚面前,他非常熟練的替楚千岚拉好衣衫,系好腰帶,把楚千岚裹得嚴嚴實實的才肯罷休,“真是抱歉師兄師姐們,師尊夜裏總是睡得不安穩,方才又有人呼救,他一時着急衣裳都沒穿好就出來了,還請大家不要見怪。”
奉月宗的弟子們紛紛點頭應和,心中又暗暗竊喜,覺得自己發現了高冷聖潔的陵泉仙君不為人知的可愛一面。
張銘陽板着一張臉幹咳了幾聲,道:“好了,你們都回房休息吧,我和陵泉仙君去外面看看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