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抱母山林場
抱母山林場
屋裏的氣氛一下子達到了冰點,那只黑鹦鹉拍着翅膀要往外面飛,結果一頭撞在木窗上,眼冒金星,倒在地上睡了。
聽着樓下拖拽的聲音愈來愈大,那聲音從旁邊的木梯上傳來,走廊上傳來奔跑聲,和着人的慘叫聲。
“這種時候鎖門有用嗎?”葉初明知故問道。
梁辰聽着周圍那些不小的動靜,一副毫不在意地樣子:“管他有沒有用,你先睡。”說完,把葉初拉起來,推到床邊:“別擔心,去睡吧。”
葉初:“”這個時候真的有人是這樣的大心髒嗎?
葉初是拒絕的,但确确實實有一種強烈的困倦之感湧了出來,也不知道梁辰用了什麽催眠術,這時候,葉初連睜開眼睛都覺得費勁,身體一軟,就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
站在旁邊的梁辰接住葉初,把人輕輕的抱起來,放在軟軟的被褥間。
似乎他還不太願意走,梁辰站在床邊俯身看了葉初好久,從發絲看到眼角,那雙眼睛,在看人的時候,總是透着一股慈悲的意思。
如果能這樣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眼下,是不可能的。
梁辰從葉初那裏收回目光,走至窗邊,從裏面打開窗戶,刺骨的寒風頓時竄了進來,梁辰朝旁邊看了一眼,旁邊的柱子上吊了個人
“什麽時候來的?”梁辰對着窗外吊着的那個像屍體的人說。
窗外的那人在漫天白雪裏哆嗦了一下,仍然倔強的說:“才來。”
“你不會叫人?”梁辰問。
那人嘁了一聲,掃了一眼窗內:“終于把人哄睡了?”也聽不出來是什麽語氣,感覺有點酸:“想當年,他最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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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吊在柱子上的妄魃手一滑,由于自身重力的原因,他掉了下去這是二樓,應該摔不死
站在外面平臺上的妄魃壓低聲音但還是破口大罵:“你丫有病吧,哎呦我靠,骨折了。”
可沒人去推他,但妄魃就是以為梁辰推了他一把,一圈圈細細的血絲突然包圍了整座房屋那些松木板牆上沾滿了紅色的粘液,像是血液?
梁辰抓住旁邊吊着的一些藤蔓,從二樓滑了下來,再次回望這座小樓時,小樓已經陰暗的不似從前那樣了,黑紅色的粘液沾滿了牆壁,像是血,好像的确是血,流了一樓。
“你推我幹什麽?”妄魃問。
梁辰頗為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妄魃之前說了什麽惹到他了,他現在看妄魃更不順眼了,這兩人平日裏就看對方不順眼。
“你要不看看你手上。”梁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叢叢猶如樹枝一般亂竄的血絲。
妄魃聞言低頭一看,滿手的鮮紅血跡。
而他方才吊着的,其實不是柱子,是挂在旁邊的一個結實的藤蔓,藤蔓上早已沾滿了血液,但不知那些血液是從哪裏來的。
妄魃:“”
于是默不作聲的在雪地裏擦了擦手,把手上的血全都擦在雪裏了,略微有點強迫症的他總覺得皚皚雪地裏的那一抹紅格外的紮眼,悄悄的把紅色埋起來了。
眼前的梁辰望着那座樓看了小半會兒,就在那一簇簇紅絲背後,有一個黑影忽然從屋頂上竄了過去,動作很快,讓人來不及看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我靠。”妄魃跳起來:“那東西”
梁辰:“見過。”
的确是見過的,那種東西叫山鬼,是長在雪山巅上的一種非人生物,它拖着長長的一條布繩子,因常年嗜血,那東西一直都淌着殷紅色的血液,幹不了,所過之處,全都是紅色血痕。
說完,梁辰便往遠處的那片樹林走去,那片樹林黑漆漆的,看起來陰氣森森,雪地上的一棵棵巨樹虬枝直指天際,投下一些張牙舞爪的影子。
妄魃跟在梁辰身後不遠處,朝後面望了一眼,屋頂上一個黑影子像是突然站起來了似的,似乎黑夜中一雙深邃的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看着兩人的方向。
妄魃從腰間的一個小皮袋裏取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朝我們過來了,看來今天要大幹一場了。”
他走了幾秒後,發現前邊人一直沒有回話,妄魃回過頭來:“”
哪裏還有梁辰那人的蹤影,前邊只餘下一片空蕩蕩的大樹林,鋪天蓋地的雪花從天上灑落下來,只剩下白雪反射出的微光照的四周亮了那麽一點點。
身後細細簌簌的聲音響起,像是什麽東西正拖拽着東西一步步靠近。
呼吸聲響在身側。
“梁辰,你他媽還是這種人。”妄魃手中的匕首已經刺了出去,想來想去還是氣不過:“你他媽以前不是很厲害嗎?這時候當縮頭烏龜,我砍死你砍死你”
妄魃把那山鬼當成了梁辰了,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他下刀的手勢講究的就是一個招招斃命,朝着人家頭去的,可那只山鬼太過于靈活,像是軟體動物似的根本砍不到。
就算砍到了,那家夥也不會死,頂多流幾滴血,可是它什麽時候沒在流血呢?
山鬼難纏,也難殺死,它會拖着你,直到你精疲力竭。
看到了山鬼的某一個部位,倒黴的也是自己,妄魃和山鬼在樹下兜了幾個圈子以後,妄魃趁着山鬼暈頭轉向,直接不客氣的一刀削掉了山鬼的半只耳朵,霎時間,鮮血噴湧而出,鮮紅色帶着一股濃郁的腥臭味的粘稠液體頓時撒了妄魃一臉,連眼睛都給糊住了。
看不清,根本看不清
妄魃好不容易擦去眼角的血跡之後,那只山鬼卻是抓住了空子,撲了上來,它身上披着一條厚大的血布,想直接把人吞下去似的,死死按住妄魃。
就在這時,那只血淋淋的山鬼突然松了按住妄魃的那雙爪子,被什麽東西向後拖去,沙沙的布料摩擦聲在雪天裏響起。
梁辰略微嫌棄的拖着那張血淋淋的抹布向後走了幾步,雪地裏顯出一條長長的血紅色的長痕,那東西猛地回過頭。
那是一張只有眼睛的一張臉,只有一雙空洞洞的無神的眼睛長在一張臉的正中間,看起來有些詭異,有些唬人。
慘白的臉皮,濃黑色的茂密淩亂的毛發粘着濃稠血液粘在一起
山鬼像是發了狂似的掙紮起來,那片衣料險些被撕爛。
它向妄魃那邊又撲了一步。
妄魃向後一躲:“你咬他啊?咬我幹什麽?”
山鬼像是聽懂了一樣,回頭向梁辰撲去,梁辰往旁邊一讓,山鬼那東西撲了個空也不算撲了個空,它一頭撞在了一棵大樹上,樹上早就積滿了白雪,被山鬼這麽一撞,那些樹上滿滿的雪立刻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尖刀忽地刺進山鬼那又薄又脆的頭顱裏,卡擦一聲,頭皮裂開,鮮血湧出,梁辰袖子擋了一下,那些鮮血全都被擋在了袖子以外。
可那山鬼還是活蹦亂跳,一點事兒都沒有。
梁辰卻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無所畏懼的樣子,不慌不忙的扯着那只山鬼的毛發,扯到後邊來,那山鬼仰面躺在地上,尖利的爪子撓來。
梁辰手上的刀鞘截住山鬼的爪子。
削了那山鬼一半的爪子。
接着,一把尖利的刀閃着寒光,刺進那山鬼的胸口處,這一次,鮮血沒有噴湧而出,而是一點點的流了出來,流淌的很慢,像是泉水似的一點點冒出來。
方才還在撲騰的山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鮮血流了一地。
白雪地裏,鋪天蓋地的鵝毛似的雪花從樹梢間落下,皚皚地裏,閃出一朵鮮紅色的花。
山鬼的臉龐逐漸在寒風中消逝,最後留在地上的,只剩下一張鮮血淋漓的鋪在地上的淩亂的布匹
妄魃:“死了?”說完,走過來瞅瞅,看見地上的山鬼沒動靜了。
梁辰:“跑了。”說完在雪地裏擦了擦匕首上的鮮血,似乎還是感覺擦不幹淨,有些懊惱的啧了一聲,最後還是把匕首收回刀鞘裏了。
葉初從沉沉的睡眠中醒來,睜開眼睛後,被入眼的光刺了一下。
他怎麽睡過去了方才梁辰呢?
葉初猛地坐了起來,梁辰不見了,整個屋子裏都沒見到他的人。
碰!!!
書桌旁傳來響聲,那只黑色的鹦鹉撲閃了一下,桌上一只小托盤被打了下來,掉在地上“哇哇哇。”“這人不似人。”
它被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