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次見識到的毒舌
初次見識到的毒舌
這次開門的是一位五大三粗的大漢,那人滿臉的橫肉,看着不太好惹,聽完幾人的要求,那大漢想也不想就要關門,梁辰抵住門,好言好語:“只是打聽一些事情,這個姚念你認識嗎?”
那大漢:“不認識。”
梁辰堅持不懈:“真的不認識?”不得不說,梁辰不笑的時候還是唬得住人的,葉初甘拜下風。
那大漢頓了頓,改口了:“認識,但不多”
梁辰:“她是哪家的姑娘,去哪裏找她?”
大漢關門的動作頓了頓:“說什麽說?我不知道,你們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我不吃這套!”
梁辰和葉初二人對視一眼。
不一會兒,幾人如願進了屋,沒想到梁辰身手還不錯,沒兩下就把那一身肌肉的大漢捆了起來,大漢被放在牆角,梁辰十分抱歉的蹲下:“不好意思,還是對你動了粗,只是這些信息對我們很有用。”
葉初點頭:“所以你知道什麽就說出來吧。”
那大漢是個吃硬不吃軟的,看着兩人看似和藹可親但其實兇巴巴的眼神後,罵了幾句,靠在牆上聽天由命了。
“你們找姚念幹什麽?她都死了一年了。”大漢靠在牆上,頹廢道。
葉初驚訝的看了梁辰一眼:“死了一年了?”難怪那老婦人找不到兒子的新娘,喪心病狂的拿自己去頂替,可他兒子也明顯是個死人。
大漢可惜道:“那麽漂亮一個姑娘,被劉家那個大兒子盯上了,兩年前就被送去劉家了,誰知道,兩個月沒到,那姑娘就被那一家人弄死了,這還沒結親,新媳婦就死了,晦氣啊。”
梁辰:“劉家。”條件反射的看了所有人中唯一姓劉的人。
劉雲立刻舉手,聲音都在發抖:“跟我無瓜啊”
Advertisement
梁辰:“”真的只是條件反射他沒懷疑人家啊。
不知道怎麽解釋,梁辰幹脆沒解釋了,留黃毛的劉雲在那戰戰兢兢。“姚念死了,那劉家大兒子呢?”
大漢回憶了下:“一年不到的時候,也死了,被人砍成七零八落的肉塊,什麽仇什麽怨啊,太慘了,姚念那姑娘死的時候是正月二十二,劉家大兒子也死在了正月二十二,你們說這奇不奇怪。”
漸漸的,漢子适應了捆綁的狀态,說的開始滔滔不絕起來,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全部被抖落了出來,但他始終沒有提及到劉家大兒子的母親,也就是當時那一家的女主人。
“他的母親呢?”葉初問。
“母親?”漢子好像聽到什麽好笑的話:“他媽生他的時候就死了,走了幾十年了,那麽現在問她幹什麽?你們怎麽淨問些死人的問題?”
梁辰給大漢松了綁,松綁的一剎,大漢跳将起來,把一衆人掃出門,梁辰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姚念生前有什麽經常去的地方嗎?”
大漢忍無可忍,但看在梁辰比他打架厲害的份上,吞下火氣:“土地廟,土地廟,你們快走。”
等衆人走後,大漢砰的一聲關上門,呸了一聲,想要吐掉晦氣,“我不是故意要談起你的,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我。”
走出門後,暮色漸沉,太陽快要落山了,幾人沿着河流往回走。
劉家老母早就不在人世了,而現在那個老婦人并不是劉家大兒子的母親,也許像他們一樣,在外面世界死掉了來到這裏,但十分想回去的人,而讓葉初留在這個世界,成為劉家大兒子的親人,這樣那個老婦人便可以離開了,找一個人取代她,便是她回去的契機。
在太陽完全落山之前,衆人回到了那座小木屋,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後,幾人再也不能直視這兩人,老婦人仍然為他們端來面包和水果,那個線縫的男人就坐在屋裏的一把木凳子上,啃着生肉,目光卻一直落在葉初身上。
葉初感到十分不适,只覺得一陣惡寒竄上心頭,好家夥,今晚的飯也別想好好吃了。
就在葉初快要忍無可忍時,一道陰影投下,原來是梁辰吃完準備回房了,葉初見狀,忙站起來,追在梁辰身後回去了,梁辰感覺葉初跟上來了,放慢了腳步,兩人并肩走着。
“你怕啊?”梁辰笑道。
“什麽?”葉初假裝沒聽到。
“我說你是不是害怕?”梁辰說。
葉初不想回答:“你猜?”
“我猜你怕極了。”
葉初說:“好的,你說怕就怕吧。”
葉初頗為無語的擡頭,發現這貨還在笑,笑什麽呢笑,他很生氣,但他忍了。
所謂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忍一時之辱,換個平安,倒也不虧,倒也不虧,倒也不虧
等到黑暗再次包裹住整個小屋時,所有人都回了房間,王大胖鑽進了被子裏,日常想媽媽,哭的稀裏嘩啦,張大爺忙去哄,求助似的看向梁辰:“小夥子,你還有糖麽?”
梁辰在衣兜裏摸出一顆藍色的糖果,隔着一米遠扔過去。
見狀,葉初好奇道:“你喜歡吃糖?”
聞言,梁辰歪了歪頭:“很奇怪?”
葉初:“不奇怪,但很意外。”
梁辰默默地從衣兜裏摸出一顆糖果,悄悄放在葉初的手心,葉初也默默的收下,順便的看了一眼這個外貌與愛好不符的男人。
梁辰長着一張好看的臉,臉部線條淩厲幹淨,皮膚白皙,眼尾微微上挑,看上去既無情又多情,笑的時候溫柔的像要把人溺死在海裏,不笑的時候,單是那雙眼睛就有點讓人畏懼。
這個人喜歡吃糖。
據說,喜歡吃甜的人,都是受夠了生活中各式各樣的苦,才在追尋苦盡甘來的路上愛上了糖,因為,糖可以給人帶來生理上的甜,綜合之下,苦不再苦,而是苦樂參半,喜悲都有。
夜半的時候屋外再次響起了動靜,那是一些細碎的腳步聲,像是許多人在外面拖着小碎步奔跑,屋內早已被黑暗之包裹,伸手不見五指,氣氛凝重又恐怖。
葉初睡不着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瞬間清醒。
沒想到睡不着的不止葉初,王大胖,張大爺,李然然,左岚全都醒着
那一聲聲的腳步聲時遠時近,一會兒隔得很遠,聲音微小,一會兒就在門口,他們甚至可以清晰的聽到那略顯笨拙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落在每個人的心上。
膽子小的人已經鑽進被子裏了,膽子大的例如葉初和左岚,此時正一動不動的看着那扇緊閉的門。直到屋外的動靜逐漸小了,還沒等衆人放下心來,一陣刺耳的撓門聲又響了起來。
咯吱咯吱喀喀喀
此時正是十二點整。
衆人那顆心再次懸了起來,這一天心情七上八下,幾個膽子小的吓得臉色刷白,臉色難看的狠,毛骨悚然的刮門聲之後,就在衆人以為這下消停之後,門外突然響起一個更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那聲音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飄到衆人耳朵裏,那聲音聽着格外耳熟:“張福。”
張大爺:“”
什麽仇什麽怨,葉初已經大概猜到門外的是誰了。
正是那個被線縫起來的漢子,那個即将面臨嫁娶之事的劉家大兒子。
“張福。”
那聲音依然在叫,張福略微感到不适,一陣頭昏腦脹有些失去意識,可是下一刻,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黑暗中一雙手,冰冷的手捉住了他的腳踝,要把他往外扯
他大驚想要抓住點什麽東西,誰知抓來個王大胖,王大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一把年紀了,但也不想以這種方式死掉啊,可是他的咽喉像是被什麽掐住了似的,發不出一點聲音,李然然慌慌張張的起身,要去開燈。
這時,葉初卻說了句:“別開燈。”
李然然又慌慌張張的縮回去了,卻發現,她的左岚姐不知道啥時候也睡過去了
張福還在胡亂撲騰,總覺得腳底下那雙纏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用力,就在他要被拖走的時候,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了一雙手。
他簡直要哭了
自己這是又活了嗎?
葉初的确沒想到拖着張大爺的那雙手力氣那麽大,簡直要将葉初也一并拖着走,但葉初還是拽着張大爺沒放手。
王大胖哭的撕心裂肺。
李然然擔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怎麽辦啊?梁大哥怎麽還不醒啊。”她都急哭了。
下一秒,黑暗中卡擦一聲輕響,是什麽東西斷了的聲音,張大爺感到腳上纏的那個東西消失了,葉初朝那片黑暗看去。
“開燈。”梁辰的聲音在濃墨似的黑夜裏響起,帶着剛醒的慵懶
李然然聽話的去開了燈,霎時間,燈光大亮,只見梁辰半跪在地上,腳下踩着一只斷臂,暗紅色的,斷臂已經被踩碎了。
梁辰低眸查看這那只斷臂,沉思之後,又恨恨的補上幾腳。
葉初已經分不清梁辰這樣子是因為起床氣還是因為啥了他看着梁辰,直到梁辰也擡頭看他,梁辰看着葉初好幾秒:“沒事吧。”
葉初緩緩搖頭:“沒沒事。”
下一秒,梁辰就走到他身前,矮下身,牽着葉初的左手,葉初這才發現,他的左手被張大爺的指甲給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葉初:“”方才還沒怎麽注意可是他怎麽感覺這傷口在自己愈合?他什麽時候又這種自愈的能力了的。
梁辰看着張大爺,面無表情地開口:“把指甲剪了。”
張福:“”
方才恐怖的氣氛還未散去,那一聲聲的敲門聲和奇怪的呼聲還在人們的耳朵裏回響,估計今晚有人睡不着覺了,為了避免衆人第二天因為睡眠不足而喪失思考能力,梁辰一聲令下,所有人齊刷刷的倒在被窩裏,至于睡不睡得着,就看個人造化了。
“我睡不着。”王大胖說。
幾秒後,梁辰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早點睡哦,不然一會兒門外有人叫你的名字。”
王大胖:“”不一會兒,那邊響起了抽泣聲。
葉初:“你別哄了,反向哄不如不哄,你沒那天賦,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等小朋友長大了,會感謝閉嘴的你。”
梁辰沒說話了,他發現葉初這人挺毒舌的,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