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萬裏長城
萬裏長城
夏宜珊坐進馬車的時候還有點暈，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柯以塵套路了，這到底是從哪裏開始的，這個人太危險了，不知不覺就中招，實在可怕。
柯以塵坐在夏宜珊對面，看着她的臉色來回變化，快到宮門口才開口道：“考慮清楚了嗎？打算什麽時候說？”
夏宜珊回過神來瞪着他說：“你說實話，剛才是不是故意挖坑給我跳？”
柯以塵兩手一攤閑呆呆的說：“剛才可是你自己主動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我主動提出來的沒錯，但是、但是.....”夏宜珊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她就是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怎麽着？後悔了？”柯以塵靠近夏宜珊壓低聲音說：“剛才不知道是誰說的自己雖不是君子也不會做出爾反爾之事。”
“我沒忘。”夏宜珊退到角落裏坐好：“你、你離我遠點，我說話一定算話，你等着回宮後我一定告訴你。”
“好。”柯以塵坐回原來的位置：“那我就安心等着。”
回宮之後柯以塵并沒有着急催着夏宜珊，而是讓她回寝宮休息，自己去了南書房處理今天沒來得及處理的政務。
夏宜珊回到寝宮後松了一口氣，算他還知道體貼人，給了自己整理思緒的時間，不然讓自己馬上說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柯以塵處理完政務回來的時候已近晚膳時分，他也沒着急催，而是直接傳膳。
夏宜珊的思緒已經整理的差不多，該怎麽說怎麽做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思路，所以現在也不怎麽着急，一聲不響的埋頭吃飯。
柯以塵看了她半晌問道：“怎麽光吃飯不說話？”
夏宜珊擡頭：“不是說食不言寝不語嗎？我在抓緊時間補充體力，一會兒會很耗體力的。”
“哦？”柯以塵暧昧的說：“你說的是哪種耗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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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宜珊鄙視道：“好歹一國之君，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我哪裏不注意影響了。”柯以塵的表情非常無辜：“是你先說的要耗體力，我只是順着你的話說，有哪裏不對嗎？要說不注意影響也應該說的是你吧。”
夏宜珊一口丸子卡住咽不下去，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明明是他自己開黃腔，居然好意思推到別人身上，當皇上的都這麽不要臉嗎？
蓮蕊見狀急忙端過湯碗讓夏宜珊喝着順氣，夏宜珊接過去就是一大口，有心借機噴柯以塵一身，又覺得自己大人有大量，索性放棄，她喝完湯有緩了一會兒說：“好了，撤下去吧，我好好給你說。”
柯以塵擡擡自己的筷子說道：“朕還沒吃呢。”
夏宜珊仰着頭說：“我就吃飽了想說，等一會兒消化了可就不想說了，你可要想好了。”
“無礙的。”柯以塵說：“皇後可以一會兒再用一碗飯，朕等的起。”
“你讓我吃我就吃嗎？那我多沒面子。”夏宜珊老神在在的說：“要不要聽，不聽我可要去院子裏消食去了，消化完了就睡覺。”
柯以塵好笑的放下筷子：“這麽幼稚的報複辦法，虧你想得出來，好了，福海，撤了吧。”
“是。”福海命身邊的小太監撤膳，很快便整理幹淨。
夏宜珊滿意的的點點頭：“幼稚不幼稚的無所謂，有效果就好，走吧。”
“走。”柯以塵起身陪着夏宜珊去圓子裏消食。
夏宜珊邊走邊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說：“我先說好了，你以後不可以勞民傷財強迫你的子民做這些，如果非要做，也得安排妥當，否則激起的民怨不是你輕飄飄的一句話能壓下去的，那都是人命。”
柯以塵額首：“朕答應你。”
“好吧，我先給你解釋萬裏長城是什麽。”夏宜珊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把萬裏的建成、用途、和起到的作用完完整整的給柯以塵講了一遍。
柯以塵滿面的欽佩之色：“這萬裏長城一旦建成必定會是福澤後世子孫的驚世之舉，能擁有它的國家必定能立足于強國之巅，那秦始皇當真是宏韬偉略。”
夏宜珊冷笑：“我就知道你們當權者只能看到好處，敢情剛才我給你講的那些受苦送命的百姓你都沒聽見是嗎？”
柯以塵面色尴尬的說：“聽見了，那秦始皇的行事的确有些不妥，但是不能掩蓋萬裏長城是驚世之舉的事實。”
“我沒說萬裏長城不好。”夏宜珊嘆息：“我只是不希望你也一樣勞民傷財。”
“哦？”柯以塵低頭看她：“皇後這是擔心朕。”
“我謝謝你了。”夏宜珊沒好氣的說：“我只是心疼那些個百姓，而且我現在是國母，更應該為百姓着想。”
“恩，你這個想法很好。”柯以塵滿意的點點頭：“朕很高興你能認可國母的這個身份。”
“滾。”
柯以塵笑道：“對皇上出言不敬會殺頭的。”
夏宜珊求之不得：“那你殺啊，最後現在立刻馬上，別耽誤我時間。”
柯以塵點點頭：“那行，一會兒就找個動作幹淨利落的劊子手過來。”
夏宜珊氣結：“你有意思沒意思啊。”
“你猜？”
“......”夏宜珊轉移話題說：“懶得搭理你，你真打算建長城？”
“有這個打算，其實你不說朕也一直盤算在與炎國毗鄰的那一面山脈上建立防護，光靠兵丁建立起來的防線實在是太過薄弱，也容易出問題，你看到了見長城勞民傷財，但是也應該看見長城護住了多少百姓，別國入侵燒殺搶掠可是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的。”
夏宜珊點點頭：“倒也是，不過還是覺得，哎，那你能不能想個辦法不要讓抽調的勞力那麽疲累，畢竟青壯年是一個國家的根本，若是就這麽任由他們消耗也是對國家根基的損傷，若是國力中空，他國趁機來襲，即使有長城防護，兵力不足一樣保不住城內百姓。”
柯以塵點點頭：“這個問題朕會好好考慮，你放心，朕一樣心疼自己的子民。”
夏宜珊選擇暫時相信柯以塵一點點，畢竟她來了這麽久所見所聞都與自己在書裏看見的不一樣，柯以塵也與她心裏所想的上位者不一樣，也許他真能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
該說的都說完了，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的慢悠悠的散步，本來消食只是個由頭，現在變成了真正的消食，好在兩個人剛才走走停停也歇息了一會兒，現下并不怎麽累，多走走也沒什麽壞處，但是，凡事就怕一個但是。
夏宜珊突然停住腳步，無辜的說：“好像走的太多了，有些餓了。”
“你、”柯以塵無奈的打量了一下夏宜珊纖瘦的身材說：“也不知道你那麽多東西都吃到哪裏去了。”
夏宜珊有禮挺了挺自己的荷包蛋說：“看不到嗎？”
柯以塵右手虛虛握拳擋住嘴唇輕咳：“咳咳，還真看不到。”
夏宜珊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該請太醫幫你治一下眼睛了，哼。”
夏宜珊說完後氣惱的先行離開，這人實在是太氣人了，柯以塵看着夏宜珊的背影，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守在園子外的福海和蓮心對視一眼，裏面這是怎麽了，陛下居然笑的這麽開心。
兩人正疑惑着，夏宜珊就出來了，瞪了福海一眼說：“蓮蕊，我們走。”
“是。”蓮蕊低頭跟上。
“恭送娘娘。”福海一臉的莫名其妙，自己什麽都沒做啊，娘娘怎麽還生自己氣了。
柯以塵自顧自的笑夠了才慢悠悠的晃出來，看見遭受池魚之災的福海正在滿面疑惑的嘀咕，他心情好就順嘴問了一句：“福海，你這是怎麽了？”
福海連忙回話：“回皇上的話，方才皇後娘娘出來的時候瞪了奴才一眼，奴才正在想是不是哪裏伺候的不周惹惱了娘娘。”
“哈哈哈哈哈哈。”柯以塵擺擺手說：“不關你的事，是朕惹惱了她，你只是連帶的而已，不用苦惱。”
福海放下心來，既然不是自己的錯那便沒有問題了，忙謝恩：“奴才知道了，謝陛下解惑。”
“走吧，回去休息了。”柯以塵走了幾步又停下說：“着人去禦膳房端些糕點過來。”
“是。”福海應下後心裏有些疑惑，禦膳房雖然會一直備用點心，但是實際上都是後宮的主子們在用，陛下是從來不會夜間進食的，這還是頭一次，得好好琢磨琢磨。
柯以塵不管福海怎麽想，交代完了就徑自回寝的休息，他打算明天招遲懷進宮談一下關于長城的事，原本建立沿着城界建立防護的事也是他提出的。
柯以塵慢騰騰回到寝殿的時候發現夏宜珊已經上床睡下了，他坐在床邊對那個明顯裝睡的人說：“不是餓了嗎？就這麽睡了？”
仿佛在回應他一般，夏宜珊的肚子應景的響了一聲，柯以塵忍住笑說：“朕命福海去禦膳房取些糕點，估摸着差不多快回來了，要不要用一些？”
夏宜珊沒說話，這時候福海送進來了幾碟子糕點，還有一碗香味十足的小馄饨，夏宜珊的肚子立時響的更歡快了。
柯以塵對福海很滿意，他揮退屋裏的人端起小馄饨坐回到床邊，用羹匙慢慢攪拌着：“這小馄饨用料十足，入口香滑，母後很是喜歡，不知道合不合皇後的胃口，要不要嘗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