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接風宴
接風宴
別人都還在研究畫中之人身份的時候，柯以塵幹脆利落的說出一個人：“端太妃。”
“端太妃？為何？”瑞王爺不解的看向柯以塵求解，他可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畫中之人有一絲一毫的像端太妃。
柯以塵自信的問夏宜珊：“朕猜的可對。”
夏宜珊沒想到柯以塵真能猜出來，誠心誠意的贊道：“沒錯，正是端太妃，陛下好眼力。”
瑞王爺不解的問：“皇兄如何看出來的。”
柯以塵忍笑道：“不是說會突出特點嗎？”
瑞王爺也拿起畫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明白了所謂突出的特點到底是什麽，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在場的人也開始反應過來端太妃的特點到底是什麽，頓時哄堂大笑。
夏宜珊本以為朝雲長公主會害羞臉紅，誰知她笑的異常歡快，一點兒不自在都沒有，唯一與他人的區別便是笑起來會以袖遮面，夏宜珊不禁感嘆，一位言行舉止如此淑女的大家閨秀，心裏怎麽會住了一個豪放的漢子，意外的還很協調，這反差感實在是太強烈了。
瑞王爺笑的喘不過氣來，捂着肚子說：“應該讓南兒來看看。”
夏宜珊：“南兒是誰？”
“柯南，三皇兄長子。”瑞王爺驕傲的說：“南兒可是有名的神童，他可是破了不少奇案、大案，所到之處沒有他破不了的案件。”
夏宜珊同情的問：“是不是全是兇殺案？”
“對，沒錯，死者家裏人都非常感謝南兒。”柯以塵嘆氣說：“也是那孩子運氣不好，自從開始學習破案之後，所到之處必遇兇殺案。”
夏宜珊誠心誠意的說：“我給你個建議啊，為了大晟子民的性命着想，還是不要再讓他破案了，也別四處瞎溜達了。”
柯以塵皺眉：“你的意思出現兇殺案反而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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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夏宜珊做了一副領導講話的姿态：“以我之見，不若讓他去負責科考，說不準會出現很多從未發現的人才。”
柯以塵來了興致：“那你說說怎麽個發現法。”
夏宜珊回答：“簡單來講就是他本人只需最後在殿選的時候出現即可，鄉試、會試随他心情。”
柯以塵不解：“這是為何？”
“挂科難啊。”夏宜珊擺擺手說：“這是一種高深的學問，你不懂。”
夏宜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倒是讓在場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動心，在座的都是一心為國的人，如果能多發現許多人才簡直求之不得。
遲懷喃喃道：“雖然聽起來有些離奇，但是總覺得貌似很有道理。”
夏宜珊握着拳頭說：“當然有道理，這就是信仰的力量。”
“信仰的力量？”柯以塵奇怪的問：“你說神仙嗎？”
“神仙啊。”夏宜珊恨聲說：“別的神仙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們遇到一個叫瞎神的就要罵死他。”
瑞王爺驚訝的說：“你讓我們罵神仙？”
“對，現在就罵，快快快。”夏宜珊帶頭說：“跟我說，瞎神就是個王八蛋。”
古人對神佛有着天然的敬畏，他猶豫了半晌到底是沒有說出口，而是不解的問：“那位、那位瞎神是怎麽招惹到你了。”
夏宜珊嘆氣：“說多了都是傷心事，算了，不提他了，提起來就想吐。”
一直在走神兒的瑞王爺聽到最後一句驚訝的問：“想吐？皇嫂這是有喜了嗎？恭喜恭喜，幾個月了？”
夏宜珊面無別情的看着柯以塵問：“你們封王的時候都不考慮智商的嗎？”
柯以塵問：“智商是......”
“就是，就是說恩，什麽人都可以封王嗎？”夏宜珊看了瑞王爺一眼：“比如傻子。”
這句話瑞王爺聽懂了，他不服氣的說：“皇嫂，臣弟不傻。”
柯以塵扭忍笑說：“老七的确不傻，他的才學不比中舉的學子差。”
夏宜珊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問：“現在參加科考的學子都這麽笨嗎？”
瑞王爺：“......皇兄最近有廢後的打算嗎？”
柯以塵同情的看着他說：“沒有。”
夏宜珊危險的看着瑞王爺：“怎麽着，想竄叨你皇兄廢後？”
瑞王爺本能覺得臉疼，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說：“沒有，皇嫂你誤會了。”
夏宜珊的臉色語氣迅速轉變：“如果你能說動他那就太好了，我看好你哦。”
瑞王爺被吓了一挑，他緊張的看向柯以塵：皇嫂這是瘋了？
柯以塵強勢插入，擋住夏宜珊激動的視線對瑞王爺說：“我可是好不容易讓說服她同意做皇後的，你可不要把人氣走了。”
瑞王爺委屈吧啦的說：“果然有了妻子就沒有了弟弟嗎？那個疼我寵我的皇兄哪裏去了。”
夏宜珊探出頭來說：“很快就還你了，別着急，要不要考慮一下做皇後，我痛快退位讓賢。”
瑞王爺打了一個激靈，連忙擺手：“臣弟享用不起。”
夏宜珊嫌棄的對柯以塵說：“你看看，連你自己的弟弟都不願意給你做皇後。”
柯以塵哭笑不得：“他樂意做我還不樂意要呢，立後又不是因為缺猴耍。”
瑞王爺一臉的受傷：“皇兄，您又說我像猴子。”
柯以塵毫無誠意的安撫道：“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沒說你。”
夏宜珊補刀：“他就是在說你，不要放過他。”
瑞王爺熟門熟路的從懷裏摸出銅鏡，左照照右照照，明明就挺好看的，皇兄皇嫂都欺負人，回去要找師傅告狀，哼。
夏宜珊覺得自己無力吐槽，一個大男人比自己一個女人活得都精致，好吧，她承認自己活得一點兒女人味兒都沒有，但是不妨礙她性別為女。
瑞王爺絲毫沒有已經打擊到夏宜珊的自覺，收起小鏡子蹲在椅子上喝茶。
夏宜珊本來受打擊的心情又奇跡般的恢複了，活的比女人精致又能怎麽樣，長得漂亮又能怎麽樣，不一樣還是一只皮猴子。
柯以塵裝作沒有看見蹲在椅子上的瑞王爺，他對這個弟弟的禮儀已經不抱希望了，正如他也不指望夏宜珊優雅起來。
朝雲長公主更是淡定，別看她自己的言行舉止十分注重禮儀，但是從來不會要求身邊的人也這樣，在她眼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至于其他人更懶得管，反正管了也沒用。
柯以塵突然覺得也許夏宜珊很可能會朝着七皇弟的路子一去不複返，夏宜珊倒是沒覺得哪裏不對，感嘆過後就問柯以塵：“畫也看過了，是不是可以用膳了？”
柯以塵不解的問：“用膳？現在？”
夏宜珊理所當然的說：“不然呢？剛才不是說是給尉遲将軍接風洗塵嗎？”
柯以塵神色複雜的說：“你不覺得太早了嗎？”
夏宜珊認真的說：“不早了啊。”
柯以塵敗北：“今天不是來用膳的。”
尉遲征耿直的說：“我們之間的接風洗塵向來只是談天而已，所謂的接風洗塵只是一個由頭。”
“诶。”夏宜珊擺擺手說：“接風宴嘛，就是應該從接到人就開始吃，一直吃到散場回家啊，宴席宴席，沒有酒席哪兒來的宴啊，而無宴又不成席啊。”
在座的人一致覺得夏宜珊說的貌似很有道理，雖說接風洗塵只是一個由頭，但是不如讓它直接成真的好，于是作為東道主的朝雲長公主夫婦便去張羅酒菜，既然是接風宴，那麽多少也應該像點意思。
尉遲征感覺怪怪的，自己帶兵多年，每次班師回朝這些人都說給自己接風，而其實只是就着這個名頭談天說地而已，吃飯反而成了其次，今天是頭一次讓接風宴三個字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接下來，本來打算好好談天說地的幾個人，就改成了好好的吃了一頓飯，雖然公主住的地方不怎麽起眼，飯食卻是很好，起碼在夏宜珊看來很好，她吃的非常滿足，別人喝酒她吃菜、別人說話她吃菜、別人看着她的時候她還是在吃菜。
本來對口腹之欲沒有什麽要求的尉遲征突然覺得今天的菜式貌似特別的好吃，連飯量極小的朝雲長公主都多用了一些，柯以塵在心裏默默感嘆，好在自己是一國之君，不然可能還養不起她。
夏宜珊開開心心吃飽喝足，心情好的不得了，在宮裏的的時候教規矩的嬷嬷總是不許自己多吃，不用學規矩之後又要天天跟柯以塵一起用膳，堂堂一國之君小氣吧啦的一頓飯就吃幾個菜，難得能吃的這麽暢快。
夏宜珊吃得好了心情也就好了，連帶着對在場的人觀感也好了很多，她笑眯眯的對柯以塵說：“吃飽喝足心情好，給你個機會提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柯以塵挑眉：“當真？”
夏宜珊擡頭：“自然。”
柯以塵問道：“那好，告訴我萬裏長城到底是什麽。”
“……”夏宜珊突然有倆一種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沖動，她本以為柯以塵會問自己從哪裏來，為什麽求他殺自己之類的問題，連答案都想好了，這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怎麽？後悔了？”柯以塵當然知道夏宜珊想的什麽，那些事自己早晚都會知道答案，而作為上位者他現在最感興趣的那個萬裏長城。
夏宜珊回答：“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雖不是君子，卻也不屑于言而無信，既然說了知無不言那就不會反悔，不過，只能說給你聽。”
柯以塵點頭：“那好，現在就回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