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宮
出宮
第二天一大早，柯以塵就帶着夏宜珊出宮去了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夏宜珊疑惑的問：“你出宮就這麽随便嗎？不會有刺客之類的嗎？”
柯以塵彈了一下夏宜珊的額頭：“你的腦袋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當朕是那麽好刺殺的嗎？”
夏宜珊捂着額頭不滿的說：“電視、不對，戲文裏都是這麽說的。”
柯以塵一副教導的口吻：“那是戲文，大張旗鼓的出門才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标，你我就這麽出來有誰會注意。”
“萬一有人專門盯着你呢？剛好你不帶侍衛，他們刺殺你簡直不要太容易。”夏宜珊在電視上可是看過不少這種事。
“哈哈哈哈哈哈。”一個身帶書卷氣的男子從裏面打開門：“真有這樣的人出手的話，普通侍衛也是敵不住的，放心吧，憑以塵的功夫鮮少有人能傷的到他。”
柯以塵眼睛一瞪：“你當我身邊的暗衛都是吃幹飯的嗎？”
夏宜珊撇撇嘴：“你是說那一串數字嗎？給你賣命沒名沒分就算了，還要一天到晚的工作，太不人道了。”
書生問柯以塵：“這便是弟妹吧，實在是可愛的緊。”
夏宜珊面無表情的說：“我是他大姐。”
“哦？”書生問身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以寧，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妹妹。”
夏宜珊才發現還有一名女子站在他旁邊，這麽半天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禁感嘆這人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弱了，不過聽名字倒像是柯以塵的姐妹，她看向柯以塵求解。
“這位是朕的皇姐朝雲長公主，也是我朝現下唯一的公主。”柯以塵好笑的看着夏宜珊：“你是想認個姐妹？”
夏宜珊用力搖搖頭，自己只是随便一說，誰知道會碰見一個正牌公主，果然話不可以随便說，容易被公開處刑。
朝雲長公主柔柔的說：“好了，都進去吧，怎麽站在門口就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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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以塵若有所指的說：“皇姐的言行舉止皆由太後親自教授，堪稱典範。”
夏宜珊白了他一眼跟着朝雲長公主進門，讓她達到公主的風範還不如直接吃了她，就那一舉手一投足處處透露着優雅端莊的儀态自己打死也學不會，更別提那個說話語氣了，簡直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調調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
進了屋子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夏宜珊對朝雲長公主的欽佩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于各個方面，那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柔和說不出自然，仿佛她天生就是如此。
禮儀方面夏宜珊被朝雲長公主秒的渣都不剩，她本以為朝雲長公主這樣的貴女會看不上自己，就算表面上不露出來，心裏頭也是鄙視的，誰知道朝雲長公主對她格外的親切，怎麽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柯以塵看出夏宜珊的疑惑，趁着朝雲長公主出去的時候向她解釋道：“別看皇姐看上去像是性情柔婉之人，實際上她性情豪爽，交友廣闊，與人結識只憑眼緣。”
夏宜珊聞言第一反應：“溫柔版郭襄？”
柯以塵不解的問：“什麽郭襄？”
“啊，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今天天氣挺好。”夏宜珊擡頭看向窗外，一副認真讨論天氣的樣子。
瑞王爺剛好從外面進來接言道：“天氣着實不錯，正适合出去游玩。”
柯以塵板着臉說：“外面天氣不怎麽樣。”
柯以塵此舉在夏宜珊眼裏就是非要跟別人對着幹的小孩兒，完全沒有一國之君該有的風範。
朝雲長公主随後又帶了幾個人進來，見人到齊了柯以塵挨個給夏宜珊介紹，他指着開門的那個書生說：“這位是皇姐的夫婿遲懷，齊樂元年的狀元郎，現在翰林院修書，你前幾日撕掉的那本書就是出自他之手。”
額，呵呵，夏宜珊瞪了柯以塵一眼，這種事就不用說出來了好嗎？随後尴尬的向遲懷解釋：“遲大人不要誤會，那日只是失手、不是有心的。”
遲懷涵養極好，只是微微笑道：“不礙的，有些書也的确是酸腐至極，莫說娘娘，下官也是看不慣的。”
夏宜珊很驚訝，上個世界的那個酸書生仿佛還在眼前，她一直以為古代所有的書生都是以書為最高目标，根本不分精華或是糟粕，容不得聽別人說一句不是，尤其是自己的着作更是視若性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見一位書生公然嫌棄自己修過的書。
見夏宜珊目瞪口呆的樣子，瑞王爺好心解釋道：“皇嫂可別把咱們驸馬爺當成普通的書生，他呀，可是連自己的夫子都敢駁斥的人。”
夏宜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驸馬不是不可以入朝為官的嗎？”
瑞王爺不以為意的說：“誰說的，太.祖在世的時候，還曾有一位驸馬爺官拜丞相呢。”
一位一直沒有開口的中年男子問道：“娘娘的國家驸馬爺不許入朝為官的嗎？”
夏宜珊感覺到了這句話裏的敵意，笑眯眯的反問：“這是說我非本國人嗎？”
男子毫不示弱，斂目道：“能叫上名號的國家，只有炎國不許驸馬入朝為官。”
“炎國？”夏宜珊疑惑的看向柯以塵。
柯以塵解釋道：“炎國在西南邊與晟國接壤，國力強橫，是晟國敵對已經。”
“哦，那就是說我是敵國細作嘛。”夏宜珊不以為意的說：“想象力還挺豐富呢。”
男子冷聲道：“臣不敢。”
夏宜珊依舊笑眯眯的說：“真沒看出來，你膽子這麽小呀。”
男子氣結：“你！”
柯以塵開口道：“尉遲将軍，朕可以擔保她不是敵國細作。”
夏宜珊翻了個白眼：“馬後炮。”
柯以塵無奈道：“怎麽就成了馬後炮了，幫你說話還不行？”
“你要是真相信我，從他說出口的那一刻就該阻攔了，偏偏要等他把該問的不該問的全問完才開口，真當我是傻的嗎？”夏宜珊把柯以塵的心思抖了個底朝天，一點兒面子都沒給他留。
柯以塵啞口無言，雖然自己并沒有夏宜珊想的那麽誇張，但是心裏多少還是有些疑慮的，所以才任由尉遲征刁難她，沒想到都被看出來了，看樣子這小妮子也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大大咧咧毫無城府。
朝雲長公主掩唇一笑：“我就喜歡宜珊這個直爽的性子，以後也要常到皇姐這裏來，這位是大将軍尉遲征，掌管西南五十萬大軍，與炎國對抗多年，所以對這些事比較敏感，宜珊莫要往心裏去。”
夏宜珊擺擺手說：“無礙的。”
尉遲征拱手道：“陛下、長公主，這女子的來歷，臣已經聽瑞王爺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今日是給你接風洗塵，莫要敗了興致，既然我封她為後，必然是相信她的。”柯以塵頓了一下，看了看夏宜珊說：“朕已經多次試探過她，真的不是炎國人。”
夏宜珊驚訝的看向柯以塵，什麽時候試探的，自己怎麽不知道，尉遲征同樣也看向柯以塵，等待他解答。
柯以塵解釋道：“還記得上次那個炎國的細作怎麽捉到的嗎？朕用同樣的辦法，多次命懂炎國話的人在她無意間講出炎國話，如果她真的是炎國人，應該會有些許反應，可是她一絲都沒有，後來又可以讓她接觸了一些炎國的習俗，她也沒有反應。”
尉遲征質疑道：“會不會是炎國有了防範特意訓練了細作對熟悉事物的本能反應。”
柯以塵搖搖頭：“人對家鄉話和風俗習慣的反應是從小養成的，若要徹底無視，非一朝一夕能養成。”
夏宜珊耷拉着臉：“你們當着我的面讨論我這個細作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柯以塵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這些呢。”
“我當然不會在意。”夏宜珊沒好氣的說：“ 因為你這個方法是在是太老套了，炎國要是真的想派細作來，能有好多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啊？願聞其詳。”柯以塵做認真求知狀。
夏宜珊自顧自的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我先随便給你說一個辦法，你且聽着，不過最好不要用，其實還是挺不人道的。”
見其他幾個人的神情也認真起來，夏宜珊慢悠悠的說：“如果炎國想要破除你們利用熟悉事務排查的方法，只需準備幾個孤兒從小在晟國養大，這樣他們除了血脈之外與土生土長的晟國人沒有什麽區別，你們總不能把人放血查人家血脈吧，而且也查不出來啊。”
尉遲征遲疑的說：“那這樣長大的孩子會不會對炎國沒有什麽忠誠度，畢竟他們都當自己是晟國人。”
夏宜珊搖搖頭：“不會，可以派信得過的人定期給他們洗腦，哦，就是反複跟他們強調國家大義，或者直接告訴他們都是因晟國人才家破人亡，那他們會從骨子裏恨着晟國。”
柯以塵贊道：“這個辦法當真是不錯。”
“不錯個屁。”夏宜珊氣道：“這就是個不人道的辦法，我說出來只是為了告訴你，你的排查方法有漏洞，以後要多加注意，而不是讓你效仿。”
柯以塵嘆道：“女孩子家家說話如此粗魯，你的儀态呢。”
“被你吃了。”夏宜珊一口氣把茶水喝光：“我什麽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跟我扯什麽儀态。”
朝雲長公主柔柔的說：“我是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