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路遇瞎神
路遇瞎神
夏宜珊,二十一世紀精品小美女一枚,一個集萬千優點于一身的女生,劃重點,這是她自己說的。唯一的缺點就是臉盲症嚴重,不僅不記人,而且分不清長相的美醜,不過人家不在乎,人無完人嘛,只是不記人不分美醜而已,又不瞎,根本不會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
小聲叨叨一句,就夏宜珊那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是大事兒也影響不到她,啥叫大事兒?咳咳,地球毀滅之類的吧。
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不,周末和朋友去古玩街游玩的時候就碰上問題了,一個及其難纏的小販,拿着一副畫卷不停的推銷,從畫工到質地誇了個遍,尤其仔細贊揚了畫中古裝男子的俊雅帥氣,口若懸河說了半個多小時,稍微修改一下就是一篇關于帥哥的小論文。
夏宜珊饒有興致的聽小販說完,最後給了一個評價:“畫的不錯,但是畫裏的人說不上多好看。”
小販:“!!!”
夏宜珊說完就拉着朋友繼續逛,找她這麽個根本不分美醜的人推銷帥哥不是想不開嘛。
當天夜裏,逛了一天街的夏宜珊睡得十分沉,白天的小販進入她的夢境,夏宜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夢,她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問:“你是誰,怎麽進來我家的。”
“你不認識我?”小販自認自己的辨識度足夠高了,見過自己的人就算記不住也應該有印象,可是看夏宜珊的眼神就知道她是真忘得一幹二淨。
夏宜珊略帶歉意的說:“抱歉,我有臉盲症,不怎麽記人,我們認識嗎?”
小販把畫卷拿出來,指着畫像上的男子問:“他長得好不好看。”
夏宜珊見小販的臉色不大好,便覺得他也許不喜歡這幅畫,于是順着他的意思說:“不好看。”
小販瞪大了眼睛:“你瞎嗎?”
夏宜珊不樂意了:“你才瞎,你全家都瞎。”
小販點點頭:“我是全家都瞎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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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身上泛出金光:“本神瞎神,專門治理你們這些不瞎還裝瞎的人。”
夏宜珊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什麽時候裝瞎了,不認識你就瞎麽?”
小販激動的指着畫卷裏的男子說:“本神畫工天下第一、審美天下第一,你居然敢說本神畫的美男子不好看!本神花了三百多年才完成這副畫作,這畫像上的人已臻完美,無一絲可以修改的地方,你居然敢說不好看!”
夏宜珊脾氣也上來了,自戀的見過,沒見過這麽自戀的,不耐煩的說:“就是醜,醜醜醜!”
“那本神就幫你治治眼睛。”瞎神揮了一下手,夏宜珊覺得頭很暈,慢慢進入空白。
瞎神隐隐的出現在夏宜珊的腦海中:“本神會送你去九個不同的世界,你要找的畫中之人,被他殺死才能回來,不然你就永遠回不來了,哼!”
夏宜珊的腦子迷迷糊糊的,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了沙漠裏,她驚慌的四處亂跑,不過是做個夢而已,怎麽可能真的被丢到了這個鬼地方,一定是夢還沒有醒,她用力的掐了一下胳膊,瞬間伴随着疼痛紅了起來。
夏宜珊無力的坐在了沙丘上,難道剛才的那個夢是真的?怎們會這樣,她縮成一小團把頭埋進膝蓋,自己只是逛個街而已,為什麽會遇見這種事,她憤怒的擡起頭對着天空大喊:“你當神仙就可以欺負人嗎?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我又沒有得罪你。”
瞎神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你說對了,我們當神仙的就是欺負人,有本事你咬我啊。”
夏宜珊坐在沙丘上一直沒有動作,很快便被灼熱的陽光考的頭暈眼花,她咬着牙站起來,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定要想辦法回去。
夏宜珊站起來後環顧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漫天遍野的黃沙,她左右看了看,沙漠一望無際,這下可慘了,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去,自己還沒吃沒喝,不會連那個畫中人的面兒還沒見到就死在大漠裏吧,也不知道自己死的算不算數啊,啊呸呸呸,死什麽死。
夏宜珊正發愁的時候遠處有了身影,還有隐隐約約的駝鈴聲,夏宜珊精神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努力往人影的方向跑,跑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發現人影離自己的距離貌似沒有變短,還是原來隐隐約約的樣子,夏宜珊心裏一沉,這怕是遇上海市蜃樓了。
遇上海市蜃樓證明沙漠裏的确有這個人在,但是他到底在哪裏就不得而知了,也許他在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到達的地方,陽光越來越烈,夏宜珊感覺自己的力氣一點一點的被抽走,她不甘心的挑準一個方向不停的走,剛出場不到一個小時就挂掉太丢人,怎麽也要堅持過一個小時零一分。
走了不知道多久的時候,夏宜珊覺得一陣暈眩,迷迷糊糊的就暈倒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是滿血滿狀态,剛才的疲憊感都已經消失了,和剛來的時候一樣,活力滿滿,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是滿目黃沙,根本分不清自己在哪裏,這是怎麽回事。
瞎神的聲音在她腦海裏響起:“很奇怪是吧?友情提示一下,你剛才被曬死了,曬成了人幹呦。”
人幹?夏宜珊的腦海裏瞬間蹦出木乃伊幹屍,她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問瞎神:“所以我這是回檔了?”
瞎神回答:“正确,木有錯,你想回來必須要讓我畫中的人殺死,讓他報了你說他醜的血海深仇,別的方法死亡都會回檔的呦。”
夏宜珊無力吐槽:“一個大老爺們兒要不要這麽小心眼兒啊,就說了一聲醜就是血海深仇了?誰教的你成語啊。”
瞎神理直氣壯的說:“我自學的,我們神的智商是你們凡人趕不上的。”
夏宜珊冷笑:“呵呵,我還真趕不上,也不想趕上,那啥,讓你畫的那個醜八怪殺了我就能回去?你不會騙我吧,我直接死了怎麽辦?”
“你信我啊。”
夏宜珊吐槽:“我信你個大頭鬼。”
瞎神得意洋洋的說:“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夏宜珊懶得搭理他,打算起身找那個什麽畫中人,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姑且先試試吧,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姓瞎的,我不記人啊,你說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啊。”
那幅害她倒黴的畫卷從空中飄下來,落在了夏宜珊的面前,夏宜珊撿起來看了一下,畫中的人逐漸消失,她覺得頭有些疼,閉上眼睛平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那個男子的樣貌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裏,她從來沒有體會過對一個人的印象如此深刻的感覺。
夏宜珊豎起嫩白纖長的中指對着天空說:“姓瞎的,你大爺。”
瞎神的回應在夏宜珊的腦海中響起:“本神不姓瞎,而且沒大爺,還有,他叫柯以塵,你好自為之,以後有需要找我可以在心裏虔誠的喊瞎神君,當然,應不應就看我心情了。”
“靠!”此後不管夏宜珊罵什麽都沒有再得到回應。
夏宜珊爬起來拍拍腿上的沙子,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別的路不通那就只能試試聽瞎神的了,找死還不容易,快點死完快點回家,下周還要去看偶像的演唱會呢,
也許是夏宜珊運氣好,在她筋疲力盡的時候居然碰到了在海市蜃樓裏看到的那個人,那人穿着與畫卷上很像,腰間別着的劍也很像,唯一的區別是那人的臉上戴着面具,她激動的大喊:“大俠且慢,讓我看看你的臉。”
那人頓住腳步低頭看向夏宜珊:“你想看我的臉?”
夏宜珊真誠的點點頭:“是,大俠露個臉呗。”
來人冷漠的說:“你可想好了。”
“恩恩。”夏宜珊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人,越看越覺得像畫上的那個人,她心裏不住的慶幸,也許自己不需要長途跋涉的去找。
男人慢慢的拿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與畫像中的人一模一樣的臉,夏宜珊的眼睛亮了起來,她興奮的說:“大俠咱們有緣,請問是不是姓柯?”
男人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容:“你知道我的名字。”
夏宜珊興奮的點點頭說:“柯大俠,神說咱們有緣,麻煩弄死...”
劍光閃過,夏宜珊的話戛然而止,柯以塵擦掉劍上沾染的血跡淡然說:“見過我的人不可以知道我的名字。”
夏宜珊的意識停頓了一會兒才慢慢消散,她心中最後的念頭是:我靠,姑奶奶這麽死了?這個人一定是狗血小說看多了,中二病犯的不輕啊。
夏宜珊再次醒來的時候出現在一個小城的邊上,她對于剛才的死法很滿意,沒耽誤多少時間,按照這個速度自己一天就能死完回家,而且那個人的手法很利落,自己都沒感覺到疼,一點兒罪都沒受,還莫名有點小爽,按照他中二病的程度說不準是個自戀類型的殺手,這個好,希望以後都這麽痛快。
夏宜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兩個人的時間軸一不一樣啊,自己剛一照面就死了,那個人看樣子還正值壯年,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死,難道說自己要在這個鬼地方等他幾十年?要不要這麽凄慘啊。
正在哀悼的時候,肚子突然開始咕咕叫,夏宜珊想起自己好久沒吃東西了。她拍拍身上的土朝城門走去,先進城再說,總不能餓。
門口排了好些人準備進城,夏宜珊仔細觀察了一下,穿着打扮有點像宋朝又不大像,說話口音是帶有一點點南方腔調的普通話,軟軟的還挺好聽的,她晃晃腦袋有點後悔沒好好學歷史。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打斷夏宜珊的思路:“到你了,進不進。”
夏宜珊擡頭一看發現已經排到了自己,連忙點頭:“進。”
守門的兵士一擡手:“進城費。”
夏宜珊瞪圓了眼睛:“進城還要收費?”
兵士揮揮手:“你以為城門是你家的可以白進嗎?不進就到一邊兒去別耽誤別人。”
夏宜珊打量了一下排隊的百姓,他們的臉上大多都是默然,她抿抿嘴,看來百姓們已經習慣了,這進城費是逃不掉了,自己必須得進去,不進去怎麽找人,總不能一直在城外守株待兔,于她在自己身上翻找,想着瞎神總不至于連一個銅板都不給自己留下,她翻找完發現,瞎神是真的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給她留下,不禁在心裏暗暗罵他小氣。
兵士沒好氣的說:“看你穿的也不差,連進城錢都掏不出來嗎?”
夏宜珊心裏一動,面上做哀戚狀:“大哥有所不知,小女子是來城中投奔親人,路上遇了扒手,行禮錢財全部遺失,大哥行個方便,讓小女子先行進城,待到尋得親人之後再回來補交進城前。”
夏宜珊的臉上本就沾了不少泥污,再做這副表情實在算不上什麽美好的畫面,兵士伸出佩刀把她擋到一邊:“去去去去,沒錢搗什麽亂,滾一邊兒去。”
夏宜珊一個不留神被推到在地,一位做書生打扮的男子上前憤怒的說:“你們怎可對一個弱女子施以暴力!”
兵士冷笑一聲:“不服氣你把她的錢交了。”
“我交就我交。”書生從包袱裏取出銅板交了兩人份的進城費,然後掏出帕子墊在夏宜珊身上把她扶起來:“姑娘可還好?”
“我還好,多謝公子。”夏宜珊突然驚道:“柯以塵?”
書生奇怪的問:“姑娘認得我?”
夏宜珊心裏暗暗叫苦,這次怎麽是個書生啊,一提起書生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連雞都不敢殺的那種,讓他殺個人還不如直接讓他去死。
兵士不耐煩的說:“你們到底進不進,不進滾開。”
夏宜珊剛要瞪回去便被書生拉進了城,她低頭看着墊在自己袖子上的帕子心裏哀嚎,這不會還是一個以男女授受不清為金科玉律的主兒吧,這樣可怎麽讓他殺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