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無法呼吸
無法呼吸
雖然陸星月被逮捕了，但是頒獎典禮卻照舊進行。只是這一次的頒獎直播，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轟動，無數吃瓜群衆湧入直播平臺，導致各大授權直播平臺系統癱瘓了好幾次。
雖然這會讓程序員等工作人員的工作量大增，但是沒人不高興，因為加班費和補貼都增加了一倍，而且還能順帶看個八卦。而各大直播平臺的老板則是很意外，很驚喜，很感謝陸星月。
這種熱度的免費宣傳，可以讓他們省下一大筆營銷費。
而頒獎方則是在商議過後，決定繼續給不能到場的陸星月這個影後獎，作為陸星月成名作的導演姚知，代替陸星月去頒獎。
頒獎典禮上，到陸星月的獎項時。
姚知在萬衆矚目之中，上了頒獎臺，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和一些和稀泥的話，例如這件事還尚不明确，應該等待警方的最終結果之類的。
姚知和陸星月不算是朋友，只能算是合作過的對象。她挺喜歡陸星月這個人的，出了這種事，只能說陸星月運氣不好。直覺上來說，她不認為陸星月會做出這種事，除非她瘋了。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因為這件事，《無聲墜落》這部電影的熱度蹭蹭蹭往上漲，免去了宣傳，甚至比花錢去宣傳還有效果。對此，她是高興的。但是如果最終結果是陸星月真的是犯人，那麽這部電影應該會被下架，這是讓她覺得有點可惜的地方。
不論如何，這部電影将會成為衆所周知的，一部帶有傳奇色彩的電影。
這樣就夠了，這才是她一開始所希望的。
而副導演羅奇就滿懷憂慮，他把自己的所有的家當都賭在了這部電影上，現在才上映沒幾天，回本倒是回本了，但是他想要的是更多更多的錢。
有錢，他才可以去做更多想要做的事，完成更多定下的目标。
但是他什麽都做不到，只能在警察找他問話的時候，說幾句陸星月的好話。
這個城市很奇怪，雖然有着最發達的經濟，但是很多路都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很多地方的攝像頭常常壞掉。還有很多很多可以躲過攝像頭的死角和小路。
這是一個适合犯罪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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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缺不全的監控攝像頭，加大了警方的工作量。
會議室裏，小隊長問：“為什麽這個豪華的小區，沒有裝監控攝像頭？”
警員a：“說起來，很多地方都這樣。”
警員們陷入了沉思。
雖然陸星月是犯人的證據充足，但是目前來說，她還只能算是嫌疑最大的嫌疑犯，而且她還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演員加富二代，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所以警察局在關了她一下午之後，在她腰酸背痛的請求下，帶她去警員休息室躺會兒。
陸星月被帶出審訊室的時候，遇到了正要離開的蔡小桃。
“等下，我可以和蔡小桃說幾句話嗎？”陸星月看向在她旁邊負責看管她的警察小姐姐。
“可以。”警察小姐姐喊住了蔡小桃。
蔡小桃看見陸星月，有點心虛地左右看了看，然後低下了頭。
陸星月心中有了點兒明悟，她的神色有點冷。
蔡小桃低着頭，看見有兩只狗走過她的腳邊，她下意識的把狗當成了目光的落腳點，随着的狗的方向看去。
白狗和醜狗走到陸星月旁邊，醜狗歡脫的跳了跳。
白狗很不屑它的行為。
蔡小桃看見了陸星月的腳，她穿着一雙休閑小白鞋，雙腳并攏，很端正。
“蔡小桃，你過來，我想跟你說句話。”陸星月喊了一聲。
蔡小桃顯得有點猶豫，本來，她已經可以抛棄一切所謂的良心了，但是看見當事人，她卻忍不住心虛，手中冒出了虛汗。
陸星月看了一眼警察小姐姐，警察小姐姐識相的走開了一些，陸星月這才笑了笑，說：“怕什麽？我又不咬你。”
蔡小桃深呼吸幾口氣，走到陸星月的面前，在她前方兩尺的位置停下。
“你是不是說了什麽對我不利的話？”陸星月問。
“我沒有！”蔡小桃下意識反駁。
陸星月哼笑一聲，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實話，我會原諒你。”
蔡小桃終于擡頭看向陸星月，她眼中帶着一點兒幾近于破碎的悲傷，說：“陸姐，來不及了。有些事，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
陸星月不再多說，越過她離開。
警察小姐姐追了上去，陸星月走的快，警察小姐姐追了好一會兒才追上，說：“你走過頭了，回來，在這裏。”
陸星月默默後退幾步，進了休息室。
“這兩只狗可以留下來陪我嗎？”陸星月詢問。
警察小姐姐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蹲下身吧兩只狗的全身都給摸了一遍，很冰冷，仿佛屍體一樣的冰冷，這是警察小姐姐的摸狗感想。
摸完狗，确定它們身上沒有沒什麽危險的東西之後，警察小姐姐說：“可以。”
警員的休息室不存在什麽監聽設備之類的東西，因此陸星月很放心的看向醜狗，問：“你怎麽沒廢？是不是臨陣脫逃了？”
醜狗：“我才沒有，我廢過了，但是因為突然出現了數十萬的仇恨值，所以我就從休眠中醒來啦~”
陸星月點點頭，又問：“那個先知系統呢？”
醜狗：“區區一個先知系統，當然是陷入休眠啦。那個小東西，估計還得睡一段時間。”
說完，醜狗又問：“如果這件事不是洛連華做的，那你不就得罪她了嗎？”
陸星月：“到時候就拉你去定罪，頂多再休眠一段時間，不怕。”
醜狗默默走開了。
陸星月看向白狗，問：“你聽見她剛剛說什麽了嗎？”
“嗯。”
陸星月：“你們沒發現她的話，很耳熟嗎？”
白狗：“對，之前洛連華也這麽說過。一旦開始，就無法結束。”
醜狗頓時恢複了歡樂，道：“沒想到是她，她原來是個好人啊。幫我們拉了這麽多仇恨值。”
陸星月過去抓起它，揍了它一頓，說：“垃圾，我都快死了，你還誇那個罪魁禍首。”
醜狗沒有痛覺，被揍毫無感覺，這會兒不怕死的堅持己見，道：“她真的是好人啊，你只是蹲監獄，又不是會被處刑，再說了，監獄有什麽不好啊，包吃包住。”
陸星月又打了它一頓。
白狗在陸星月打醜狗的時候，插了一句話：“對了，剛剛我和江萬裏交流過。”
陸星月雙手一頓。
白狗：“他沒多問我的來歷，只問了關于案情的事。”
陸星月放下了醜狗。
白狗後退一步，說：“這件事的疑點，我認為最大的是洛連華，其次是何文含。”
陸星月收起了去打白狗一頓的想法，問：“怎麽說？”
“按理說，她身上只有一些被打的淤青和綁出來的淤青，根本沒有受多大的傷，這就瘋了很奇怪。而且她根本沒有在被綁架期間看到過你，為什麽如此堅定的認為你是兇手呢？”白狗說的很在理。
陸星月點點頭，說：“一般來說警察會查受害者受害期間受到了什麽傷害，以及和什麽人結仇。但是現在人證物證都指向我，很顯然，警察應該重點查我犯罪的證據。而在此期間，何文含做的事，可能就沒人知道了。現在能幫助我的外力，就是陸建國和江萬裏。你和江萬裏說了這事嗎？”
白狗沉默片刻，說：“這是剛想起來的。”
陸星月：“去吧，去說。”
由于模拟了實體形态，白狗不能穿梭短距離空間，只能走着去找江萬裏。
蔡小桃去完警察局，便去公司遞交了辭呈信，辦理了辭職手續。然後上網定了一張回老家的機票，當然，去公司之前，她先是開車把錢拿到住處去。
車是公司的，辭職之後，車要還給公司。她要是先去公司，再帶着錢走，太可疑了，太蠢了。她雖然不是很聰明的人，但也不會蠢到這種地步。
辦完辭職手續之後，蔡小桃回家美美的洗了個澡，勾畫了一下美好的未來，拿着僅有的幾千塊錢，出去吃了一頓高級西餐，然後回家睡覺。
她得想想這錢要怎麽花，然後再帶着錢去了銀行存錢。
次日清晨，一大早江萬裏就接到了他表弟的電話。
江表弟：“表哥，我查過了，洛連華在網絡上的行蹤毫無可疑之處。不論是電腦裏的信息，還是手機上的信息，都非常正常。”
江萬裏：“那就查查她去了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說過什麽話。”
挂了電話，江萬裏打算出門買些早餐去警察局給陸星月吃。警察局的夥食，不用想都知道，絕對好吃不到哪裏去。
剛下樓，他就看見那只神奇的狗。
江萬裏走到它面前，剛想要抱起它，卻見它腳下很多塵土，于是作罷。
江萬裏帶着白狗去買了早餐，然後去往警察局。
白狗說：“江萬裏，這件事中可疑的不止有洛連華，還有何文含。我昨天和陸星月商量過了，何文含在這個案子裏一定扮演了一個極為關鍵的角色。”
江萬裏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了江表弟的電話。
“喂，表弟，查洛連華的過程中，順帶查一下何文含的信息。她的網絡信息和事發前的一切事，都要查一查。”
開車打電話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所以江萬裏迅速說完之後，便挂了電話。
江萬裏對于警察局夥食的擔憂是有道理的，由于太過于有道理，所以他到的時候，警察局外面圍滿了帶着各色早餐想要送給陸星月吃的粉絲。
有的手裏還拿着大衣。
這些人，不止相信陸星月，甚至還擔心她吃不飽穿不暖。
連力大無窮而且跑起來極其迅速的記者們，都擠不進這重重包圍。
粉絲就是力量！
江萬裏看向白狗。
白狗看了一眼江萬裏的買的早餐，說：“等會兒。”
陸星月正在吃粉絲送來的早餐，警察們則是幫忙拿，但是太多了，而且警察也很忙的，所以沒拿多少。
陸星月邊吃邊說：“你們就叫個人出去，一塊兒都拿進來，粉絲們也能安心點兒，而且這麽多早餐，整個警察局的人一塊兒吃也夠了，不是挺好的嗎。哦，對了，順帶幫我看看有沒有人帶可樂了，我想喝可樂。”
一開始，小隊長是拒絕的，他們人民公仆，怎麽能白吃人民的東西呢？
陸星月咽下嘴中的小籠包，喝了一口豆漿，說：“你說她們繼續在外面，又冷又擠，待會兒引發情緒暴動了怎麽辦？有人受傷了怎麽辦？還不如讓她們知道你們很民主，我在這裏過的還可以，讓她們安心點兒。再說了她們給我早餐，我送你們吃，也不算是吃人民的食物，應該算是吃嫌疑犯的食物。”
小隊長一聽，覺得在理，但是最後一句實在不好聽，可以略過。所以就帶着小組的人，出去說明了一下陸星月對他們的感謝，然後把早餐全部帶了進去。
陸星月這邊才說服了倔強的警察同志，眼前突然出現熟悉的光幕。
【随機點歌中。】
【是否播放《吻別》？
選項一：一分鐘後播放。
選項二：三秒鐘後播放。
選項三：立刻播放。】
又是強制性播放項目。
自帶bgm插件那個狗東西在搞什麽鬼？
雖然不知道那醜東西在搞什麽鬼，不過長痛不如短痛，陸星月伸手碰了一下選項三。
警察局外頭，人群擁擠，三個警察張開擋住衆人。
突然，人群紛紛掏出手機，按了幾下。
雜亂的音樂聲響起，無數聲音交彙在一起，形成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噪音，他們露出深情的神色，然後抱住身邊的人，親了一口，傷心離去。
警察a：……
警察b：……
警察c：……
遠處圍觀的江萬裏：……
“沒人了，走吧。”白狗淡淡道，它小小的身軀之內，深藏功與名。
江萬裏默默開車，進了警察局。
江萬裏看見陸星月的時候，陸星月吃飽喝足，正舒服的坐在審訊室內硬邦邦的椅子上休息。
看見江萬裏這早就過來，陸星月是驚訝的，看見他手裏提的早餐，吃多了的陸星月是想吐的。但是，自家男朋友不僅如此相信自己，而且還這麽一大早特意帶早餐過來，這份心意，實在不忍心去拒絕。
陸星月含淚道：“那是給我帶的早餐嗎？”
“嗯，你吃了過嗎？”江萬裏問。
陸星月含淚搖頭。
江萬裏有點驚訝，粉絲送了那麽多早餐給她，她都沒吃，難道她對早餐很挑剔？
江萬裏對于他在來的路上，随便找的一家店，買的肉粥有點不自信。
雖然不自信，但是也不能看她餓着。
江萬裏江肉粥放在她的面前，說：“是皮蛋瘦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陸星月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包子油條之類帶油膩味道的東西，粥的話，她還是有自信再吃一碗的。
“我很喜歡。”陸星月說的真情實感。
“那就好。”江萬裏心下松了一口氣。
陸星月邊吃邊問：“你呢，吃過了嗎？”
江萬裏點頭。
他家有保姆，每天定時煮飯，定時打掃，雖然他一個月都見不到那個保姆一次，但是這人真的存在。
要不是他家保姆做飯時間太早，飯菜涼了，他還挺想打包他家保姆做的菜給陸星月吃。
不過，他家好像沒有飯盒之類的東西。
江萬裏覺得這東西應該去買一些，随後問：“中午你想吃什麽？”
陸星月擡眼，不确定的問：“中午你也要給我送飯啊？”
江萬裏點頭。
陸星月神情有點微妙，說：“有點像古代給坐牢的人送飯的樣子。”
江萬裏想了想，說：“還是有差別的，我不用賄賂警察。”
陸星月哈哈笑了兩聲，說：“我想吃水煮牛肉，多加點辣，冬天就應該吃這個。”
江萬裏等她吃完飯之後才離開。
陸星月這邊剛吃完江萬裏給她的粥，陸建國就和一個美婦人，帶着一大堆吃的攜手而來。
女人是陸星月的媽媽，她滿懷擔憂，但依舊姿态優雅。
陸星月：……
神啊，饒了她吧。
上午十點，江萬裏在開會時接到表弟的電話。
開會可以暫停，但是表弟的電話現在不能挂。
江萬裏暫停了會議，出門接電話。
江表弟那邊十分激動：“表哥，表哥！天吶，何文含在七天之前，也就是在她出事的前一天，她去銀行取出了一千一百萬美金。這相當的可疑，更加可疑的是，之後她去和一個女人見面，把美金給了那個女人。你猜猜那個女人是誰？”
何文含父母去警察局報警是四天前，而根據何文含父母的口供，他們是在六天前就找不到何文含的身影。
江萬裏不猜，“誰？”
“肖采白！就是那個之前那個說是被表嫂欺負了的明星。”
江萬裏：“嗯，除此之外呢？”
江表弟：“還在查。”
江萬裏：“把這些資料匿名發給警方。”
江表弟：“好的。”
同一時間，蔡小桃從那種巨大的，難以應付的驚喜中稍微冷靜了一下，帶着錢出門，去銀行。平時出門，她不是開公司的車，就是坐公交車。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是千萬富翁，她要坐計程車。到時再去看看有什麽車比較瞬間，再買一輛。
銀行大廳。
蔡小桃有點緊張的看着櫃臺員工，櫃臺員工是個年近三十，長相頗為銳利的女人，她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在把美金過了好次驗鈔機，都失敗之後，她跟蔡小桃說機器出了問題。需要維修，希望她可以等一下。
然後櫃臺小姐起身，向一旁正在看着什麽的經理悄悄說了什麽。
經理看了一眼蔡小桃，點了點頭。
蔡小桃很是緊張，難道是出了什麽問題？
經理面帶微笑，走到她的身邊，說：“蔡小姐，驗鈔機的維修時間可能是半個小時左右，請您跟我一起去休息室喝杯茶，等一會兒，可以嗎？”
經理的話安撫了蔡小桃的緊張感，她也跟着笑了，說：“好。”
十分鐘後，兩個警察走了進來，原本在給蔡小桃介紹投資理財項目的經理，立刻起身走到警察的身邊，說：“警察同志，就是這位小姐，攜帶了金額達到一千萬的假鈔。”
假鈔？
蔡小桃愣在原地，只覺得天旋地轉，難以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