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糖，甘，五味之一，制糖、調味、食療、蜜餞等種種都離不開糖。代表着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盼。
在西周時期就有了饴糖的記載，一直用甘蔗作為制糖原料，但制糖之法一直并不高超，直至唐時太宗派人至摩揭陀國取得制糖之法才使得中原地區出現了聞名的糖霜。
但制糖之法一直掌握在世家皇族手中，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姑娘能拿出來。
韓明遠明顯有些不信但之前種種卻讓他不得不信。
江語并沒有多解釋什麽，在座的四人中沒有人會在意這法子是如何出現的。
她拿出來的不僅僅是甘蔗制糖更是有甜菜制糖，更是有多種冰糖的制作方法和一些做菜、入藥之法，冰糖入藥做菜都是一絕。甘蔗與甜菜制出的糖不同種類也就更繁多，甜味是人們都比較喜愛的味道因此價值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就按照你的法子讓維懷的手下去安排吧。”劉定武知道這是給自己外孫的還是讓他的手下去做好了。
“明遠，我記得新來的縣令是周家的，你問問他有沒有閑心想與老夫見上一面。”
“是。”
江語和蕭維懷站在庭院裏，兩人面對面坐着江語講着自己是如何發豆芽的，他靜靜地傾聽着。有時會說一些自己最近碰到的煩心事，人間瑣碎從口中說出卻并不惹人厭煩。
“你過年要回去嗎？”
“嗯。”
“我後悔了，與我在一起你只會被傷害。”蕭維懷緊握拳頭眼睛緊緊盯着她的表情。
“哦？那你是不是要我和其他人在一起？”江語知道他想的什麽可她可不慣着他的臭毛病。
果然，一聽到這話他立馬紅了眼眶，想上前抓住她但又怕被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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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毛病，你後日申時到山上等我，我有個東西想給你。”
蕭維懷眼睛一亮，“好。”
之後兩人說着再無聊不過的事，昨日吃的什麽、今日有些困倦、明日想做什麽、接下來要做什麽。
但是時間過得還是很快，一轉眼就到了酉時，江語也該回去了。
蕭維懷站在門口目送她，她只要一轉身就能看見他。這一幕讓劉定武欣慰，孩子大了有了成家的想法了啊。
三日後，江語早早地來到暖室檢查一番今日的蔬菜，澆水、記錄，熟練地做着重複的工作。等到臨近申時她才放下手中的紙筆往山上走。
“妮兒，回家呀？”江寶花奇怪今日妹妹怎麽走的如此早。
“沒，我上山看看去。”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不，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你幫我看看前天的豆芽發的怎麽樣了。”江語慌忙的扯了一個謊。
眼見她奇怪地跑遠，寶花有些詫異，怎麽變得跟江河一樣跳脫了。
山上，蕭維懷站了不知道多久，聽手下彙報江語上山了就活動着僵硬的身體讓四肢暖和起來。
“等久了吧？什麽時候來的？”一見到他江語就上前摸了摸他的手，熱的。
“沒，沒多久，就一會兒。”蕭維懷磕磕絆絆地說。
“你騙我，來了很久了吧？以後按時來就好了，你要是受涼了我不是還得擔心？”江語就知道這人是在套路她，既讓自己高興他重視自己的約定又提醒自己他等得久了。
“我想早些看到你。”
“你呀，等你回來後就請人提親吧。”江語知道這人一天沒有名分就一天不會安心。
蕭維懷露出得償所願的滿足表情。
“真是的，這麽可愛。”江語點了點他的額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繡的醜醜的荷包。
“哝，這是我新做的打開看看？”荷包上面繡的是蝶戀花的圖案，針腳不是很細密但也是她花了很久的功夫做的。
蕭維懷打開荷包，裏面裝着一個銅錢、一枚平安符和梅花。
“平安符是我娘給我的，我們姐弟幾個都有一枚，這是她從廟裏求來的。這梅花是你那天拿着的我把它做成幹花裝起來，銅錢是我從小戴到大的現在我送給你。”
聽着這話蕭維懷伸手攬住她，深吸一口氣，“真好。”
江語抱住他，“你呀脾氣烈，要是有誰不小心惹到你了你回來告訴我，到時候我幫你報仇。”她怕他在京都惹得人太多了到時候被人算計了。
“不過要是有人故意的那你就不要客氣，給他點顏色瞧瞧知道嗎？”江語知道他受過世上大多的苦，但她還是想讓他不要再受苦。
“算了，你不要聽我的，有什麽事你要和劉老商量，不要怕，我在家裏等你回來。”既怕他傷人又怕他受苦。
他收緊懷抱，“嗯，都聽你的。”他埋首在她的肩上，深吸一口氣，鼻尖充滿了她的味道，如同這個人一樣，幹幹淨淨沒有其他浮躁的香味，讓人安心。
蕭維懷走了江語也就能把心思更多地放在溫室大棚裏。
長寧縣近來多出了很多的新鮮菜，大戶們都紛紛派人往街上守着，就等一有人送來新鮮蔬菜就拿下，盡管也有其他人賣新鮮菜但是種類沒有新來的這家多，新鮮程度也不夠。
江三這天帶着村人、侄子們推着牛車拉着菜緩步走了過來，還沒到租的攤位上就被等候的人一擁而上圍住了。
“老板，今兒有沒有韭黃？我家裏都好這口。”
“起開，起開，今兒的黃瓜我全包了！”
“我家主子說這些我們府裏都要了，望各位給個面子。”一個仆人打扮的人模人樣的說。
“去去去，你們周府就這麽不講理？我們老爺都沒說全要了，要給別人一些機會。”另一個仆從開口。
江三這幾天一直說着自己家裏的菜不多等的就是這些有錢的大戶。
“各位，各位，行行好，小人我就是小本買賣，賺個辛苦錢。我們不值一提望各位擡擡手。”江三說是這麽說但他讓江全守着，一些大戶賣給他們就不多。等一車菜賣完了那些下人們着急了。
“哎，哎，哎？老板，你這幾個菜也不夠府裏的主子們吃的。這回去我們也要倒黴的。”幾個仆從這下不互怼了，反正大家買到手的都不多還不如一起商量着把才一起包圓兒了。
“要不，你明兒把菜不拉進來了，我們到縣城門等你？”
“您這樣讓我不好做啊，不過我們這是有一批菜要出售只是這價錢嘛？”
“你只要明兒能解了兄弟我的圍這價錢就好商量。”
“好，爽快人，這樣明兒我這侄子拉另一車的菜你們到他那裏買，不要聲張，你也是知道的我這菜可不缺人買。我可是看在幾位的份兒上才答應的。”江三一臉為難地說。
“好說，好說。”幾人滿口答應。将價錢談妥了江家就準備回去了。
“老爺，王二回來了。”縣中的富戶周家老爺正在書房紅袖添香就聽到下人回複。他趕走了丫鬟。
“哦？進來吧。”周老爺是一個富态的人，光看着就覺得這人好相處可要是了解了就會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好人。
王二恭恭敬敬地彎着腰走了進來。“老爺。”
“打聽到了？”
“是，這賣菜的就是一個小村子的同族人，他們好像是有一個和周縣令來往比較密切的教書先生。我去幾個村都問過了，他們都說是那位教書先生教給下河村種菜之法的。好像這方便面、羽絨服、煤球都是那位先生的功勞。”
“一個小小的教書先生竟然有如此大才？真是有意思。”周老爺神情不明。
王二沒有說話。
“去，讓夫人準備一份厚禮，就說我要帶着少爺去拜訪名師。”
“是。”王二順從的走出書房關上門。
周老爺的房內又出現了那名丫鬟，兩人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同一時間，縣內幾位數得上的人家都和周老爺一樣尋了些借口接二連三的往下河村走去。
縣衙內，一名随從說着自己打探來的消息。
聽完周小公子沉不住氣的看向父親，“父親，我們要不要也去拜訪拜訪？”
“急什麽？這韓明遠的本事我還能不清楚？他要是有這本事當初也不會被韓家趕出來。”周文德覺得自己的兒子真是哪兒哪兒都看不順眼。
“爹，人家都出來這麽些年了，就不能有些長進？”周公子反而覺得自己父親腦子固執。
周文德搖搖頭，“呵，韓明遠此人看着時而溫文爾雅時而豪放不羁，可他一直都看不透啊。”
周公子不理解他的話，只是知道了父親已下定決心不會去下河村。
“你準備準備，明日和我一起去拜訪老将軍。”
“什麽？将軍願意見我們了？”周公子現在管他韓不韓明遠的，只要能見到老将軍他回京就有的說得了。
“你怎麽如此沉不住氣？君子威而不猛，忿而不怒，憂而不懼，悅而不喜。①都忘了嗎？”周文德知道自己離家多年父母溺愛孩子可怎麽也想不到會如此沒有城府。
周郎君就是不愛聽父親說話，跟個老古板一樣。
“罷了，你如今也是過了院試的人，明年的會試你在延安府下場試試水，心裏有個底。”周文德只能讓他在自己面前多待一陣，方便教養。
“是。”周小郎随口應道，他今日不想惹父親不開心，省得他不帶自己去拜訪将軍。
周文德一眼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麽，心下嘆氣，就這個樣子家裏還想讓他入仕？文不成武不就得指不定什麽時候就闖了大禍了。自己還是再壓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