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江語并不知道由自己為引子引發的事情，她看着這一條街的家禽有些不敢進去，古代的衛生搞得并不是很好尤其是有動物出沒的地方。
這味道熏得江語一時進退不得，“妮兒，咋不進？”江明奇怪地看了一眼江語。
她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走了進去。挑挑撿撿她找了一個還算得上幹淨的攤位蹲下，“叔，您這雞怎麽賣？”
“那要看你怎麽買了。大的一只40文錢，小的兩只20文。烏雞嘛就貴些50文。”攤主慢悠悠地說道明顯就沒指望這些孩子會買。
江語拿出荷包算了算自己還剩多少，還有300文。
“妮兒，給。”寶花幾人拿出早先自己偷偷攢下和家長給的錢。
“不用，我這些錢夠用。”
“叔，雞蛋怎麽賣？”看到江語荷包裏的錢攤主明顯熱情了許多。“你要是真心想買叔給你個實誠價，一個雞蛋兩文錢，怎麽樣這個價夠實誠吧？”江語想了想，一路走來價格都是差不多的，只這家的雞看着精氣神要好些。
“叔，我是真心想買。要不這樣我買一只公雞兩只母雞，一只烏雞和五十個雞蛋，您再給我饒個小雞仔呗。咋樣？”
“嘿，你這丫頭嘿，會做生意，行你要是真買這麽多叔就給你饒個。”攤主笑着應了。
“行，叔給您，270文錢，您點點？”江語數出三十文放到荷包裏。
“好嘞。你這雞？”
“您讓我自己挑挑呗。”江語也不見外就迅速挑了最精神的雞。
之後她仔仔細細地對着太陽一個一個地看過雞蛋。
“咋？你這妮子還想着孵出小雞來？”攤主和旁邊的人看到她的動作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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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這還不是我哥，學了幾本書就想着試試嘛。”江語熟練地甩鍋給江明。
“妮兒，你，”和江河一樣話還沒說完的江明被江光堵住了嘴。
旁邊拿着雞的江全、江海、江河和林石都偷偷笑了起來。寶花陪着江語看雞蛋。
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五十個雞蛋挑選完。攤主看幾人沒東西放雞蛋就送了個鋪滿草的籃子。
幾人高高興興地返回和家人會和。
“咋，你們買了這麽多東西？”江宗詫異極了，幾日不見弟妹們都學會買家用了？只是這買的也太多了吧？他錯愕的看着被占滿手的江語幾人。
“這些都是我買的。我想着家裏的雞之前都賣了就買些回家養着。”
他看着這個妹妹沒說什麽，妮兒自小就聰明生了一場大病後就更聰明了，指不定她又有什麽想法了呢。
“妮兒，來爹給你拿着。”江四就沒什麽要說的，反正林老太交給他的就是聽話，他現在是聽娘的、聽妻子的、聽兄弟的外加聽閨女的。
“來，爹給你拿着。你咋這虎一人拿倆雞？”江三從自己傻閨女手中奪過雞順便瞪了一眼林山。管管你兒子！江寶花就是和林石定了親說好明年完婚的。
林山心虛的沖着他笑了笑，走向兒子一巴掌拍在林石背上拍了他一個踉跄。這一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笑了，就連臨時的親娘都笑的很大聲。
李二丫更是對女兒這一舉動沒有說什麽，爹娘都沒說什麽其他人也就沒話可說了。
回到家的江語指揮着江四和江明趁着時間還來得及編了幾個雞籠，兩個小的早就拿着小雞仔玩去了。
“娘，給。”江語把買來的香料和鹽遞給李二丫。
接過來一看，“娘呦，你咋買回來這麽多東西？這多費錢啊？”李二丫痛心的看着這些東西。
“娘，您知道的這些能用好久呢。”
“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這娃子叫人咋說呀麽？”李二丫急得輕輕拍了江語兩下。
“您放心，我悄悄給您說，您除了我爹可誰都別說啊！”江語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唬住了李二丫，她裝模作樣的看看外面有沒有人，又轉身貼着李二丫的耳朵說話。
“我給您說，我發現我自從病好了以後運氣好得不得了。我昨兒上山看地的時候在一個坑裏發現了一本被破綢緞包着的書，我一看，天呀！是一本告訴我怎麽養殖的書。裏面有怎麽養雞、鴨、魚、豬、羊就連怎麽養牛都有。”
“這把我給高興地，馬上悄悄地跑到咱家山上的地裏蹲着捂嘴偷笑。笑完了我才發現我種的這些都好眼熟，一看吧，嚯！想起來了這不都是我哥給我借的韓先生的書裏寫的草藥嘛？”
“您是不知道，我昨兒在山裏呆那麽久就是為了等那個高興勁兒過去不叫人給看出來了。所以我今兒買些雞想試試書裏說的對不對，如果對的話那咱家就不愁吃肉了。”
江語說完好一會兒都沒見過李二丫說話，這發展不對啊，難道這鬼神之說吓壞娘了？
她剛想說話就見李二丫蹭的一下轉過頭來看着她，那眼神灼熱地都要把她給看化了。
“娘，娘你咋了？咋這樣看我？您不相信我？”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咋可能不相信你，我家妮兒這麽乖神仙當然是喜歡你了，不喜歡你難不成喜歡你哥那個憨子？”李二丫說起兒子就來氣。
“你放心娘不說，除了你爹誰都不說。要是這事兒能成，那你以後就享福了。有了這本事你就是再想買啥誰都不會說嘴。”李二丫拍拍女兒的手欣慰地說。
“娘，我可真是好運氣能有您和爹這樣的爹娘。”江語依偎在母親的身邊神情安然。
“妮兒啊，這世道對咱們女人家苛刻，你聰明但你要聽娘一句話。”
“您說。”“以後啊，誰問你要什麽方子、法子你都不許給。只有拿在自己手裏的才是自己的知道嗎？”
“娘我知道您想說什麽。但您是知道的，我就這性子，我呀就像咱們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地。”
李二丫知道女兒是在拒絕自己。“娘，只有咱們一族都好了才不會有人欺負我。”江語濡沐地看着她。
一看到女兒這樣的神态李二丫就洩氣了。“罷了，你這樣想也好。只是還是要留一手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娘。”她搖了搖李二丫的胳膊親昵的撒着嬌。
之後整個江家又一次陷入了忙碌中。族裏在祠堂開了個小族學讓年滿三歲的男孩都去上課，由念過幾年書的江桂先講着。
江明恢複了忙碌的學習生涯，李二丫和村裏的女人們忙着下地、刺繡。女孩兒們也開始了管家的生活。
家裏就剩下了江寧陪着江語，好在江寧比江安要乖巧許多，江語帶着江寧上山澆水、打掃雞籠、收拾屋子，每天只有在空閑的時候和晚上能夠看看書，可就是這樣江語卻更加珍惜能夠吸收知識的機會了。
在忙碌的時候江語也會教江寧識字背書可謂是把碎片化時間用到了極致，也幸虧江寧懂事知道姐姐讓她學是好事否則早就哭鬧了。
江語把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下，将林老太太讓江家阿翁給她做的放書的帶鎖箱子挪到了江四夫妻的屋子。
她在炕上放上找好的麥稈，先放入第一批雞蛋，每隔五天再放入一批，之後将棉被蓋在上面用燒炕來增加和維持溫度。
孵雞蛋要用适宜的溫度因此她需要一直觀察着。并在合适的時候翻動雞蛋。再等到兩層雞蛋溫度不同時掉換位置然後再蓋一床棉被，每隔一個時辰翻動一次雞蛋，讓所有的雞蛋受熱均勻。
差不多7天的時候江語進行照蛋，将死蛋挑選出來，有三十個是活的。運氣不錯，她想。
等到第18天的時候江語就發現有的小雞已經開始啄殼了，這一動靜讓整個江家興奮起來。他們都圍着看江語把第一個落盤的雞蛋取出來放到提前打好的小木箱裏。
小雞啄一會兒休息一會兒江家所有人都屏息怕呼吸驚擾了它，讓它一個不小心就出不來了。終于，小雞把蛋殼啄了一個口子，慢慢的口子變大它的頭也伸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所有人都驚呼起來，盡管剛出生的小雞很醜但是江家衆人還是覺得它是他們見過的最可愛的小雞了。
似乎是這只小雞的成功出世給了其他小雞勇氣，接下來的幾天陸陸續續有小雞破殼而出。等到第22天，江語确定剩下的小雞不能再出來了已經死去了。
這一消息的宣布讓李二丫、江安、江寧甚至江明都紅了眼眶。江語對此無話可說。
她仔仔細細地寫下孵小雞的經過。五十個雞蛋有二十六個破殼，差不多50%的成功率。按說這樣的成功率算是高的了但江語不确定是偶然還是必然。這必須要在進行幾次才能推廣，江語讓江四去縣裏的時候和江明一起再給她捎回來一些受精的雞蛋，又讓李二丫在村裏買了一些受精的雞蛋。
“娘，給這是我這陣子的錢，你能不能先幫我墊下？等我”
“你看你說的這是啥話？你放心家裏在過節的時候賺了一些，村裏的雞蛋便宜要不了幾個錢這錢娘給你掏。這是好事兒。”
“那行，您可真好。”
“就你會說話，你看你多久沒好好休息了？快回屋去睡一會兒。”江語的屋子用來孵小雞，她這幾天就在偏房睡着。
一覺睡醒已經日上三竿了，江語坐在桌子旁翻看着自己的記錄。
現在的江語已經不用讓系統催着傳授方法了，而是主動去探索道路再教授。
江語讓江寧學着養雞，她在一旁幫忙，這樣她能有更多的時間學習。
村裏也對江家突然出現的成群結隊的小雞議論紛紛，當初江語買了一堆雞蛋回來的事可讓不少人記憶猶新，他們就想知道這是不是有是江語做了什麽。
但沒有人去問，畢竟族裏清明宴上的事還沒有人忘掉，再說了江語談下的繡坊生意就讓人不敢輕視，這一段時間不是沒有人鄉下河村一樣賣繡品，畢竟這是瞞不住的幾個村子總有互相婚嫁的事情。
可只有下河村的繡品從來都是合格了錦繡坊就收價錢還給得高，因此就這件事就沒人敢在江語面前說三道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