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其九，我說我要這麽多銀子就是因為我們的繡樣值得這麽多錢。她可以将繡樣賣到更大的地方得到更大的利潤但我們沒有這個渠道就不行。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試探她的德行。”
“這是為了看看我要不要說出讓她擴大的點子。如果她不打算給錢那麽我就道歉說開玩笑，只要五兩賤賣，不再合作。”
“第十，就是兩個方法了這你都聽到了。”
聽完江語說的十點江明似懂非懂。他只覺得生意果然不好做。
但他還有幾點不明白。
“妮兒，你是怎麽知道如果錦繡坊拉攏縣丞夫人它就能擠掉天仙坊的？”
“我說過縣丞夫人昨日于縣令夫人的宴會上中途有事離開。”
見江明還是滿臉疑惑江語細細給他解釋。
“我站在錦繡坊門口聽到這個消息，而店內兩位夫人閑聊時說到縣丞夫人為人和善從來都是笑臉迎人，從不與人為難。”
“可她昨日是冷着臉出門，盡管出門時還對縣令夫人笑容滿面但轉身就冷下臉。”
“而且她家裏昨日并沒有出什麽大事能讓她做出不符合自己一貫的行為。”
“你怎麽知道昨兒縣丞府邸沒有出事？”
“因為今兒個縣丞府下人還和往常一樣出門。大哥你要知道，一個府裏的下人才是最能感知府裏衆主人心情變化的。”
“尤其這個人還是府中掌管他們生殺大權的女主人。”
江明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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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個地方想不通，你出門的時候怎麽給李掌櫃說了那麽一句話？”
“哦，那句話其實是告訴她我知道縣丞，縣令兩人不和。但我知道不表示她知道我知道，也有可能她知道我知道。”
江語一連串的知道讓江明一下子蒙圈了。
他不太懂，但也沒問反正自己不懂。
“那你怎麽知道她能理解你的意思？”
“我随口說的，她知道不知道也沒關系，這只是告訴她我懂得她想讓我懂的。她不想讓我懂得的我一概不懂。”
江明不明覺厲。就連自己還想問什麽都忘了。
江語問：“大哥，你懂了嗎？”
他聞言反射性地點頭。
“老大，妮兒。等會兒再說先吃點。”李二丫在院子裏喊到。
“娘，安寧他們今天怎麽沒在村口玩兒？”江語想起弟妹沒在村口有些奇怪地問。
“哦，他們啊，他們今天起來看你走了就說幫你到山上澆水。你放心我讓寶花幫忙看着他們了。”
吃完飯，李二丫去地裏，江語回房休息，江明溫書。
下午江四下工回家一家人吃了飯坐在堂屋，“給這是你爹給你們帶回來的，去拿去出去吃。”
李二丫掏出一個不大的口袋，打開裏面裝着江四在縣裏買的一小把蜜餞。
她給了江安、江寧一人兩顆哄着她們出去玩。
“走吧，爹他們又要讨論一些我們不能聽的事了。”江安接過蜜餞帶着江寧熟練地轉身離開。
見兩個小的離開了，李二丫又拿出八個蜜餞，一看袋子裏沒剩下幾個就又放回去四個。
她将手上的四個分給了兩個大的。
江語接過蜜餞，“娘，你張嘴。咱倆分着吃。不然我就不吃了啊。”
“你呀，你個猴兒。”李二丫伸出手在江語的額頭上點了點，張開嘴等着女兒的投喂。
一旁的江四羨慕的不得了，可他又不好意思讓女兒喂自己吃。
“爹，咱倆大男人的就不興這樣了，給你。”江明也給了父親一顆。
一時間四人笑意融融。
李二丫拿出中午收起來的銀子。
在全家人的注視下開口：“妮兒，這二十兩本來有一大半是你的，但是咱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
“娘給你十兩銀子，你留着以後當嫁妝。剩下一半其中五兩是老大你讀書用的，這五兩就買糧食做妮兒要做的怎麽樣？”說完她就看着其他人。
“娘，我不要這麽多，您把我這十五兩一起用去買東西吧。”
“要不了這麽多的，那你就拿二兩。咱家用十二兩，留一兩應急，咋樣？”
江語三人點頭同意這麽安排。
“爹娘，我有個想法。”
“你說，啥想法？”經過這次事件李二丫夫妻是真的認可了自己女兒的能力。他們可不是什麽重男輕女的人，他倆其實在江家最聽江四娘的話。
現在分家也是按照江四娘的安排幹活。既然娘說要聽聰明人的話那自己就聽聰明人的，家裏又妮兒最聰明當然要聽妮兒的話了。
更何況要是不聽女兒的話她傷心怎麽辦？江老四夫妻想法簡單又詭異，在這個時代誰不把兒子看成命根子，就他家不一樣。
“是這樣的，我想把一些簡單的繡樣教給村裏的嬸娘、姐妹們。我就想大家都過得輕松些。”江語把話說出口就看到江家人一臉受到驚吓的表情。
“我這個法子不好嗎？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江語做出一臉沮喪的樣子仿佛受到了打擊。
“不是，妮兒給娘說說你是咋想的？”
“是這樣的，我生病的時候親戚們和族裏也幫了咱們家好多，而且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和我哥還都是村裏人看着長大的。有什麽賺錢的法子我也想和他們一起幹。”
“天下間能賺錢，賺大錢的法子多的是，咱家損失了這些可還有其他的。”江語知道先開個口子那麽之後的方法就更好教給其他人。
看着女兒堅定的神色江家夫婦對視了一眼，“你想做就去做吧。爹明兒個給你桂叔說一聲，讓他看能不能在族裏先開個族會讓老人家都曉得這是個好事。”
“這樣你的話才會有人聽。”
聽到江四的話江語颔首，笑着說：“爹娘，你們對我真好。”她搬着凳子坐到李二丫身邊抱着她的胳膊嬌俏地搖了搖。
“傻孩子，娘和你爹就你們四個孩子不對你們好對誰好？”李二丫擡手攏了攏女兒鬓邊散落的頭發。
夜間江語坐在房內觀看視頻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她打開門一看。
“大哥，你找我有事？”
門外的江明手上拿着本書、一疊紙，“這是我向先生借的，這套書你看完一本我再去幫你借。你要保護好知道嗎？”
“這疊紙是今日在書肆買的，我勻出一些來給你用。你可以用我房裏的筆和墨。”他小心翼翼的把書遞給江語。
接過書，“嗯，我一定會完壁歸趙的。”
江明拍了拍妹妹的肩膀，“你準備把嬸娘們繡好的繡品賣到錦繡坊嗎？”
“對，李掌櫃已經答應我會收我們的繡品的。”
“什麽？她什麽時候答應的？”明明都是一直待在一起的沒道理自己不知道李掌櫃是什麽時候答應的。
“今天她說會收我的繡品的時候啊。”
“那不是人家的一個客套話嗎？”
“她答應了我也聽見了。”江語睜着大眼睛無賴的說。
“哥，做生意不能這麽死板，要懂得變通。”她伸出手輕輕拍了幾下江明的手臂。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早些睡吧，天色晚了。”
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他爹，你說妮兒最近真的變了好多啊。”李二丫美滋滋的看着面前的銀子。
“你把那再數一百遍都不會變多的。”江四看着妻子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數着那二十兩銀子。
“我就是樂意，你管得着嗎你。”雖是這麽說但她還是把手上的銀子收了起來。
“他爹，要不你把蕭家的短工辭了吧。這一天天的來回跑誰也受不了。”
“做完這個月吧，咱家當時還要多虧了找到這個短工不然就撐不下去了。”想起之前的事江四整個人感慨萬千。
“是啊，當時我都怕妮兒過不去這個坎兒了。”李二丫想着女兒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就眼眶泛熱。
“說啥呢，咱們妮兒現在活蹦亂跳的以後啊肯定是有福氣的。”江四可不愛聽這話。
“對，你說得對。妮兒現在不僅健康、懂事還會為咱想了。”
“你說妮兒說的那件事能不能成？”
“我琢磨這大差不差能。”江四嘬嘬牙肯定地說。
“想這些幹啥，咱家妮兒就是好心給她們找的活計，要是白花花的銀子她們不要咱也管不着。”江四就見不得閨女勞心勞力。
說這話的他一下子挨了媳婦一肘子。“啊！你這婆娘咋這狠心呢？”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你就是不會說話我給你說。”
“我給你說明兒你給桂哥說了這事後不管族老們怎麽問就說這是妮兒找了人家繡坊掌櫃說了很久才成的，其他的你啥都不許說，只管讓桂哥說。”
“聽到了沒？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要是他們以為妮兒幹啥不好的事了就不好了。”
“行，我知道了。我保證不說除了這句話以外的話。”
“好，歇吧今天你也累了。”李二丫說完江四就蹭了過來。
“你邊兒去，也不嫌熱非要擠過來。”她推了推江四。
“他娘，我想了，你想不想？”他語氣有些灼熱，呼吸也滾燙了起來。
“你這人，你不累啊？”李二丫有些害羞。
“累啥累，不累！”說完兩人就息聲了。
星子在夜幕閃爍點綴，大地上一片黑暗，只隐隐能聽到一點點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