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顧佳彤把衣服送回去的時候,衆人還有些不敢置信,一件白襯衫,才15分鐘就大變樣了。
“這……能行嗎?”工作人員有些猶豫。
“怎麽不行?大老板說行就行,還不趕緊換。”另一個工作人員撞了他一下。
Free的五個人此時都在化妝間,看到那件衣服,表情各異。阿洛還在生氣,所以是板着臉的。袁野像是驚呆了,張大了嘴,半天合不上。林東微微蹙着眉。成飛是一臉的擔憂,唯有餘白很淡定,伸手接過衣服,走到更衣間裏換衣服。
顧佳彤也不着急走,就在化妝間裏等了一會兒,很快就看到餘白出來了。衣服一上身,才發現那兩朵向日葵畫的真好,遠遠看過去竟然像是活的一樣。
“唉!這個花畫的好像真的一樣。”成飛說着就要上手去摸。
餘白躲了一下:“別摸,還沒幹透。”
然後他又看向顧佳彤,他以為花是她畫的,就向她表示感謝。“多謝顧總了。”
“不用謝,舉手之勞。別耽誤了拍攝,趕緊化妝。”顧佳彤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轉身離開了化妝間。
她沒有走遠,看到顧時卿站在攝影棚的角落裏,她就走了過去。
“哥,你在等我嗎?”
顧時卿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不是約了人吃飯?”
顧佳彤上前挽住了他的手,正要跟他一起出去,就看到Free從化妝間出來了。攝影師看到餘白身上的衣服,忍不住拿起相機拍了兩張。
“哥,你真是寶刀未老啊!”顧佳彤看着燈光下站着的餘白,那兩朵向日葵就像是活的一樣,從他的右腹部向右側腰延伸。
顧時卿的目光在餘白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白襯衫,黑西褲,很學院風的造型,幹淨略顯稚嫩的長相,因為兩朵鮮活的向日葵更添了幾分年輕與活力。倒是與昨晚上遇見他時的感覺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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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餘白的衣服上多了兩朵花,Johny突然有了靈感,讓其他幾人也拿了道具的向日葵,假裝面前有一個女孩子,大家都要向她獻花。
成飛不知道說了什麽,大家都看向了角落裏的顧佳彤。Free都把她當成了假想的那個女孩子,向她做出各種獻花的動作。
餘白手上沒有花,所以他只是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向前俯身,側頭看向顧佳彤。
攝影棚裏本來就暗,顧佳彤又站在角落裏,大家都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甚至都沒注意到她身邊還站着一個人。
顧時卿的目光竟然意外的與餘白對上了,那樣幹淨澄澈的一雙眼睛,仿佛眼底都帶着笑意,就這樣直直的看進了他的心底。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餘白的眼睛,卻覺得他應該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
顧佳彤卻是受到了顏值的暴擊,娛樂圈真是太美好了,果然還是帥哥的盛世美顏最治愈啊!若不是顧時卿就在身邊,她真想要從這五人裏撩一個走了。
突如其來的頭疼讓顧時卿微微蹙眉。顧佳彤感覺到顧時卿的身體瞬間緊繃,忙擡頭,看到顧時卿皺了眉,立刻問:“哥,怎麽了?又頭疼了?”
顧時卿輕輕嗯了一聲,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往外走。
“藥呢?止疼藥帶了嗎?”
顧時卿搖了搖頭,早上出門有些匆忙,忘了帶了。
顧佳彤也顧不得小鮮肉了,忙掏出手機給家裏的司機打電話。打完電話,電梯也到了。
“哥,我讓博遠先開我的車送你回家吧。我讓家裏的司機來接我了。”
顧時卿咬着牙,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跟喬洋和阿曜說一聲,改天我請他們吃飯。”
等車的時候,顧佳彤還在自責,“哥,是不是下午幫我處理了太多工作了?是我不對,明知道你會頭疼,就不應該讓你管那些糟心的事。你放心,以後你監督我就好,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讓你再操心。”
顧時卿有些哭笑不得,“我是頭疼,又不是腦癱。”
“你自己的公司你都不太管事,我總不能讓你為了華泰的事傷腦筋啊!”
顧時卿揉了揉顧佳彤的頭,安慰她:“等過兩天銘宇來了,我讓他到公司幫你。”
“銘宇是你的助理,從小跟着你的,我才不要呢!”顧佳彤撇撇嘴。最要緊的是顧銘宇比顧時卿還兇,落在他手裏,她多受罪。
顧銘宇是管家的兒子,跟顧時卿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一直守着主仆本分,但時常替顧時卿管教妹妹。
顧家父母是典型的“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兩夫妻只知道生,從來不知道教養孩子,常年在外旅游,天天不着家。
顧家兄妹從小相依為命,雖然有父母,卻過的跟孤兒似的。顧時卿比顧佳彤大四歲,從小就寵她,有時候顧佳彤犯了錯,顧時卿不忍心責罵,顧銘宇就出來做壞人。顧佳彤小時候吃了他不少虧,現在看到顧銘宇就避之不及。
顧時卿笑了笑,看到邵博遠開着顧佳彤的車子過來了,朝他揮了揮手。
車子平穩地停在顧時卿的身側,顧佳彤伸手拉開了後車門,看着顧時卿坐進了車裏,又叮囑了邵博遠幾句。
邵博遠臉色雖然冷,但眼底卻藏着溫柔。顧時卿的眸光在鏡片後閃了一下,最後叮囑了顧佳彤兩句,讓她晚上早點回家,少喝點酒。
車子駛出了華泰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邵博遠從後視鏡裏看到顧時卿閉着眼,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他跟着顧佳彤三四年了,知道顧時卿有頭疼的毛病,突然開口:“顧先生,我聽說有一種音樂療法,能緩解頭疼的,您要不要試試?”
顧時卿現在頭疼的像裂開一樣,哪有精力開口。他從出娘胎就開始頭疼,快三十年了,全球各科有名的醫生都給他看過,別說音樂療法了,什麽水療,火療,冰療,甚至蟲療,魚療,蠱療,各種匪夷所思的療法都用過了,還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邵博遠見顧時卿沒開口,以為他是同意了,他就在中控臺上調了調,想找個輕緩一點的音樂,但這輛車他先前沒開過,不太熟悉,不知怎麽的就按了播放鍵。
播放器裏還放着顧佳彤早上聽過的Free的專輯,播放鍵一按,音響裏又開始播放那首《想和你再牽手》,開頭那段純人聲的吟唱一下子就充斥了車廂。
顧時卿的額角突然一跳,那段純人聲太過純粹,也是車載音響的效果好,那清亮的略帶着少年感的聲音像是能直擊靈魂,連他的頭疼似乎都減輕了。
那段吟唱只有幾十秒,之後就加入了和聲和電音,音樂就變得激烈而沖動,吓得邵博遠趕緊按了下一首。本來他聽到前奏,還以為是一首很舒緩的歌,正想放給顧時卿聽的,沒想到後面就變得這麽勁爆。顧時卿正頭疼呢,聽這種音樂,還不炸了?
顧時卿的頭确實快炸了,剛覺得頭疼有些緩解,突然更疼了。這也讓他印證了一件事,那聲音并不是他的錯覺。
邵博遠切了一首歌,下一首是一首節奏略慢的情歌,音樂是挺舒緩的,但顧時卿還是覺得很頭疼。他今天出門沒戴耳機,只能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藍牙,連上了車載音響。
一段模糊的音頻立刻就回響在車廂裏,溫柔的男聲輕輕地哼唱着一段優美的旋律。
邵博遠下意識看了一下中控臺的顯示,音頻名是一段亂碼,像是從哪裏截取的。他是個合格的助理,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所以剩下的車程裏,他什麽都沒問,而車廂裏卻一直循環播放着這段音頻。
等到了山河錦裏的別墅時,邵博遠發現顧時卿的頭似乎不疼了,他心中驚訝,莫非這音樂是什麽能鎮痛或是催眠的音樂?
邵博遠連人帶車都送回了顧家,走的時候,還是顧家的司機送他回去的。
顧時卿走進家門,就看到客廳裏坐了一個男人,背脊挺直,坐的很端正,正在看文件。
“回來了?”顧時卿随意地打了個招呼。
男人回過頭,露出過分硬朗的五官。他看到顧時卿在換鞋子,立刻迎上去,接過他手裏的外套,似是做過千百次般熟練。
“剛到。”男人的聲音很低沉。對于顧時卿丢下他,一個人回國的事,顧銘宇其實非常的生氣。
“Honor的工作這麽快就安排好了?”
“研發團隊和市場都有專人負責,你一個人回來,我也不放心。”
顧時卿坐到沙發上,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銘宇,你和小彤一樣,總以為我生活不能自理。我都是奔三的人了,有手有腳,還能照顧不好自己?”
顧銘宇一本正經的說:“你身體不好!”
顧時卿這會兒已經頭不疼了,也有心情跟人掰扯:“我除了會頭疼,身體哪裏不好了?”
顧銘宇抿唇不語,意思就是頭疼就是最大的問題。
“小彤不讓我去公司,怕我事多頭疼,那你替我去吧!她還年輕,一個人要打理那麽大的公司,還是太辛苦了。”
“我是你的助理,又不是她的助理。”
顧時卿有時候真不知道該拿這個助理怎麽辦。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比兄弟還親厚一些的,但親是親了,厚是一點也沒有的。沒見過哪個助理做的比顧銘宇還大牌的,一天到晚做老板的主,也不知道誰才是發工資的人。
“行了,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談。”
顧時卿也不想再跟他說了,起身要回房間。走了兩步,像是想起什麽,又轉身往外走。
顧銘宇看着他來回的走,有些奇怪,就默默地跟着他,一直跟到了車庫。
顧時卿想到剛才在車上聽過的那首歌,又回去車上拿了那張專輯,一回頭發現顧銘宇還跟在他身後,問道:“怎麽了?”
“你什麽時候也聽流行歌曲了?”顧銘宇指了指他手裏的東西。
“小彤推薦的,打發一下時間。”顧時卿拿着專輯與他擦身而過。
顧銘宇無奈地搖搖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時卿一進房間,就将專輯放進了播放器裏,找到了那首《想和你再牽手》。前奏那熟悉的嗓音一響起,顧時卿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是了,就是這個聲音,他找了兩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