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度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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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夏昨天忍不住在車上要了一次沈默，接着又把沈默送回了家，徹底嘗了個夠。

清早第一個醒來的是唐夏，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沈默，随即露出了一個特別滿足的微笑，照着沈默的嘴角親了一口。

沈默下意識的動了動，像個小動物一樣直往被子裏拱，還是跟以前一樣。

或許是醉酒的關系，沈默昨天特別主動，會主動伸出舌頭吻他，會願意讓他用各種的姿-勢狠狠占有……

唐夏知道，如果沈默醒着，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可是，會不會做的狠了點？

唐夏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掀開被子去看看男人有沒有受傷，不過還好，就是有點紅腫，屬于正常。

唐夏心裏高興，上午也沒什麽事，便起了身就去了廚房想給沈默弄點粥喝，一路還哼着小曲兒。臨去公司之前還抱着沈默親了好幾口。

***

沈默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快一點了。

冬季正午的時候，天還是霧蒙蒙地，讓人感覺到莫名的壓抑，盡管有暖氣吹送，屋子裏的加濕器也一直沒有關，嗓子卻幹的連吞咽都覺得費勁兒。

沈默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白花花的天花板，身下是他自己卧室裏的淺藍色被單。沈默的腦子出現了将近半分鐘的斷片，他想起昨晚厲邵英抱着他在酒店哭。

然後……然後……

正想着，沈默便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一陣酸痛從身下傳了過來，猶如一道電流從脊背蔓延而上。沈默猛地先開了被子，什麽也沒穿。

不會吧……

沈默抓了抓被子想要努力回憶一下昨晚發發生的事情，可是一片狼藉的地上無不在提醒着他昨夜的瘋狂。

沈默是那種一喝酒腦子就斷片的人，昨天他也沒有喝太多，可是那救後勁兒卻很大，再加上他那種情緒不太對，又想到了很多糟心的事。

後來，後來唐夏給他打電話，他出了酒店就在那裏等，然後唐夏來了……然後……

他似乎說了什麽胡話？

沈默想不起來了，也已經不用去想了，不管他說了什麽，做都做了還能做什麽。

沈默慢慢的坐起樂神，卻疼的一個勁兒倒吸氣，他的眼睛瞬間都紅了，靠在床頭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刻，沈默心裏五味陳雜，想哭都已經哭不出來了。

分手分手，話是說了，可這幾個月都幹了什麽事？到頭來自己又沒有忍住，把那樣的自己送到了唐夏的嘴邊，就應該料到這個情況。

現在好了，又睡在了一起，他拿什麽分手？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

坐了幾分鐘，沈默抹了把臉，床上床下除了他自己的衣服，并沒有唐夏的，整個別墅靜悄悄的，看來唐夏已經走了。

沈默不由得舒了口氣，如果唐夏此刻睡在她身邊，他就真的要哭出來了。

昨天晚上光聽那群女人聊八卦了，沈默也沒吃什麽，灌了一肚子的茶倒是真的，又折騰了一夜，沈默的肚子發出了有聲的抗議。

他咬着牙下了床，忍不住用手捶了捶自己的後腰，慢慢挪騰到了樓下。

餐桌上擺着的是一碗大米粥，還有一盤調的小菜，沈默知道，這已經是那個男人的最高水平了，難為他還擺的這麽整齊好看的，看起來心情不錯。

為什麽會心情不錯？

昨天到底……他該不會是一股腦将自己的心裏話給捅出去了吧？

沈默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卻只能坐在椅子上發呆。正巧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沈默四處看着，這才發現他昨天穿的褲子竟然就被這麽扔在了靠近玄關的地上，連同兜裏的手機在木質地板上“嗡嗡”作響。

沈默的臉上一陣的青白，他或許已經可以想象到昨天晚上的一些畫面了。沈默此刻有些心虛，他生怕是唐夏打來的。此時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只覺得難堪。

眼看着好不容易靜下來的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沈默知道這樣躲着總不是個事，只好硬着頭皮将手機掏了出來，不過打電話來的不是唐夏，而是他的小姑。

沈默清了清嗓子，“喂，小姑。”

“啊，沈默啊，過年好啊。”

“恩，小姑也是，過年好，你跟姑父到京城了嗎？”

“恩，對，我跟你小姑夫昨天到的京城，你大姑過會也就到了。不過不過太晚了，就沒跟你說。你今天有事嗎？沒事就過來吧。你小表弟吵着要見他的沈默哥哥呢。”

這件事沈默是不好推辭的，只不過現在過去他的身體真的有點來不了，他也不想被家人看出什麽來，只得硬着頭皮道：“小姑，我……我現在有點事，我晚上過去吧，大概五點多過去。”

“啊，行，那我跟老爺子說一聲，晚上等你吃飯！”

“哎，好。”

沈默的小姑是跟小姑夫都是大學老師，喜歡對別人說教，但都是熱心腸，小時候沒到寒暑假的時候兩口子就會來找沈默，都很疼他，她小姑喜歡打麻将，這回喊他指不定是三缺一 叫他去湊數呢。

這本是一件好事，可是眼下沈默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靜靜地躺了一下午，沈默的身體好受多了，至少走路的時候不會讓別人看出沈默異樣來了。可是他的心境卻沒有得到思考的放松，他前前後後将回國一來發生的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越發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他還是改不了自己做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更何況對方還是唐夏。

其實本來唐夏跟沈家這麽好的關系，沈默理應去看看唐老爺子，提前拜個年。可是沈默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唐爺爺，他總覺得自己沒有臉出現在唐家，況且唐老爺子脾氣直，又好客。小時候他去，唐老爺子就總是誇他文靜懂事，說唐夏性格強，其實也不是件好事，還總是留他吃飯。

小時候他不覺得什麽，可是自從他跟唐夏有了實質性的關系之後，大學的寒暑假他都是盡量能不回來就不回來了，也就很少去唐家了。

偶爾唐夏還說唐老爺子念叨他，讓唐夏好好照顧着他點，沈默就總會偷偷的掉眼淚，卻又不敢讓唐夏看見。

現在，沈默就更加覺得沒有臉去了。

***

下午的時候，沈默開車去了銀行取了一些新的鈔票，特意包了兩個特大的紅包給他的兩個小侄子，又去超市買了兩輛小男孩都喜歡的遙控車，這才去了沈老爺子那。

沈老爺子以前是某院的院長，性格沉穩，卻又很幽默。一到過年的時候，沈老爺子帶出來的那些如今混得有頭有臉的弟子就都會來家裏拜年，家裏人來人往也熱鬧。

沈默的車剛開進小區就看見一輛車剛從老爺子住的那棟別墅的路口開了出來，那個人他以前見過，似乎是某重點醫院的人事科主任。

“沈默來了！”

沈默剛把車開進大門，沈默的大姑跟小姑就開了門，沈默連忙将車窗弄了下來，笑道：“大姑，小姑，過年好啊！”

沈默将車停好就領着買的玩具汽車從車庫走了上來，兩個小家夥一見有玩具，也不怕生了，一下子就圍了上去。沈默不由得彎下了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知道我知道！”沈默大姑家的小家夥立馬舉了舉手，”我知道，我媽說了，你是沈默哥哥！”

沈默摸了摸他的腦袋，“恩，那過年了，你該說點什麽呀？”

兩個小家夥互相看了看，當即彎了彎腰，“沈默哥哥過年好，祝你發大財！”

沈默差點就噴了出來，不用想也知道這話肯定是她小姑教的。

“不對不對！”沈默的小姑走了過來，饒有意味的看了看沈默，“你們應該讓你們的沈默哥哥抓緊時間成家！”

沈默的笑容有那麽一瞬間僵在了臉上，沈默的小姑又道：“我前天還跟你媽說呢，他的意思是讓你就別出國了，就憑你的資質，這京城的醫院我看哪個都挺好的，就樊家，你不是跟晟君那孩子關系不錯嗎，幹嘛非得跑這麽遠，老爺子剛剛還在唠叨你呢，怪你還沒有讓他抱上重孫。”

沈默只得擺了擺手，“不急不急，這事兒也急不得。”

“怎麽不急啊，你這眼看都二十七了，老爺子都快急死了！”

沈默也不接話，進了屋想像個姑父跟老爺子拜了個早年，轉身拿出了早早準備好的紅包給了兩個小家夥，兩個小家夥一見紅包，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一樣往沈默身上扔，引得一家子哈哈大笑。

過年的時候，家裏的阿姨回了家，沈默的小姑跟大姑負責包餃子，沈默的兩個姑父陪着老爺子下棋喝茶，沈默就負責帶着兩個小家夥玩玩具看動畫片。

那邊餃子剛下鍋，沈默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沈默低頭一看，是唐夏打來的。

沈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電話。

“沈默，哪兒呢？”

“我在爺爺這裏呢，正巧大姑跟小姑今年都來了。”

“怪不得，我說家裏怎麽沒人……你身體沒事了吧？”

沈默猛地咬了咬唇，“沒，沒事，對了，明天就年二十八了，你不在家呆着找我幹嘛？”

唐夏“啧”了一聲，“廢話，當然是想你了，你以為我像你這麽沒良心，爽完了就不認賬？”

“別瞎說，我小侄子還在旁邊呢。”

唐夏壞笑了一聲，“那成，擇日不如撞日，我現在就過去找你，咱們好了這麽久，也都老大不小了，怎麽着也得給我沈爺爺拜個早年。你幫我給老爺子說一聲。先說好啊，我還沒吃飯呢。”

沈默的心裏一沉，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唐夏你別……喂？！”

還沒等沈默說完，唐夏那邊就挂了電話。

唐夏是意思？

他該不會是真的要……

沈默只覺得腦袋一陣的暈眩，緊張的握着手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