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成功退隐了嗎？[綜英美]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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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說起來，可是說來話長了。

軍火庫倒是不避諱自己的經歷，只是講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堵心——作為正版的羅伊·哈珀，他被關在一個生物艙裏那麽多年，身體的生長發育也是停止的。醒來的時候他覺得世界都是錯位的，好像不知不覺間被所有人抛棄了一樣。

“沒有人認出那個假貨跟我有什麽不一樣。”軍火庫聳肩：“包括我的導師和我最好的哥們兒們。”

說起來他還是憤怒的，但是這種憤怒随着時間過去也慢慢變淡了，只剩下偶爾想起來的不甘心。不過這些其實暫時都不重要，因為問題的重點現在不在他身上。

“夏莉當時發現我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一切。”軍火庫說：“就好像在那一瞬間，盧瑟到底做過什麽，她都推測出來了。”

所以她通知了綠箭俠和快手，想了想之後把夜翼也叫上了。當時的夜翼雖然年輕，但是是少年正義聯盟的中心和首領，做事情相對來說是很靠譜的。夏洛特這麽做也是考慮過的，因為她跟軍火庫說過。

“她希望萬一出什麽事情，夜翼能夠居中調停一下。”軍火庫說：“之所以沒通知蝙蝠俠，是因為她覺得這件事首先應該告訴跟‘羅伊·哈珀’最親近的人，讓他們來處理。”

“我覺得你這個‘羅伊·哈珀’說得并不是你。”傑森品了品：“而且她好像一直叫你……‘軍火庫’來着。”

“可不是，”軍火庫笑了一聲：“我甚至覺得現在在她心裏‘羅伊’這個人都不是我，這可一點都不公平，對吧。”

不過他也沒有拘泥于這些，繼續說了下去。

夏洛特當時第一時間是開始解凍當時的軍火庫，并且在同時調集了大量的藥品和需要用的輸液藥劑。她似乎精于此道，所以喚醒他的過程很順利，甚至沒有什麽副作用。

按理來講，長時間休眠的機體突然被喚醒，大腦和身體的同調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但軍火庫幾乎只要一會兒，就适應了這個狀況。

“聽起來好像沒什麽，理應皆大歡喜。”紅發大男生撇撇嘴角：“可是壓根沒有。”

現場一團亂，可以說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夜翼第一個到現場，看到的是當時還在懵的軍火庫反過來安慰夏洛特別再哭，看到他正臉之後一時之間大腦當機。在這個時候，夏洛特正要解釋，綠箭和快手到了實驗室裏。

“我看到了那家夥，那家夥看到了我，我們兩個當時都不太穩定。”軍火庫聳肩：“我很憤怒，因為我看到我的生活被另一個人奪走了。”

傑森的眼睛動了動：“難以想象這種憤怒。”

“真的難以想象，”軍火庫說：“當時我想殺了他。”

不過一會兒，他原以為的生活變得一團亂，可以說翻天覆地。當時的他一心責怪那個代替了他的家夥，甚至下意識動了手。

“但我那時候是獨臂，而且剛醒，比起戰鬥力來說我根本沒法看。”軍火庫這麽評價當時的自己：“在那邊還有個夜翼和綠箭的情況下要殺人，這想法幼稚得可笑，對吧。”

“可以理解。”傑森說：“你的生活被毀掉了。”

“是啊，被毀掉了。”

軍火庫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夜翼攔住了他，綠箭俠則被這個事情打擊到了。快手戳在那兒手足無措，下意識地看看導師、看看夜翼，又看看夏洛特。

鴛鴦眼的小姑娘看起來快哭了，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大概覺得我們會因為久別重逢，所以抱頭痛哭吧。”紅發大男生笑了起來：“這丫頭傻得可以。”

也就是因為傻成這樣，所以她完全沒考慮到任何可能失控的因素，讓事情向着不可收拾的方向一路狂奔。

“事實上盧瑟這個罪魁禍首其實在後來反倒不是受到最大影響的，”軍火庫說：“我、綠箭俠和紅箭。我們三個人陷入了幾乎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忙着憤怒，忙着責怪所有他認識的人，忙着對這個世界怨天怨地。

綠箭俠後悔于自己沒有發現這回事，想要補償軍火庫，又想要留住快手——前者是他的徒弟沒錯，但後者即便是克隆人，相處了那麽久，感情也是實在的。

當時的快手，後來的紅箭，則絕望、消沉、借酒消愁。他并不接受自己是個克隆人，是個贗品的事實。

“夏莉哭過兩天，後來聽到那家夥崩潰之後想要去安慰他——你知道的，當時她是他的女朋友。”軍火庫補了一句：“如果我沒經歷這個爛事兒，那她應該是我女朋友。”

傑森挑了挑眉：“這麽确定嗎？”

軍火庫笑了笑。

“結果當時不知道該怎麽傾瀉怒火的那家夥，看到夏莉之後，終于找到發洩點了。”軍火庫歪頭：“他責問夏莉為什麽要這麽做，要破壞他的人生。而且他還說，這輩子不想再見到她，哪怕是在他的葬禮上。”

傑森的臉色變了變，明顯感受到了這句話的分量和可能造成的後果。

“毀滅性的，毋庸置疑。”軍火庫聳肩：“那時候夏莉才14歲，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當時夜翼也在場，之後送夏洛特回住處。在他臨走前，夏洛特一邊哭一邊問她“真的犯了那麽大錯嗎”之後，這個人這麽回答。

“我們暫時不要見面了，我是說……你和我們。”

“……”傑森笑了一下：“這是格雷森會說的話？我有點不信。”

不過倒也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因為這個克隆人的事件，的确是……

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我當時也不信，就我僅存的那點記憶來看，他是最會讨好女孩子的那個。”軍火庫說：“結果他給了當時夏莉最後一擊，成功擊潰了她。”

康斯坦丁的小女兒在實驗室裏坐了一晚上，打電話給爸爸，要搬回英國。

等到夜翼平靜下來，過了一天之後再去找夏洛特的時候。

人去樓空。

“原本夏莉好了大半部分的社恐一夜之間回到原始狀态，甚至比之前更嚴重。”軍火庫開始說起夏洛特的毛病了：“據說最開始的時候完全睡不着，抱着她的阿瑟娜才能勉強睡一會兒。”

康斯坦丁特意抽出時間來陪了她好一陣子，等到夏洛特好起來之後被她趕出了家門。

“夏莉說她爸爸還有其他黑暗正聯的任務要做，拯救世界現在更重要了。”軍火庫笑了笑：“讓她自己拯救自己。”

藍眼睛的大男生聽着這個，嘴角勾了勾：“她倒是還能跟你呆在一起。”

“是啊，所以我超得意的。”軍火庫說：“你以為現在能跟她說話而她還不起疹子的人，在這世界上能找到幾個？”

“那今天格雷森出現，她……”

軍火庫按了按太陽穴。

“別說了，我頭疼。”

頭疼。

彼得走了之後，露塔斯剛看書沒一會兒，一個非常重要的大佬就撥了她的電話。

頂風冒雨地爬上酒店的頂樓，露塔斯等了一會兒，最終等到了馬克機器人。

說實話，要是鋼鐵俠本人來，露塔斯還覺得榮幸一點。結果今天晚上紐約下雨，風一吹再厚實也要透心涼了。

雖然說這兒也沒有雪山涼，但這種怠慢和輕視實在是……

啊，不開心。

露塔斯還是保持着微笑，面對着機器人點點頭。

“晚上好，斯塔克先生。”她說：“感謝您讓自己的律師來幫我。”

有一說一，若不是斯塔克的律師出馬，她肯定會被滿打滿算地審48小時。她倒不會被屈打成招，只是這樣的确也很耗費體力精力，要演得像也需要花費一些苦心。

無論斯塔克派律師的居心如何，他的确幫了她。

人要知道感恩和承情。

“這并不是我的本意。”斯塔克的聲音傳了過來：“也不是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彼得為你擔保了。”

這在露塔斯的預料之內：“但您最後還是同意幫我了，無論您相信誰。”

“……”

馬克機器人頓了頓：“是我把你調到哥譚去的。”

“我猜到了。”露塔斯可以說一開始就沒覺得這裏面有別人的事兒：“我也理解您的想法。”

“……”

那邊看起來很是沒法接：“我依舊覺得你跟彼得兩個人走不到一起去。你們應該分手。你的出身、你的成長、你受到的訓練和你完成過的任務——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後如果你被曝光，會給蜘蛛俠帶來怎樣的影響？”

露塔斯怔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了塔利亞傷心的模樣。

那時候塔利亞剛剛懷孕，但卻因為身份的原因并不能和蝙蝠俠在一起。她摸着肚子，坐在床邊，盯着窗外直勾勾地看着。

很久很久以後，慢慢躺了回去。

“他是愛我的。”塔利亞這麽說：“他是真的愛我的。”

碧綠色的眼睛動了動，又一陣冷風吹醒了她。露塔斯眨眨眼，看着馬克機器人。

“您覺得我應該怎麽辦呢？”

“……跟他分手吧，孩子。”

斯塔克的聲音過了一陣子，傳了過來：“我會把你調到其他地方去的，如果你需要，我也希望我能在安定生活之前提供一些幫助……”

他有些說不下去。

“我很抱歉把你調到哥譚去，這個做法很不好。但是……”

“我知道，斯塔克先生。”露塔斯笑笑：“我知道。”

她深吸一口氣，說。

“我也希望您知道，我跟彼得對彼此都是真心喜歡的。”

她抿了抿嘴唇。

“所以如果我們分手的話……”

“……您得多加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