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成功退隐了嗎？[綜英美]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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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是誰啊？！

這個疑問在夏洛特腦子裏劃過之後就立刻被其他的想法壓了下去，整個人躲回樹後頭，哭唧唧得，感覺要死要活。在發現了另一個家夥是她曾經熟悉的人之後，這個沒出息的小姑娘蹲下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哭。

軍火庫察覺到的時候她正在往回憋眼淚，咬着嘴唇根本不想再搭理那邊發生了什麽。紅發的大男生本來想湊個熱鬧，但是看她這個模樣立刻就心軟了。

本來要一起去打架的軍火庫露出了手腕上的微型弓，打開上面的折疊環後取出一支箭對準了正在打的倆人中的某一個。夏洛特還在抽搭，不過看到這個動作還是驚了一下。

“不，不可以這樣！”她小聲說：“你又不在任務中。”

“沒事兒，這玩意沒有什麽殺傷力。”軍火庫說：“夜翼能躲過去的，躲不過去算他倒黴了。”

=口=

這種暗算伎倆夏洛特完全沒有想到，并且在軍火庫将箭射·出去下意識直接撲了過去。她懷裏的小柯基落在了地上，看着箭矢“嗖”一下向前蹿，直接揮動着小短腿立刻追了上去。

“……”

軍火庫倒地的時候就知道這箭肯定中不了了，很是惋惜，但還是在落地前把夏洛特抱在懷裏，自己墊着。

真是不走運。

真是不走運。

夜翼在躲過那一箭時就瞄到了那箭的樣式，明明白白就跟軍火庫所用的是同一個系列的——紅色的箭矢上用了很有特色的漆，在黑夜裏也能一瞬間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寒光。

那是萊克斯集團注冊過專利的漆，而且對外是不出售的，所以某種意義上，能得到這個漆的軍火庫算是盧瑟的人。

而他今天之所以會跟傑森·托德在大都會打架，也多少有這個原因。

在不久之前，哥譚發生過并不讓人愉快的重大事件。小醜通過某些方法綁架了所有的羅賓們——時任或者前任，并且針對蝙蝠俠和他的朋友們展開了一系列的攻擊。所有人都傷得很重，但好在都活過來了，只是這個被人稱為“滅族之災”的災難過後，他們心中多少都殘留了一些陰影。

到目前為止，傑森看起來陰影最大。

這倒也不怪他，因為當時除了被各種折磨，他的面罩裏被放置了硫酸，整個面部都被燒壞，頭皮和面部的骨頭也被腐蝕了，幾度因為細菌感染而在病危的邊緣。

在最後一次搶救的時候，他陷入了瀕死的狀态，甚至心跳有幾十秒的停止，所有人都在默哀——但是這家夥卻在一片悲痛中，回光返照一樣地清醒了過來。

一度有些失憶，不過在後來慢慢恢複了。

然後在康複之後，徹底離開了哥譚。

不僅僅是物理上的離開，他和蝙蝠俠以及整個家族都斷絕了聯系。之前相處得明明還不錯，可是在離開了休養的安全屋之後再見面，整個人都猶如陌生人一般。

達米安對此形容為“托德是被小醜吓破了膽的懦夫”，但是迪克知道并不是的。

傑森像是變了一個人，行事作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的紅頭罩還受蝙蝠俠規則的約束，那現在這個開始幹的生意和與蝙蝠俠和解之前幹得差不多，甚至比那個還要陰暗暴力些。

不僅是有償執行正義之類的事，他甚至還跟盧瑟交往甚密，似乎要做些大動作。

盧瑟在招攬他，就如同盧瑟之前利用夏洛特招攬了軍火庫一樣，但這次盧瑟的籌碼是什麽，迪克暫時不得而知。

盧瑟本人明明已經成為了正義聯盟的成員，可是動作越發像是要建立一支自己的私人武裝——這個線索讓迪克很在意，所以提醒了蝙蝠俠而他沒有什麽反應之後，迪克自己開始查。

結果今天晚上在大都會，他就看到了傑森。

他本意真的是想好好跟傑森聊聊，他向蝙蝠俠發誓。

但傑森真的一點都不想跟他聊天，甚至看到他都發自內心的厭倦。

這多傷他的心，明明在這崽子還小的時候，他們倆人關系不錯，甚至是迪克親手把羅賓制服交給他的。結果現在……

他本意真的是想好好跟傑森聊聊，他再次向蝙蝠俠發誓。

是傑森先動的手。

鬼知道為什麽這個暴躁的男孩怎麽就突然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拎了出來對着他開始掃射，明明他剛開始說“如果你是想卧底的話那麽我們可以談談”這句話。而打架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根據夜翼多年的經驗，這種羅賓之間的戰争，沒有一方趴下是永遠不可能好好對話的。

如果說之前，夜翼還覺得他能贏，那麽當那支箭出現之後——

他想了很多，緊接着聽到有什麽東西踩着草叢過來了。而就在他嚴陣以待的時候——

“嗷！”

又短又胖的小柯基一個不小心打了個滾，滾了兩圈之後抖抖身上的灰沖着迪克跑過來。戰場的肅殺氣氛立時被軟化，穿着皮外套的大男生看着那只狗，下意識把手裏的武器藏在了背後。

接着看向了它來的地方。

“……阿瑟娜？”

在有光的地方，夜翼看到了這只小柯基的鴛鴦眼，下意識叫出了她的名字。小柯基汪汪回了一句，緊接着與他擦身而過，奔向了……

軍火庫剛剛射的那支箭。

在小柯基叼住了箭，并且往回拖的時候，紅發男生走了過來，往那邊一戳。

“看來大都會的确每天都有新鮮事兒分享，”他說：“《星球日報》辦在這兒不虧，明天的頭版頭條我都幫他們想好了。”

小胖狗叼着箭在夜翼腳邊繞了一圈，把狗毛蹭在了他腿上，接着被夜翼抱了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

“真的是……阿瑟娜？”

阿瑟娜搖了搖尾巴。

“所以，現在能把狗還給我了嗎？”軍火庫問：“這可是私人財産，超級英雄也不能随便侵·犯的。”

但夜翼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甚至沒有問為什麽軍火庫那一箭的由來，只是看向了他身後的灌木叢。

“……夏洛特？你也在這兒嗎？”他說：“我知道你跟阿瑟娜不會距離太遠的。”

他話音剛落，軍火庫不遠的身後就傳來了一陣動靜，聽起來相當慌不擇路的樣子。夜翼一驚，下意識追過去，但軍火庫擋在了他面前。

“此路不通，”軍火庫這麽說：“我死了或許例外。”

“羅伊——”

“我不是羅伊，反正不是你的。”紅發男生強硬得很：“我再說一遍，把狗還——”

夜翼将懷裏的小柯基往其他方向輕輕一抛，在軍火庫忙着去接的時候向剛剛那個方向追去。但他剛走了兩步，腳下就有什麽東西纏住了他的雙腿，并且将他往後用力一拽——！

“謝了哥們兒。”

軍火庫接住了狗，心才落地，對着剛剛一直在充當背景板的大男生敬了個禮：“沒有你我還真攔不住他。”

“不謝。”

被感謝的年輕男人聲音低沉，又有些沙啞：“不過你最好快點跟上去，那邊很偏僻，偶爾會被人用來賣·粉。”

“你不早說？！”

軍火庫抱着狗就往那邊跑：“改天一起喝酒。”

“……”

對方看着他跑遠：“你又沒到年齡，小屁孩兒。”

傑森·托德看着軍火庫跑遠，又回頭看了看那個試圖掙脫繩索的好看的家夥，轉頭便打算走。

“傑森，你為什麽要攔着我？”

夜翼問：“你知道我剛剛錯過了什麽機會嗎？”

“我不知道，”他冷酷無情地回答：“但我看得出她并沒有你那麽迫切，想避開你的心情甚至不遜于我。”

所以他順手日行一善，并且希望夜翼能夠理解這些。

不過就目前為止……效果不怎麽樣。

“就……因為那次事件嗎？”夜翼噎了一下：“就因為小醜的襲擊，所以你想和所有的蝙蝠都斷絕聯系？”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再困在哥譚裏陪蝙蝠俠抓地鼠了。”他的藍眼睛裏在陰影中沒有光：“日複一日，總是那些人，讓人厭倦又憤怒。”

就好像這種無用的把戲沒有終點。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不是你們認識的傑森·托德了。”他拆了消·音器，說：“我不會再回到哥譚，去和你們這群野生或親生的兒子們一起彩衣娛親，也不會再關注蝙蝠俠和他的小夥伴們又搞出了怎樣的鬧劇。哥譚意難忘在我這兒已經完結了，不會再有重啓的可能。”

他裝好了自己的配件。

“或許傑森·托德欠他的養育之恩，但是再大的恩情，死兩次都足夠還了。”傑森·托德這麽說：“迪克·格雷森，我不欠他什麽。”

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夜翼有些回不過神來：“傑森，你……”

“‘紅頭罩’這個名字，我不會再用了。”他有些漠然地說：“蝙蝠标志，還給你們。不用再費盡心思想着把我放逐出哥譚，我不會再回去。那麽……”

他轉過身。

“我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

“我沒有想到我還會見到他。”

在軍火庫找到夏洛特的時候，小姑娘自己就窩在附近的一棵樹下面坐着。因為穿着黑色的外套，又是黑色的頭發，軍火庫一時半會兒還沒發現。

等到她擡頭，他才意識到他以為的大蘑菇原來不是真菌，而是真人。

夏洛特眼圈發紅，接過阿瑟娜之後抱着她，被軍火庫拽起來。兩個人直接走了回去，回去之後，夏洛特坐在沙發上，半天才冒出這麽一句：“他還發現我了！”

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多慌張，被軍火庫用一張毯子裹好，又被塞了一杯熱茶。

“別緊張，明天我們不出去了。”紅發男生往後一靠：“都怪阿瑟娜，她不乖——要是她不跑出去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你不要把什麽都怪到阿瑟娜頭上。”夏洛特立刻護崽：“你就是起欺負阿瑟娜不會說話。”

軍火庫撇撇嘴：“反正她又不咬人——诶？！”

小柯基撲過去咬了他一口，雖然沒咬出血，不過的确用力了。

活該。

夏洛特抱着自家狗崽幸災樂禍，阿瑟娜搖搖屁·股縮在她懷裏呲牙示威。看起來咬了他一下氣氛就開始歡快了，軍火庫自認倒黴，攤手。

“行吧，我以後說話小心點。”

“所以說人啊，有時候就是不如狗的。”

在大都會的某間地下室，軍火庫在離開了夏洛特的住處之後直奔那裏。那兒是傑森·托德在大都會的據點，盧瑟作為贊助人出資幫他建造了這個基地。

由于會出共同的任務，軍火庫是這裏的常客。

比如今天，他來首先是為了過一陣的任務，再順便再次感謝一下剛剛傑森的出手相助。結果說着說着，就說到了阿瑟娜的身上。

傑森沒怎麽搭話，一直聽他說，然後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他們是怎麽鬧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