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酒液入唇,墨輕舟便不在動作,黎浩鳴等了一會兒,視線才順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上,對上了墨輕舟似笑非笑的樣子,黎浩鳴下意識的把視線移向別處,輕咳了兩聲,但是奇怪的是墨輕舟倒是一反常态的沒有嘲笑他,等黎浩鳴繃不住再看過去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花,唇便被一個柔.軟的存在堵住。
黎浩鳴嘴唇下意識微張,便被對面狡猾的小狐貍抓住了機會,醇香的酒液随着靈活的小舌一點點進入他的口腔,在黎浩鳴的放任下,在他的領土上攻城略地,一進一出充滿了暗示性。這一上一下的體位,黎浩鳴只好被動的接受,可是在他想要的東西的并不能得到滿足時,猛獸終将出閘。
墨輕舟一把抓住黎浩鳴順着腰部,緩緩要摟上來的手,整個人跪直在黎浩鳴雙.腿之間,微微擡起頭,在黎浩鳴要追上來的時候,頭部微斜,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上下飛舞,也擋不住他眼中的光,“怎麽樣,你還替我喝麽?”
這磨人的小狐貍肯定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有多誘.惑,一雙貓眼此時已經水汽朦胧,形狀飽.滿的粉唇已經是紅豔豔的顏色,紅色的液體順着他的唇角緩緩流到下巴,白皙的脖頸,繞過小小的喉結,撫過精致的鎖骨,一點點殷在潔白的襯衫上,讓人克制不住的想去探索那被遮擋住的神秘領地。
黎浩鳴喉結上下快速滾動,吐出來的話已經沙啞的不像話,“你喝醉了,不能再喝酒了。”
“哦,看來你還要替我喝啊。”黎浩鳴仰倒在椅子上,擡着頭,仰視着這個黑夜中開始熠熠發光的精靈,不知道什麽時候,燈光已經昏暗了下來,暖黃.色的燈光打在那白瓷一般的肌膚上,格外暧.昧。墨輕舟拿過一旁的酒杯朝着黎浩鳴輕輕晃了兩下,緊接着便一飲而盡,另一只手指一點點劃過黎浩鳴的胸膛,所過之處,引起一片戰栗。
緊接着房間裏邊傳來了一聲脆響,接着便是唇舌糾.纏的水聲,在室內回蕩。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室內,墨輕舟正和001感慨着人生,“看來是選錯人了。“
“宿主不喜歡他麽?”001急忙問道,墨輕舟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嘴唇微腫,白皙的脖頸上紅印交錯,過分點兒的已經有了點點青色,他就是這樣極易留下痕跡的體質,雖然好起來也很快,可是加上那雙在陽光的照耀下,水光滟潋的眼睛,這怎麽看,怎麽都是飽經蹂.躏的樣子。001莫名的心裏也跟着一虛,“宿,宿主?”
“原來我也有在下面的一天。”墨輕舟長長嘆了口氣。
“您不是一直都是……”001話說到一般,腕表閃了兩下,就沒動靜了。仰躺在床上的墨輕舟眼睛裏閃過一道流光,看來這個小系統還真是知道不少東西。
因着墨氏夫婦出去旅游的緣故,墨輕舟便又優哉游哉的回到了和黎浩鳴的同.居生活,不過這同.居生活倒是比之前的要多姿多彩起來。
喧鬧的包廂裏,此時桌子上早已是杯盤狼藉,墨輕舟靠在沙發上,看了眼剛發來的簡訊,回了一個知道了,便繼續和石濤一群人玩了起來。門輕輕被打開,兀自玩的開心的衆人誰也沒有在意。
“粥粥,我有話和你說。”這聲音明明不大,卻像是一個開關,讓嘈雜的室內迅速安靜了下來。安雪可能是因為身體确實是不怎樣了,這陣子倒是放棄了作妖,倒是墨輕舟輕松了不少。可是現在譚博淵突兀的出現在發小們的聚會上,衆人一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石濤嘴裏叼着跟棒棒糖,一上一下的咬着,白眼翻起來就是沒完沒了,墨輕舟放下手中的手機,歪着頭,在人群中懶懶的擡了擡眼皮。
“喲,這不是譚少麽?聽說譚少最近要大婚了,婚禮我就不去了,怕辣眼睛。那我就提前祝你,新婚快樂”墨輕舟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看着兩人的眼神耐人尋味起來,譚博淵這是要和安雪結婚了?大家對安雪住在譚博淵家裏的事情,都略有耳聞,那天在場的人現在也同樣在場,之所以不率先打譚博淵,也是心裏覺得譚博淵辦事不地道。但是譚博淵的心上的人是誰,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想的無非是這都是譚博淵父母的決定,可是墨輕舟現在說結婚……
Advertisement
譚博淵神情憔悴的立在門口,眼底青黑,下巴上的胡茬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打理,露出的襯衫領子皺皺巴巴,在這個天氣,只套了一個單薄的大衣。瞧着倒是有些可憐,這是他自那次事件之後的第一次露面,這一出現,态度倒是格外執拗,站在門口只是靜靜的看着墨輕舟,不理會包廂裏人的态度各異,嘴緊緊抿着,顯然是只要墨輕舟不出來,他就不會離開。
他家裏那個狀況,怎麽會讓他跑出來。墨輕舟不耐的戳了戳腕表,煩躁的剛想端起酒杯,但想起家裏的某人,輕咳了一聲手默默轉向了飲料。
001:?
墨輕舟:小狼狗還是要寵着點兒好,省的我回家,他又要不高興了。
墨輕舟想到了什麽事,嘴角勾了起來,被一直站在門口的譚博淵看在眼裏,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可是他的唇角也跟着略顯堅.硬的輕輕上揚,他太久沒真心的笑過了。而譚博淵這麽一站,倒還真站到了局散,墨輕舟被人群簇擁着一點點的往外走,譚博淵也就這麽亦步亦趨的跟着,兩人都是發小,他們之前的事大家不說一清二楚,但是也有那麽些了解,見墨輕舟突兀的停下來腳步,沖他們擺手,大家也不好多說什麽,只有石濤威脅似的瞅了瞅墨輕舟,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大毛卡着脖子帶走了。
譚博淵的欣喜自然不必提,他腳步略顯輕快的跟在墨輕舟身後,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墨輕舟嘴角殘忍的笑意,此時的他又如何能注意得到。
“粥粥。”
墨輕舟食指虛比在唇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我來說吧,譚博淵,你做的那些事情,不止我一個人看在眼裏,那天同意和你見面,也不是因為什麽狗屁對你還有留戀,我那天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以後也不用再來找我了。當然,當時聽說安雪懷孕,我還想祝福你一句來着,那句話叫什麽來着,一個黑心白蓮,一個聖母眼瘸,在一起,絕配!”
“粥粥!”譚博淵猛的瞪大眼睛,顯然是不相信這句話是從墨輕舟嘴裏說出來的,墨輕舟現在可是不會顧忌他的情緒,這是他的第一個世界,他不相信那個系統,所以做事情都是小心翼翼,才忍面前人這麽久,而現在的他自然是怎麽開心怎麽來。
雙手插在口袋裏,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繼續說道:“濤子大毛他們可不知道,你到底幹了什麽,我不說倒不是我多在意你,而是那事兒從我嘴裏說出來我嫌惡心,還有你站在這裏,我也覺得惡心,你應該慶幸要不是我們家那位管得嚴,我沒喝酒,我今天還不能站在這裏好好跟你說話,我還真怕一個不小心,還就會吐出來了。”
面前的人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可是那一個個惡毒的字眼,卻是從那張他最愛的嘴裏一點點說出來,那張嘴還在一張一合譚博淵瞪大眼睛,卻發現自己已經聽不見墨輕舟在說什麽了,耳朵懵懵的,譚博淵眼前一黑,整個人劇烈搖晃了一下,手捂着突然絞痛的胃,要不是後面有牆體支撐,他已經倒下了。
“先生,這位先生,你好,你好?”服務員的話由遠及近,譚博淵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穿着工裝的人,服務員見譚博淵面色好看了一些,悄悄松了口氣,“先生,您靠在這裏,身體是有哪裏不适麽?我有什麽可以幫您”
“剛剛站在這裏的人呢”
服務員順着譚博淵的視線望去,搖了搖頭,“我過來的時候,這裏只有先生您。”“那是誰叫你過來的?”譚博淵的手不自覺的攥成拳頭,被服務員依然是一臉疑惑的樣子刺痛了眼睛,身體用力,捂着胃,壓抑着想嘔吐的欲望,一步步走了出去。無視身後服務員的呼喚,外面的天氣是難得的暖洋洋,照在譚博淵身上,只讓他覺得刻骨的寒。
“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墨輕舟捧着本書,被人從後面輕輕抱住,對于這股極富有侵略性的氣息,日子久了,墨輕舟竟也有些習慣了。往後靠了靠,找了個相對舒服的位置,打了個哈欠,“嗯,今天沒什麽課,也懶得出去玩了。”
“那你今天中午和他們出去了?”
“嗯。”
“沒遇到什麽事兒吧?”黎浩鳴的眼神閃了閃,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墨輕舟倒像是沒聽出來一樣,斜睨了黎浩鳴一眼,嘴裏嘟囔,“能有什麽事兒。”之後,墨輕舟倒是發現黎浩鳴今天晚上格外激動,天亮之後,被百般蹂躏,身覺自己就是一朵不屈的小嬌花的墨輕舟,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幽幽嘆了口氣。
而之後因為黎浩鳴在背後的手腳,和原本觀望的人的落井下石,譚家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而譚博淵卻開始在酒吧買醉醉生夢死,倒是把譚父譚母氣個半死,聽說譚父的頭發都白了一半。
表面上是譚家的公司因為背信棄義,動蕩了一段時間,但也不知道譚父用了什麽手段,譚博淵竟然很快振作了起來,他們也在短時間內籠絡到了大筆資金,很快就把公司穩定了下來。墨輕舟沒有在意,但是不得不讓他在意的就是在譚家穩定後,譚博淵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又開始頻繁的出現在他面前了。
“粥粥。”這麽深情款款的叫聲,墨輕舟不用回頭就已經知道是誰。這是這周的第幾次了,石濤碰了碰墨輕舟的肩膀,現在的譚博淵倒是沒有了那次見面讓人震驚的邋遢,可也早已不複之前溫柔俊雅的公子樣,此時的他眼底永遠藏着淡淡的憂郁。因為近來的事情,瘦了不少,眼眶微微凹陷,就連顴骨都顯出來了一些,看着倒是比以前更有味道了,沒看往譚博淵身上撲的越發兇猛的狂蜂浪蝶。
不過現在的譚博淵倒還真的吃錯藥了,對于需要他幫助的可憐的男男女女,都變得不假辭色。因着突然的變化,倒是還真的吓退了不少湊上來的人。
見他眼巴巴的看着墨輕舟的樣子,石濤倒是動了些恻隐之心,不過在墨輕舟警告的視線下動了動,屁股到底還是穩穩的坐在座位上。雖然黎浩鳴給他的感覺也不是很好吧,但是怎麽着也好過譚博淵這個中央空調,雖然現在有所改良。
“你來幹什麽?”面前面容精致的青年眉頭緊緊皺着,對他的反感不加掩飾,譚博淵的心一下子就亂了,哪怕他做了再多的心裏準備,可是到現在他對粥粥的态度還是無法适應。
是啊,他的粥粥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做事情從來是坦坦蕩蕩,喜好由心。譚博淵心裏苦澀,原本想好的死纏爛打,在墨輕舟的注視下到底還是膽怯了,墨輕舟可不管那麽多,“如果沒什麽事,就麻煩讓一讓,你站在這裏,會影響人家做生意的。”
譚博淵嘴張了張,心裏的陣痛感甚至讓他無法開口,那個對不喜歡的人向來不假辭色的粥粥,如今他也是他厭惡的人了。可是他們曾經那麽相愛,哪怕是現在,他們還是愛着彼此的不是麽?想起母親對他說得話,譚博淵內心越發堅定,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阻礙他們了,想起他們之後的幸福,譚博淵覺得眼前的磨難都不算什麽了。
現在粥粥還有些不冷靜,但是等粥粥冷靜下來,一切就不是問題了。他被心軟蒙蔽了眼睛,和安雪上.床傷透了粥粥的心,那麽粥粥現在找男朋友報複他又算的了什麽,他以後都不會讓粥粥傷心了。至于安雪,譚博淵皺了皺眉,他自然會處理好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讓墨輕舟煩心,可是安雪又怎麽可能是一個輕易善罷甘休的女人。
墨輕舟看着譚博淵頹喪離開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才面無表情的回過頭,拿過杯中的吸管,發起呆來。石濤見墨輕舟這樣的表情,心裏警鈴大作。
“粥兒啊,你想什麽呢。”石濤一副長着風範,說這話時,頗為語重心長,墨輕舟看他這個樣子,翻了個白眼,往後一靠,眉毛一揚,問道:“你這是什麽表情?”石濤立馬陪笑,“我這不是擔心你麽。”
聽到他這話墨輕舟只是笑笑,若有所思。石濤心裏再不得勁兒,也沒法再開口問了。果然讓石濤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在之後,墨輕舟看見譚博淵的頻率漸漸高了起來,有時候是在食堂,有時候是在回家的路上,還有發小們的聚會上,墨輕舟對譚博淵的态度漸漸由尖銳變得平淡,但仍然是不冷不淡,而譚博淵在對待墨輕舟的問題上,永遠是溫溫柔柔的。發小們也不好多說,衆人嘻嘻哈哈的也就過去了。但到底譚博淵每次被拒絕的黯然傷神,還是在大家心裏留下了印記。
而這些一直讓人默默關注着墨輕舟的黎浩鳴自然也是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事情的爆發是在一個和以往一樣的下午,石濤發現了個新鮮的地方,照常迫不及待的要和墨輕舟分享,墨輕舟可有可無,左右沒事也就跟着去了。而譚博淵自然也出現在了其中,見到墨輕舟,譚博淵連忙打招呼,墨輕舟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便繼續和石濤聊起天來。
譚博淵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坐在離墨輕舟不遠不近的位置,安靜的注視着墨輕舟,視線溫柔,這樣不遠不近,不讓人厭煩的關懷是譚博淵,試驗了無數次後才掌握好的。他自以為又擁有了一段可以摸摸關注關注心上人的時光,但是哪怕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光有些人也不願意給他了。
外面傳來一陣嘈雜,随着聲音越來越近,一個女聲尖叫着,由遠及近,“讓我進去,我不是來鬧事的,我找人,我未婚夫,我未來的老公,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
“小姐,請您冷靜一點兒。您有邀請函麽,要是沒有,我們真的不能讓你進去。”
“讓開!你給我讓開!”女人吊着嗓子,公雞打鳴也不過如此,墨輕舟揉了揉耳朵,真是刺耳。周圍玩得正歡的人倒是不怎在意,譚博淵的臉色确實漸漸難看了起來,因為心裏抱着僥幸,也沒有站起身去查看。任由那個發瘋一般的女人朝着他們這裏靠近,吵鬧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近在眼前。
“讓開!我要找我老公!我老公就在這裏,你們敢攔着我,你知道我是誰麽?我是譚家的少夫人!我老公,譚家唯一的公子就在裏面等我呢,你們不能攔着我。”
“小姐,請您冷靜一點兒。嘶,快攔住她!這瘋女人咬人。”一個粗犷的男聲焦急的喊着,外面又是一陣慌亂,可惜還是來不及了。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墨輕舟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穿着病號服,頭發有些淩亂的女人站在門口,手還保持這推門的姿勢,等看見裏面的場景時,猛的瑟縮了一下,被後面的人拉扯了一下,就突然瘋了一般的甩開袖子,朝裏面沖了過來。
眼神亂瞟着,看到墨輕舟這邊,眼睛猛的一亮,嘴裏開始叫嚷,“老公,老公!救我,救我。他們都不讓我來找你,可是好可怕,他們好可怕,他們整天給我打針。”墨輕舟就這麽眼看着這個瘋子打扮的女人,直直的撲進了譚博淵懷裏,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至于這個女人是誰,哪怕沒人認出來,大家猜也猜得出來,坐在門口的人便朝門口一個勁兒道歉的安保擺了擺手,門便又關了起來。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一個勁兒往譚博淵懷裏鑽的女人,不時的嗚咽和嚷嚷的老公。譚博淵的眉頭皺的死緊,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就想把她一把推開,可是女人單薄的肩膀,和嘴裏的祈求到底還是讓他猶豫了。“博淵,博淵,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不要再讓我失去你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他們說是一個年輕男人給我交的醫藥費,我就猜到是你了。”
安雪小聲的在譚博淵懷裏說着話,既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理智清醒的向他訴說,譚博淵下意識的看了墨輕舟那邊一眼,見墨輕舟已經神色如常的招呼着衆人玩了起來,莫名的松了口氣,低頭看着死死扒在懷裏的人,還是睜開了安雪的手,把人推了出去,幽幽的嘆了口氣,“咱們出去說吧,我希望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安雪美眸含淚,想要說些什麽,到底只是點了點頭。
站在長廊的一個角落裏,譚博淵和安雪保持着兩臂的距離,才開口說話,“給你付醫藥費沒有別的意思,弄掉孩子雖然可以說是你自作自受,但是同樣也有我的責任。你現在既然已經無力支付醫藥費了,那麽你今後住院的費用我會全權負責。”
“博淵哥哥……”又是這麽一副梨花帶雨,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往事一幕幕的從譚博淵腦中略過,他覺得自己的胃越發的疼了,語氣也不耐了起來,“在你出院之後,我會給你打一筆錢。我不知道你今天裝瘋賣傻是為了什麽,但是我希望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不然,會有什麽後果,你應該不想知道。”
“為什麽?為什麽?博淵哥哥,我愛你啊,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我還懷過你的孩子!”
“閉嘴!”安雪還想說什麽的嘴.巴張了張,到底還是合上了,譚博淵一步步的走過來,安雪下意識的後退,直到開始冒着冷汗的脊背貼在了冰冷的牆上,“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基本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一個醉酒醉到人事不省的男人,出了睡覺都能做些什麽!”
“博淵哥哥,你在說什麽?”安雪的手一下子攥緊病號服,又下意識的松開,臉上的表情滿是疑惑,在譚博淵的死死緊盯下,沒有露出絲毫破綻。走廊裏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應該是出來透氣的人,不願意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和這個女人又糾.纏,譚博淵說話更為幹脆利落起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至于你說的那些話,我也明白的告訴你,以前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而以後就更加不可能了。”譚博淵說完,就避開安雪想要抓住他袖子的手,轉身還不留戀的離開,可是剛走到轉角,便一下子停了下來,脊背一下僵直。
和譚博淵狹路相逢的墨輕舟眨了眨眼睛,拿着手機,心裏道了聲晦氣,不過是想出來給黎浩鳴回個電話,這都能遇到。墨輕舟看都沒有看譚博淵身後一眼,轉身就打算離開。
“是你,都是你,你為什麽不去死!”身後的女人嘶喊着,墨輕舟剛想閃身,但到底是被撞到了一邊,見安雪還要朝他沖來,他下意識的擡腿一腳就把人踹飛了出去,安雪倒在地上,捂着嘴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再拿開手的時候,手心裏血跡點點。
目睹了全程但是根本來不及做反應的譚博淵,看見安雪手上的血跡,瞳孔微縮,下意識的就沖向了安雪,打了急救電話,墨輕舟靠在一邊的牆上看着這一幕,有些牙酸,揉了揉被安雪撞得酸疼的胸口,站穩就向安雪那邊走去,譚博淵看見墨輕舟,下意識的就松開了扶着安雪的手,這倒是方便了墨輕舟。
墨輕舟把譚博淵又推開了一點兒,在安雪費力的想要坐起來的時候,一腳把她踩了下去,安雪一陣劇烈的咳嗽,血跡說着她的嘴角緩緩留了下來。
“粥粥。”
“怎麽?”墨輕舟頭也沒回,腳也沒有要收的意思。
譚博淵看着安雪的慘狀,眼裏倒是沒有什麽憐惜,但是他到底不贊成墨輕舟的做法,“安雪的狀況不是很好,粥粥,要不算了吧。”
“是她先來找我的,怎麽,我還不能防衛一下了?你心疼?”墨輕舟低頭看了看在腳下奮力掙紮的安雪,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告訴過你,別再來惹我,惹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欺,欺人太甚。”安雪的眼睛通紅,墨輕舟毫不懷疑,要是安雪有機會,一定能跳起來生生的咬下他一塊肉去,可是他可不會給安雪這個機會,墨輕舟腳下的力氣越發重了,在譚博淵忍不住開口的時候突然說道:“現在我正好心情還,來聊聊我們的事情吧。”
墨輕舟垂着眸,表情淡淡,要不是安雪不時的叫着,倒真的難以想象他做着這樣的事,譚博淵見他這樣心裏一緊,粥粥願意面對他們的事情,他本來應該是高興的,可是不知道是安雪的慘叫太過凄厲,還是墨輕舟的表情,他下意識的就不想談論,可惜這可不是他的主場。
“譚博淵,挺沒意思的,真的。你現在裝成一副深情款款忏悔的樣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惡心,你早幹什麽去了?因為一個別人的一個電話,你二話不說的把我抛下這樣的事情還少麽?只要別人掉幾滴眼淚,你便以為是我錯了的事情,也不少吧?明明是我的生日,我拒絕了父母,只想和你一個人過,結果呢,你幹了什麽?”
“粥粥,我,以前都是我的錯,原諒我,以後在再也不會了,我之前已經告訴過安雪了,這是我和她的最後一次見面。她來找我,是因為醫藥費的事,我……”
“譚博淵,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們之間可不是一個她的問題,”被墨輕舟輕蔑的眼神瞟到,原本已經老實的安雪又向瘋了一樣的掙紮了起來,肋骨間的隐隐疼痛讓墨輕舟皺了皺眉,繼續神色寡淡的說道:“我們家斷了你們家資金鏈的事情,你肯定是怨我們的吧?那你知不知道你爸幹了什麽?”
呼嘯的救護車拉着安雪飛速離去,譚博淵站在路邊,手裏捏着一個u盤,滿是滑膩感。
“001,我受傷了,非常嚴重,我感覺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墨輕舟坐在車上,劃開手機界面,準備打給黎浩鳴,他覺得自己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高興起來。
“是的,宿主,您的傷情有些重,建議叫救護車。”001刻板的建議道。
墨輕舟:“?”
晚上,翻雲覆雨過後,墨輕舟被黎浩鳴緊緊抱在懷裏,懶洋洋的推了面前滾燙的胸膛,聲音帶着情欲過後的沙啞,“你往那邊去一點兒,熱死了。”黎浩鳴沒動,緊緊的盯着面前泛紅的小臉,克制不住的輕吻幾下,“你今天又和石濤出去了”
“嗯,濤子說找到了一個好玩的地方,約我去,別說,還挺好玩的。”墨輕舟點了點頭,細軟的頭發掃在黎浩鳴身上,卻讓他的心更癢了。“就你和石濤?”“哪兒能啊,我們這些發小都去了,大毛,小璇……”墨輕舟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圈,就是沒有說到黎浩鳴想聽到的,他顯然是累壞了,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低,房間已經漆黑一片,黎浩鳴摟着懷裏的人,睜着眼睛,突然問道:“聽你說的還挺有意思的,我都想去瞧瞧了。”
“你喜歡?我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既然你喜歡那下次我們一起好了。”墨輕舟睡意昏沉,說的幹脆,黎浩鳴倒是一臉認真的回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幹什麽都很有意思。”
墨輕舟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嘴裏無意識的嘟囔,黎浩鳴聽了一會兒沒聽清,趁機提議道:“過幾天的那個宴會,咱們一起去吧?”墨輕舟輕輕應了一聲,額頭上便傳來濕軟的觸感,房間裏漸漸沒有了聲音,只餘下平緩清淺的呼吸聲。
既然是說好的事情,墨輕舟哪怕覺得自己是在睡意朦胧下中了黎浩鳴的圈套,但是真男人就是要信守承諾,對于石濤他們的邀請自然是通通拒絕,而譚博淵打來的電話墨輕舟更是接都沒接。
熱鬧的晚宴上,幾個發小湊在一起,“粥兒怎麽還沒到啊。”石濤舉着手裏的舉杯,跟猴子一樣左顧右盼。
譚博淵也不在,站的離這個小圈子沒多遠的孔琳冉沒有開口,但是眼睛也在四處打量着,她不知道墨輕舟和譚博淵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之前因着她對墨輕舟的針對,其實她已經是這個小圈子裏的邊緣人物,但是那又怎樣,要不是為了小雪,她也不願意和這群态度嚣張,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交往。
孔琳冉想到她好不容易聯系到的小雪,此時還面色蒼白的躺在醫院裏。心裏着急,小雪病的那嚴重,墨家卻對她不管不顧,不用想就知道是墨輕舟的意思,可是小雪哪怕這樣了,依然那麽善良的想要為他遮掩,不讓她去找墨輕舟對質,基于近些年來對墨輕舟沒來由越積越深的恐懼,孔琳冉倒也沒反對,但是她是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譚博淵的。
譚博淵和小雪之間已經發生了關系,譚家之前還讓小雪入住了一段時間,而且小雪又是那麽善良善解人意,想來譚博淵也是喜歡小雪的,至于墨輕舟,當譚博淵知道了墨輕舟所做的一切,她看墨輕舟還得意什麽。孔琳冉心裏這麽想着,面上便得意了起來。
可惜最先高興起來的卻不是她,石濤一臉興奮的朝大廳門口揮了揮手,周圍的人看過去,就見兩個穿着同樣西裝的青年正往裏走着,一張楊以內斂倒是相得益彰,墨夫人用眼神示意丈夫,等看到墨先生的神色便知道他是極滿意的。既然他們兒子的性向已經不能更改了,那他們做父母的自然也是希望兒子在感情生活中,不要再遇到挫折。
“我媽那邊怎麽樣”墨輕舟和黎浩鳴目送着墨氏夫婦端着酒杯離開,心裏問道。
“墨夫人的态度挺堅決的,應該不會再對她父母那邊松口了。”001老實回答道,墨輕舟聽了,點了點頭,“那你以後不用盯着那邊了。”
石濤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下黎浩鳴,心裏也跟着點了點頭,他們倆竟然已經走過明路了,那黎浩鳴自然也是自己人了。石濤說起話來,也就沒有了顧忌,“粥兒,你剛剛看到譚博淵沒?”石濤幸災樂禍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脊背一涼,等墨輕舟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才感覺壓力小了一些,快速的把事情交代清楚,“譚家看起來和這個新貴的較輕可不淺,剛剛譚博淵可是被他們家那個小丫頭,挽着胳膊下來的。”
抱歉親愛的們,我前幾天外出有點兒事,今天開始恢複更新。
還有,還沒虐完,沒虐完,大家不要急,頂鍋蓋遁走。
謝謝小可愛們投的雷~麽麽噠~
24633234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15 18:47:40
24633234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15 18:48:08
24633234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15 18:48:36
空羽白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3-05 17:29:33
沈嬌嬌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3-06 20:02:01
南南南木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8-03-06 20:59: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