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夜上門
深夜上門
“我要是不題那些字就好了……”雲容抹抹眼淚，說了這麽一句。
小圓聳聳肩：“就算小姐你不在楚公子的畫上題字，老爺也照樣能瞧得上楚公子，還是別哭了，等老爺的消息吧。”
雲容紅着眼圈看着她：“若是由着爹去，回頭此事不成，家裏又要出醜了。”
小圓想了想，眨眼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這麽多年，關于出醜這事兒，小姐早該習慣了才是的……再說了，萬一楚公子要是願意呢？”
雲容倒是被她這話給逗笑了，他願意做上門女婿，自此後棄文投身商海？那種清傲的讀書人，怎麽可能……
雲老爺撂下一番豪言壯語後回到書房裏默默的坐下，也不免在心裏犯嘀咕，是啊，女兒的考慮在理啊。人家一個前途光明的讀書人，怎麽願意到他家這個銅臭窩窩裏？再加上女兒還比人家大幾歲……
雲老爺是真的有點發愁了，要不要去提親這個事兒，還真是有點猶豫不決，完全不似方才那般嘴硬。
東子看着他發愁的那個模樣，給他倒了杯茶，說：“其實老爺不必發愁，小姐的考慮固然在理，可是這樣的好女婿人選可不多，錯過了着實可惜，所以咱們去提一提是無妨的。”
雲老爺一聽這話，轉念一想，說的對啊，提一提而已有何妨？不同意就算了呗。再者，楚公子是讀書人，讀書人重名聲，要是真不樂意這樁婚事，他怕是藏着掖着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到處宣揚。
這麽一想，雲老爺又開心了，急忙就交代東子：“你親自去楚家那邊，到了那兒別上門打擾，先去打聽清楚他家中情形，等打聽清楚了咱們再說別的。”
“哎，我這就去。”
東子就急急忙忙的往後街巷那邊去，天色不早了，太陽都快要落山了，東子到了後街巷在茶館裏坐着要了壺茶，跟老板打聽了些楚家的住處和消息，正準備喝完茶悄悄去楚家門口看看就走的，發現一輛馬車拐進了巷子裏，停在了楚家門口。
都快天黑了，還有客上門？他心裏正嘀咕着，瞧見了下車的人，頓時腦子一激靈，直勾勾的盯着楚家門口看。
許老爺家的管家，親自來了！
離得太遠，東子只看着許家的管家站在門口，聽不見他跟門裏的人說了些什麽，然後沒多久，那管家就上了車走了。
Advertisement
這下東子茶也不敢喝了，連楚家門口長什麽樣也不去看了，急忙就起身往回趕。
“你說什麽？姓許的居然派人找上門去了？”書房裏，雲老爺一聽這個，頓時就急了，雙手背在身後不停的在屋子裏踱步，面上表情很是憤怒：“我就猜到這個許老狗要跟我搶！”
“那老爺，現在咱們該怎麽辦啊？許家小姐今年也十六了，雖說胖了點，可許老爺如今看上了楚公子怕是會費勁九牛二虎之力促成這樁婚事，這樣的話，咱們小姐這邊勝算就不大啊……”
雲老爺擰眉站在窗邊，沉思道：“我好不容易挑中的女婿，可不能就這麽叫許老狗捷足先登！”
他說着氣呼呼的坐下，又道：“這楚公子我是真滿意啊，識文斷字，容貌也好，家中情況又簡單，雖說家底清貧些，可咱們不缺錢啊。只是如今，那許老狗也看中了他，所以得想個辦法，想個一出手就能堵住許家後路的辦法！”
東子搖搖頭，這是個難題，他想不到辦法。
雲老爺對着夕陽西下的窗口沉默不語許久，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東子，去叫老鐘來！”
……
夜色臨下，兩旁的鋪子大多還開着門，門前都挂着燈籠，淡淡的燭光能給來往的行人照個路。
馬車在石板路上緩緩的經過，車頭上挂着的燈籠也在搖搖晃晃中到了後街巷，馬車停下來的那一刻，東子敲了敲小窗，輕聲道：“老爺，到了。”
雲老爺一身褐色衣衫，在昏暗的環境中不甚明顯，他下來馬車，看了看四周來往沒幾人，才将手中的一尺長寬的箱子遞給東子，道：“帶路。”
東子接過箱子，擡腳走在了前頭，兩人一前一後到了楚家陳舊的木門前，雲老爺站定在門前，深吸口氣才擡手去敲門。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環境中很是突兀，雲老爺挺直了背站的穩穩的等着。
片刻後，一聲輕響，木門從裏頭開了。
楚立礽依然是白日裏那一身青色布衣，見着門外站的人是雲老爺，他眼神驚訝之餘，內心明了的笑着：看來，今日黃昏時許家來人，讓這位未來的岳父大人，甚是不安啊！
他面上，稍顯驚訝的問着：“都将入夜了，雲老爺您這是？”
雲老爺雙手在身後背着，呵呵一笑，“深夜貿然前來打擾，是有事想要見楚公子一面，不知楚公子可有時間？”
楚立礽笑笑，還以為要等好幾天雲家才會來人，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真是出乎意料，不過他喜歡：“雲老爺言重了，請進。”
雲老爺笑呵呵的進了門，随着楚立礽到了屋中。看着屋中情形，的确是如同打聽的一樣，他們母子落戶來池縣，租房子住着，日子過的清貧，這屋子裏家具都很老舊，但是很幹淨，物件擺放都很整齊，可見親家母也是個利索人。
雲老爺環視了一圈，楚母聽到了動靜從裏屋出來，見着眼前的人有些疑惑，今日家裏怎麽總是來客人？
楚立礽立即介紹，“雲老爺，這是家母。”
雲老爺聞言立即抱拳：“深夜前來多有打擾，不便之處還望夫人海涵。”
楚母溫和的笑笑：“雲老爺言重了，您快請坐，我去燒壺茶來。”
楚母去了廚房，雲老爺才坐下，楚立礽給東子搬了凳子後，轉頭過來坐下笑看着未來的岳父。
雲老爺看着他，是越看越滿意，也不打算拐彎了，直接就笑着說：“其實，今日一見楚公子，我就覺得公子才學斐然，品貌出衆，心裏對公子是極其的喜歡。所以那時就唐突問了公子，是否婚配了哈哈哈……”
楚立礽雙眸中浮着深深的笑意，聞言故意道：“所以雲老爺此時前來，是想要給晚輩說一門親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