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崽崽來了
崽崽來了
大廈下,項舟和幼崽的身影渺小如縮影。記者将年輕父子圍得水瀉不通,透明玻璃映照出兩人的身影。
郭戰已然化身又一個保镖,伸手替項舟父子攔住激動的記者們。
幼崽穩穩坐在爸爸的脖頸上,他擡手打了個哈欠,肘部撐在項舟柔軟的發頂,他低頭,有些詫異的打量起項舟的頭皮。
金色的?
幼崽低頭,五指扒拉開項舟的頭發,确認貼近發根的地方是淺金色。
幼崽:“?”
染發?他現世的爸爸竟然是個殺馬特麽?
“項爸爸,請問郭總朝您道歉,你心裏什麽感覺呢?”
記者提起郭戰時,鏡頭先是從郭戰臉色掃過,再定格在項舟的臉上。
郭戰:“……”
彈幕:
「哈哈哈哈,今日抓馬現場來了。」
「好尬哦,郭總:為什麽還要被游街啊!摔!」
「當初嚣張如猛虎,現在謙卑如鹌鹑。哈哈哈哈。」
「郭總:我是輸了,但我不是死了啊!」
記者的話筒幾乎怼到項舟唇邊,他抓了抓被幼崽撥得發癢的腦袋,露出一個明郎笑容:“他能承認錯誤,我當然高興了,反正誰不能欺負我兒子。”
一邊的郭戰鹌鹑狀點頭。
“項爸爸,郭總态度大變,是否是你私下朝他施壓了?”記者追問。
項舟邁開長腿,走下階梯,裹挾他的人流也不依不饒的緊挨着,“嗳?”項舟詫異,沒有啊。
确實……項舟看向郭戰。
郭戰立刻露出驚恐表情:“!”難道項家還想對他下手?不不不不!項總!
鏡頭掃過郭戰不安的表情,再搖晃着固定回項舟臉上,面色略有些凝重的幼崽也一并出現在鏡頭中。
直播間的觀衆看着這一切。
彈幕:
「還有內幕?」
「難道……我是說難道哈,項總的勢力如此之大,僅僅一晚就足夠讓郭家天王涼破了?」
「嘶,細思極恐!」
「細思極恐!」
「項家到底什麽身份啊!」
「……不是素人嗎?我弱弱說一句,項爸爸似乎從來沒承認過什麽……萬一,是大家腦補過度了呢?」
「一看樓上就是那種涉世不深的小朋友。」
「就是,這個世界可遠比你想象的複雜!」
此刻,項舟也不由的想,難道是這個國家的組織替他出面擺平了?不然為什麽……項舟瞥向郭戰。
郭戰被一看,頓時汗如雨下。
果然!項舟驚訝張大嘴巴。
記者:“……”
主人公怎麽看起來比他們記者還疑惑啊!?
感覺到身下僵硬的軀體,幼崽面色一凜,難道……他抱住自己的小胳膊,腫麽辦……會被肢解嗎?
一時間,一大一小兩張相似度極高的臉,紛紛露出嚴肅表情。
彈幕:
「開始了開始了!」
「就是這個表情,疑惑不解,其實大腦在飛速運轉,思考怎麽糊弄記者吧!」
項舟咽了咽口水,表情嚴肅:“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能告訴你們啊,很危險的。”
在場記者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霸總蹙眉,他低頭,目光掃過項舟的腦門。
确實很危險,一旦暴露,輕則被送到研究院解剖,重則被項家抓回去解剖,結果都是被解剖……都不是什麽好下場。
是他大意了,做的還不夠謹慎小心。
幼崽嘆了一口氣。
彈幕:
「他果然有身份!」
「靠!竟然真不是平民!」
「我洛總為什麽嘆氣?崽崽是不是覺得爸爸透露太多了?」
記者又問:“你昨晚的系列公關手段,是出自您的手段嗎?還是背後的……”
項舟更加疑惑了:“我昨晚在睡覺,當然不是我了——嘶!”項舟話沒說話,自己抽了一口涼氣,反手猛然捂住嘴巴。
記者們齊齊屏住呼吸!
幼崽也微微挺直身軀。
彈幕:
「怎、怎麽了?」
「難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涉及到什麽機密了嗎?」
「啊啊,我不敢聽,不敢聽了!」
節目後臺。
宣傳道:“怎麽辦?是不是要把直播斷了?萬一……”
導演擡手摸着下巴。:“再等等!”
郭戰扼腕!他就知道,幸好他及時改變策略,朝項舟示弱,否則……否則郭家就要天王涼破了!
這個國家的外交禮儀也做的太好了!項舟點頭,認真的想,那他也必須遵守約定,不能暴露一絲一毫自己的身份啊!
“這很難評,”項舟對着鏡頭,諱莫如深道,“不說,是為了大家好,你們不要問了。”
記者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當即也不敢再問了。
一時間,聲音和人群齊齊凝固了。
幼崽:“……”
項舟:“……”
郭戰:“……”
記者:“……”
彈幕:
「總覺得哪裏不對。」
「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裏不對……」
“洛總,請問……”良久,一個記者墊腳,将話筒舉到項舟頭上的幼崽嘴巴,“洛總,請問你爸爸是你親生的嗎?”
項舟:“?”
微博熱1:
#霸道總裁三歲半#
評論:
「今天起,我就是項吹和洛吹。」
「太優雅了,太帥了,一只小小的幼崽,怎麽可以帥得如此驚天動地!」
「可惡啊,才三歲啊,還是一只和爸爸玩騎大馬的幼崽,竟然能有這麽強的王八之氣!」
「輸給00後就算了,輸給10後也勉強接受了,輸給20後竟然心服口服了!項爸爸到底是怎麽把洛崽培養成這樣的?」
「這怎麽培養?不如說是溫漓媽媽的胎教吧。」
「老天爺,你在嗎?開開眼吧,你捏人的時候能不能雨露均沾啊!智慧就算了,洛崽的顏值能不能分我一點?」
「可惡啊,難道這就是王霸轉世?」
「路人,午休摸魚一臉蒙。」
「路人……這個郭戰戰,戰戰兢兢鞠躬的動圖是什麽意思?一早上已經在朋友圈刷屏了。」
網絡的風雲和項家父子毫不相幹,解決完郭戰的事情和短暫的采訪結束後。
午飯時間,項家父子在一家五星級餐廳用餐。
餐廳環境清幽,貝多芬的小調悠揚流淌,落地窗外是城市高遠的景色,街道和車流組成城市的血管,在天地之間生生不息的流淌。
幼崽收回目光,眯眼看向項舟,這是他們鹹魚家庭吃得起的餐廳嗎?
餐桌對面,項舟興奮如同哈士奇,拿着菜單一通狂翻,“炒一本。”
“噗!”幼崽伸手掩嘴。
領班維持着最高禮儀,笑着說:“項先生,我們這是西餐廳。”
幼崽屈指,食指扣動桌面,三歲的手指太軟了,沒敲響桌子,霸總沉默片刻,張嘴道:“粑粑。”
項舟雙眼煥然一新:“哎!”
幼崽:“……”
霸總一指其手中合同,小手指勾了勾。
項舟将菜單遞給領班,領班接過,再遞給幼崽。
幼崽抻長手臂,以肩膀為圓心,臂為軸,九十度畫圈,成功翻頁,低頭看菜單。
領班:“……”
領班掐住自己的大腿肉。太太太太萌辣!
霸總掃了眼菜單上的單價,他擡眸,對上項舟朝自己咧嘴一笑,罷了,幸而是童裝的代言合同賺了一筆。
于是,幼崽點了兩份牛排,兩疊小菜,和兩杯一杯鮮榨蘋果汁,他抻臂,九十度畫圈合上菜單,遞給領班。
項舟起身,微一颔首,長指挑開菜單,将兩張紙鈔夾進去。
幼崽微微挑眉,是了,西餐廳确實會朝服務員支付小費,他疏忽了,沒想到項舟竟然想到了這點。
“寶寶,”領班走後,項舟遮住嘴巴,小聲詢問幼崽,“寶寶好厲害哦,還會點餐哦。”
霸總心底一跳。
是試探麽?對他身份懷疑的試探?
幼崽攥緊小拳頭,用還沒褪去的奶音胡謅說:“跟則電視學的。”
項舟握拳:“兒子真棒!一點都不像爸爸。”
霸總:“………”
果然被懷疑了!
項舟哈哈一笑,心裏不由的想,兒子真是太優雅了啊,沒有經過皇家的禮儀訓練,氣質卻渾然天成,做的比自己還好。
只有遺傳這一個解釋了,大概遺傳至老國王,項舟暗自竊喜,幸好隔代遺傳也是遺傳。
項舟露出一個與有榮焉的笑,這個笑落在幼崽的眼裏卻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霸總:“……”
這時,侍應一身制服推着餐車走了過來,他一手背後,一手端着托盤“您好,您的牛排。”
霸總不着痕跡的松了一口氣。
侍應躬身,用帶着白手套的手将餐具一一為幼崽和項舟擺好,最後從餐車裏拿出一只貓貓玩偶吸管水杯,裏面裝滿了鮮榨蘋果汁,放在幼崽手邊。
霸總漫不經心擡眼掃過。幼稚。
侍應微笑道:“小洛總。”繼而抻開桌邊餐巾,拎在手中。
幼崽從善如流,微揚下巴,讓侍應替他掖好餐巾,幼崽眼底是天生的冷峻,落地窗外的金光流轉于他的眉眼,讓三歲幼童的五官更顯精致。
侍應為幼崽點好餐巾,走到項舟身邊,将餐巾鋪着項舟膝上,再逐一揭開牛該的蓋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您慢用,”再看向幼崽,“洛總慢用。”
幼崽執起兒童刀叉一瞥餐盤,屬于他這份的牛排已經在後廚事先處理切好了,這家餐廳服務還算周到。
霸總滿意的颔首。
侍應:“您随時吩咐。”
幼崽點頭,擺手揮退。
侍應微笑着退開,一邊,他走回拐角,表情立刻一變,抓住躲在拐角偷看的同時雙肩猛搖:“天啊!天啊!!”
“和電視上一模一樣!不!是更好看啊!!更萌啊!”
“好想要簽名哦!”
“洛總真的太優雅了,我都不敢分神啊!腦子裏瘋狂過着培訓時的禮儀!就怕表現的不周到啊!”
角落裏窸窸窣窣一片,幾個員工關掉手機閃光和開門,對着落地窗邊的兩人瘋狂按快門。
領班走過來,低聲呵斥:“在幹什麽?別打擾客人用餐。”
服務員一哄而散,領班顧盼兩眼,呼吸緊張抽出懷裏的紙筆,怎麽辦?好想去要簽名哦。
要是能合影就更好了!要是能掐一把洛崽的臉頰就更好了!啊啊啊!領班嬌羞并腿,一捶牆壁。
“慢慢吃?”項舟問。
幼崽點頭,擡起手臂掃了眼腕上的兒童手表,下午還有工作安排,是方籌志的合約代言,需要他作為模特,拍攝幾組宣傳照。
霸總加快用餐速度,即便已經很注意了,三頭身肉嘟嘟的臉頰還是沾上了牛排的醬汁。
一顆肉粒黏在幼崽的臉頰上,順着霸總一鼓一鼓的臉蛋,上上下下。
上上。
下下。
項舟忍不住豎起手機,咔嚓咔嚓按下快門,拍完照片,項舟低頭察看,注意到自己的微博似乎又崩了?
幼崽正嗦着蘋果汁的杯子,腮幫子随着果汁鼓起癟下。
項舟翻着微博發出一聲驚嘆。
霸總:“?”
“寶貝!”項舟把手機屏幕朝幼崽展示,“咱們微博粉絲兩百萬了!這這這……昨天才幾十萬啊!”
“呵。”幼崽放下吸管杯子,打了個蘋果味的飽嗝。
項舟:“哈哈哈哈。”
午飯過後,項舟抱着已經開始犯起食困的幼崽走向房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立刻打開車門。
項舟疑惑問:“下午的形成也要直播嗎?”
pd解釋:“這是為了配合方總做宣傳啦,合約內容合約內容,您辛苦辛苦。”
項舟:“……”
啊……也不用這麽的……項舟覺得事情怪怪的,從今天早上一切就變得怪怪了的。
兒子睡着了,項舟抱着三頭身,小心将人攬在懷裏,他點開手機,一條條的點開微博私信。
「項爸爸,對不起,昨晚是錯怪你了,嗚嗚嗚,我把黑你的轉發和點贊都取消了!那個啥,啥時候又直播,一分鐘看不到洛崽我心裏就難受。」
項舟:“?”
下一條。
界面先是刷新了兩頁諷刺項舟的,最後一條才是長長的致歉。
「洛洛粑粑,真是不好意思哈,完全沒想到你是為了洛崽才出手打人的,我不該那麽說你啦,要是有人欺負我的兒子,我肯定也會理智全無,上去就幹他!說這麽,重點來了,麻煩您,替我朝洛爹問聲好。」
這句話瞬間戳中了項舟敏感的內心,他鼻頭一酸,心裏疑惑一閃而過,洛爹是誰?
洛爹睡着了,叼着只奶嘴,正發出呓語,不安的動了動。
項舟攬了下兒子,确認孩子熟睡後,又點開下一條私信。
下一條,再下一條,下下下一條。全是道歉和鼓勵他的!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項舟逐漸克制不住情緒,他捂住唇,淚水在眼眶中來回打轉。
竟然,竟然有這麽多喜歡他的兒子嗎?嗚嗚嗚,兒子不會被搶走吧!
嗚嗚嗚……
困倦裏,幼崽覺得臉上發癢,他伸手抓了抓,睜開迷蒙雙眼,臉頰忽地一涼,幼崽抹去臉上的水珠。
項舟:“嗚嗚嗚,兒子,你會離開爸比嗎?”
霸總:“……”
項舟哭的像個孩子,他擡起手臂橫着擦過眼淚,哽咽道:“沒事,爸爸看微博私信,被感動到了,你接着睡吧。”
幼崽:“……”
幼崽側過身,從房車桌上扯過紙巾遞給項舟。
他心中不解,這有什麽好哭的?在項家人眼中看來,眼淚是無能者的符號,與其哭哭啼啼不休,不如想出實際的解決辦法。
霸總枕着自己的小臂陷入回憶,他前世哭過嗎?
三十年,他在按資排輩的項家阿谀,在洪流滔天的政商斡旋,哭鼻子的次數似乎也屈指可數。
記憶最清晰的,也不過是三歲時離開照顧他的“母親”那一次。
世家不許他懦弱又外放,人前的項總儒雅而謙遜,但只有他知道,項家上下,處處透露着自持上位者的疏離淡漠。
待人接物,看似溫良、恭儉,卻總帶着一股高高在上朝下俯視的憐憫,實則不過是一種內斂的傲慢。
太爺:“眼淚是弱者的符號。項章,你得笑,知道嗎?”
十歲的項章跪在古樸祠堂中,荊條抽過他的背脊,他點頭,冷汗滾滾而落,他朝太爺露出一個笑。
項舟:“嗚嗚嗚。”
霸總嘆氣起身,他不會安慰人,猶豫半晌,只擡起小手揉了揉項舟的發頂。項舟太高了,幼崽費勁扒拉也只能撫到他肩膀。
項舟一愣,繼而底下自己腦袋,湊到三頭身身前。
幼崽:“……”
後視鏡中,司機露出疑惑表情,到底誰是當爹啊?怎麽還會有爸爸主動把腦袋湊到兒子面前求安慰的?
霸總勉強摸了摸,勉強着又摸了摸,又又又摸了摸。
可惡!幼崽一掌輕拍項舟的腦袋。
項舟:“嘿嘿。”
霸總嘴角極淡的一扯,翻過身,幼崽用翹臀對着項舟,不再理會。
項舟讪讪,他吸吸鼻子,距離攝影棚還有半個小時的距離,他又點開手機,随意戳開一條私信。
「可惡啊,沒想到你的愚蠢和魯鈍竟然都是裝的!是我小瞧了你!項洛章的爸爸!」
項舟:“?”
項洛章的爸爸黑人問號臉?他什麽時候裝了?老國王曾經說過,愚蠢和智慧是最難以掩藏的事。
項舟不幸占據前一條。所以,愚鈍他都掩藏不了,怎麽會還會影藏智慧這麽高級的事呢?!
“啊切!”幼崽打了個噴嚏,不由暗自思忖,是不是爸爸在腹诽他什麽?幼崽回頭,悄眯打量爸爸。
這個網友的眼光還有待精近啊,項舟搖頭,忽地,餘光瞥見三歲幼崽打量的目光。
兒子在看我!項舟挺起腰板。
霸總:“……”
是錯覺吧。
幼崽心想。
下午兩點,到達gg拍攝地點,直播準點開啓時,小洛章剛從午睡中蘇醒,他站在房車的小床上,張開雙臂發呆。
項舟正在為他換衣服。
彈幕:
「不愧是我洛總,上下午各一套,加睡衣和浴衣,一天四套衣服起步。」
「這種細節我們為什麽沒有早早注意到呢?」
「是啊,一般家庭哪裏來這閑心閑錢折騰啊,洗完澡毛巾一裹,光着屁屁蛋子就塞被窩。」
「而我們洛總,睡衣一周都不重樣的!」
此刻,睡得迷迷的洛總并沒有意識到有什麽不妥。
衣着整齊,發絲潔淨,是他刻在骨子裏的訓誡之一,所以平時項舟給他換衣服也從來沒有疑惑過。
“窩寄幾扣。”幼崽自己穿好小馬甲,打了一個哈欠,趁項舟給他系小領結的時候撥過表盤看了眼。
今日累計睡了十個小時。
霸總面色一沉,十個小時,較之他上輩子每天多了一倍睡眠時間都不止,“粑粑。”
幼崽嚴肅開口。
項舟擡頭:“昂?”
“泥以後,藥按時叫醒窩。”
“哦”項舟看了眼時間,“行,那下回兩點半叫你。”
霸總:“……”
幼崽擰眉,以示不悅。但是項粑粑get困難,一雙狗狗眼明亮的看着幼崽,“咋了啊?”
幼崽:“……”
幼崽無奈,雙手用力一抱,“哼。”
“哎呀!”項舟雙手一拍,長臂攬過幼崽膝窩,“兒子生氣啦!好好好,爸爸以後按時叫醒你!”
霸總:“……”
房車門打開,項舟一臂抱着幼崽,一手遮在三頭身的頭頂。
一雙長腿漸次邁出車門,項舟大笑,微微颠了颠臂膀上的幼崽,“是爸爸的錯,行不行?嗯?”
幼崽坐在項舟小臂上,咔嚓一聲快門閃過他雙眼,他循聲望去。
攝影師呆呆放下鏡頭,張着嘴看着這對恍惚從漫畫裏走出來的父子。
媽媽,他看見王子了,還是兩個。
彈幕:
「就是說……項爸爸雖然裝的很傻,但是真的很陽光啊。」
「洛崽太絕了,這個瞳色,怎麽感覺這父子兩有點混血模樣?」
機翼劃破雲霄,接駁廊橋上,一位休閑裝扮的金發外國人拉着行李箱走下飛機。
前一天下午,遠在大西洋彼岸享受退休假期的球王麥斯便收到一則消息,他捐給華國一球場的球杆,被一位腳踢球進球的球手領走了。
同時,麥斯翻閱球聯社的最近熱聞,一個三歲幼崽醉眼熏暈舉起一球杆的特寫封面吸引了麥斯的注意力。
作為項章的好友,麥斯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能和項章一樣用腳踢高爾夫。
驚喜之餘他給項章撥過越洋電話,電話轉接至秘書處,秘書說項總出國後匆忙挂斷挂斷。
麥斯一頭霧水,反正閑來無事,當即訂票前往華國小住。
準備見見好友,順便會會這個新聞上才三歲的小天才。
“啊切。”幼崽又打了一個噴嚏。
攝影師立刻招呼:“鼓風機不要開這麽大啦!吹着我們洛總了啦!”
霸總:“……”
彈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看到我們洛洛的猛漢都會變成夾子,無一例外!」
「哈哈哈,洛崽好嫌棄的表情哦。」
幼崽拿開抵住鼻子的手,他沒望衣服上擦,只皺眉看着,直到有人遞來濕紙巾,他小心擦過手,一根胖指頭的縫隙都沒放過,這才舒展開眉頭。
麥斯走下廊橋,不由高舉雙手,放聲感慨:“啊!我遠在他鄉的故交!”
幼崽擦完手,示意可以重新拍攝,突然:“啊切!”
麥斯踩到地面,不由贊嘆:“哦!我的友人,我來啦!”
幼崽擦完手:“闊以……啊切!”
麥斯打到出租車,不由激動:“我的上帝,我的朋友,我們馬上就要見面啦!”
“啊切!”
“啊切!”
“啊切!”
幼崽鼻尖通紅,心裏發怵,這熟悉的直覺……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