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
真相
陳瑤不止發了微博，特意轉發了小暴龍發的證據微博，再專門艾特許之愉。
選擇淩晨三點發布，不可謂沒有心機。
這個點，新消息很少，一不小心就刷到了這條最新微博。
最關鍵的是，早睡的人沒醒，無法及時給出應對情況；晚睡的人還沒睡，沉迷沖浪不能自拔。當沖浪者們睡眼迷蒙地刷到這則微博，一時吃瓜興奮不已，為這件事的不斷反轉而驚呼。
陳瑤有粉絲，小暴龍有黑粉，加上反轉再反轉，評論區一下子熱鬧非凡：
【文化圈也這麽emmmm，漲見識了】
【這個反轉……不得不說很打臉了】
【抄襲者說抄襲者抄襲，誰又比誰幹淨】
【兩個都實錘了，拜托這些抄襲的有點上限好不好？尊重一下別人】
【終于見到某龍崽翻車了，哈哈哈哈哈哈】
【最慘小龍崽，實力護媽卻被媽坑】
【許小姐堪稱年度媽坑MVP】
【歪瓜裂棗長出來的能是好貨嗎？真不知道老炒作某娃有什麽意思，可能是為了讓我看這打臉一刻吧哈哈哈哈】
【過年了，撒花撒花～】
【草（就這麽長出來了！居然在這遇見我家龍崽黑粉，抱走我龍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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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走龍崽，勿cue】
【媽媽犯的錯，憑什麽孩子要跟着被罵？大清都忘了那麽多年了，你們還講連坐？】
【封建思想要不得，多看點馬克思洗洗腦吧，順便看的時候歪歪頭，方便裏面的水流出來】
【有一說一，多年前許小姐抄襲被定，當年已受懲罰；柚子家也得到教訓，博主把陳年往事揪出來，居心何在】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個說話方式……很一言難盡嗎】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簡稱，婊裏婊氣！】
【+1，什麽為了傳統文化出份力，看到好的選題情難自禁……口區……像極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只是為了愛情”，別cue傳統文化好嗎？】
【傳統文化知道你這麽做，氣得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樓上把我頭笑掉！文化又不是死人！】
【還有還有，“希望不要趕盡殺絕”“放他們一馬”這明晃晃的意有所指啊，說話的藝術絕了】
【樓上你該不是來洗地的吧，許小姐背景肯定不一般，不然當年就是開除決定了】
【同校校友爆料一下，許小姐的這個退學後來換成了大過呢，不計入檔案的那種】
【草（是一種植物）！】
【不計入檔案還算大過嗎？這是過家家嗎？這都能換？！】
【太tmd！她到底什麽背景】
【有背景就能為所欲為嗎？這是對國家和法律的輕視！】
陳瑤發完微博，專門等了一段時間看評論區，可惜這屆網友沒那麽給力，牆頭跳來跳去，到底也沒在一個牆頭站穩。
再看到說她婊裏婊氣的評論，臉登時就黑了。
沒辦法，她登陸小號，僞裝校友，裝作路人不經意間說出“真相”，總算激起網友怒火，将其順利燒到許之愉身上。
不得不說，大多數人心裏會有一種仇富心理，面對有背景的同樣如此。常年混跡網絡的鍵盤俠見此，頓時舞了起來，跑到許之愉微博下面，幾乎噴出翔。
許之愉早上起來後，打開手機沖浪，收獲無數私信。
不同的是，上回多是找她合作的；這回，一個個私信全是激情辱罵或是問候她全家的。
不做遲疑，許之愉趕忙去弄清發生何事。
“砰！”
手機掉在地板上，發出聲響。
許之愉跌坐在地上，指尖發冷，腳底冒出一股股寒意，直沖腦門兒。
她雙眼無神地望着別處，一顆心徹底墜入冰窖中。
艱難地擡手胡亂抹了把臉，就那麽枯坐在地上，再無任何反應。
還能說什麽呢？
當年拿不出證據，直接定性，現在又有什麽能辯駁的呢？
許之愉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久到趙惠美買菜回來，誤以為她成了一個雕像。
“小愉。”
趙惠美擔憂出聲。
許之愉慢慢轉過頭，像在看趙惠美，又像在看別的。
“小愉，你沒事吧？”
許之愉緩緩搖了搖頭。
這時，許承安看到老友發過來的消息，直接沒控制住情緒。
“太過分了！她說的這叫什麽？！”
氣得一張臉都紅了。
他再一看許之愉，心疼、愧疚、後悔等複雜情緒一時湧了上來，紅着眼，啞着嗓子道：“小愉，沒事啊，都會好的。”
滄桑的聲音裏裝着滿滿的愧疚。
這句‘沒事啊’，遲到了這麽這麽多年。
當年，不說他做不做一個靠山，哪怕他問一句、聽一句，許之愉何至于在受了懲罰的多年之後，再次遭受網絡暴力。
說完，他不敢再看許之愉，捂着臉奔進卧室，把門關住。
沒過多久，許承安登上萬年長草的微博賬號，起了老年斑的手顫巍巍敲下一個個字符，然後發布成功。
許承安：
【大家好，我是許之愉的父親許承安，活到如今年歲，我無愧國家、無愧黨和人民，唯一愧對的，是我的獨女，愧對當年沒護住她，愧對沒舍出這張老臉求求人保住她，愧對任由她犯錯被處分而沒走後門，甚至我沒問、沒聽她一句話，就做了第一個下刀的“劊子手”，直接給她審判。
這些年，我們父女如同陌路。我一直沒覺得自己做錯了，我們這輩從小接觸的教育就是犯錯就要受懲罰。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我的女兒我本該最了解，我卻相信他人、指責她、放棄她，錯過為她求證撐腰的最佳時機，導致她付出代價之後的今天，仍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仍要背上莫須有的罵名。
我有愧，我是一個合格的黨員，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如果你們要罵，就罵我吧。罵我當初不給她走後門，罵我現在想走後門沒得走。】
随後，趙惠美轉發微博，并附言：【連我一起罵吧，我也有愧。】
這件事關注度極高，他們的微博一出，鍵盤俠們激動得臉都紅了。
哇哦，還有人上趕子找罵？
好興奮喲！
他們操起鍵盤就要激情奮戰，結果一點開許承安和趙惠美的主頁，再看看他們關注的那些人和關注他們的那些人，第一次遲疑了。
這種人敢罵？
有點不太敢……
會不會出事啊？
鍵盤俠們猶豫了，按鍵盤的手遲疑了。
他們遲疑了，有人卻沒再猶豫，站了出來，一看認證正是許之愉大學的教授。
【這是當年的原因，配圖一則院內公告「鑒于許之愉同學在校期間成績優異，屢次獲獎為我院掙得榮譽，特将退學處分改為記大過，暫時做留校察看處理，日後看表現。】
随後，他又放出許之愉大一、大二兩年的成績單和獲獎證明。
大家一看，驚呆了。
【四個學期，四個專業第一，這成績有點厲害吧】
【一個學畫的學生看到那些獲獎證明瑟瑟發抖，随便給我一個都可啊啊啊啊】
【許小姐為什麽要抄襲？這成績不好嗎？這獎不香嗎？為什麽要自毀前程？】
【這個成績、這個實力，真的有必要抄襲嗎？感覺是大佬預備役啊】
【陷入深深疑惑中，沒必要抄襲啊】
大學老師是當年為許之愉求情的唯一一人，非常心痛她做出那樣的事，可惜才的她默默在院裏給許之愉求情，拿出一項項成績和獲獎證書，才算把退學給撤了。
至于為什麽沒記在檔案裏，跟許之愉轉專業後有關了。
她默默地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太陽般刺眼，在她之下再看不到別人的光芒，而是變得優秀內斂。因為本來就是留校察看看表現，學校看到許之愉的表現，自然不會對一個優秀學生趕盡殺絕，又有其他老師的好評，大過才會被取消。
總而言之，她是靠實力，而不是靠背景。
等到許之愉重新鼓足勇氣拿起手機，看到的是沈璞玉發的消息。
溫柔沉靜的沈璞玉老師罕見對剛：
【當年被拒絕，現在可以了，我就要給我的關門弟子撐腰】
沈木白轉發：【替小師妹撐腰】。
許之愉打字的手頓住，眼淚奪眶而出。
幾乎一面倒的，她的親友們站在了她這一邊。
她看到許承安和趙惠美的微博，看到大學老師的微博，也看到沈璞玉和沈木白的，好像這件事突然變得沒有那麽難面對，好像她也可以試着說出真相。
也許會有人聽呢？
抱着一線希望，許之愉終于在多年後吐露當年真相。
不管有沒有人相信，起碼她願意邁出這一步了。
很多人等了一上午，終于等到許之愉的發聲，待一字一句看清內容後，千萬網友此刻只有一個心理活動：內心萬馬奔騰。
【我勒個去～不敢想啊，許小姐要是說的真的，那個誰可太厲害了，比娛樂圈還兇】
【不敢信系列，這是農夫和蛇的故事嗎？許小姐是那個農夫，蛇就是那個婊裏婊氣的瑤瑤嗎？】
【塑料姐妹花了解了】
【太不要臉了吧！！！處罰都有了，許小姐還在那洗呢！】
【當初怎麽不說，現在說不覺得太晚了嗎？】
【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嗎？現在說這個還有意思嗎】
陳瑤本來因為一個兩個大佬發聲氣惱不已，萬萬沒想到，許之愉居然站出來否認當年抄襲，檢舉當年真正的抄襲者應該是趙凱。
“哈哈哈哈哈……”
“許之愉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天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偏闖進來！”
陳瑤陰狠地吐出此話。
許之愉，別怪我狠心，這是你自己找上門的。
她轉頭看了眼憔悴不堪、剛剛睡着的趙凱，眼神憤恨，一咬牙、一狠心下定決心。
凱哥哥，瑤瑤來替你解決。
你只需要站在巅峰，俯瞰風景就好了。
她側身拿出趙凱的手機，登陸趙凱的賬號，再次發送消息：
【污蔑不是兩嘴唇一碰，說說就可以。請許之愉小姐拿出證據，否則我要告你損害名譽權，ps小透明也是人，也享有基本的人權】
這件事反反複複，從淩晨三點一直鬧到現在，不停出現反轉，熱度一直在，趙凱的微博一出，大家蜂擁而上。
陳瑤不愧為話術大師，沒有刻意賣慘，僅僅一句“小透明也是人”，便戳中無數網友的憐弱心理，何況趙凱方目前是被認定的受害者，曾經的犯錯人四年後否認事實，自然群情激憤。
她就是篤定，許之愉沒證據。
當年沒有，如今更不可能有。
那些證據，早就被她毀了。
陳瑤噙着抹冷笑，再上自己的微博，再丢出一記似是而非的重錘。
【愛而不得，因愛生恨，那就要毀了嗎？
真正的愛，難道不是彼此成全嗎？】
她未指名道姓，卻不妨礙網友們對號入座。
【這是什麽神仙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吃得好興奮，還有嗎還有嗎？還有感情紛争……】
【只有我只想看一個結局嗎？你來我往，孰是孰非，誰也錘不死誰】
【不想吃瓜了，快吃吐了，球球給孩子個大結局吧！】
許是懇求完結的群體太過龐大，中午十二點，這件事正式迎來大結局。
一個好心的知情人轉交給某大V三個當年視頻，表示良心過不去，請他發布。
大V發布的第一時間，消失了一上午的小暴龍秒速轉發。
吃瓜網友們看完，只有一個想法。
終于錘實了。
實心鐵錘。
趙凱從睡夢中迷糊醒來，手機消息幾乎爆了。
所有與他們在合作的客戶，全部提出解約，并提出巨額賠償。
趙凱：？？？？
有個合作多年的客戶，好心提醒他：“看看微博吧。”
他顫抖着手指打開微博，看了那三個當年的視頻，才知道發生什麽。再看看自己的賬號，兩個小時前發表的最新消息，而那個時候他正在睡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發的。下面的評論簡直不堪目睹，全是問候他的話。
特別是那些幫過他們說話的人，一朝發現居然幫了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憤怒的情緒恨不得掀翻牆頂，曾經怎麽怒罵許之愉的，現在就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垃圾！呸！知道有人不要臉，沒想到能不要臉】
【小偷還tm裝什麽正義君子，還tm求情？哪來的這麽大臉】
【自己不偷，讓自己的女人偷，這個男人666】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氣得我暴喝了十杯奶茶！！！！還我奶茶！！！我羞愧、我恥辱，我不該被婊語迷惑，我向許女士道歉】
【我也向許女士道歉！！！一凱一瑤，凱凱瑤，口區！！】
【隔夜飯都給我吐出來了！草！以為自己是電影男女主啊，臭不要臉】
趙凱額頭青筋暴起，臉黑如墨，指骨泛白，恨不得要将手機捏碎。
“叮！”
“叮！”
連續兩條新消息提示，他拿得金獎的繪畫大賽宣布取消他的獲獎，同時将金獎還給真正的得獎者許之愉，大賽組委會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特邀許之愉參加兩年一度的新銳插畫師大會。
這是他之前一直積極聯系的！
這還沒完，有個大學校友匿名在某乎爆料，甩出趙凱的成績單和其他獎項，被人貼出來放在微博上群嘲。
【優秀的人到哪裏都優秀】
【同理，差勁的人即使搶了別人的果子，還是差勁】
其實趙凱的成績單看還好，可絕的是，這個校友把許之愉兩年繪畫專業的成績放在一起對比，趙凱四年所獲成就還沒人家一年多，直接被碾壓在灰土裏。
還有好心女同學借樓發言，表示許之愉當年曾受到陳瑤等衆人的排擠和孤立，他們看似為她說話，一句一句卻将其釘在恥辱柱上。
又有好事者紛紛發言：
【其實，當時趙凱追許之愉許久，一直被拒絕，後來他突然和陳瑤在一起了，大家當時挺驚訝的，因為趙凱追人追着追着和人閨蜜在一起了，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你這麽一說想起來，陳瑤每次插在他們中間，不止一次背着許之愉說過她壞話】
【許之愉好像說，她有男朋友了，好多年的那種，只不過從來沒見過，想來一定很優秀吧】
這些往日的沉默者在一個樓層中追憶往事，被好事的網友扒出來，一個個貼出來成了趙凱如今打臉的證據。
趙凱黑着臉，轉頭看向身後臉色發白的陳瑤，生生從牙關擠出兩個字：
“賤人！”
陳瑤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慘白，身子搖搖欲墜，楚楚可憐地看着他：“凱哥哥，瑤瑤全都是為了你啊！”
趙凱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幅弱不經風的模樣，每次她一路出了楚楚可憐的模樣，無論多生氣，趙凱也一定會溫聲軟語地來哄她。
這次，陳瑤知道自己闖下大禍，故技重施。
凱哥一定會原諒我的。
從始至終，我全是為了他啊。
他一定會體諒我的苦心的。
可陳瑤忘了，當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被她的自作聰明踩到地上摩擦的時候，憐香惜玉什麽的根本顧不上了。
一個男人的尊嚴都沒了，還憐什麽香、惜什麽玉。
何況，這個“香玉”正是導致他落入泥沼的罪魁禍首。
趙凱殺了她的心都有。
“為了我？”
趙凱嘲諷開口。
“這就是為了我？拿了別人的東西，讓我抄，這就是為了我？”
他冷淡至極地看向陳瑤。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趙凱就這麽沒用？得讓你這麽費盡心機地誣陷別人，我才能有成績？”
“是不是，啊！”
趙凱猛地捏住陳瑤的下巴，痛得陳瑤面龐扭曲卻呼不出痛。
“說啊，是不是！”
“凱……”
陳瑤艱難無比地擠出一個字。
“別叫我，我覺得惡心！”
趙凱一個大力甩開陳瑤，“撲通”一聲，陳瑤摔在地上，噼裏啪啦一通亂響，撞翻了後面的桌子，桌子上的東西滾得哪裏都是。
陳瑤面色痛苦地捂住後腰，望着眼前正在狂砸家裏東西的瘋狂男人，心一點點沉了下來。
趙凱狂砸一通東西，弄得滿地狼藉。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陳瑤，眼神狠戾：“我這輩子最倒黴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你！你就是個掃把星，遇到你，我沒有一件事順心的。現在更是全完了，你說說，我是不是上輩子哪裏得罪了你，你這輩子專門找過來複仇的？”
趙凱蹲下身，單手挑着陳瑤的下巴，語氣溫柔得讓陳瑤瑟瑟發抖：“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是不是真的得罪你了？我改還不行嗎？”
陳瑤一邊哭一邊搖頭。
“沒有？”趙凱再次捏緊她的下巴，“沒有你這麽對我？！”
他猛地起身，再次舉起言語的武器，像一個走投無路的困獸，發起瘋狂攻擊：“呵呵，我也是真是傻了，居然信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的心怎麽那麽黑啊，你還想和許之愉比，也不想想你配嗎？你給她提鞋都不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不娶你嗎？因為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陳瑤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望着趙凱。
處在瘋狂中的趙凱沒有看到陳瑤的反應，自顧自說：“當初，要不是你趁我喝醉了，脫光了睡我床上，你以為我會碰你？”
陳瑤望着口不擇言的癫狂男人，眼底閃過一抹狠戾和瘋狂，掀起唇角，冷冷嘲諷：
“趙凱你扪心自問，你當初不是故意借着酒裝醉嗎？要不然，怎麽我一來你就要，難道你的腦子只在下半身？”
“你！”
“我怎麽了？”
陳瑤凄慘一笑。
“我為你做得還不夠多嗎？你找我哭訴、埋怨許之愉的不近人情、痛恨自己不得老師喜歡，我替你偷了許之愉的靈感來，是誰當初抱着我喊‘心肝兒’的？是誰啊！你說！”
陳瑤瘋狂地瞪着趙凱，面容扭曲不堪。
“怎麽，你想說你不知道？不知道是許之愉的？可趙凱，你別忘了，不管是誰的，哪怕她是我的，這都不是你趙凱的，都改變不了你是個小偷的事實！”
趙凱被陳瑤激得沖上前，左手高高揚起，怒瞪着陳瑤。
陳瑤瞥了眼他揚起的左手，扯了抹極為諷刺的笑：“打人啊！來啊，就看你敢不敢啊！你趙凱就是個懦夫，徹頭徹尾的懦夫！如果不是我幫你偷，你怎麽拿獎！如果不是我去陪投資人喝酒，你憑什麽能開工作室！如果不是我留下那些骨幹，你以為工作室能活到現在？”
“你還以為自己多有本事呢？還不是靠着女人！你趙凱，就是一個靠着女人的軟蛋！”
“事業不行，你那裏也不行！你哪次不是半分鐘完事兒？你以為我每次說好爽好舒服，哪次不是事後得靠自己？你這個男人，還不如我的手！”
“啪！”
狠狠的一巴掌甩在陳瑤臉上，陳瑤的右臉瞬時紅腫起來。
“好，很好。我不行，我是軟蛋，可你陳瑤哪次不是哭着求着要嫁給我？你還不是只配跟軟蛋在一起？”
“你！”
這次換陳瑤啞口無言。
“滾，給我滾，我的家不許你待在這裏！”
趙凱伸手指着門口，不容置疑道。
“現在就滾！”
陳瑤深深地看了一眼趙凱，慢慢起身，朝門外走去。
“把你的東西帶走！”
“砰！”
趙凱飛快從卧扔出一堆東西。
陳瑤沒有回頭快，飛快離開。
許之愉看到大V發的視頻，第一時間想到小暴龍。
她起身去敲小暴龍的門，可對方毫無反應。
“小暴龍！”
“小暴龍！”
“小暴龍，你開門！”
裏面好像沒有人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許之愉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隔壁的趙惠美和許承安聽到動靜，趕忙從屋裏出來。
無論他們怎麽拍門，裏面都毫無動靜。
“我去拿備用鑰匙！”
趙惠美猛地一拍腦門，想起家中還有備用鑰匙。
備用鑰匙拿來，門一打開，就看見小暴龍生息全無地躺在床上。他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呼吸極弱，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身體還微微熱，一定會讓人覺得他已經死了。
他就這樣脆弱不堪地躺在床上，無論怎麽喊，他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小暴龍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強行開啓時空之門，跨越時空，做一個旁觀者拍下當年的視頻，之後匿名發給大V爆料。
大家吃瓜正上頭，即使疑惑視頻來源，甚至有專業人士拆解視頻也無法證明其是合成的，所以才會産生之前那麽大影響。
許之愉之前或許不知道，眼下看到小暴龍這個反應，一下子就猜出真相。
她大聲哭着喊小暴龍。
“小暴龍，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我不要澄清，你醒過來好不好？”
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然後消失不見。
許之愉最後把嗓子哭啞，小暴龍還是沒反應。
許承安這下當機立斷：“小愉，別哭了，快送醫院！”
許之愉這才反應過來，趕忙道：“對，送醫院，我這就打120！”
她慌忙拿出手機，指尖顫抖，撥了好幾次才正确播出號碼。
小暴龍眼下的情況太過脆弱，他們完全束手無策，絲毫不敢動他。
許之愉看着小暴龍這個模樣，眼淚止也止不住。
她就知道，是他做的。
只有他。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什麽澄清，哪怕背着抄襲的名頭又有什麽關系，左右她就背了那麽多年了。
為什麽非要站出來？
她只要小暴龍好好的。
其他，什麽都可以不要。
突然，腦海中炸響一個聲音，機械且熟悉：
【恭喜許之愉小姐，獲得龍王大人的五星級守護！】
【恭喜許之愉小姐，達成五星守護成就，龍王大人可順利前往龍族，拯救龍族！】
下一章結局
這張寫到父母那段居然淚崩，情緒一度激動到寫不下去
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