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外挂
花寶坐在她老哥的脖子上, 望着底下低她好幾個頭的人群, 一股指點江上的豪氣油然而生。
怎樣來評判一個舞蹈的好壞?
業餘戶花寶一點都不知道, 她就簡單粗暴地認為哪個跳的好看那個就是高手。
如何來界定哪個跳的好看?
她一眼掃過去, 哪個能抓住她的眼球那個就是跳的好看。
繞着五十個攝像機掃來掃去, 花寶也沒找到一個能讓她眼前一亮的舞蹈團隊,大多都是在耍高難度動作, 這些動作中除了劈叉其他的她都會, 沒看頭。
等等!
花寶突然睜大眼睛看向東北牆角, 因為一米多高的茂盛灌木擋住,她差點錯過。
“哥,我在3點方向300米處瞅見一條蛇精。”花寶興奮地拍着申莽的頭。
“你要是再放肆點,我不介意把你扔下來。”申莽的頭發被花寶抓拍的一團亂。
花寶讨好地把她老哥的頭發用手整理順當。
申莽把花寶從脖子上放下來,跟着她找灌木叢後面的“蛇精”。
隐蔽的灌木叢後面有十多個人, 看着有顯著區別的穿着打扮, 這十多個人分屬四個團隊。
申莽随意地掃了眼二樓大開着的窗戶, 了然, 想來這四個團隊是有經紀公司保駕護航的。
花寶這個貿貿然的闖入者,使勁地鼓掌尖叫, 盡職盡責地當一名合格的前臺觀衆。
“蛇精”随着音樂扭着身體, 渾身都被抽取骨頭似的, 柔軟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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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寶眼睛裏放着大功率高強度狼光,自己個也學着蛇精來做身體波浪, 扭得像年久失修的老機器。
其他人本還以為花寶也是來參賽的, 看了這一眼, 紛紛鄙視在自個剛才不靠譜的猜測,這人不是瞧熱鬧的工作人員就是偷溜進來追星的粉絲。
花寶顧不上別人眼光,她自個跳的不亦樂乎,笑聲感染着她周圍的人,站在她身後的兩個姑娘三個小夥開玩笑似地模仿着花寶的動作。
僵硬滑稽的動作惹的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花寶毫不介意別人拿她打趣,繼續笑容燦爛地投入在“蛇精”的領舞中,看着蛇精扭的如此妖嬈多姿,她覺得她自個扭的也很好看。
申莽靠在遠處的榕樹下,笑看着花寶。花寶任何稀奇古怪的動作在他眼裏都是正常的。
在花寶和其他五個夥伴的幹擾下,“蛇精”桑迪沒法好好跳下去了,已經充分展示了身體柔韌性後,與其他小夥伴一塊玩鬧着跳起了機械舞。
開心和音樂是會傳染的,很快,所有人的人都開始跟着音樂蹦跶起來。
而花寶這個純粹搗亂的門外漢成了領舞人。
花寶是誰?統領了上百戶職工的大BOSS,職工大會上,烏壓壓的一群人,她都能淡定自若地講公司未來發展方向,沒在怕的。
發現這十來個人模仿着她的動作跳後,她就人來瘋地地跳到了大石頭上,表演她的“舞技”。
跟着音樂來一套軍體拳,再踩着鼓點來一套殺狼棒法……
花寶手舞足蹈的那叫個happy,一群跟着跳的人已累癱在地上。
桑迪躺在地上,氣喘籲籲問身邊同樣累癱在地上的百事通鮑爾,“這孩子是做什麽的?體力真是恐怖,這都跳了兩三個小時了吧,還在跟着音樂亂蹦跶。”
鮑爾大喘氣:“我也好奇。”他們這群專職跳舞的人每天都進行體能訓練,能連續蹦跳一個多小時已經是讓外人驚訝的體力了,這姑娘一停沒停地蹦跶了兩個多小時還在輕松自在地跑跳着,讓他打心眼裏發憷。
花寶剛開始跳舞時,笑的最大聲的勞特此時癱在地上,一張臉通紅通紅。他模仿着她跳滑稽的舞蹈一半是渾身的細胞都被氣氛感染的要動起來一半是惡作劇的心理;跳到有些氣喘的時候,看到小姑娘還在跳,心裏就不服氣地繼續跳下去;到累的心髒縮疼的時候,這姑娘還沒停下,他服了!
撂倒一群人,花寶笑嘻嘻地跑向申莽。
“又使壞了。”申莽大笑着刮了下花寶的鼻梁。
“他們笑我。”花寶眨巴着眼睛,笑的可甜。
專門跟合作公司開綠燈的制作組DA看花寶的眼神發光,這個舞蹈比賽從剛開始到現在,平順安靜的引不起波瀾,這對他們制作組來說是大大的不妙,邏輯如下:
沒波瀾→沒話題,沒話題→沒關注,沒關注→沒、贊、助!
DA看到了話題制造機——一個身骨嬌小!體力恐怖!技巧高超!舞感慘不忍睹的中國女孩!
“評委呢?評委呢!”DA火急火燎地瘋狂找評委,“這中國姑娘給我留着,一定要留着!想盡辦法地留着!OH!!我看到了我的希望女神!”
DA颠着大肚子,一頭汗地找到躲在房間喝紅酒的十個評委。
“DA,我已經選擇好了我的十個團隊,你的綠燈別往我這裏塞。”評委Lnny不等DA說話,幹脆利落地先行拒絕,她有自己的工作室,來這裏當評委就是為了給自己工作室挑選好苗子,亂七八糟的人少來。
評委威爾是個棕發型男,他是唱跳歌手,來這裏當評委完全是受DA所托,本就對自己團隊組成無所謂,看DA把渴望的眼神看向他,他就照單全收了。他自己也需要出鏡率,手下全是內定的綠燈團隊,他會輕松許多。
比賽規則都是DA制定的,DA暗藏着自己的小心思,把他看重的話題制造機偷偷摸地放到了好友威爾的團隊組合裏。
沒有舞感?不要緊!不會跳舞?不重要,他能讓她安安穩穩地走到最後,成為大BUG!
花寶把一群人累翻後,心滿意足地拉着她老哥攻略旅游景點,當她站在華爾街一身精英白領範地擺拍時,DA佯裝成工作人員通知她來現場聽取晉級名單。
“不去,我正在呼吸智慧的神光。你也別難過,我肯定晉級不了的。拜拜。”花寶打着電話還一動不動地讓她老哥給照相,這個照片的主題,她已經想好了——談生意的女總裁。
DA緊喊慢喊,“別,別挂,我是根據晉級名單通知的你。”
花寶反應一會,“啥?!我晉級了?”
DA滿意,這才是一個聽聞晉級後該有的态度,他等着她興奮的尖叫。
花寶緊接着沉沉悶悶地的低聲道:“那就參加吧。”話裏話外全是勉強。
這次換DA呆愣,聽着耳邊對方挂斷電話後的嘟嘟聲,他覺的自己需要再多吃一桶炸雞來緩一緩心情。
DA還需要一些時間來了解花寶式矜持。
花寶挂掉電話,抿抿嘴忍笑,仰頭45度角裝淡定,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啊!!老哥,我晉級了!晉級了!”
花寶興奮地撲向申莽,“評委慧眼如珠,看出了我內在的潛力,轟動全球的舞神在這裏誕生了!”
“你就是個托兒,用來湊數的。”申莽一針見血。
花寶繼續自我驕傲着,“那也說明我有做托兒的能力呀。五百個團隊裏選一百個團隊,我的舞蹈勝過了四百個團隊。”
這個邏輯沒錯,申莽笑着,任由花寶的小尾巴高高地翹着。
五百選一百的視頻放到了網上,沒有濺起一絲水花,花寶趴在床上對着電腦反複看了四遍也沒找到自己的影子。
花寶有些失落,她還想跟家裏和小德戈他們吹噓呢,這下子沒視頻作證,還怎麽證明她是靠人格魅力征服評委的。
“二樓有攝像頭,如果想要,再比賽的時候可以跟工作人員要錄像帶。”申莽揉揉花寶的頭,安慰着。
花寶撇撇嘴,嘆息着翻了個身仰躺到床上,“不要了,意義不一樣。”
“還有下一個比賽。”申莽把手握住她的腳心,給她暖腳。
花寶給自己鼓勁,“下一個比賽要好好地刷存在感。”
播出效果不好,DA心裏憋着大招,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沉寂。
花寶只跟申莽在紐約溜達了一天,就要為明天的比賽做準備了。這一次的比賽機制在公布晉級名單時就說明了,十個評委老師,每個評委老師手下有十個團隊,明天的比賽便是十個評委老師舞蹈組合的總對決,兩兩比拼,剩下兩位評委手下的二十個團隊。
這也就意味着,不再是個人作戰,而是團隊作戰。
花寶想着自己的評委老師威爾手下的十個團隊,她昨天撂倒的人都在裏面,都是自己人,剩下的團隊她只匆匆看了一眼,看着就是跳舞很厲害的人,她一點都不用擔心。
威爾對這次比賽很上心,緊急召集這十個團隊來到別墅進行商議。
威爾雖是歌手,但他是主持人出身,很輕松地掌握着說話的節奏。“帝王冠在上一次的比賽中給了很多團隊一個下馬威,這一點可以留着以後作為殺手锏,明天你們不參加。據我了解,其他老師在第一輪會用自己手下最強的一組團隊來摸水。第二輪可能會根據情況選擇其他團隊。他們的共同點是拿單個團隊出來作戰。你們怎麽想?”
威爾說話的速度太快,大量的英語單詞一股腦地湧到花寶的腦子裏,花寶懵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