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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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正好,杜越冰拉開房間的窗簾望着幾朵白雲飄着的藍天,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是一年生日,她早就長大,這生日不是大人口中的越長大越懂事,而是越長大越孤單越無奈。只是今年會不一樣吧,轉過身将目光投向挂在牆上的那幅‘自由’,心裏的那個人總會做些細小的事情溫暖着自己,讓她的腦子裏多了一個關于幸福的描述。
穿好衣服走到客廳的冰箱前揭下畫着大大的笑臉的便簽,沒有任何的話語寫在上面,可杜越冰就是讀懂了畫笑臉的人想要表達的意思,她對着笑臉挑起一邊嘴角。以前不願意笑,又或者不習慣笑,連扯動嘴角都是那麽敷衍。如今還是不願意笑,卻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美,又多麽奪目。
廚房裏擺着一杯牛奶和兩個已經剝好蛋殼的煮雞蛋,依靠着廚臺的一角,杜越冰的笑容垮了下來。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明明安語昨天已經提過今天是她的生日,本以為煦暖溪會為自己精心準備一份禮物,可現在看來,除了那個笑臉和廚臺上的牛奶雞蛋,她連句最起碼的生日快樂都沒有跟自己說呢。或者,今年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吧,心裏的那個人也許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臨近中午的時候杜越冰的父親了個打電話到她的辦公室,簡單的噓寒問暖,然後說了句生日快樂直接挂斷了電話。将文件放到了一邊,杜越冰用手扶住額頭,莫名的疲憊。端起助理送來的熱茶,杜越冰不緊不慢的将茶喝到一半,拿出另一份點評文件繼續慢慢的看着。
好容易熬到下班,杜越冰卻不想那麽早回家。所有人都已經走光,杜越冰還是窩在自己的辦公室看着一份文件發呆,時間一點一滴的走着,如果不是顧城捧着鮮花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杜越冰也許可以發呆到半夜。‘生日快樂,剛才在外面等了你那麽久也沒見你出來,只好敲門進來了。’顧城今天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裝,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紳士英俊。
顧城的話将杜越冰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之中,聽到生日快樂四個字,杜越冰皺了皺眉頭,相同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帶來的感受也是不同的,她并不希望顧城或者自己的父親最先對自己說這話,她更希望最先開口的人是煦暖溪,因為從她口中說出生日快樂,所帶給自己的意義是非凡的。起身将桌子上的文件規整好,杜越冰看着顧城手裏的捧花淡淡的開口:‘謝謝,有事嗎?’
‘今天是你生日,我把悅都包了下來。走吧,那邊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公主殿下的大駕呢!’顧城略顯尴尬的開着玩笑,他明白杜越冰的話。有事嗎,分明是想和他拉遠距離,或者讓自己明白,她和他只是‘逢場作戲’的關系。
‘我不是公主。顧城,那天的話你忘記了嗎?如果忘記,我可以再重複一次。’
‘今天是你的生日,看在我那麽用心準備的份兒上,跟我去悅都吃頓飯好嗎?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給你慶祝下生日。’顧城保持着習慣性的微笑,略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眼神裏滿是期待。
‘走吧。’杜越冰嘆了口氣,腦子裏全是煦暖溪的影子。那個壞蛋,平日裏的溫柔體貼到哪裏去了,自己的生日居然連一句祝福的話都沒有,壞蛋!讨厭鬼!!!
今天的悅都比往日的任何時候都安靜,大堂裏的桌椅全部被人移走,只留下正中間的情侶座位,靠近噴水池的地方多了一架鋼琴,一看便知道被有錢人包了下來。顧城紳士的為杜越冰拉開椅子,等她坐下後拍拍手招呼專門的侍者過來。這一次他沒有問杜越冰想吃什麽,而是直接吩咐侍者上菜,又在後面加了句‘人已經來了。’
幾分鐘之後,侍者端上來兩盤制作精美的西式配餐,看那樣子應該是很早就準備好的。侍者在端過糕點後就站到了離她們大概十米遠的地方,好方便她們加菜或是點些其他的東西。杜越冰的手擱在桌面上,即使面前的西餐樣子很好看,很能勾起人們對食物的欲望,可她現在就是沒有半點兒心情拿起刀叉。看着對面正沖着她笑的顧城,杜越冰的心裏再次失落,本該陪自己過生日的那個人,不在。是了,什麽是本該陪自己過生日的人呢,彼此連藏在心裏的表白都沒有說出口,自己未免有些太過自作多情了。
如流水般的鋼琴聲在杜越冰身後不遠的地方響起,明明是在這富麗堂皇的悅都西餐會館之中,杜越冰卻感覺身處在浪漫的沙灘月夜,海浪輕輕拍打着沙灘,月光溫柔的籠罩整個沙灘,偶爾有清風吹來,帶來的是拂動心顏的美妙感覺。
杜越冰被這動聽的鋼琴聲所吸引,回過頭望向原本無人彈奏的鋼琴。此刻,一個穿着白色襯衫黑色緊身褲的女人正背對着她忘情的彈奏着,亞麻色的卷發随意的垂落在女人的身後,熟悉的背影讓杜越冰的心跳跳漏了一個節拍,她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喜,随即勾出一個完美動人的笑。顧城還是第一次看到杜越冰這樣的笑容,只覺得此刻的她渾身都散發着一種迷人的溫柔,完全不見了往日的冰冷。
悅都的大堂仍舊回蕩着柔美的鋼琴聲,所有人都仿佛迷醉在這動人的樂曲中,不肯回到現實。而CINC酒吧的樓上,星級酒店的某個房間裏,兩具雪白的胴體動也不動的摟在一起。過了會兒,其中一具胴體動了動,翻了個身将頭埋在另一個人的肩窩處。噴出的熱氣讓安語感覺很癢,她撓了撓自己的脖頸,推了推‘罪魁禍首’嘟囔着:‘唔....好癢,別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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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兩個人都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她們突然同時做了起來,看着對方赤條條的身體愣了一下,接着便是如河東獅吼的尖叫聲:‘啊啊啊!!!!怎麽會是你!!!’
沈魅歌和安語兩個人同時跳了起來,床單上兩處紮眼的殷紅讓兩個人的臉色由紅變白由白轉綠。過了會兒,沈魅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到安語的面前雙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床上,使勁兒的搖着她,大聲喊:‘安語你個混蛋!你個女色狼!!!我的初夜!!!你還我的初夜!!!’那是她留給煦暖溪的初夜啊!從她發現自己喜歡上煦暖溪開始就一直保留着自己最珍貴的‘寶貝’!為的就是有一天把自己完完全全的獻給煦暖溪,現在到好!居然被這個該死的女人奪去了!!!她的喜歡,她的愛,她所有的努力仿佛都随着自己的初夜付之東流。
安語先是被她那麽晃得難受,接着又被沈魅歌的獅吼功吼得耳朵嗡嗡直想,到最後她也生氣了。就你的初夜寶貴?!誰的初夜不寶貴!雖說她是個時尚女郎,但從小就因為受家庭的影響對這種事情保守的不能再保守。哪怕是煦暖溪,那個自己愛的人,她都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初夜給人家。在她的心裏,給了初夜就等于把自己的一生毫無保留的交給對方。如今呢!居然被眼前這個騷包給奪去了!而她居然還把所有的錯歸在自己身上罵自己女色狼!!!
‘呸!你才是混蛋!你才是女色狼!!你的初夜沒了!我的初夜也沒了!!!混蛋!!!’安語氣的支起腿就往沈魅歌的小腹上踹,這一踹雖然沒用多大力氣,卻還是讓沈魅歌痛的松開了手。趁着她松手的當兒,安語啪的一個耳光扇在了沈魅歌的臉上。那是她的初夜!就怎麽給了眼前這個騷包!她不甘心啊!!!
‘靠!你敢打我!!!’沈魅歌急了,反手回了她一個巴掌。随手拽着她的頭發就想往枕頭上按,結果被安語同樣的抓住了她的頭發,兩個人來回的揪扯着對方的頭發,像是潑婦打架那般在床上滾來滾去。又過了會兒,兩個人都沒了力氣,她們昨晚本來就折騰的夠嗆,接着好容易恢複的力氣又因為扯架而費光。沈魅歌氣哄哄的跨坐在安語的腰上,大口的喘着氣,一只手還‘不識相’的覆在安語的胸上。
‘你!臭流氓!把你的手拿開!!!’安語扯着嗓子喊道,臉上緋紅一片,不只是因為扯架扯的還是因為被占了便宜的關系。
‘切!拿開就拿開,真以為自己的胸很有料啊!!!’沈魅歌冷哼了一聲,覆在她胸上的手拿開時還不忘占便宜似的揉捏了一下,繼續跨在安語的身上,說:‘也不過如此嘛!就那兩塊兒肉,你有我也有,而且比你的豐滿多了!!!’
‘呸!就你肉多!!!胸大無腦的女人!!!這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騷包的人!!!快從我身上下來!!!真以為你自己輕如鵝毛啊!!!’安語最受不了沈魅歌這副騷包樣,完全忘記剛才兩個人還在潑婦似的掐脖子扯頭發。
‘我就喜歡壓你怎樣!!!臭女人!死色狼!!!’沈魅歌彎下腰指着安語的鼻子,警告說:‘我告訴你,昨晚的事情你最好當作噩夢把它忘了!我們兩個人最好不要見面!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不要你負責,也不會對你負責!就這樣!!!’
‘滾!你放心!我絕對會把它當作噩夢忘掉的!!!就算我随便找個男人負責都不需要你這個騷包負責!!!’安語閉上眼睛将頭轉到一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見她胸口劇烈的起伏。
‘你!哼,滾就滾!’沈魅歌從她身上下來起身飛快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知道為什麽,她一聽到安語說随便找個男人負責就想發火拍人。憑什麽!她哪點比不上那些個臭男人了!!沒形象的把地上屬于安語的衣服撿起來扔在了她的臉上,再冷哼一聲摔門離開了房間,連臉上的印痕都忘記處理。